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

作者:炎酒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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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呼哈,呼哈......”少年在肮脏窄小的巷子里奔跑着,他频频回头,似乎有东西在追逐他。他只有不停奔跑,奔跑,奔跑......
      巷子越来越小,少年身上的汗打湿了他的衣服,也蒙蔽着他的双眼,巷子在他眼里逐渐扭曲,如一条匍匐着的长蛇,看着自己的猎物慢慢进入腹中。
      “啊!!!!!”阿九在梦中惊醒,冷汗涔涔,睁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还不过三更,窗外一片静谧,阿九长长的吁出口气,“是梦而已·……”
      阿九来姜府已经两年了,体格仍是瘦小的,作为姜老爷的私生子,着实不光彩。为避邻人口舌,便只说是老爷仁慈,不愿见小孩年幼失母,便把阿九收作府上的小工,这样自然止住了风声。姜老爷盘算着那女人早已死在路上,黄口小儿掀不起什么波澜,看在血缘关系上,便给他口饭吃也无妨。
      可怜阿九母亲,本打得一手好算盘,过江南时突发瘟疫,至此香消玉损。她如蜉蝣一般,死亡也无人在意。
      那时阿九年岁尚小,却是懂得一些世间龌龊。他明白自己身份见不得光,本不欲去攀龙附凤,只是那女人到死都睁着眼,嘴里念叨着姜府。他不懂这女人的想法,本就是家里受人疼爱的幺女,却是个贪心的,想以腹中的孩子去威胁姜老爷来获得荣华富贵。
      阿九对她并无多大情感。对她来说,自己不过是个拿来走捷径的工具,她时常摸着阿九的脸,不住地叹息,痴痴地看着阿九,却又是透过阿九想着其他。若是想着不开心的,便一巴掌拍过来,说他恶心。阿九捂着脸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静静地等待着这场闹剧过去。就这样阿九长到五岁,模样与姜老爷竟是愈来愈相像。阿九母亲终于等不住了,她带着阿九便往北走,要去当富家太太。
      说来好笑,去的路上,阿九才真真正正地像富家少爷一般穿上好衣服,吃上口热饭。还不过江南,阿九母亲便死去。出门而准备的盘缠也为给她治病而耗得所剩无几。
      阿九答应了她,去姜府寻姜老爷。可是身无分文,只好变卖身上的衣服首饰。店里小二欺负他年纪小,便按五折处理。到最后在阿九手里的银两不过几几。真到姜府,他又像个小乞丐一样,一无所有。府上侍卫看见如此脏乱之人,定是不容阿九进去的。
      阿九只好另辟蹊径,靠着乞讨暗暗等待着时机。终于,他逮住了姜老爷外出的时间,乘机翻进马车。
      姜老爷是慈善之人,对待下人奴仆总是极好的,对家人更是无微不至。为给房中幼儿治病,便向皇帝辞职,亲自去遥远的蓬山上去寻药,放在整个中原,这样位及人臣却仍与妻子伉俪情深又爱子如命的人,就算是皇帝都不得称赞道:“世人难有及君者,忠君爱国又如张敞画眉,实在是难得的贤才。”便没有过多阻难,只是寻了人代职,希望姜丞相早日回归仍然为国效力。姜老爷断然拒绝,认为自己无甚大才,实属德不配位。望陛下准许自己卸甲归田。这更是成为举国上下的一段佳话。
      如此,阿九的出现便会在他姜罗裴姜丞相身上留下永不磨灭的污迹。
      当阿九出现在姜老爷为子寻药而准备的马车里时,姜老爷惊了一惊,便放松下来,以为是寻常叫花子,便和蔼地笑着询问他来意。未成想对面这小乞丐是自己的私生子,姜老爷面露凶光,正想叫人把面前这个不知来历的小孩赶出去。
      可阿九却是自顾自地埋头说话:“我未曾想过当老爷你的孩子,想必有我这样的孩子您会很苦恼吧,”阿九苦笑“希望您看在我已死母亲的份上,留下我吧,完成她的夙愿。”说着拿出自己无论多困窘也未卖掉的玉佩。姜老爷拿过手细细琢磨,确实是自己前几年下江南时所佩戴的玉佩……
      姜老爷抬头望了望在自己对面的小子,路上颠簸,在马车里摇晃的跪着,更显身体的单薄。姜老爷叹了口气,道:“我虽不知你从何处寻来这块玉佩,还编得如此有依据。罢了,看你无依无靠,便入我姜府作小工吧。虽是苦力,却也衣食无忧。”
      如此一般,阿九就在姜府住下了,一干便是两年。而姜老爷似乎忘记了自己,未曾询问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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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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