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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第一天
病房门口外面远远的围着一堆亚雌护士和医生,因为门边站着的一排军团亲兵不敢上前,正压低音量冲着这间病房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看见了吗,里面那位殿下好俊美啊。”
“天啊,他有没有雌侍啊,我做他的雌奴我也愿意啊。”
“你就做梦吧,看到那双铂金色的眼睛了吗,那位可是罗斯戴尔家的雄子艾泽尔,以后要娶的都是商界大鳄和高官厚爵,哪轮得上我们。”
“罗斯戴尔!你是说掌握帝国三分之一兵力的第一军上将戴文.罗斯戴尔的那个!”
“可不是,那可是贵族之首!当年虫帝唯一的近臣。”
格洛里在门口跪了很久,从雄弟闯祸的那天一直就被便宜雌父叫来长跪请罪,到今天都没起身。
军雌就像一个怪物,只要不让他失去呼吸,半个月不进食都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膝盖疼到麻木,他耳边又是那群亚雌吵吵闹闹的议论声,几乎不用特意的去听,让他心底烦躁的话就往耳朵里钻。
脊背挺直的跪着,心里还在不住的腹诽那群异想天开觊觎艾泽尔的虫,艾泽尔殿下岂是他们能够攀附的。
那么俊美的殿下,是他暗恋了十年的梦中情虫。
而自己,也将被送给艾泽尔作为雌奴!
心里窃喜着,格洛里表面还是风雨不动的高冷肃穆。
雄虫的主治医生丘利绕开跪在门口的格洛里,就迎着他们羡艳的目光叩响了门扉。
“殿下,我是您的主治医生丘利,请问我可以进来吗?”亚雌温温柔柔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进来吧。”
传来的声音清朗又柔和,像一阵拂面的和煦的风,瞬间就引得那群亚雌悄声尖叫。
而亚雌医生听着雄虫清朗的声音,心跳的不由得更快。
虫神啊,这可是一名a级的雄虫殿下,如果自己得到这位殿下的青睐,那简直……
雄虫优秀到极品的脸庞仿佛还在自己的眼前,在看到艾泽尔的第一眼,他连自己和他的虫崽名字都想好了。
尽管艾泽尔被医疗车推到医院的时候满脸的血污,紧紧闭着双眼,但是那优渥的五官模样,被血沾染却还散发光泽的金发,他就知道这是一位贵族被宠爱长大雄虫殿下。
只要自己把握住机会,哪怕是雌侍,他都可以接触到a级的极品信息素。他都不敢想象,那该有多美味。
丘利整理好自己的白褂,推开了门。
虽然知道这名雄虫格外俊美早有准备,但他见到艾泽尔还是被惊的失去呼吸的本能。
艾泽尔就那么坐在阳光下,铺满他浅金色的短发,洒照在他的眉梢,常年不出门养出不健康的苍白皮肤,衬着那双铂金的眸子,薄薄的嘴唇因为被风吹的有些干和发白,清冷又孤傲,让他即使穿着素白的病服,看起来依旧优雅高贵。
他垂着眼,淡漠有礼的点点头向丘利示意。
丘利仿佛看见了神明,眉目怜悯的给予恩赐。
艾泽尔看着这名医生,从进门之后就呆呆的站在那,也不说话,轻轻皱眉 ,开口询问:“医生?”
丘利听见艾泽尔叫自己才恍然回神,“抱歉,殿下,您过于俊美让我恍惚了神,请殿下见谅。”
亚雌说话故意直球,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要溢出来的渴望和爱慕。
可是艾泽尔上辈子听过的这种称赞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早就免疫了。
是的,上辈子。
如果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讲,艾泽尔重生了。
几个小时前----
铂金色的眼睛呆呆望着极其眼熟的天花板,艾泽尔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时他正躺在医院的特殊病房,外面是走来走去忙忙碌碌的亚雌医生护士,房间却是空无一虫。
病房的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通风,却忘了床上这个刚刚被失控飞行器撞伤的脆弱雄虫根本受不得风,早春还算冷冽的风呼呼的灌进病房 ,吹得他不住的打寒颤。
要是以前的艾泽尔,早就咋咋呼呼的按响手边的呼叫铃,叫来一帮虫帮自己做一个从头到尾的检查,之后表面不会怪罪那个开窗没有记性的虫,暗地里叫来雄虫保护协会罚他个黑天暗地。
可是他没有。
他还记得不久前,他被交恶的雄虫卢安联合他的雌君一同炸毁在自己的飞行器里,漫天的火蛇瞬间吞噬了他,他甚至还来不及感受疼痛,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但不知为何,明明身体死了他还像个半透明的灵魂体游荡。
他就那么冷冷看着听闻他死讯立马跑路的雌侍,骤然丧子昏厥不醒的雄父,仿佛一夜白头的雌父,还有……
艾泽尔闭上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腔窜进充满凉意的冷冷空气,冻的他控制不住的发抖。
还有被卢安掳走折磨,却为了避免被折辱自刎的雌君格洛里。
他现在一闭眼,就能看见格洛里挥刀割颈喷涌出来的血液,他死前瞪的大大屈辱的眼,身上一道道被卢安抽打出来的鞭痕……
那是他的雌君!他自己都从未向他挥过鞭子。卢安他怎么敢!
随着格洛里身死,他也逐渐失去了意识,再有知觉,就是他就听见了一堆虫喊着自己的名字。
挣扎着睁开眼,就是上一世自己倒霉的被失控飞行器砸进医院的专属病房。
艾泽尔的心脏一瞬间跳的飞快,他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再来一世。
他敛了敛眉目,那双铂金的眸子暗淡了下来。
他对于自己还是有点数,生前没有积德,死后他也没有期望。
他就像这个世界大部分的雄虫一样,在家被千娇百宠,长大娶一名帮助家族利益的雌君,纳几个温柔小意的雌侍,自己不高兴了就鞭笞打骂,高兴就释放自己的信息素看着他们为自己痴迷的眼神,最后浑浑噩噩的过完这辈子。
他都快忘了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多久,虫族的一生太过漫长,他好像就这么声色犬马花天酒地的活了很多年。
艾泽尔终于呼了口气。
格洛里。
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glory
这个连名字都是荣誉一词的军雌,被迫嫁给他作为雌君,在和自己近三十年的婚姻中,一直被他踩碎尊严的活着。
因为艾泽尔的缘故他瘸了腿,连正常直立行走都成问题,曾经那么骄傲强大的军雌就那样萎靡堕落了下去。
这一世也许是他偷来的,用来偿还自己上辈子的恶和罪。
艾泽尔偏头看了眼窗户外面刚萌芽的枝叶,绿意还没有染上这片大陆。
听到亚雌医生的话,他还表面保持一个贵族的基本素养礼貌微笑。
“那您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是关于我身体的问题吗?”
亚雌医生被这过于有礼的对待吓的有些嗫嚅。
“没,没有,殿下。看到您健康醒来我是如此高兴。很庆幸那辆失控的飞行器没有对您造成伤害,您身上的擦伤我们都为您擦了特效药剂,您再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说出来艾泽尔是被失控飞行器撞伤,其实那辆飞行器正正好好擦着艾泽尔的身后过去,他身上的血也是被撞到的无辜路人身上的,自己身上的只是被高速涡轮旋转的增压空气击倒与地面的擦伤。
可是艾泽尔是个雄虫,他即使是有一个小伤口,对于虫族都是一个大动干戈的事情。
丘利是艾泽尔的主治医师,所以了解的情况最多,突然想起那位在门口跪了很久的军雌,作为一个亚雌无用的怜悯心开始作祟。
“殿下。那个失控的飞行器的驾驶员找到了。经过检查发现是飞行器自身的故障,驾驶员是卡斯帕家族的尤安殿下。”
艾泽尔自然是知道的,上辈子就是这样。
卡斯帕家族的三子雄虫尤安偷偷溜出来鬼混,没想到虫能倒霉成这样,坐飞行器失控这么小概率的事情都被他遇上。
他自己被飞行器的保护装置保护的好好的,倒霉了艾泽尔和那个被撞的极为惨烈的路人。
之后卡斯帕家族怕得罪了罗斯戴尔家,毕竟他家的雌虫大部分都在艾泽尔雌父的第一军团任职,就为了赔罪,将仍在第三军任职的格洛里上校作为雌奴送给了艾泽尔。
但这一世,艾泽尔无意循着上一世的路继续走,至少他不会再接受格洛里的婚姻。
不要祸害别的虫了,他不应该再耽误格洛里。
如果没有他,已经任职上校的格洛里可以继续为热爱的事业奋斗,不用被迫留在家里,像一支莬丝花困在无法呼吸的玻璃罩里。
见艾泽尔不说话,丘利又犹豫开口,“为了赔罪,卡斯帕家族决定将格洛里上校作为雌奴送给您。已经等在门口了,您想见一见吗?”
艾泽尔表情僵硬了两秒,缓缓抬眸,耸兀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让他进来吧。”
因为离的近,门一开格洛里就听见声音立马抬头,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兴奋,激动的开口,“艾泽尔殿下醒了?”
丘利点点头,“醒了,殿下让您进去。”
格洛里几乎是瞬间起身,开门进去再关上门隔绝其他虫视线,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房间内的格洛里和病床上的艾泽尔大眼瞪小眼。
纵使格洛里心里yy的再厉害,面对自己痴汉这么久的雄虫还是像气球泄了气一般说不出话。
艾泽尔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格洛里,整个虫都僵在那里,紧握着被子的指节已经有一些泛白。
而格洛里想着雄虫应该都不喜欢高大的军雌俯视他们,顺从的屈身跪下。
“殿下,我带着卡斯帕家族的歉意向您谢罪。由于我们家族雄子的缘故,让您受伤和惊吓,我们对此感到万分抱歉"
艾泽尔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这个自己两世最熟悉的红发雌虫。
格洛里穿着一身白色的军服,身姿挺拔长身玉立,板正的衬衫扎进裤子里,即使是跪姿脊背也始终挺拔着,衬的他更加英气逼人。
盯着眼前雌虫一头凌乱的红发,心想即使年轻的时候格洛里也没多在乎自己的头发,还是数十年如一日的乱。
看着格洛里还鲜活的样子,艾泽尔就不住的想到格洛里上辈子死后惨烈的脸庞。
不想两个虫在这辈子再有牵扯,艾泽尔叹了口气,“我不会怪罪你们的,你们不需要赔偿我什么。就到此为止了。”
格洛里这才抬头,慌乱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双碧眼就闯进了艾泽尔的视线,“殿下!我们真的感到万分抱歉!按照法律,生事的雄虫需要把家族里的雌虫送给…”
还不待格洛里说完,已经明白意思的艾泽尔打断了他,咬咬牙放下狠话,“格洛里上校!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不需要你们家族的赔偿,也不需要什么硬送的姻缘。”
说完这句话的艾泽尔根本没有勇气再看格洛里一眼,骤然感觉紧绷的神经一松,“请回吧,我累了。”之后躺下翻身背对着格洛里不再开口。
没听到格洛里出门的声音,但过了很久他回头看,格洛里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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