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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王城之下庙堂之外,是武林中人的地盘,武林有正道与魔教,各有一位盟首,正道叫作剑道盟主,魔教呢,他们比较直白,为首的管自己叫教主,民间则称他们为正道之光,和魔教那个挨千刀的。
正道,魔教,王城,本是斜阳城三股势均力敌的势力相互制衡,每当三道其中之一发生变故,其他两道都要暗中谋划与操控些。
三年前皇宫遭了场政变,大将军经枭被几位重臣联合奏了本子,朱紫色墨迹隐约带着股腥臭味,说是几位清流老臣为表决心,亲自在小指上割了伤口挤血为墨,上头所书桩桩件件罄竹难书,从欺男霸女到觊觎国库,再到更加疯狂的私自豢养军队。
小皇帝才刚登基,而助他在一众皇子之中杀出来的,正是这位经将军。
按理说这功臣第一等,国家的肱股之臣,本不应该遭受如此待遇,但奈何边疆的打打杀杀比不得朝堂之上的软刀子淬毒,一朝见六皇子得势,便想着夺功。
大将军一家在边疆戎马一生,上上下下都是武将,这些事很明显是被人按着头扣的,虽是新贵,可一位刚刚登基的皇子,早几年根本没过过好日子,自己的势力还未做妥,这一家又拥兵自重,他疑心病重竟是半推半就就信了。
当初的六皇子,如今的小皇帝听信了谗言,将忠心耿耿的大将军一家全都打入暗狱,可怜一家三十几口,就连旁支的堂兄表兄都没能逃过。
午门的血足足冲刷了三天,最后像是天色也看不下去了,降了场暴雨,忠臣一家的骨血被冲进了皇城内外大小河道。
暴雨中,在朱门下撑着描了暗金丝线油纸伞的当朝太师,与刑部、户部的尚书一同观望着这场残酷,他们保养得当的胡髯并未被雨水迸溅到半点。
太师余连扶了扶并不存在偏差的官帽,像是怜惜似的,不冷不淡说了句。
“忠臣,呵。”
虽才五十多岁,他的眼睛却已经略显老态,压低的眼睑下藏着阴沉的城府,他当然不是真的为将军一家惋惜,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里几乎藏不住计谋得逞后的嘲讽。
一旁的同党满肚子搜刮着奉承之言,两位朝堂重臣,两位尚书,卑躬屈膝的候在一旁仔细聆听太师的下文准备适时附和几句,于是,便又听他紧接着道。
“一家子身上的血都和雨水化在一起围着王城,确实挺忠心的。”
京城府尹站在第二梯队,不紧不慢地也跟着陪笑,他的身后,更是排着不少唯唯诺诺的大小官员,状堂的大门庄严肃穆,最中心的匾额上书金灿灿明晃晃四个大字“公正廉明”,三天前,就在这里,由这些人牵头将将军一家尽数杀了。
说来说去,谁也不愿意为大将军平反,毕竟在京城之中,那些诬陷大将军的事几乎都是这些权贵人家犯的,就算真有清流人家自己从未做过这些事,可他们的旁支也被诱骗着参与其中,一家子同气连枝,虽然敢怒,却不敢言。
朝堂上无外乎就是换了一个皇帝,对于余下在江湖上讨生活的人来说,也就是需要收敛几年,等摸清现在衙门的脾性,再去做自个的事,全求一个三道平安无事,百姓安居乐业便好。
谁又愿意打破眼前的宁静呢。
就这样又过了十年,世上鲜衣怒马的后来者如层层簇拥的锦花出现,时间一长,曾令人唏嘘不已的将军府也被人早就忘到了脑后。而这样平静了十年之后,三股势力之一的魔教,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教主突然暴毙身亡。
江湖上有说是练功走火入魔的,有说是被人暗算的,一时间众说纷纭,魔教内部盘根错节本就不清不楚,自此更是生了芥蒂谁也不相信谁。
因为长久以来的制衡被打破,黑白两道分别派人悄悄打探其中内情,有权势之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们暗中推波助澜,魔教一开始还团结一二,一致对敌,但奈何这些人聚起来就是为了有在一方称王称霸的靠山,各怀鬼胎,不用旁人使什么精妙手段,利益一旦出现不平均,内部便乱了套。
一场秋过后,通往山上的路被枯树枯叶挡了个七七八八,落得个无人可扫的地步,曾经辉煌的万圣窟如今无人再管,教主的宝座都让老鼠蚂蚁搬了家,更不提堂内家具大战那天,不动武的后勤部门长老都拎着算盘跟人干仗去了。
于是乎很顺利的,魔教被人为的分裂为了大大小小拢共十余个宗派,他们不再团结,有的令主自己招揽了部众自立门派,有的人打着旗号弃暗投明,有的躲进了深山不再入世。
分离开后的宗派呢,有大有小,而我们的故事就在这个被称为,邪教分裂后最弱的四股残余小面渣的山头,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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