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他把娃养歪了

作者: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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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得雪狐归


      贺府里去往主母屋里的路上到处都是抽泣声,听着是听悲凉那么一回事儿昂,就连被叫去的贺熙淮听了都慌张地狂奔过去。
      贺熙淮以为母亲得了不治之症,跑去时一点形象也顾不上了,一把推开木门,发出一声巨响。
      贺母听到后马上躺回被窝里,服侍的丫鬟也立马收住笑脸哭泣起来。好可惜,贺熙淮太着急了,没欣赏到这场变脸。
      “母亲,你怎么样了?”贺熙淮蹲在床沿紧紧握住贺母的手。
      “唉,活不久了,临死唯一的愿望就是你有个伴儿……”贺母艰难地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
      贺熙淮僵住,嘴角不停抽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母亲……我当真无心爱的女子……”
      “你……你……!”贺母“昏”了过去。
      皇帝此时也正好派人来贺府,命令贺将军去漠北平定战乱,成功躲过一次催婚。
      北漠蛮荒之地,仍同往年一般到了十一月便大雪纷飞了,只是远处此时鲜血四溅,兵器交战的声音不绝于耳。
      领头作战的将军看着年轻,身材也算不上异常健硕,手上的剑器挥舞起来却丝毫不拖泥带水,偶有几行猩红飞溅到脸上,倒是挺应眼底的野心杀意。
      贺熙淮眼底的疯狂丝毫不加掩饰,每杀一人眼里的快意就更甚,手随意向旁挥几下,就是一个又一个敌军倒地。少将军刚刚弱冠,却记下赫赫战功,世人敬佩,皇家忌惮。
      因为贺熙淮天赋般的武艺,这场战事也就仅仅用了三月便结束,此刻也好准备启程回京了。
      他身后乌泱泱的一片人,共同驾马回营时,偶然听到身后隐隐的风声,多年在战场厮杀的敏锐让他猛然瞪向左手边的树后。
      “那边有动静,我去看看,你们先于此处不要动弹。”贺熙淮眼神坚毅看去,把抬着的手放下,众人一句话尽可能不发出声音。
      贺熙淮翻下马来向那缓缓逼近,脚踩在雪地上的印子只有薄薄的一小块凹陷,手握刀柄将剑微微抽出剑梢。
      树后的人仿佛有所感应,又或说是听到细软雪地的沙沙声,浑身僵了一瞬,心里暗道坏了,就极快地手脚并用爬到一旁的灌木后,再缓缓朝更茂密的一边爬去。
      贺熙淮见灌木抖动,眼神更加伶俐,手上握着刀柄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踏在雪地上的动作也轻巧得毫无声音。
      远处钟声大作,一声接着一声,沉闷至极,像是在宣告着又一战要厮杀开来。
      “不妙,莫非仍有余党尚未铲除干净!”贺熙淮嘀咕了一句,随即即刻翻身上马,朝后看一眼后,“回去!快!”马上挥动长鞭:“驾!”嘶吟的马声伴着钟声,在雪天更添分凄凉。
      灌木后的小人拍了拍糊了满手的雪,内心晓得是邻国再起战事了,心中不禁烦躁,含含糊糊不知说了些什么。
      晚上贺熙淮打完仗,正准备歇息一番准备明日的战事,却看到自己营边地上,雪地上淌着鲜血,在纯白的世界里显得格外扎眼。
      他看到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看上去和十三四岁的小孩子一样,浑身是伤,衣缕阑珊,贺熙淮焦急跑上前去。他抱起那个小孩,轻轻摇了两下:“醒醒!”
      他感到这个小孩浑身冰凉,快与这冰雪天融为一体了,再晚些的后果不堪设想,又看小孩唇色发白,面无血色,将手背放到额头上,手背传来一阵酌烫,堂堂慕国少将军此时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快,找医师!”贺熙淮眉头锁着命令侍卫,手掐着怀中之人的人中。
      “大人,可是……”侍卫有些担忧,这毕竟是漠北,一切来路不明之人都很危险,他甚是怕敌军利用他的怜悯护短。
      “没有可是!这只是一条无辜的生命!”贺熙淮隐隐有了几分愠怒。
      侍卫只能无奈应下。
      帐内的火炉燃着炭火,一旁的床上那少年正虚弱地躺在上面,脸色愈加发白,额头皱出了几道纹路,喂进去的汤药也倒到了脖颈上,将衣服染湿了。
      “萧御黎,他怎么样?”贺熙淮放下酒杯,两手交握,眼睛直直看向床上。
      萧御黎把完脉后走到贺熙淮对面,从医箱里找了些绷带和药递给贺熙淮:“还行,问题不大,都是皮外伤,加上受了点风寒,修养修养就行了。”
      萧御黎把他拽到帐外去,面色马上严肃起来,眼神冷静坚决,小声交谈:“贺熙淮,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心大啊,现在正是战乱时期,你就不怕他是敌国派来的人。”
      说罢看贺熙淮有些怀疑人生的表情,很无奈,没办法,他这兄弟打小就爱护弱小。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对弱小容易心软,好好想想吧。”
      贺熙淮听身旁人都这样说,内心也有些动摇了,到底救他是错是对,或许,自己真是引狼入室了,可能当时就不该救他。那他还那么小,万一只是一条无辜的性命呢,见死不救总有些不道德……
      帐内传出来几声咳嗽声,贺熙淮的思路被打断,一刻也不停歇转身就朝帐里面跑去。
      里面的人已经自己坐起来了,靠着墙,贺熙淮看着眼前如画中走出来的人,脚下的步子都停住了,刚才竟一时太慌连他的脸都没看清。
      床上的人仰望着天花板,皮肤白皙,一双狐狸眼中眼波流转,但又焕然无神,鼻梁高挺,唇色已经渐渐红润起来了,眼角泪痣殷红,活脱一病美人,他如雕的玉般仅是瞧上一眼就想让人珍藏。
      听帘帐晃动的声音,他像是回神了似的,敏锐转头看向门口,手往床侧的匕首抓去,抓到的瞬间立刻把刀尖朝向贺熙淮。可此时在贺熙淮眼里他只像只准备防御的小兔子,紧张中还是那么可爱。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你要干嘛?!”此人看到生人一时慌乱,都没发现身上的绷带。
      贺熙淮微笑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和善,可是久经沙场的他,那抹笑实在太“核善”了: “我看你倒在营帐前,就把你救进来了。小心点,你身上有伤!别撕扯开了!还有,把刀放下,咱有话好好说。”
      他把刀放下,手却一刻也不敢放下匕首,仿佛是看到身上的绷带信服了几分,眼里还满是警惕:“那你到底是谁?”
      “我?我叫贺熙淮。”贺熙淮看他终于放下戒备了,心中竟有一丝说不出的……欣慰?“诶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斛容。”静默了一瞬后,斛容微垂的眼睫才轻轻动了下,“你有吃的吗?我好饿,两天了。”斛容实在遭不住饥饿,迫不得已询问贺熙淮。
      “啊?噢有,喏,给你。”贺熙淮有些神经大条,一时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才从桌子上拿来了盘糕点,“先拿着垫垫吧。”
      “将军,……”侍卫从走进来,正欲禀告。
      “沈柯,去拿点饭菜过来,越快越好。”贺熙淮再一次打断了沈柯的话。
      “是。”沈柯内心无语且悲催,但他就是有苦说不出,谁让他摊上这么个少爷。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下次有空再说吧。
      “你怎么还在这附近啊,算算时间,现在这些附近的村民都应该已经在南方定居了。”贺熙淮还是没忍住问出来了。
      斛容咬糕点的动作一顿,低着头没说话。就在贺熙淮内心后悔万分,想给自己来一巴掌的时候,斛容说话了:“我们家当时还在山上,不知道情况,后来战火蔓延到山上了我们才知道的,不过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父母为了我,都没能活下来。”
      贺熙淮此刻真想抽自己N巴掌,自己问的什么话啊这都是,戳别人痛点干嘛,然后斟酌着开口:“要不……你先在这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也去不了南方了,正好也可以修养一下。”
      斛容想了几下,还是同意了。正好饭菜这时候也备好了,贺熙淮端给斛容:“多吃点,你才十三四岁,长高的年纪呢。多吃点才能和我一样,又高又壮。”一语罢,贺熙淮孔雀开屏一样的展示自己的肌肉。
      “我十六了。”斛容还是这样冷冷淡淡的,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语气缓和更加地像高山雪莲了。
      贺熙淮有些意外,难以想象斛容这几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明明十六了,却还是只到自己的胸口,心中不免为他感到苦涩,嘴都抿成一条直线了。
      手上没忍住摸了摸斛容的头:“小雪狐多吃点,十六还这么一小只,快点长肉,还这么瘦的话漠北的日子很难熬的。”
      斛容的头感受到那只宽大的手时浑身僵住,听到那么亲切的称呼时碗都差点摔掉了,他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人对他怎么亲密,他虽然一直渴望,但真感受到了他反倒想抗拒。很幸运,摸了几下在头发上作乱的手就放掉了,他又可以正常吃饭了。
      “我先走了,有事和外面的侍卫说一声,早点睡。”贺熙淮尽管再怎么不放心,也得先回去了,明天说不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你也是,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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