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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充满喜庆的正月里,唯独内阁首辅林山高家自正月起,进去的人却从未出来过。这异常使得民间对此众说纷云,有说林相家的女儿出现了癔症,也有说林相正在准备密谋大事……但也只是民间相传,真相究竟是什么,无人知道。
“现在民间已经传开了,说我们小姐有癔症,真的吗?”一个在林相府扫地的下人见管事的嬷嬷走了,便开始偷懒,和另一个在旁边倒夜香的下人说起八卦。
倒夜香的下人回答的模棱两可:“你认为是真的便是真的,不是就不是。”
扫地的下人用扫把打了一下倒夜香的下人来表示他的不满:“真是不够意思,又没人知道我们说了啥,你在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说完,也不理会旁边的人了,自顾自地说,“你说小姐这个问题怎么办呀,到底有谁会娶她呀!别到时还要宰相浪费钱养着她。”说完还觉得不过瘾,还啧啧了两声,“女儿果然是个败家的玩意。”
“小姐,他们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怎么说你也是小姐,还轮不到他们这些下人说三道四!”
“无妨,他们要说便说吧。”一个面容精致,服装华丽的女子摆了摆手,但下一秒,“开了他们即可。”
婢女震惊的看着女子,按照以前小姐应该会哭着跑到老爷控诉,然后又心软地为他们说好话要留下他们。
女子看着震惊的仆人,有点疑惑:以前的林时鹿被欺负还不反抗吗?还是说她并没有权利反抗?但从昨天林夫林母的样子来看,应该是一个被娇养的孩子,就算不是娇纵蛮横的也应该不会轮到可以让一个下人说三到四的。想到这,她试探性的问了问:“啊,那按照我以前的话,应该会怎么样呢?”
婢女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觉得小姐在正月十五落水后便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她也没想那么多,认为小姐可能是刚刚醒来脑子有丝模糊。想了想,便直说:“小姐应该会哭和老爷讲,然后又求老爷留下他们,觉得他们好可怜。”
是的,此时的林时鹿并非这具身体的原主,原主在落水后便消失了。现在的林时鹿原名舒时鹿,是众多考研党中一个毫不起眼的一个小透明。在正月15那日,她早早地去了图书馆备考,结果在公交车站上遇到了几个小学生在讨论一本傻白甜文。
“我最近看了个小说,名字叫《攻略黑化男主》,真的好好看!男主叫驰隙,他真的好man呀!在女主快要被男二杀了时挺身而出,真的超帅!”
舒时鹿先前并未感兴趣,当听到《攻略黑化男主》时,她就知道这是一本什么样的小说了。因为这本傻逼甜小说是她那最近有写作瓶颈的好朋友高微写的,她当时一边写一边吐槽,还说只有小学生才能看得下去。经过今天这样,她不得不支持她说的话了。
所以在听到说男主好帅好man时,表情差点就崩不住了。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晚睡下之后就穿到了这本傻白甜小说当中。起初她并不相信,认为是在做梦,尝试了跳河、跳楼、撞墙等行为,但无疑例外,等待她的不是大梦初醒,而是浑身的疼痛和铺天盖地的谣言。后来,无意间听到了奴婢们讨论到了刘年霜嫁给了驰隙时,她终于接受了自己穿到了傻白甜小说当中的一个女n号。
听完这些,林时鹿的眼角直跳,她知道这是一本傻白甜小说,知道女主是傻白甜,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女n号居然也是。想到了这,她的头有点大。
但她顾不了这么多了,按照礼节是要在辰时给长辈请安的,因为路上的事耽搁了一会儿,再不赶快点的话定会迟到。想到这,她不由加快了步伐。
“林自牧,你准备怎么办?”华翎白望着桌上那一本原本早该交于皇帝的红色账本,想着这事关他兄弟的生否,心里五味杂陈的。
林鹤未回答他,只是觉得那鲜红得有些刺眼。从前他并未觉得这颜色设置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现在他似乎明白这是天子对官员的警告,也是对背叛结局的暗示。
“时鹿就拜托你了。”林鹤望着那刺眼的账本,声音带着嘶哑。
华翎白心里是既心疼又埋怨。心疼他在风华正茂的年纪便可能遭受灭顶之灾,也埋怨他为什么这个时候不想想怎么脱身,而是想那个毫无血缘的妹妹。
“我尽量拖多一点时间。”即使再怎么样对他恨铁不成钢,但也不能忍心不帮他。
十五的月亮很美,远远的看像白玉盘;云朵好似白纱一样罩在月亮上面,给它增添了些许神秘感。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照亮了前进的道路。可惜此等美景林鹤他却无心欣赏。
在他的认知里,父亲是一位心系百姓,忠贤的良臣;母亲是一位温文尔雅,贤良的妇人;妹妹是活泼开朗的小女娘。究竟是何时开始,他们都变了:父亲挪用公款,母亲私通,妹妹被传癔症……现在家里唯一有机会能活下来的人只有林时鹿。他不禁开始埋怨自己,因为自己的弱小和无知,没有及时发现父母亲的陋情,害得他那还未满十五的妹妹便要嫁做他人妇。
他一心在思索问题,并没有发现林时鹿已经在他身后了。
在原主记忆里,她和兄长接触得不多,感情并不深厚。但是今天府里的气氛不对劲,许多原本在说小话的奴婢在见到她时,都闭上了嘴,开始认真干活。越想越不对劲,她抓住身边最为亲近的婢女问道:“阿椿,到底怎么回事,她们见到我怎么都躲起来了”
阿椿看着一脸求知欲的林时鹿,叹了口气:“小姐,大少爷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和老爷谈起你和华小将军的婚事。老爷不肯同意,但少爷怎么说都要给你定下这门亲事。那些下人可能是觉得您未满十五便嫁人,可惜吧。”
林时鹿听完后,大不理解。她早知古代女子会在15岁之前定亲并在行笄礼之后成亲,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要在15之前便成亲。在她的年代里受的教育和文化让她无法理解和同意。
正好遇到,还省了找他的时间。她走上前去,朝林鹤行了个李:“兄长。”
林鹤听出了后面来的人是林时鹿,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强装镇定,惊讶地说:“妹妹怎么来了?你身体刚刚有说好转,怎么能受冻呢?”说完,站起来准备送她回屋。
林时鹿也不是傻子,她看出来林鹤有心事,并且可能会和要她出嫁有关。于是便跟在他身后走着,想着怎么套路出他的话来。
在回去的路上,林鹤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和自己那还不明事理的妹妹说明白,好几次想开口,可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眼看就要到林时鹿房门了,他深知如果今晚不说出来,那他以后更加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想了想,他狠下了心,说:“时鹿,兄长有话和你说,方便进去说吗?”
林时鹿本就想套话,见他有意说,便请了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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