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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
舒然怀孕了,没错,怀孕了,他一个男人,竟然怀孕了!!!
桌子上还放着检查报告,检查结果明明白白的写着:怀孕24周。
如果不是上面明晃晃的印章,他都要怀疑这是发小随手找来框他的。他一个男人竟然还能怀孕,说出去也是没人信的。但事实明明白白的摆在了面前,他确实怀孕了,孩子都已经24周了。
如果这孩子不是从他肚子里出来的,他或许会很欢迎,但现在,嗯,实在无法想象孩子从他肚子里爬出来的样子,惊悚,诡异。
他发小林泽,在医学研究所工作,拿到检查单时也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甚至又采了些舒然血液亲自检查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林泽在舒然家和他大眼瞪小眼,俩人犹豫着但都没开口。林泽是知道舒然性取向的,但现在搞出了孩子简直让人不可思议,要不是舒然是他多年好友,他都想把舒然拉去实验室解剖一探究竟。
舒然首先打破了沉默,轻咳了声然后对着林泽说:“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给我开药打掉他。”这话听起来残忍,但林泽也是赞同的,就是孩子现在月份有点大,贸然打掉可能会对舒然造成损伤。林泽想了想,便回道:“好,等我回去研究所,看有没有适合你现在情况的药。”
说完,俩人便又安静了下来。林泽又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离开时还不忘嘱咐舒然看单子上的注意事项。
舒然只看了一眼那纸,便觉得头大,粗略扫了几眼便当看过了。
第二天林泽过来送药,他半晌才反应过来。等林泽把药熬好递到他手上,他犹豫了一下,便猛喝了一口。中药特有的苦味在嘴里发散时,舒然从心底生起了一丝不舍,但很快便被他掩盖了,舒然捏着鼻子,一口喝完了剩下的药。
林泽接过碗放在桌上,担心地问舒然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舒然倒没什么不舒服,甚至感觉身子更舒服了些。
林泽也是第一次了解这一方面,他只知道怀孕女子喝了这药后身体会自发排出胎盘。林泽打电话向别人询问,对方却说这是正常的现象,药物养着母体的同时会慢慢杀死胚胎。林泽住到了舒然家,日日盯着舒然。很快,一周过去了,舒然还是没出现胎盘排出的情况,林泽觉得情况不对,拿着舒然的血就去实验室了。
林泽走了,舒然一个人待着,就忍不住胡想。其实他有些想留下这个孩子了,就在喝下药的那天晚上,他感受到了胎动,小小的,软绵绵的。自从感受到胎动后,他的心就一直七上八下的,他想着如果没死就生下算了,他又不是养不起孩子。只是他终究难过心理这一关,也没敢跟林泽讲,他做事一向干脆利落,这件事却让他犹豫不决。
下午,林泽拿着他的检查单怒气冲冲地回了,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怀孕25周。
林泽实在有些生气,他查了监考才知道,他准备给舒然的堕胎药被换成了保胎药。林泽自进实验室起,什么事情都压他一头,听到林泽要24周的堕胎药,自动脑补林泽在外养了情人却不肯要孩子的狗血剧情。心里略一合计,便把堕胎药偷偷换成了打胎药,又对了几人的口供。等到月份大了,孩子就不好打了,林泽便要接受这个私生子,他到时候再这么一揭露,林泽的风头肯定就会降下去。
舒然听到了,也只是点了点头,不由得有些庆幸那不是堕胎药。看着林泽气鼓鼓的样子,舒然便向他说了想生下孩子这件事。出乎意料,林泽没有反对,确实照他们说的,现在打掉孩子会对母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甚至死亡都有可能。他不敢拿舒然的命赌,现如今舒然想留下孩子了,有他在一旁看着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就是实验室那几个人,是时候处理一下了。
孩子的去留解决后,他倒是想起了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他对孩子的另一个父亲知之甚少,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炮友关系。除开这层关系,他们是完全的陌生人。
许是孕期带来的多愁善感,他总能想起来离世的父母,还在世时经常给他看他小时候照片,边看边给他讲小时候发生的事,眼中含着温暖的笑意。但他们车祸离世后,只留下了15岁的舒然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和不菲的财富。
孩子28周时,他的肚子已经有些大了,只能靠穿一些宽松的衣服遮住。他和林泽商量了一下,便决定搬到他父母乡下的房子里住,等孩子出生后再搬回来。那房子在山里,冬暖夏凉,他们一家人经常在那里度假。自从父母去世后,他每年都会拿钱请人修缮,带些衣服便能直接入住。
舒然辞去了工作,在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交接后,路过了母婴商城。想了想家里还什么都没准备,便走了进去。
里面不同年龄段的夫妻都在认真挑选东西,那些丈夫一边推着车一边牵着妻子的手,时不时还会拿起一些婴儿用品放在身前兴奋地比划一番,倒像是给他们准备的。舒然喜欢这里,这里让他感觉很温暖真实,他不自觉摸上了肚子,里面住着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生命。
导购小姐见舒然是一个人来的,便上前问是否需要帮助。舒然在来前做了一些准备,但眼前的婴儿用品太多,此刻也挑花了眼,轻声道了谢,没拒绝导购小姐的帮助。导购小姐问到:“先生是给几个月的宝宝准备的?”舒然笑着道:“给还没出生的宝宝准备的。”导购小姐挂上招牌笑容,引着舒然往另一边走,边走边讲解各个展区的用品。舒然听了都觉好,又觉得贵得肯定是最好的,索性预定了最贵的一批。
逛着逛着便来了童装区,童装区里的衣服都是小小的,鞋子放在手上还没巴掌大,舒然心想,那么小的孩子,有一天会长到他这么高,还会甜甜地喊他爸爸,对新生命的到来多了分期待。小孩子的衣服精致又可爱,舒然没忍住,一连买了二十来套还想着继续买,因为不清楚性别,所以买的都是偏中性风的。
等逛完时,手上的购物篮都已经满满当当了,刷了卡,留了地址让派人送给他。
导购员是按提成拿钱的,舒然这一单的提成已经够她一个月的工资了,小心翼翼地听着要求,生怕哪里出了差错,临走时还不忘祝舒然和他妻子百年好合。舒然笑着道了声谢,也没纠正导购员。
舒然本想直接回家,在半路想起来了孩子的另一位父亲,拐了个弯,车子停在了酒吧外。他想着能不能碰上那炮友,误打误撞当了爹,他不想以后的孩子问他另一个父亲是谁时,他连个姓氏都答不上来。
无需刻意寻找,人聚集最多的地方,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人。他的周围围着一圈的人,都是想要和他喝酒的。他却不理会,自顾自地喝着酒。
舒然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人,那人的模样是一顶一的好,要不然舒然也不会和他做炮友,一做便是一个月。舒然是虽是第一次找炮友,但也觉得这炮友关系有点长,便单方面断了联系。
昏暗的灯光洒在那人脸上,倒是让他平添了几分忧郁。这会儿舒然也没上前,就坐在酒吧的另一侧喝着白开水,准备等那人准备离开时再去问姓名,如果可以的话再要一张照片。
只是等了半个小时后,那人还在喝酒,周围的人却只多不少,舒然有些坐不住了,他还有工作没处理完。
谁知他刚准备挤进去时,人群便开始窜动,不知被谁推了一下,舒然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前倒。舒然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被搂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那人的双手紧紧地箍着他的腰,舒然被搂得有点喘不过气,想着肚子里还有孩子,大力推开了他。
推开后舒然有些不好意思,刚才还是那人护住了他,显得他无情无义。那人被推开后,楞住了,眼尾泛着红,像是被他欺负了一样。
舒然有些心虚,上前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出去。经过刚才那一出,旁人也不敢拦他,那人也乖乖地任由他牵着走。这还是他第一次牵一个陌生男性的手,那人的手比他的大上一截。等走到一处安静没人打扰的地方时,舒然松开了他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季川”。末了反问道:“那你呢?”
“舒然”。
季川傻笑着重复了好几遍,舒然怀疑这人被酒精麻痹了大脑,之前每次和他上床时季川总是一副端方自持的样子。
想了想,舒然小声请求道:“可以给我一张你的照片嘛?”
季川听后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喝酒把耳朵给喝出了问题。舒然看他沉默着,以为他是不想给,便说了句算了。既然要不到照片,舒然便准备离开,季川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了舒然的手,大声说道:“可以,只不过我身上没有带,得回家里拿。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只不过你要跟我一起去拿。”末了气势越来越小:“可以吗?”
舒然这下不怀疑了,这人眼下是真醉了,他清醒时从来不会说这种话,也不会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虽然他只见过他在床上的样子。想了想,答应了他,本来就是他开口的,委屈人家再送一趟也不好,便和他一道去到了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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