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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
我叫希男,26岁。
今年是我来北京的第8年,我从一个一穷二白的少年变成了一事无成的青年。
我的身上被贴上各种标签,胆小,懦弱,自私是我的代名词,我不接受失败,可我偏偏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少年的无畏,让我拼尽全力向上爬,可现实狠狠给了我一击,我从谷底攀爬上来却又被狠狠摔回谷底,我拼凑着虚无的幻影,可它就像露天的泡沫,绚烂又易碎,于是,我光着脚徘徊于满地的碎片之中,满目疮痍的挣扎,尝试找到属于我的未来。
我一路到底,越走越黑,偶然出现的零星之光透入我的双眸,翻江倒海之时,那张扬恣意的青葱年少扑面而来....
17岁那年,我结束了高中三年的学习生涯,考上了当地一个不错的大学,偏僻破小之地,培养出一个重点大学的学生,他们敲锣打鼓,仿佛在迎接一种特殊的胜利,包括我那瞧不上我的父亲,也鲜有的笑逐颜开。
无人知道我的心思,无人在意我的想法,他们只看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而我只看到了我的遗憾。
这一年,我失去了选择的权力,我难以接受这差强人意的结果,十七岁的我,第一次做了只顺从本意的决定。
我再一次重返高中校园,周围的人更多是不解,嘲笑声、质疑声如潮水般涌入我的生活。
“你要是一个女生,我早就拿你换钱了,可惜你不是。”这是我那个父亲亲口对我说的话。
这句话伴随着我17岁以后的人生,每时每刻。
当我情绪崩溃之时,他狰狞的面目都会悄无声息的浮现在我面前。
我叫希南,前13年有一个健全却残缺的家庭。
18岁,我终于得偿所愿。
当我独自踏上北上的绿皮火车,火车缓缓启动的那一刻,我久久不敢相信,一切都太像真实的梦境,我不敢醒来,这个梦我沉溺太久,以至于我花了18年的时间。
车厢的喧哗,让我在车上的日子不算那么煎熬,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我终于到了北京。
当我切切实实的踏在这片沃土的时候,脚下的悬浮感让一切都不符实际,我看着周围的一切,陌生又好奇。
在这个汇聚千万年轻人追梦的地方,我以为属于我的时代终于要来临,可没想到是我命运的起点。
18岁,我坚定的选择了北京的一所非重点大学,即使它的排名不如那个大学,可我喜欢,离家2000公里,位于我18年都未曾去过的甚至梦寐以求的地方。
开学那天,我带着我简陋的装备去报道,环视着校园环境,鸟语花香,建筑恢弘,和我梦中的校园如出一辙。
按流程办完手续之后,当我到达宿舍时,已经有人比我还先到了,他们很热情,主动和我打招呼,我微笑的和他们点头,看来他们不难相处,虽然对于我来说,人际关系可有可无。
“我叫林风,来自山东,我是建筑系的。”
“我叫孙里,来自河南,也是建筑系的,你呢?”他们热情似火,“我叫希南,金融系的。”
他们惋惜和我不是一个系。
“既然都是室友,而且大家都是外地人,以后相互照顾着点呗。”男生的友谊的开端很简单,简单的自我介绍,聊聊喜欢的体育赛事,很快像是知己相见恨晚。
我旁边的床位一直没人来,他们吵着要去学校到处转转,我不想出去,于是拒绝了,他们走后,寝室成了我一个人的天地,我收拾着自己的一寸角落,珍视着这来之不易的自己的天地。
全然没注意到乔然的到来。
他动作很小,等我发现他时,他正准备要走,我没好意思和他打招呼,一来我不爱主动,二来,他表情冷漠。
我对他第一印象不好,说直白点,我讨厌他这自大又目中无人的样子。
林风和孙里给我带了晚餐,他们看到最后一个床铺收拾好了之后,向我打听新室友的情况,我尴尬的笑了笑,敷衍道,“我没看清他的样子,他就走了。”
他们俩非得看看这神秘的人到底是谁,于是去宿管大爷那要了我们寝室的名单,“是他啊!真牛逼,他竟然和我们一个寝室。”林风嘴角上扬。
我不是很关心他的事,所以也没问,但孙里似乎很好奇,“你知道他?快给我们说说,让我们有个底。”
孙里太过于热情,他直接把我从床铺上扯下来,我们三个人整齐的坐在凳子上,听林风讲着乔然的故事,“我混在新生群里,我早就听说咱们学校有一个北京公子爷,听说他家底殷实,长得帅,还多才多艺,在高中时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估计以后也会是咱们学校的校草级别的人物了吧,而且人还是美术系的,会拉小提琴,弹钢琴,听说还代表市篮球队拿过全国比赛。”
“那他为啥会来咱们学校啊!”
“这谁知道啊,你要真想知道,反正咱一个寝室,到时候你自己问问不就行了。”
我摇摇头,虽然想不明白,但不至于管别人的闲事。
正当林风绘声绘色的给我们将他的事的时候,乔然推门而进,我们应声而起,像是犯错的学生被抓包,他疑惑的扫了我们一眼,接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林风是宿舍最擅长社交的交际花,他一一给乔然介绍我们,乔然只回了他一个“嗯”字,我反感他的做作,当然也不奢望和他有任何交际,不过就是住在一起四年的室友,仅此而已。
宿舍的氛围在乔然来之后,突然的安静下来,没人说话,大家都躺在自己的床铺上,许是不喜这太过寂静的氛围,孙里率先打破这诡异的氛围,“那个,林风,明天是不是就要军训了。”
“对。”
打开手机,群里好多未读消息,我挣扎了几分钟,干脆直接不回群里的消息,当作是没看见。
第二天一早,林风就把我和孙里叫起来了,他和我们商量要不要叫醒乔然,乔然睡得正香,我们起床的动作似乎是吵到了他,他一连翻了好几个身,又将头用被子埋了起来,我们心照不宣,动作渐小。
我并不打算叫他,他迟到,和我没关系,况且他明明知道今天有军训,自己不去,他自己负责后果,“有钱就别住宿舍啊。”非得在公共场合矫情,我对他没好印象。
老天爷似乎是故意的,军训一连几天都是热辣的大太阳,尽管我好好的擦了防晒,还是黑了好几个度,更别提孙里和林风了,他们直接在太阳下曝晒,直接黑成了煤炭。
而乔然那家伙,这几天连寝室门都没出,连吃饭都是叫外卖直接送到门口,一直躺在床上,像是一个木乃伊。
直到军训结束,我才发现,原来他还真就是少爷,他和我们三个不说话,无交集,即使同在屋檐下,作息也不一致。
他可以随意的翘课,而根本没人管他,我们就不行,赶着早八,每天辅导员在门口点名记迟到。
军训完后,我们班开了一个班会,美其名曰互相熟悉,可军训期间,他们基本上有了自己的小团队,虽然不包括我,但是我认为没有必要认识。
辅导员让我们一一自我介绍,前面的人都不怯场,我本就不善言辞,所以紧张的抓着下摆的衣袖,脑子一片空白,除了讲自己的名字,我没透露别的,他们有人笑话我,害羞的像个小姑娘,我顿时脸就更红了,不是因为害羞,而是窘迫,丢人。
相比于他们的落落大方,我更想是一个扭捏得过分得异类。
乔然除了待在寝室,白天一整天都待在画室,林风他们打游戏想找他主队,可连他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况且人也不一定愿意跟他们组队。
于是他们便拖上我这个菜鸡,他们骂骂咧咧,我全然无兴趣。
无聊的刷着学校的帖子,发现了一个熟人,那不就是我旁边床铺的冷面大神乔然,他被发在捞人帖上。
贴子下的评论炸开了锅
【救命,咱们学校还有介么帅的!】
【是艺术生,还是美术系的。】
【求介绍,求带路】
【帅哥,冲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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