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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
凌晨两点十八分,屋子内一个瘦弱的身影挺直着背拿着只画笔画画,拿着笔的手纤细修长且骨节分明,皮肤细腻白嫩。
耳边传来电话响起的声音,正作画的女孩一顿,转头看向手机,女孩有着高挺的鼻梁,秀气的鼻子,嘴唇浅薄且苍白,一双酷似桃花的桃花眼毫无波澜,只静静地看着正在震动的手机。
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的人只会有一个,她又等铃声响了一会儿,才起身拿起手机接听电话。
“喂”她的嗓音清冷而又带着点许久未开口说话得沙哑。
“你好,小姐,您的朋友喝醉了,能麻烦您来接她吗,在榆树酒吧”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
“……好的”挂了电话,季桉渝拿了件外套和车钥匙便出门。
她很少开车,平时也不怎么出门,车库里的车已经积了一层薄灰。但她没有注意太多,走向驾驶座直接开了门进去。
榆树酒吧并不远,以季桉渝的车速开了二十分钟便到了地方。
这是一个慢摇吧,台上有一位女性正唱着歌。
很久没有来过这种人多的环境,季桉渝有些不适应,蹙了蹙眉。
她直接忽视了里面的服务员,径直走向偏角落的一个卡座,她进来时,有许多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因为季桉渝的气质确实很吸引人。
清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微蹙的眉显现出她对这地方的不喜。身着一间白色T恤加外套和白色休闲长裤,脚踩一双平底鞋,令她十分的清新脱俗。
当然,她的那张脸最让人难以转移目光,她的五官很柔和,还有一双宛若桃花的眼睛,眼尾微翘,即便面如表情,也带着一股南方女孩的儒雅。
季桉渝的表情更加不耐,她讨厌别人这样打量她的眼神。
即使知道他们并无恶意。
还未走到卡座,她便看到了沙发上的齐屿和旁边坐着的女人,那女人表情似乎有点无奈,因为她正在被齐屿双手双脚的抱着。
她快步走过去,喊了声,“小屿”
齐屿听到这一声,立马从女人身上下来了,端坐着,看着季桉渝,乖巧喊到,“阿渝,我没有喝酒,是这女人怂恿我喝的”指着旁边的女人道。
“……”
“……”
夏迟听到季桉渝声音时,就已经抬起了头,看向了她。
那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惊讶,但只是一瞬,随即便恢复了平静,“这位小姐,你朋友刚刚差点被人带走了”
潜在词就是我救了她。
夏迟看着对面脸色苍白的女生,心里感到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
“嗯,我知道,谢谢”季桉渝看了夏迟一眼,说完就拉着齐屿起身。
齐屿喝醉时已经算乖了,不吵不闹,看见是季桉渝来了,更是乖巧,安安静静的,任由对方拉着。
只是眼泪仍然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手不住地按着胃部。
跟着季桉渝往外走,夏迟坐在卡座上,隐约还能听见她在说话,“渝渝,你不用扶着我,我能走,累着你就不好了”
但脚步却是酿呛着的,扶着她的人像是没有听到,并没有放手。
夏迟看着她们的背影若有所思,便起身回了包间。
包间内此时很欢乐,也很吵闹。
这次聚会是为了欢迎刚回国的时歆而开的,但今天的主角却只定定地坐在包厢角落看着其他人。
时歆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看着她们开心的模样,也很令人感染。
手里拿着酒杯时不时喝点儿。
夏迟看着时歆坐在那儿,叹了口气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时歆看到她坐下,便问,“回来了?怎么那么久?”
夏迟顿了顿,理了下思路,开口道,“遇到了一个喝醉的女孩,差点出事,顺手救了下。”
时歆听到这句,笑了笑,转过头看向她,
“你还是没变,还是那样乐于助人”
夏迟没说话,直盯盯的看着时歆,看着这个面带笑容的人。
她知道时歆跟季桉渝的一切,她曾经也见过一面季桉渝,令人难以忘记,季桉渝长得很漂亮,身上也有一股别人所不能拥有的气质,可能那就是学艺术的人的不同。
所以夏迟她一下就记起来了,不只是因为季桉渝长相,还因为这人是时歆曾经很喜欢的前任。
她其实很久没见过时歆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两年前。
“你也一样”
夏迟笑了笑,转过头,拿起酒杯,跟时歆碰了碰。
“这次回国发展吗?不出去了?”
“不了,学东西就是为了替祖国效力的”时歆说。
“宋叔叔不管你吗?”
“他不管这些,他只管我成不成家,跟谁结婚”时歆低着头说,语气仍然平淡,听不出话里的意味。
夏迟不知该说什么,她不知道要不要把刚刚遇见了季桉渝的事告诉时歆。
但是,万一时歆还爱着对方呢。
她正要把这件事说出口,就又听到了时歆轻飘飘的一句话,
“我爸说这是我妈妈的愿望”她看着时歆侧脸展现的惆怅。
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委婉问,“那你想结婚吗?你有爱的人吗?”
时歆听到后半句话,猛地颤了一下,嘴巴紧抿,“……”
她脑海中出现一个身影,但是不敢去想,不敢去看,但她也知道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
她发现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夏迟看着她这副样子,叹口气,说,
“我刚刚遇到了季桉渝”说完就紧盯着时歆的反应。
时歆猛然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颤,紧接着猛地抬头看向夏迟,随后意识到自己的慌乱,立马撇过头答到,“哦,怎么了?告诉我干嘛”
声音不自觉的颤抖,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
她内心什么都不敢想,只有三个字正在侵蚀着她的心,季桉渝。
多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四年了吧,这几年她疯了似的学习,让知识占领着她的大脑,让她没有空去想这个人。
但那又怎样,她仍有空闲的时候,睡前醒来都会想起这个人。
“你……难道不想知道她过得怎样吗?”夏迟知道在朋友面前提起她的前任是多么的不道德,但她没想那么多,她只想让时歆幸福。
“不想,我已经订婚了,明年就会结婚,你难道不知道吗”时歆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抬头看着夏迟,眼里充斥着坚定和那一闪而过的痛苦。
夏迟一愣,气道,
“订婚了不可以退掉吗?难道非要用你的人生,你的幸福去满足你妈妈的愿望吗?”
她这一句话说得有点大声,附近的人都暂停了手里的事看着她们。
“我妈妈很重要”时歆说。
“是!你妈妈是很重要!那你呢?季桉渝呢?难道让两个活生生的人来承受这愿望带来的痛苦吗?”夏迟不知道怎么的,很气急败坏说道。
“我只想说,她看起来很不好,随便你吧”说完就拿起包离开了包厢。
所有人都看着她走出了包厢,只有时歆,她瞳孔紧缩,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她看起来很不好”,多不好,她完全不知道,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她没有资格。
刚走出包厢的夏迟,转了头看眼包厢,哼了声,不明所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时歆吵这一架,好好的欢迎会,全毁了。
可能是因为看到了季桉渝那张符合她审美的脸,又或是对时歆这种态度的不忿
走出酒吧,正拿出烟和打火机打算抽一根,走向不远处的草坪,还未开打火机,就听见一阵呕吐声。
抬眼看了下,居然是不久前刚走的季桉渝和她朋友。
那个喝醉的小姑娘正弯腰在那干呕,季桉渝帮她顺着气。
秉持着乐于助人的心,夏迟收了烟走上前打了个招呼,“她还好吗?”
季桉渝看着刚刚帮过齐屿的女人,实话说,“不是很好”
原本她想着扶齐屿走到车旁边,但好像她高估了自己,许久未出门的身体好像不足以支撑她扶着一个一七零一百斤上下的女人。
不过几步她便累了,还没吃过晚饭,低血糖好像恰不逢时地犯了,便打算靠在了门边准备缓缓。
然后齐屿突然就跑到了草坪边得树下呕着。
她也顾不上休息了,立马跑到齐屿身边替她顺着后背,齐屿好像醒的差不多了,看见她连忙摆手表示不用。
随后夏迟便来了。
“可能得带她去个医院”季桉渝说。
夏迟听着她的声音有些虚弱,看向她,然后惊讶,怎么一会儿不见,脸色更苍白了。
看来真的过得不太好。
“我送你们去医院”说着她赶紧上前替季桉渝扶着齐屿。
季桉渝脱了手,脑子还在混沌,眼前发黑,忙后腿了两步在草坪边的瓷砖上坐下,胸口隐隐作痛,抚着胸口,喘着气。
齐屿此时已经缓了过来,眼角露出一滴泪光,
按着胃,看向季桉渝,见状,紧张道,“渝渝,怎么了”
季桉渝脑子很混沌,摇了摇头。
齐屿已经清醒了,赶紧拜托夏迟,“这位小姐,麻烦你能扶着我朋友吗,我能自己走”
夏迟也不敢拖延,紧忙抱起季桉渝,往车走去。
把季桉渝放到后座。
她急忙开车,看向后视镜,眉头紧锁。
居然是病秧子吗?还是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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