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富江穿成高家老四

　　01

　　门窗皆被封死的房间里，腥臭的血液流了满地。

　　「痛……」

　　抱着尸体的‘男人’面目模糊，他的五官似是由上千张不同的人脸重叠而成，奇诡谲怪，面上的神态却是痴迷到癫狂的统一。

　　「痛啊——」

　　‘男人’似乎渐渐不再满足于完整的躯干，他一边倾述自己无尽的‘爱意’，一边将手底下的‘爱人’不停肢解。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一块，两块，三块……直至碎成了42块，他才陶醉地将脸深深地埋进尸块里去。

　　「啊啊啊啊痛死了——怎么还不去死？快点去死啊——！」

　　“茳茳？”

　　高启强听到动静，连忙撩开帘子去到妹妹的床前查看，果然见到你小脸紧皱，额角冒汗，还时不时溢出痛苦的申吟。

　　“茳茳，茳茳快醒醒——”

　　见你还是一脸痛苦未曾清醒，他不由越发焦急，原本轻轻推着你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妹妹！”

　　——就宛如是溺水之人终于把头露出了水面，新鲜的氧气流入了你的胸腔，你睁开眼，从黑暗血腥的梦境中脱离，第一时间大口大口地呼吸。

　　身体仿佛还残留着被拆分肢解的钝痛，你烦躁得要命，见到将你唤醒的大哥更是憋不住的委屈：

　　“呜……哥……我好难受！”

　　即使你不说，你的大哥也早就心疼到不行，他抚开你额前被汗水濡湿的发丝，恨不得替你遭罪。

　　“哥在这儿，没事了，没事了啊。”

　　自打你十五岁起，就开始做着像这样的噩梦。间隔时间不定，但每一次保证都能让你身临其境。

　　身临其境地被杀，然后再被花式分尸。

　　真实到你都感觉，你确实曾经无数次在这种扭曲的爱欲下走向死亡，然后又一次次从最纯粹的恶欲中获得重生。

　　循环往复，邪恶永生。

　　“茳茳乖，我先去给你倒点水啊，牛奶还要不要喝？”

　　大哥的声音将你飘忽的思绪拉了回来，你撇着嘴小幅度地摇头。

　　他也不知是从哪儿听来的热牛奶可以帮助睡眠，听说了第二天就跑去百货商场买了好几罐奶粉，之后的每一晚都会雷打不动的给你兑上一杯，再亲自监工盯着你喝完。

　　今日份的你睡前就已经喝过了，事实证明那并没什么用，该遭的罪不也一样没有躲过。

　　出了汗，脸上也黏糊糊的，你的心情委实算不上美妙，想发泄吧，看到端着水杯挂着毛巾进来的大哥又挑不出他哪里不好。

　　他单手托起你的脑袋，喂你喝了喝水，而后就将杯子放到床头，弯下腰拿起毛巾替你擦拭起脸来，动作熟练且妥帖。

　　被拧得干干的毛巾温度微烫，敷在脸上暖呼呼的，让你舒服的哼唧了两声，情绪也暂时得到了安抚。

　　“唔，哥，我背上也有点湿了。”

　　你翻了个身侧躺过去，撩起长发尽数拢到一边，露出了一截光洁的后颈，姿态自然的等着你的大哥再来帮你擦背。

　　身后的人一时没有动作，直到你不耐烦的催促，他才捏着毛巾从那宽大的睡衣领口伸入，像小时候那样替你擦了擦。

　　“好了，快再睡会，明早还要去学校。”

　　他摸摸你的后脑勺，又把被角给仔细掖好，“有什么就叫哥一声。”

　　“哥！”

　　你察觉到他要出去的意图，赶紧转了过来，被子也被你一把掀开。

　　“那你陪我！就在这睡吧！”

　　说着你还非常自觉的朝里面挪了挪，在你和姐姐的双人床上腾出了一块不小的地方。

　　姐姐去外地念大学，这一年多里大多数的时候你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做了噩梦后也没人抱着你哄你睡觉，早就已经不满多时。

　　高启强哭笑不得，他瞧着妹妹越发张开的五官，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夺目到令人心惊。又想起这些年随着你的年岁渐长，就连朝夕相处身为家人的他们也会时不时看呆。

　　而当那一双眼睛清凌凌望过来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你的要求。

　　但他是你的大哥。

　　“不行！茳茳，你是大孩子了，不能再和哥哥一起睡了知道吗？”

　　就算你不懂，他也天然有着教导你的义务。

　　你重重哼了一声，正想耍赖让兄长妥协，就见他好似完全能猜到你想要干什么一样，预判了你的预判，声音也变得严肃：“不许耍赖！听话，这事儿没得商量。”

　　然后在你真正发脾气之前，他又搬了把椅子到你床边，将你故意晾在被窝外面的手给塞了回去，瞧见你气鼓鼓的脸颊就是一笑。

　　“好啦，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对着连老天爷都偏爱的幺妹，高启强微微一叹，他明明已经养大了三个令他无比骄傲的弟弟妹妹，却唯独对你他是最觉得亏欠。

　　你性子娇，从小就被他们惯得一点苦都吃不了。脾气也不好，仗着外表轻易能获得别人的优待，骨子里的自我甚至都不愿像阿盛那样去掩饰几分。

　　但这些都不要紧，假如他有足够的本事能护住你们……

　　他的语气不免软了又软：

　　“哥哥就在这里，没什么好怕的。”

　　“睡吧。”

　　做个好梦。

　　我亲爱的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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