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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
20190930《千里足下》:写在前面的话
明天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这70年,中国经历了很多,一路走来,真的是披荆斩棘,砥砺前行。
我们的父辈也到了古稀之年,他们和祖国一起探索、一起呼吸、一起成长、一起经历,他们是祖国的同龄人,是那些历史时刻的参与者和见证人,他们从艰难中走来,尘土沾满了长衣,满面沧桑,却满怀希冀……
我们的同辈也已人到中年,他们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一路走来,面对着、接纳着、享用着滚滚浪潮带来的新鲜空气,也面临前进道路上的种种选择,他们踏浪而来,满身疲惫,却满心欢喜……
我们的孩子也已成年,他们从满园鲜花中走来,追寻自由,探求所爱,他们是我们的未来---前辈付出那么多努力,就是让未来岁月安好,风和日丽……
只是,孩子们,你们是否知道,你的祖父们、父辈们经历的故事?
《千里足下》记录了邱家三代人和共和国一起成长的故事,主人公邱建国,出生于1949年10月1日,祖国的生日,也是他的生日,他的人生,丰富又大气;他的孩子们,都是70后,他们的人生,波折却绮丽;他的孙子们,都是90后,他们的人生,才拉开序幕,刚刚开始……
文章以一个个小故事的形式记录邱家人一步步从乡村走向城镇、从城镇走向省会,又从省会走向大都市的一路艰辛和欢歌,记录他们的喜怒哀乐,也记录每个时代中他们的选择。
《千里足下》三部:
第一部:《柳河月色》 40章 22年(1959年-1981年),记录了邱家在柳河村生活的日常(约5万字)
第二部:《长路漫漫》 60章 20年(1981年-2001年),记录了邱家搬到长山县后的奋斗历程(约9万字)
第三部:《浦江悠悠》 40章 18年(2001年-2019年),记录了邱家迁往上海后安家落户的艰难 (约6万字)
谨以此文,献给我们伟大的祖国,祝福她生日快乐!也献给邱家老父,祝福他永远健康快乐!
“中国梦、我的梦!”
“我是多么幸运,降生在你的怀里,我的血脉流淌着你的神奇和美丽……,真心祈祷,天耀中华,愿你平安盛世生生不息!”
因本人非专业写作,如在措辞、手法、或叙述故事中有不足之处请大家不吝赐教,本人将不胜感激。
千里足下
2019年国庆节终于来了,祖国70岁华诞,也是邱建国70岁寿辰,客厅里的孩子们在准备他的生日宴,嬉笑声、吵闹声、厨房里飘出的米饭香气、蛋糕上“70”的蜡烛、电视里恢弘盛大的阅兵式、窗外东方明珠璀璨的灯光,都让他觉得幸福又安宁……
回望过去,日子像电影般在眼前掠过:柳河畔清冷的月光、长山秋日迷人的稻浪、鹤城春天的大风、冰城的漫天飞雪、魔都夏日的骄阳……,苦涩的、甜蜜的、快乐的、激动的……,一步步、一幕幕,那么生动真实,仿佛就在昨天。
邱建国深深地感慨:我和我的祖国,能有今天,真是不容易啊!
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那漫漫长路啊!
第一部柳河月色(1959-1981)
第一章搬家
1959年的初秋,东北的天儿,已感受到了深深的凉意,天空灰蒙蒙的,杨树的叶子也凋落了大半。
黑龙江省长山县双星公社柳河大队的柳河村,坐落在长山县的南端,这里的人们大多以种田为生,收割完的水稻田里,鸟雀在上上下下的翻飞和寻觅,散落在旱田里的玉米秸秆耷拉的“手臂”突兀着,村口大榆树下来来往往的都是满身尘土的社员们。
柳河村因河得名,因是自然村,也称为柳河小队,队上六七十户人家,都是泥墙草顶的房子,三间或五间独立,房前都有个院子,养些鸡鸭鹅狗,院前都夹着杖子,杖子围着的是大片的菜园,屋后或种些喜阴的蔬菜,或几棵果树。
只有一处房子是七间连排的,里面住着七家人,吵闹又拥挤,最西的一间住着邱老师一家。
邱坤和妻子李芷兰毕业就被安排到柳河村教书,已经13年了,在那个粮食就是生命的年代,农民们不认为教书是一种劳动,觉得不能下地务农的人都是“白吃饱”,也没人太重视教育,孩子们只要能认得几个庄稼字就行,读多少书最后还是一样干农活,能出息到哪里。
邱老师中等身材,皮肤干净,性格温和,谈吐儒雅,在一群面容黝黑、身体强壮的农民中间,非常醒目。近几年,他身体不好,没办法上班,长期住院,家里就留下李老师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长子出生在1949年10月1日,取名“建国”,今年10岁了,女儿建瓴7岁,小儿子卫国5岁。
这一天的晚饭后,建国正在写作业---大板凳当桌子,人坐在小板凳上。光线慢慢暗了下来,为了晚些点灯,省些煤油,建国将凳子挪到了离窗口近些的地方。
其实他的心思根本没在作业上,前几天村长让他们下月搬家,说这间房子村里要收回做集体食堂,妈妈和邻居柳老九在谈租房的事,爸爸的工资基本上全交了住院费了,妈妈一个月的工资才39块钱,房租就要20块,以后的日子可咋过?
他很生气,但又不知道和谁生,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年来,他们家总是挨欺负,受歧视,爸爸妈妈清清白白做人,自己努力学习也善待别人,怎么哪件事都让人那么憋屈?
他比同龄的孩子高些,瘦些,眉目晴朗,面带坚毅。
凳子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双穿着解放鞋的大脚,建国抬头一愣,原来是村长柳永怀,他仰着镗锣一样的大脸,嘎声嘎气地喊道:“和你妈说,明天就搬!村里的食堂明天就得开建!听到了没?”
“他们六家也搬吗?”建国气愤地仰头问,
“他们下个月,你们明天,听到没?明天!”
“我们能下个月吗?”
“下个月?实现共产主义一天都不能等?还下个月,想得美!”,建国憋着气抖声问:“我们能在集体食堂吃饭吗?”
他心想,在食堂吃饭,就可以省下一笔钱。
“吃什么吃?全村人都能到集体食堂吃,就你家不能去!” “镗锣”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转身斜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白吃饱!”。
建国紧握拳头,秀目圆睁,指甲都抠进了手掌里。
妈妈从后院赶来,“镗锣”已经走出了院子。
怎么办?建国转头用眼神询问妈妈,李老师放下手中的书本,习惯性地拢了拢头发,平静地说:“咱去看看房子吧!”
娘俩去柳老九家,好说歹说算是答应他们明天搬过来。
回来的路上,建国问妈妈:“什么是共产主义?”,李老师心不在焉地说“我也不太知道,大概就是传说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吧!”,“妈,老师说要大炼钢铁,炼完钢铁要干啥?”“要造飞机、造轮船,要超英赶美呢!”,建国紧锁眉头晃了晃脑袋,越来越不明白了,“不是说美英帝国主义,水深火热吗?为什么要赶超他们?”李老师心内烦闷,摸了摸儿子的头,脑子里在想着明天怎么搬那些沉重的东西……
第二天清晨,建国一家正在忙碌着整理东西,那些个锅碗瓢勺、桌椅被褥,都得带着啊。一家人连跑带颠的刚把一半东西装上手推车, “镗锣”村长就带着一帮子人闯了进来。
“快点快点,快点搬啊,集体食堂的事是一天也不能耽误了!”,一帮人拿着镐头和铁锹,叮叮咣咣地开始刨土炕,屋子里一下子乱七八糟、灰土乱飞,剩下的几件行李家具也被摔得七零八碎,建国想抢回弟弟的几个“爱物”----那个木枪和编了好几天的蝈蝈笼子,木枪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蝈笼子被来回走的几只大脚踩个稀巴烂,弟弟嚎啕大哭,妹妹拉着弟弟抹着眼泪。
建国喊着:“木枪呢?木枪给扔哪去了?”,“镗锣”的弟弟叼着烟,眯着眼看了看建国:“房子都不是你们的了,归大社了,还木枪,木个六儿!”
建国心中的愤怒快要炸裂,都能听到自己咬牙的声音,但他不能哭,他从小就知道,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此刻,他只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只有自己长大了,强大了,才能保护那些他想保护的东西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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