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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章
有一国,名曰宋国,宋国之边境,乃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树林,树林中间围着一座山,山高大且险峻,山尖没过云层,人抬头看不见顶。
此山名曰,青阳山。
青阳山上有一个门派,青阳宗,此宗武术天下一绝,培养出来的王侯将相数不胜数,故外人称“天下第一宗”。
云雾遮天,寒风凛冽,一位身着白衣薄纱的女子手持一把剑,立于青阳宗山门前,她身姿笔直,一袭白衣随风舞动,纵然彼时山巅阴凉,依然面色如常。
一个男子缓缓走上山,男人身穿青白交织的外袍,内里是纯白的衣襟,男人的高马尾肆意的飞扬着,彰显着它的活力,几绺碎发紧紧贴在他的脸上,细长的眉毛下是吸人眼球的丹凤眼,嘴唇似是点缀在他白净又红润的脸上的一枚朱玉。
女子紧紧盯着男人,那人似乎也感应到了她的视线,抬眼相望,男人刚要开口,女子道“今晏师弟,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女子面前的男人正是沈今晏,青阳宗掌门的关门弟子。
“原来是锦茵师姐,失敬失敬,我今日下山闲游,所以不在山上,抱歉让师姐在此等候。”沈今晏拱手道。
“今日师傅召你我去殿内议事,已经很晚了,还是快些吧。”白锦茵语气颇有些怨气,应是不满沈今晏的作为。
而且青阳宗有门规,任何人,无门令,不可下山!
但沈今晏显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想下山还是会下山,因他平日油嘴滑舌,讨得守门弟子欢喜,所以守门弟子也悄悄放他下山过几次,但这空荡孤独的山上,说只有他自己下去过,实在虚假,门中弟子多多少少都有过犯戒,所以守门弟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她与沈今晏虽是同一个师父座下的,但性格真是截然不同,沈今晏性格活泼,白锦茵确实安安静静的性格,所以两人在一起,总是有几分别扭的。
沈今晏心想,这白师姐倒也真是循规蹈矩的典范,师傅说不让门中弟子下山,白师姐便十几年从未私自下山。
“啊?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是师傅有事召我,那便快些前往吧。”
沈今晏抬手“请。”
白锦茵并未过多客套,顺着环绕的石阶路,向最顶端的大殿走去。
两人一路来到青阳宗大殿,殿外立着两根巨大的正红色柱子,柱子上缠绕着金色的紧密复杂纹路,外人甚至不用细看,都知道这两根柱子价值不菲,这也符合青阳宗一贯的低调却又藏不住奢靡的生活。
大殿前大门紧闭,白锦茵恭敬地温声道“师傅,我已把师弟带来了。”
一道古老且沉重的男声响起,“进吧。”
嘎吱一声,大门无风自开,暗红色的地毯延伸至上位,一个白发男人威严的坐在主座上。
白锦茵带着沈今晏朝里面走去,在距主座不远两人弯下腰,“拜见师傅。”
“不必多礼。”白发男人摆手道,即使脸上已经布满了老树一般的皱纹,但整个人依然散发着不可一世的威严。
这位老人就是青阳宗宗主,陶舒阳。
“近几年来,大宋与其他国家纷争不断,搞得民不聊生,而如今,天下一统,实在是惠政惠民的天下幸事……我们青阳宗几百年来都受着大宋的庇护,如今宋皇开设宫宴,我们青阳宗自是要派人前去的,可惜这段时间其他弟子忙碌于马上的宗门内比,都没有时间啊。思来想去,只有你们两个是最好的人选啊。”宗主缓慢地起身,向下走去。
沈今晏有些惊讶,面上却依旧如常,师傅今天真是太反常了,他曾经抓到过他偷偷下山,罚他在刑事堂打二十教棍,今天竟然什么也没说。
沈今晏想起那二十棍,真是苦叫连天,二十棍打在习武者身上,就如活动筋骨一般,但教棍材质特殊,疼痛非常持久,由习武者处罚,更是可以一连疼上六七天,想起那段痛的苦叫连天的日子,真是不堪回首啊。
“是,师傅嘱托,锦茵定当完成任务。”白锦茵恭顺的应答着。
“宋国距宗门很远,你们今夜就收拾行李,明早我派人送你们过去。”掌门就像是早就想好了一般,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转头看向沈今晏。
“今晏,你没什么疑问的吧。”
在这场对话中,沈今晏只是过来当一个听众,二人的谈话仿佛与他无关,但似乎又息息相关。
沈今晏也恭顺道“弟子谨遵师命。”
沈今晏开始想这趟旅程,他心底里是不想去的,去大宋的路程又远又崎岖,若是坐马车去,那可真是一桩苦差事了,而且……他偷偷看了一眼白锦茵师姐,他真的不想和白师姐出远门啊!
白锦茵师姐是宗门模范弟子,道德上的典范,要是在路上自己做出什么不合乎宗门礼规的事情,指不定要怎么罚自己呢。
但沈今晏也明白,他们两个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宗门内的所有大比都是自愿报名参加的,他不喜与人争斗,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只报名过几次,给师傅做做样子。而白锦茵师姐更是在她参加过的每届内比都是第一,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在前年,做了宗门内的武师,自是不用再参加内比的。
即便他心里怨声载道,但还是一句都不敢和师傅说的。
师尊又陆陆续续的说了许多,无非是他们去大宋皇宫内要注意规矩,不要丢了门派的脸面。这些东西,就是师傅不说,他们也是会注意的,沈今晏不禁起了逆反心理,走起神来。
沈今晏抬眼无意瞥向暗处,他忽地感觉到,那里有人。
那人刻意隐藏气息与身形,躲于柱子后,但沈今晏观察能力高超,这点把戏,定然是瞒不过他的,可惜角落处光线过分昏暗,让沈今晏只知有人,看不清是谁。
掌门讲话完毕,沈今晏先行告退,白锦茵却留在了大殿内,想来是有要事相商。
沈今晏出了大殿,回了寝室,他想着,虽然这趟旅程很远而且还是和白师姐一起出去,但自己还从来没去过除山下小山镇以外的地方玩呢,去玩一玩也不是坏事,而且大宋都城肯定比山下小市集更热闹更好玩,沈今晏心中对接下来的行程满怀期待。
他开始整理行李,行李整理好后,就是等待明天启程了,但可能是太期待的原因,他期待的睡不着,准备出去走走,说不定就能睡着了。
天边明月高挂,冷风簌簌,青阳宗的绿植与明月做伴,而沈今晏蹲在门口发呆。
蹲的时间长了,腿有些发麻,他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屋睡觉,忽然看见远处屋上一抹白,他顺着方向看去,白锦茵站在房顶,目不斜视的盯着远方。
“今日怎么都这么反常”沈今晏嘴里呢喃道。
白锦茵是一个作息及其规律的人,按时睡觉,按时吃饭,按时习武,生活中一直都按部就班的,怎么今天大半夜的看起夜景来了?
一股冷风入体,拉回沈今晏的思绪,他冷的有些受不了,回到了屋子里。高处的白锦茵转头看着这边,她似乎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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