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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浮华
枣红色的梨木花雕廊柱,影影叠叠地伸向远方。两旁尽栽植着极易耐活的古冬柏,即使是冬日,也是郁郁葱葱地韵染着这白的纤尘不染的佛光圣地。
灰色的厚棉僧衣疾步穿过繁复的雕廊花柱。身边带过的风,稍稍惊动了古冬柏枝桠上薄薄的雪。僧人走的快,不一会,千疮百孔的废弃佛庙,渐渐浮现在眼前。到了门口,僧人猛的顿下脚步,而后,颇有些不情愿的跨步进了去。
僧人快速嫌恶的环视了一圈这个他不曾来过,甚至从来就不想靠近的地方。这座废弃的庙堂外面是破旧了点,里面还是勉强能挡着风的。大概是屋子里有熔炉,现在这麽冷的冬月,也不是觉得冷的刺骨。屋里大部分空间都摆放着刚熔铸完工的铜铸佛像。家具摆设都是些最普通人家也不会用的碎木拼凑起来的,何况现在是这样的太平盛世。
僧人疾步靠近站在熔炉面前的人,即使被包裹在棉衣里,还是臃肿不起来,甚至显得单薄。大概是棉衣太大了,身骨是旷着的。又或是洗过太多次,连棉绒也糊在一起,风不住的往里头钻。
叶庭春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把铁钳从炉子里抽出来,搁在架台上。转过身,低低的叫了声:“清心师兄。”
清心听到他的声音有些不悦,眉紧紧的绞在一起,用力的甩了甩长长的青绒衣袖。语气尖锐到刻薄。
“叫我怎么说呢,你看你寒酸的劲,渍渍…不愧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看看你,若不是师父把你捡回来,好心供你吃住,现在你在哪个极乐界都不晓得呢,”清心带着一脸遗憾的表情,皱着嘴,幸灾乐祸的斜了眼叶庭春,“哎呀,里还会有人斜你一眼……哎,也罢,也罢。今天,你可是走了那粪人的运了。禅礼殿来了位大香主儿,这点名指姓的要你去呢。快快,你赶快拾掇干净了啊。快点跟我来,免得让贵客等久。你可是担待不起的!”清心用浓浓的鼻音哼了声,脸都瞅到天上去了。
“你赶快着点啊!哎呦,也不看看你那样。真是,佛家的脸都丢尽了!”清心一脸嘲讽的快步走了出去。
叶庭春低下头,手指不停地扯着自己已经很是破旧的棉衣。像是可以那些颜色都扯出来,扯的像清心师兄的新衣裳一样,颜色又好看又平展的。
叶庭春看清心走的有些远了,赶忙用衣裳上干净的地方,抹了一把脸。跟了出去。
禅礼殿在寺里的正东方,象征着日出东方,香火兴旺。因为这是寺里最好的地方,据说是早前皇上游玩至此而修建的,可想知这奢侈的程度。这地方本也是不怎么接待人的。叶庭春到这里来了有几个年头,没怎么听说过禅礼殿接待过什么人,更是没亲眼见过这座雄伟奢侈的建筑。今个有人被侍在禅礼殿,颇是惊讶。还是要自己过去,这下,那好奇期待也大过了惊讶。
叶庭春紧张的定立在禅礼殿门前,仰视着这座威严的殿堂。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毕竟是佛家,奢靡的大气隐隐从镂空雕花的檀木门中散发出来。匾额上用松香金漆漆着“禅礼殿”三个大字。待他回过神,只见清心怒气腾腾瞪着他。叶庭春反射性的低下头,满脸的羞愧不安。
清心推开门,碰了碰叶庭春叫他进去。低头跨步时,看着地上的门坎,那是比他自己都要值钱的多。
叶庭春刚站定就被屋内低迷的奢华之风所震住。手工黑木,雕纹精细之极。拥有着如玉一般温润的色泽。整个佛寺都被笼上了一层皇家之色。
正沉醉在极好的木雕刀工的时候,突然撇见端坐在梨木花倚上的镜明主持面带怒色的盯着他。叶庭春吓了一跳,缩手缩脚地看着主持,愧疚地小声叫道:“主持。”
镜明主持看他这畏首畏尾的丢人样,更加是一肚子的气。脸色也是更阴沉了一分。却又无奈地道:“庭春,这是霍施主。”
叶庭春这才发觉原来殿里还有一人。他偷偷的瞧了一眼高座之上的这位霍施主。不觉诧异,他周身被雪白的毛裘大麾包裹地严严实实,只露了一张绝美白皙到病态的脸。邪长的眸子微微眯着,薄唇抿着。不过给叶庭春一种非笑似笑的感觉。
身子倚在椅子上,看起来很温和,却又点生人勿近的冰冷。凌厉的让他无法靠近。叶庭春壮着胆子问了声好。
“霍施主远道而来,辛苦了。”
霍知延上下打量了会站在他面前有些畏生的叶庭春,便转向和镜明主持点了点头。镜明主持随即费力地站起来,颤颤巍巍的晃了出去。木门也被带上。
从叶庭春进门开始一直眯着眼的霍知延突然开口:“叶庭春,你有没有兴趣做个交易。”声音平静如水,却如温玉一般。但不仔细听,甚至是察觉不到一丝情绪的。
叶庭春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霍知延的话,过了半响,才诺诺的答道:“在……在下,没有什么可交易的。”
霍知延依旧倚在那里没有,却笑若春风。
“哪里的话,自我来找你,那便定是有的。”霍知延顿了顿,接着道:“这次去益州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得到了一只灌浇耳铜佛,像是有几代光景了。久闻了你铸佛的手艺,想请你去看看。”
叶庭春有些踌躇不决,手指不自觉的绞在一起。
懒懒地倚靠在椅子上的霍知延,慢慢地直起身子。缓缓的下地走到叶庭春面前,步履轻盈地如九天外的仙子,飘逸的很。
正在神游的叶庭春被吓了一跳。霍知延悄无声息的站在他眼前,温和的笑容展现在他那温润暇白的面容上,如春风拂面,万物复苏。
霍知延缓缓的靠近他,不知说了什么,温热的鼻息直扑他的耳朵,痒痒之中带有些异样的感觉。叶庭春有些不知所措,便往后躲。谁料到,他一个没站稳,直直的向后摔去。
“嘭”的一声。后脑勺着了地,有些疼的药掉出眼泪。但他没敢耽搁,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概是摔得太疼了,叶庭春爬起来的时候,动作有些吃力。他站在那里,头微微低着。
霍知延站着看了一会叶庭春,不知怎么,有些不大舒服。刚欲张口,就听见那细弱蚊子的声音。
“霍施主,对不起。我……”叶庭春稍微顿了一下,低着涨红了的脸,鼓足了一切勇气,“我……我听……听不见任何声音。”
时间仿佛停止了般,静静的怔住了。再也看不见浮华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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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去坐轻轨买书。
刚刚到还没有进站。
进听见呃……那个轻轨站的叔叔(ORZ……我不知道怎么称呼啊。。。)在和一个阿姨吵架。
然后,当我进站的时候。他们对着我刚过安检的包包,拍了两张照片。
我正奇怪呢,就听见那个拿相机的叔叔说。
“好,这下有证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