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捡了个小灾星(病娇)

作者: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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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是夜,玄衣少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剑抵住地面晕了过去,鲜红的血液溅在雪白的花瓣上,没入泥土。

      雨下约莫小半夜,天蒙蒙亮时,有一扇小门被推开,青衫少女撑了把油纸伞背着小框出来,少女提着裙摆踏着雨水穿过水雾往山中去,深秋的时候下一场雨冲出的些不易发现的药草,如今的药材已经不够用了,只是折腾了着许多久,身体才将将好些能够下床来这山中走一趟.

      这样想着,脚步便快了些,只是深山露重,少女只觉脚踝一凉摔倒在地,腰腹镇得有些麻,青色衣裙上沾染着湿泥,伞也滚到一边,少女撑着地想要站起来,手掌压弯雪白花瓣起来时一手粘腻,常年病气缠身与药石为伍,少女立即反应过来这手上染的泥土染了何物,于是心下一惊,抬眼像刚刚摔倒处看去,山花里躺着位满身是血的人,光是那被血染红的刀便让人胆寒心静。

      少女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山花动了动,那刀也动起来,已经捡起伞的少女见那满身是血的人抬起头来,“救我”,这两个字很轻,却让少女逃离步伐停留。

      胸口闷胀的难受,雨势又大了些,那人说完那两个字便又一头栽在花中,少女低头看脚踝的血手印,终是向前移动了脚步。

      ———————————

      屋里只有一张床塌,烟雨大部分时间都缠绵在那床塌上,她自小孱弱与药石为伍,往常都是师傅赶来救她,如今这小小床塌躺着位少年,满身是伤,血水端出去一盆又一盆,止血草用了不知多少方才停止。

      烟雨已经换了一件素衣散着刚刚清洗过的头发,支着头看着床上少年满是疑惑。

      那少年脸色太过苍白,脸庞却极为俊秀,鼻梁极高,嘴唇饱满,若是带些颜色,配上他这桃花眼笑起来当是很好看的,烟雨想到这便红了脸。

      外间的药壶响了起来,烟雨起身绕过屏风去看药。

      少年醒来时已是晚上,眼前明亮能视物时,看见便是这素白色棉纱帐和床头闪着微弱光的蜡烛,在转头便是支着头趴在床头少女,她似乎困极了,头一点一点的像下栽着。

      少年想伸手扶她一把,奈何一动便牵扯着身上伤口浑身疼。

      烟雨实在困顿,不知不觉睡去,如今听见床上动静立刻醒来,瞧着已经醒来少年,急忙伸手去摸少年额头,那少年尚在警惕状态,只一瞬便擒住烟雨的手腕。

      烟雨僵在那里,少年反应过来,松开手,再看时,烟雨已经离床塌半米,散着头发,低着头,唇色很白,在昏暗烛光里看不大清脸,但身影瘦弱不堪,少女垂下眼睑不再看他“我今早去采药,你让我救你”

      少年启唇却发现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多谢”

      屋里又静下来,蜡烛的焰火摇摇摆摆,屋外刮起一阵风,吹的窗户只响。

      烟雨本想着若他今夜不醒,她便在这床塌上趴一会儿,如今他醒来,她便不能在这床塌边倚着了,想着便有些惋惜,那少年伤成这样又如何让他离开,把床归还她。

      床上人苍白着一张脸,想说什么,烟雨向前走了一步,放下一边床帷,“你受了这样重的伤最怕发热,我方才一时心急,没有存别的心思,如今外面还下着雨,你….不便离开…..就….歇息吧….”

      烟雨还是没把“你醒了便早些离去,把床还给我”这种话说出来。

      少年见少女欲言又止犹犹豫豫样子,猜出她一半心思,这儿只她一人,除了床便是一张桌子,旁的地方堆满各式各样药材和瓶瓶罐罐,救他这样一身是血的不明之人又不知下了多大勇气。

      他见她坐在一旁桌子旁,又想她方才在床塌边倚着睡觉样子,沙哑声音又起“如若姑娘不嫌弃,便在这床塌上歇息会儿吧,明早好些,我便离开”

      烟雨已经坐在冰冷桌子旁,外面风又大了些,若是等到明日……烟雨犹豫片刻,想想发热时的难受劲儿便提着衣裙走到床边,倚着床边躺下。

      少年往里靠了靠,小小床塌放下床帷隔绝外面一切,方才大风如今听来也弱了不少,少女体温让床塌暖和起来,淡淡药草香慢慢弥漫开。

      少年闭上眼,方才疼起来的伤口,随着少女挨近,渐渐不那么痛,昏昏沉沉的睡去。

      烟雨清晨醒来时,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已经停了,外面落了一地的残花败叶,带着薄薄雾气,格外湿冷,昨日脏掉青衫和少年血衣缠在一起放在角落。

      烟雨生起火来开始煎药,只是昨夜睡的不大好,如今依旧困倦,盯着那炉火看了半晌,烟雨又困起来。

      少年寻着药香找来,少女便在炉台趴着,手里拿着蒲扇,动了两下,蒲扇掉在地上,外面被吹散的花瓣粘在素色裙摆,少女睫毛动了动似乎要醒来,脸换了个方向又睡去,未辫发髻长发垂落,发尾扫着地面,一摆一摆。

      少年只穿了中衣,如今走去把少女抱起来往屋内走去,再出来时,中衣上便渗出血,染红大片,少年坐回刚刚烟雨坐过位置,拾起蒲扇慢慢扇着药炉。

      ———————————————

      等烟雨醒来,药已经凉透了,少年自行换了药,连仍在墙角脏衣也洗好搭在外面滴着水。

      那少年脸色好了许多,唇色确是红红的,只是不像想象中那般明朗,整个人看上去极冷,不爱笑,那双漂亮眼睛里也尽是疏离与寒意。

      他在擦他的刀,日头正好,刀刃在光里反着光。

      烟雨想起说书先生常说的故事,江湖里的有些大人物受伤后便有善良的人来救,等伤好了,便因为人家见过他的真面目或者要掩盖去自己行踪而把救命之人杀掉。

      那少年冷漠擦剑样子实在是与故事里画面太过相像,烟雨腿软一下,立马起身,白着一张脸跪在少年面前“不要杀我…我活不长的,定不会有机会把你在我这里藏身和受伤的事说出去!”

      少年擦刀手停下来,像是听到什么好笑事,昨夜为了睡床想把他赶出去勇气去哪里了?那刀转了个弯指向烟雨,存了逗她心思,表情带着恶劣的笑容“昨晚想把我扔出去勇气去哪儿了?怎么这会儿怕死了”

      烟雨脸色白了白,带着些被看破心思窘迫,他竟然都知道,那岂不是死定了“没有,绝无此意,不然我又如何会将你带回来”

      “是吗?”少年声音带着些冷意。

      烟雨不敢看他,唯恐再瞧见什么不该瞧见,只低着头,攥着手指,眼泪就下来,可怜见的她还有两个月十五岁,小时候她师傅常说她这样弱,定是长不到十五岁,烟雨常常觉得自己好好将养着会好起来,如今再有两月便是十五岁,若是挨过这两月她好起来,说不定便会越来越好,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她长这么想,如今倒不是死在这上头,却要因一时心软死在这个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少年手上,她还没找到自己生父。

      烟雨眼泪像是流不完,越想越伤心,少年从未想过女子竟可以有这么多眼泪,本想逗逗她,如今下不来台,又不知怎么哄人,“诶…我骗你的…别哭…别哭…”

      烟雨抬头看了眼那闪着光的刀,眼泪又下来“你骗人”

      少年看了眼自己手中刀,抬手便将刀仍在一旁,昔日随着主任战斗宝刀如今被丢弃在桌底又些落寞。

      “你看吧!”

      烟雨止住哭声,抬头可怜兮兮看着少年,又看看那丢在桌底刀,方才松了口气。

      只是经这一吓,烟雨眼前一黑,直直栽下去,少年手忙脚乱去扶,少女倒在怀里,嘴唇几乎失去血色,呼吸很弱。

      一路杀过来的少年乱了心神,这姑娘竟孱弱至此,吓一吓便能晕过去,少年瞥见桌子上药碗,去摸少女脉,若不是人还有呼吸,少年简直要以为人已经没了…

      离村落有些距离的小屋,清晨秋雾里的青衫女,堆满屋子各个角落药材和药罐,他只在昨夜猜测她是这里医女从未想到,病的人病久了,便形同半个大夫…..

      ————————————

      烟雨昏了许久,久到少年觉得自己伤都要长好了,床上人才煽动睫毛醒来。

      少年本欲离去,奈何这少女实在孱弱,若非有一日这屋里来个提着药箱自称烟雨师傅的中年人,少年也不知原她不足月便出生,母亲去的早,身体孱弱,一身病痛,若非药石吊着便早就去了。

      那中年人只叮嘱他每日午市替她煎些药喂下,并未对他存在感到好奇,把完脉,提着药箱匆匆离去。

      少年有些后悔为何要那样吓她,如今却要绊在此处照顾她。

      烟雨醒来,便看到少年拿着她素日捧在手里的话本子在瞧,时不时提笔在上面写些东西。

      烟雨看清那话本子的名儿,立马坐起来,忍着不适伸着手去够“你….你….别看了….”

      这声音柔柔的,少年握笔手一顿“你平日都看些什么,我如何长得像这书里长的五磅三粗,满脸胡须,杀人如麻的怪物了?”

      烟雨羞红了“没…没…”

      少年忍不住想逗她“那我长什么样?”

      烟雨又要哭出来,忍着眼泪,“眼若桃花,俊秀无比,公子自是不凡,别看了…..”声音越说越小。

      少年耳朵红起来,见她要哭,收起笑容“不许哭”

      烟雨看他眼神,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少年清了清嗓子指了指桌子上药碗“吃药”

      烟雨咬着嘴唇,下床,小心翼翼走过去,端起药碗,她平常吃药是要吃蜜饯的,如今…烟雨看了眼少年,把话咽下去,憋了一口气去喝药,一口下去,眼睛又红起来。

      “如何又要哭?”少年有些不解。

      “苦”烟雨声音极小,说完又低下头。

      少年皱起眉头,还是她昏着时比较乖,不会不知怎的哭起来,还会乖乖吃药,不会这般麻烦。

      烟雨看他皱起眉,心立刻跳起来“我…我…我想要蜜饯压一压..”

      少年抬起头看着她,深秋里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少女站在光里,眉眼如画,乖乖巧巧低着头,像画里的小淑女,少年心情莫名好起来“哪里有卖的?”

      烟雨抬起头,眼睛亮亮的,有些不信,“出门右拐,往前走便是点心铺,只要些蜜饯果脯便好…”提起甜食,烟雨有些开心,说到一半意识到坐在眼前的少年是个会杀人的,后半句语气变弱了下来。

      今日少年身上穿的是来时的玄衣,烟雨看得愣神时,少年已经出门。

      身上素衣自那日换下便再没动过,如今病中出汗,烟雨觉得黏腻,脸色微红,放下床帷,找来衣物换上,水蓝色的衣裙衬的她肤色极白,她本就瘦弱,如今站在秋风里纱裙舞起来,描绘着她纤细身影,无端的生出一种不染尘世情冷感,烟雨只挽了简单发髻,头发松松垮垮垂着。

      烟雨准备把药再去热一遍,药碗旁放着她的话本子,药碗一动,话本子掉在地上,烟雨弯腰去捡,里面掉出一个小巧物件。

      烟雨一并拿起来,放在手里才看清是个做工极巧的蝴蝶,用铜片雕刻镂空,在光下泛着光,精巧漂亮,这应当是那人的,烟雨想着归位,只是轻轻一瞥,便瞧见蝴蝶右翅上的小字———惊破。

      烟雨在心中念着这两个字,原他叫惊破。

      她其实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他的名字,只是无端想起少年玄衣俊朗的样子便觉得应当有这样的名字来与他相配。

      惊破到了点心铺摸遍全身只找出一块碎银,将将买了一小袋的,本来提在手里,后来不知怎的下起小雨,惊破便把纸袋藏在怀里,街上无人时,用了内力,脚尖轻点上了房梁。

      伤好了大半,内力也恢复差不多,所以用轻功在雨下大前赶了回去,烟雨正再把热好药往碗里倒,垫着块巾帕把碗端起来,小心翼翼往屋里端。

      走到门口发现惊破已经站在门前,烟雨眼神动了动,“药凉了,我去热了热”

      惊破看着换了衣裙的少女,耳朵莫名红起来,发觉自己已经看了她许久,清了清嗓子“蜜饯买回来了”

      惊破走近接过烟雨手中碗,端进屋内,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烟雨不敢看他,等碗里热气散了些才端起喝,喝两口便打开那纸包将一块蜜饯放进嘴里,如此几番才喝完。

      惊破有些惊讶,一碗药下去,那蜜饯下去大半,这姑娘是吃药还是吃蜜饯?

      烟雨咽下最后一颗蜜饯,更不敢看他,这蜜饯仿佛带着他的体温在她嘴里化开,无名让人心跳加快,烟雨觉得自己病的又重了,如今连心神都稳不下来。

      惊破看她吃的认真,忍不住伸手捏起一颗放在嘴里,甜味在嘴里化开,无端让人开心。

      烟雨攥着丝帕,声小如蚊“惊破…谢谢你”

      惊破皱起眉头,只听见惊破两字便下意识去拔刀,杀意四起,烟雨霎时吓得面色苍白,少年不似之前,眼神里透着杀气,不似逗弄“你怎知我叫惊破,你究竟是谁?”

      烟雨丝帕吓的掉在地上,少年状态不似上两回,她不能哭,不然只会死的更快,烟雨稳了稳心神“你夹在我书中的蝴蝶上写了你的名字”

      惊破神色动了动,伸手拿过桌上书,将里面蝴蝶铜片拿出来,仔细瞧了一遍,揣进怀里“你可知道,知晓我叫惊破的人都死了”

      烟雨几乎瘫软在地,听见这话更是吓得脸色苍白“我不会乱说,公子别杀我,今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惊破挑挑眉,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每一个知道我姓名人都这般说,可是转头就背叛我,所以我如何信你”

      这少年是只狼,只是他这几日装的温良,万不能当成普通人来瞧,只是如今意识到这问题晚了些。

      烟雨后悔自己多手去碰了不该碰的东西,眼圈红红的抬起头来看那举刀少年“那你记得砍的快些,让我死的利索不必受无名苦,还有看在我救过你一命的份上,帮我找个埋身之处,不要在这屋里腐臭无人收尸,还有每年这时多给我少些纸,我到底下便也能买写蜜饯吃…….”

      惊破第一次见人能在这时同他讲这么多话,“你一个将死之人怎么这么多要求?”

      烟雨眼泪掉下来“总要给我个交代后事机会,我才能死的心甘情愿,也不必为公子你增添什么罪恶”

      “好好,你说….”惊破实在受不了,连刀都偏了几分。

      “我师父是这里大夫,若非师父我不能活到此时,熬药炉灶地下我藏了些银子烦请公子你给他,还有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立个碑?”烟雨说不下去了,虽说话本子里常说这些人都心狠手辣,但毕竟混江湖,是要讲些承诺,所以她才说了这大堆,但是让人给立碑的,倒是没见过,烟雨自知这条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说了下去,她活着没有姓名,死了总要有。

      烟雨不顾惊破惊讶之色,往下拜了拜“公子,我名叫烟雨,炊烟的烟,秋雨的雨”

      烟雨,却如其名,秋雨落下时清晨总是潮露露的,她这么多眼泪是该叫雨的。惊破手中刀彻底偏了下来,他本无名只是他身份特殊,若非遇到那个人,他此生都不会有何姓名,他们这种人,生来便是别人的影子,影子本就没有姓名依附于主人,可是影子有一日有了姓名,便是生出了心,有了人心便想着自由。

      惊破盯着跪拜的烟雨想到那个人,他也是这般孱弱多病,这般清冷儒雅,他是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鬼,被训练成恶鬼中的恶鬼,等有缘人前来将他买走,成为别人的影子杀手,一辈子依附主人,学着主人一切,替主人杀人,替主人摆平一切,若是必要时刻可以替主人去死。

      他生来无名无姓,直到他成为那人的影子,他的手掌很暖,让一颗没有感情心生出情丝,那人告诉他“惊破”便是他的名字,影子从来没有自己名字,主人的便是自己的,从他有名字起,便不只是影子,正如他所说“惊破便是惊破”

      自此每一个见过他的人,知晓他是惊破的人都要死,影子不能有心,否则只会殃及主人。

      烟雨等了许久没等来惊破动作,抬头却撞见惊破复杂神色。

      他向来不会怜惜刀下冤魂,此时看着眼前少女不知为何下不去手。

      惊破知道她叫烟雨,那日她师父来时叫过她。

      惊破不知为何会被少女一句“我名叫烟雨”心神不稳。

      惊破不懂,不懂这便是不舍,这便是那人常说的怜悯之心。惊破觉得定是自己的病还没好,如此说来便先不杀她,等她治好自己再杀她,左不过几日,便再等等吧。

      “我今日先不杀你,我有些不舒服,你且把我照顾好再说”惊破收起刀。

      烟雨腿又一软,要杀便杀了,何故折磨她,今日不杀,往后还是要杀的…..

      但她不能争辩,只能抿着嘴唇,装作很高兴拜了拜说句话本子上经典台词“谢公子不杀之恩”

      ………

      惊破很受用,“去煎药吧”

      烟雨捏紧手中帕子,转身出去,到了炉灶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那日采什么药,合该让她病死,如今便不用受这样的折磨。

      哭该哭,药还是要煎的,等药拿进去,烟雨眼睛已经肿的不像样子,惊破瞥了一眼,端过碗学着她刚刚吃药样子,抿两口药吃一口蜜饯,烟雨抿着唇在一旁看着他。

      烟雨看着看着眼泪又要下来,惊破觉得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眼泪最多女子,“再哭我现在就杀了你”

      烟雨擦去眼泪,低着头站在惊破一旁。

      吃完药,惊破又抱着烟雨话本子看了半晌,拿着笔勾勾画画。

      雨停时,惊破起身出去,烟雨方才捧过自己话本子,只见所有有关那杀手的桥段都被他圈起来,用潦草字体写着“放屁”二字。

      烟雨觉得一股血液直冲大脑,可怜见的话本,没遇见个护它周全好主人,想到此处眼泪又下来,烟雨委屈又不敢哭的太大声。

      惊破觉得今日很奇怪,没杀了她便算了,方才有些不开心,现在又不知为何很开心,看来不单单是病没好 ,定是自己许久没练刀法的过。

      惊破回来时,烟雨已经抱着话本子哭的睡着了,枕头上一片湿润。

      这几日烟雨昏迷时,惊破都是睡在屏风后面临时搭的罗汉床上,此时烟雨躺在床上睡,惊破便觉得不对,合该受伤人躺在床上,如今应是他病的重些。

      烟雨本已睡着,如今被晃醒,睁眼便看见少年漂亮眼睛闪着光。

      “该你去那里睡了!”惊破指指罗汉床。

      烟雨手指攥着,眼睛红红的,连床都不是她的了……

      惊破见她不动,伸手去抱她,少年如今用不完的力气,她又这般瘦弱被他轻巧抱起放在罗汉床上,随后放下刀安然躺在床上。

      烟雨咬着唇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惊破看她一脸气愤觉得好玩不已,从怀中拿出蝴蝶铜片把弄“你叫烟雨”

      惊破想到那人常对身边挚友的亲昵称呼,他没杀她,那便是朋友吧?

      “烟雨,我们也算朋友,日后就叫你阿雨吧”

      烟雨神色一动,手中帕子一松,“阿雨….”

      她知晓一切来于说书先生和话本子,她有情思,却万般迟钝。

      书中的郎君总是在情谊绵绵时叫着美娇娘的闺名小字,如今在这秋夜里被这少年说出,让人有些面红耳赤无端生出羞涩之意。

      “你不能叫我阿雨”

      “为什么?”惊破不解

      “话本子上说这是…..夫妻之间才能唤的”烟雨声音颤颤的。

      “你是笨蛋吗?”惊破抖着脚“夫妻之间不是要叫娘子和夫君的吗?”

      烟雨愣住“不是….”

      惊破见过那人成亲,所以他才不会错,一定是这笨蛋错了,怕苦还怕死,每天那么多眼泪,还什么都不懂!

      烟雨咬着嘴唇,她知道不是很清楚,话本子这样说她就这样认为,再说了她才不是他的朋友。

      “就是不可以叫我阿雨”烟雨躺下,喃了一句。

      惊破也赌气“不叫就不叫”

      ……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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