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

　　2010 温哥华第二十一届冬季奥运会我带领着短道速滑队为国出战比赛进行到今天最引人注目的女子两千米终于拉开帷幕（某作者：我知道短道速滑没有两千米所以说这篇是YY的嘛.......）我国队员战绩不佳仅有一人入围决赛但是这一人恰巧是我最看好的那一个那个倔强而执拗的小姑娘虽然只有二十一岁 在赛场上 却有着王者的霸气 那个不服输的眼神正是我看中她的初衷

　　她以小组第二名的成绩入围决赛也知道自己是发挥失常吧看到我的时候 表情都是怯怯的面对镜头却依旧淡定地笑表示自己一定会为国争光连队友的份儿一起努力转头走进休息室的时候 我故意不去看她这个项目 K国的选手一直很强近几年更是有称霸之势大小赛事几乎包揽前三名这次她们一直采取团队战术压制他国队员我们队几乎全军覆没只有这个小弟子一人突围虽然我对她平时很有些严厉但是谁也不能否认我最是看好她她也是最应该夺冠的

　　她知道我对她的希望或者说是要求所以对于自己以第二名入围的这个成绩大概感到很抱歉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我旁边撒娇只是安静地坐着 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我知道她在等我等我给她一些暗示可我并不准备说什么这种时候 我更希望我的队员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在比赛中只一味的依赖教练员

　　终于小妮子忍不住了往我这边挪了挪又蹭了蹭小声道“教 教练.....”

　　我故意不理她小家伙也知道我是对她资格赛的成绩不满意瞅了个没人的空当拽着我的手小声认错“教练我我知道错了我决赛的时候一定好好滑.....”我把手抽出来还是不看她于是小家伙急了居然不顾规矩拉起我就跑到内室死死地锁上了门

　　我双手环胸并不说些什么只直直的看着她小妮子被我看得心里发毛站在我面前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小心翼翼地用鞋子划拉着地面小妮子一紧张就喜欢这样的小动作 我转了个身坐在椅子上 问她“预赛的成绩你觉得怎么样？”

　　她抬起头张了张嘴又低下头去小声道“不不好.....”

　　我轻笑却没有被她看到反而声音是冷冰冰的“为什么不好？”

　　她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问我一贯都是不问原因的做得好不赏做不好要罚好吧我承认在这一点上我是有些专制

　　她义愤“因为我那个两个K国的合起伙儿来阴我脚下使绊子裁判员不吹她还有一个人挡着我我想从旁边超还被她拽了一把！我......”
　　我抬眼看她小丫头马上识趣地闭嘴了这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性子给她一点解释的机会立马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别人了小妮子忘了我一贯都是最讨厌借口的好吧不过她马上又想起来了抿着唇根本不敢出声

　　好吧我就在教你一次看在你待会儿还有决赛的份儿上“别找借口你要是够强的话 人家绊你一下又怎么了你要是够强的话 从一开始就领先别人又怎么拦得住你？你会输只是因为你不够强不要只找客观原因”

　　小丫头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低着头不敢吱声儿我瞧她一眼 起身拉开柜子取出她随身携带的运动包她看见那个东西就抽了一下 我知道她是害怕了那个包里装着的是一根藤条
　　小丫头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低着头不敢吱声儿我瞧她一眼 起身拉开柜子取出她随身携带的运动包她看见那个东西就抽了一下 我知道她是害怕了那个包里装着的是一..根藤条

　　这个小丫头就是欠收拾非暴力不合作 文明不服从我只找到这一个办法治她果然她轻轻打着哆嗦 哀求地看我一眼“教 教练.......”

　　我并不理会她只是轻轻比了下手势她只得不情不愿地弯下腰委委屈屈地瘪嘴眼睛里似乎闪动着泪光

　　我凭空挥了挥藤条小妮子立刻把装可怜的神情收了回去老老实实摆好受罚的姿势双腿打开与肩同宽腰弯下去手握脚踝 这姿势大概令她很抗

　　拒比赛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 贴身的材质并不能成为疼痛和羞耻的阻挡我看见她还是脸红了

　　“嗖——啪！”

　　我岂会手软一下 两下 毫不放水我从来都不认为比赛能成为逃避惩罚的理由决赛当然也不行

　　小妮子咬住嘴唇紧紧皱着眉怎么也不肯发出声音这里毕竟是休息室吧外面也有不少队员要是动静太大被人家听见 小丫头脸皮薄估计够她羞上一阵子的了

　　我看见她的身体在随着抽打的节奏颤抖我也知道接下来一场比赛的重要性但是我看中的丫头不会因为挨几下打就输掉比赛的

　　她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回头“教练轻点儿行么？我可就带了这一套比赛服要是破了......”

　　“啪！”破了我才不相信美津浓的赛服已经差劲到了这种地步真是烂理由

　　打了大约十来下 她终究是忍不住了抬起泪眼可怜巴巴地瞧着我“教 教练我待会儿还有决赛能能回去再罚么？”

　　“啪！”藤条破空的声音很抽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 想也知道抽下去有多疼 小妮子不甘心地把头扭回去我说过比赛不能成为逃避惩罚的理由
　　“再问你一次预赛成绩为什么不理想？”我知道我的声音很冷可是其实我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她略微思忖才仰头道“因为我呃.....轻敌了我没料到她们技战术都配合得那么好我......”

　　其实我下手并不很重疼痛感是会有的但应该不会很严重她挨了这么多下 居然连冷汗都没有出看来我还真是心软了

　　我停下了抽打只是把藤条轻轻靠在她的身上“那么决赛呢？”这时候 我想我要的是一个态度

　　她很聪明立马开口深怕藤条再次落下来“冠军我保证！”

　　你看 她就是有这样的自信和自傲面对未知的挑战她总是敢于迎战毫不退缩一如我当初看中她的时候那样一般来说作为教练员大战在即

　　我本不应当再多余的向她施压 这时候我应该说的是“尽力去拼 成绩无所谓”我应该给她鼓励而不是压力但是我知道她是有实力的我又知道她是极有胆量的这时候你若告诉她成绩无所谓兴许她就真敢滑个最后一名给你就像前年的世锦赛上一样
　　几年来她的进步我看在眼里毫不谦虚地说当今世界恐怕已经没有人能在这个项目上胜过她了走到这一步她接下来要超越的只有她自己可是她毕竟只有二十出头这样小的年纪功成名就对于一个人来说究竟是好还是不好真的没有一个定论

　　我并没有急着接受她的保证 只是微微扬起藤条“冠军拿不到就不要回来见我了我要的是记录”

　　她没有做声我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声儿终于一藤条抽了下去

　　小妮子颤了一颤艰难地开口“对对不起教练我没有办法保证 记录......”

　　我又落下一鞭子心里却很满意这是我看重她的第二个原因从不轻易许诺做不到的事情是不会答应的换句话说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我也知道再打下去她恐怕真的就受不住了适时地告诫“比赛不是儿戏别的选手也不是草包你还没有强到那个地步稍有疏忽还是会输掉比赛的我不希望资格赛中的事情再发生了现在我要你的一个态度”

　　她低着头犹豫了一下 才小心许诺“好吧我尽力拿下记录......”

　　我最后敲打了她两下 收起藤条“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我不能再逼她了我知道这样一个模糊的承诺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她收到我的示意明白惩罚已经结束了站直了身子活动活动腰肢我把藤条塞回柜子里问她“碍事吗？”

　　她抬了抬腿又扭扭腰大概臀上的伤还是有些疼 微微皱眉“嗯.....还好”

　　这应该不影响比赛我看了看手表决赛开始还有半个小时见她全然没有要准备的意思 忍不住催促“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热身？”小丫头曾经上演过组委会通知上场了才发现自己忘了热身的惊悚片

　　她这才看了看表又看看我俏皮地吐吐舌头跑了

　　这孩子才挨过打又敢没皮没脸的真是......
　　终于期盼已久的决赛开始了发令枪响有人抢跑小妮子后知后觉地滑出两步连裁判示意重新准备的手势都没看到启动居然那么慢我不由得有点担心难道真是刚才打重了影响活动？我皱着眉还在猜想小丫头居然悄悄冲我扮个鬼脸我当下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儿很有下去揍她一顿的冲动死孩子这样的大赛上 也敢跟我玩惊险！

　　第二次枪响小家伙很顺利地出发却没能占据到一个有利的位置我看得出来不是她不想只是这组有三个K国选手 小妮子在资格赛中的表现还算出彩看来已经引起对方教练的防范了三个人一字排开 战术配很合巧妙 人墙完全挡住了后面的选手 一号种子在第六圈的时候就想拉开距离人墙变成了两个领滑并不是个好主意小妮子很注重节省体力滑得很巧妙 紧紧跟着第一阵营的选手 却怎么也突破不了战术人墙 小家伙看起来有些急了

　　还剩下十圈她还是没能找到解决办法对方的一号却已经将距离拉开了一个弯道大有一口气领先冲线的架势这个时候如果再不超越的话 大概冠军就没戏了她显然也很明白内道超越是个很好的办法但是对方的人墙堵得实在太严实这种情况下 就只有一个选择

　　我看见她皱了皱眉动作忽然有些僵硬冰刀划出来的痕迹也略显凌乱并不呈正圆我开始有些后悔了临近比赛的时候给她一顿敲打本想是要给她一点威慑免得她抱着玩一玩的心理随便敷衍了事 可是现在看来是不是适得其反了？

　　好吧我承认在对待她的问题上 有时候我是显得急躁了看着那个在冰场上驰骋的身影我不由得就想到了自己十年以前我也是这样带着满身的傲气和不羁站在这舞台上 超群的实力和狂傲的个性使我忽略了团队合作的重要性不顾教练的安排一个人奋力冲刺势要摘下魁首于是教训终于来了一次的失败竟然的是如此的残忍让我永远告别了我心爱的冰场

　　我永远都忘不了十年前的世锦赛那时候 我正和她现在差不多的年纪年轻气盛照例是领滑并且一路领先到倒数第二圈的时候 竟是将最后一名的选手套了整整一圈这是空前的好成绩不出意外的话 记录又要被刷新了

　　然而当我心高气傲地滑过最后一名选手的身边沉浸在满场的欢呼和喝彩之中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却忽然被对方绊倒一心只盯着前方盯着记录的我啊 哪里注意到人家略微伸过来的脚......狼狈地摔倒在地尖锐的冰刀狠狠划过脚踝 看着汩汩流出的鲜血 我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完了

　　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一向独霸此项的K国人为什么会有一名选手落在了最后一名

　　我因伤退赛 K国选手被判犯规成绩作废呵最后一名的成绩做不做废又有什么区别......可我呢十字韧带断裂在美国调养了两年才能勉强站起来永远 永远都穿不上冰鞋了.......
　　赛后很多人都谴责K国选手恶意犯规队医也建议我向组委会起诉她可是我已无心追究下去毕竟不论恶意还是无意最终的结果都一样那就是我永远 都回不到心爱的那片舞台了！

　　思绪飘得远了被观众诧异的惊呼给拽了回来定睛一看 原来是小丫头被压得不耐烦 预备从外道超越 又是K国选手 冰刀看似无意地往旁边一撇小丫头没有防备冰刀磕到一起滑出了赛道十年前的悲剧眼看就要重演！！ 跌倒的那个身影分明就是曾经的自己！我几乎冲下去“小心！！”

　　组委会工作人员提醒我注意秩序我呸！裁判组都是瞎子吗？这样都不吹犯规 K国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耍阴招的技术一代更比一代强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惊恐和愤慨中观众的惊呼又响了起来我回神只见那个已经滑出了赛道落后了大半圈的孩子居然重新站上了她的战场我又看到了那熟悉的不服输的神情她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干练和沉稳退去玩世不恭狠狠地甩了甩头我看见她嘟哝了句什么通过口型 我辨认出她说“混蛋......”

　　她被惹怒了

　　胸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堵住了我退出赛场一个人坐在空旷的休息室我可以想象那个孩子像箭一样往前冲去狠狠地超越前面的每一个人最后超越她自己这比赛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她滑疯了一切都是她的挡她者死......

　　我感到一阵烦躁 很难说清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逝去了梦想的我和正在完成梦想的她我倒在场地上 她重新站起来我退出赛场她回归战斗相隔十年的两个画面不停地在脑中交替闪现我听见场外的欢呼 我知道她一定是第一个冲过终点线的那个人激动地观众在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我想走出去回到教练席上 我猜完成了比赛的那个孩子此刻一定在亟亟地寻找我的身影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好吧让我就这么坐一会儿.....就一会儿.....
　　场内欢呼渐渐小了门外渐渐嘈杂她披着国旗回来了被一群媒体包围着 她礼貌地将他们挡在门外将国旗叠好走到我面前记者挡不住多久他们的能量是无穷的砸门扒窗我忽然很理解他们为什么又被叫做狗仔队.......

　　组委会来人通知是颁奖的时候了小丫头没有说什么看了我很久我知道她是希望我出现在颁奖现场但是我大概......

　　心理烦闷的情绪压也压不下去听见国歌响的时候 有种想哭的冲动终究不能容忍自己的眼泪落下 只是狠狠地掐破了自己的掌心

　　居然有记者发现我在这里马上就凑过来挖新闻问我是不是赛前给了她什么暗示或者好的战术指导 我想我笑得一定很苦涩假如我说出来我在决赛之前揍了她一顿不知道会怎样呢？

　　她拿着奖牌进来的时候 依旧把狗仔队挡在了门外这次细心地连窗帘也拉上 她知道我一贯最讨厌记者抓拍走到我的面前她将金牌取下来挂在我的脖子上 深鞠一躬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情绪烦闷的感觉完全不是冲她凭良心说她这次成绩真的很不错 在意外落后那么多以后还能追上并且最终折桂已经是不可能复制的奇迹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烦些什么情绪竟是那样的暴躁 狠狠地扯下胸前的金牌摔在地上 缎带生生扯断我甩门而去并没有回头看她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到一定是那种惯有的迷惘又有些受伤的眼神吧只是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个时候 我究竟是不想看 或是不忍看

　　记者依然守在门口我甫一开门就有一堆人涌上来麦克也往我面前推摄影一直拍个不停 闪光灯快门声不断我烦躁至极 完全听不见问了些
　　什么只知道一群人推推搡搡吵吵嚷嚷我并不答问也不微笑只是埋着头往前走出了场馆就拦计程车 回到下榻的宾馆

　　狗仔队居然跟着车跑拼命拍窗户我只看见一张嘴一开一合听不见声音好吧看来加拿大的计程车玻璃隔音真的很好

　　司机大叔很善解人意一脚油门踩到底计程车扬起一路的尘埃将大队的记者甩没了踪影我轻轻舒一口气 大叔从后视镜看我一眼 操着很浓重的地方口音问我“athletic？”（运动员吗？）

　　我看着窗外迅速飞驰的景物一如我们逝去的时光“I was.....”（我曾经是.....）

　　我曾经是我曾经是一名运动员最骄傲的运动员冰场就是我的舞台我尽情挥洒汗水和青春却将所有的激情化成脚踝上那道永远都不会退去的伤痕以及记忆中蒙上灰尘的那双挚爱的冰鞋 锈钝的冰刀是我蒙尘的梦想一步一步离我远去

　　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也没有开灯黑暗很好最适合逃避天渐渐暗下来庆功宴也没有去我猜 这大概是史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没有主教练的庆功宴我知道我大概是太任性了

　　窗外雪花飘落飘零之感溢于言表这是个适合庆祝的天气 也是个适合悲伤的天气
　　晚上 小丫头穿着睡袍来找我带着她专属的藤条大概是刚刚才洗过澡平日里桀骜的短发居然服服帖帖还是湿漉漉的小水滴发梢滑落她抿着唇把藤条递给我道“教练我我知道没有破纪录是我食言了您罚我吧”

　　她说得那么诚恳 却又小心翼翼 小丫头居然以为我生气是因为她没能破了记录我没有去接甚至没有挪一挪身子“我不罚你你发挥得不错 不不是不错 是很好”这 大概是我第一次这样直白地夸奖她坦白说我是真心的

　　果然她有点不适应 以为我是反讽埋着头开始习惯性地用脚尖划拉地毯我接过藤条顺手扔到床上 笑道“现在都是奥运冠军了我要还打你那就真要天理不容了”

　　她居然吓着了抬起一双泪眼“教练！”

　　好吧我再声明一遍我真的不是反讽我是说真的我背离了自己的梦想而她拥有和我同样的梦 却比我更坚强更勇敢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是我的老师

　　我拉她坐下 小丫头坐在我身边有些拘束许是刚才真吓着了我甩不掉心里那点失落于是就想把它说出来

　　“我没有怪你那样的情况还能夺冠真的很不错”

　　她似乎有些信了却又将信将疑“那么教练为什么要生气？”

　　我仰起头“我是生气 可我不是气你我是气我自己”

　　“为什么？”小妮子眨巴眨巴眼 好吧有时候她真的是个很缠人的孩子.......

　　我叹一口气 眸中倒叙似的铺陈开十年来的种种“我曾经有和你一样的梦想不不是曾经是一直一直梦想着那至高无上的荣耀 你知道那是每个运动员毕生的追求......”

　　她颇有感触地点头

　　我接下去道“我曾经离那个梦想很近很近可是你知道十年前的世锦赛我受伤了并且因此退役永远 永远一切都只能是梦了”

　　我看见她的眸中有悲伤的神情在闪动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孩子

　　“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我因伤退役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很遗憾但是只有无可奈何”

　　“可是我看到今天今天在赛场上 你遇到了和我一样的情形你站起来了我才第一次发现原来在那样的状况下 也可以不放弃......”

　　她有一点激动迫不及待地反驳我“那不一样那是因为我并没有被划伤韧带......”

　　我摇头“不是韧带的问题是心理我想那个时候 就是没有伤了脚滑出了赛道我也是会退出的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人可以拼到那个地步......心理上 我就已经放弃了康复治疗的时候也是一样直到今天我才直面了自己的怯懦 我只是后知后觉而已作为你的教练我在为你感到骄傲的同时也看见了自己的懦弱所以我只是在和自己别扭你做得很好你尽力争取过了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记录不会一直是梦想”

　　她的表情有点复杂但我并没有从那眸子中读出一点怜悯她一直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她一定知道这个时候 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忽然她开怀一笑我诧异的盯着她我难道刚刚说了一个笑话吗？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止住笑看着我唏嘘“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是气我没能破了记录一个人担惊受怕了好久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啊 哈哈哈哈.....”

　　好吧我还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不由得也笑了起来打趣她“了不得了冠军呢以后也不怕藤条了吧”

　　哪知道她一下子收住了笑神色居然严肃起来很认真地看着我道“教练不管我走的有多高多远 您永远都是我的教练如果我做错了事 什么时候 您教训我都是应该的”

　　我被她说得愣住了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愣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话 居然结结巴巴“我不过.....开个玩笑”

　　小丫头把藤条塞回我手中倒在我床上 嘟哝“这个您收好了我啊 我妈说我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我笑话她“原来你都知道啊”

　　小家伙白了我一眼 不说话

　　于是我手执藤条我猜我那时候笑得一定很奸诈“那么咱们就来算算吧.......”

　　她腾地一下就坐起来了“什么帐？！”

　　我依旧笑“某人不是说过要破了纪录现在食言了你不是来领罚的吗？”

　　于是小妮子暴走“我我说的是尽力你也说了尽力了就不打了嘛......”

　　我还是笑转身把藤条塞回她带来的运动包里慢条斯理道“谁说我要打你了”

　　她明显松了口气 重新倒回床上“吓死我了.......”不一会儿自己又弹了起来警觉地瞪着眼睛“那你说的算账是什么意思？！”

　　我坐到她身边问“你觉得这次没能打破记录的主观原因是什么”客观原因不用问嘛谁都知道

　　她也坐起来“主观原因.....大概还是体能吧滑得是挺疯的可一下来腿都软了体能要再好点儿记录兴许就拿下了”

　　我很满意地点头她果然很有觉悟于是我很自然的接道“那么回去以后按照你平时的训练菜单加一倍没意见吧”

　　于是她跳了起来“加一倍！！不会吧教练你你想要我命啊啊啊！！”

　　我不置可否 她继续围着我吵嚷“不行啊教练加一倍会死人的训练量已经很大了再加怎么受得了要不然先加一半好不好或者折成藤条也行啊挨打一顿也就过去了罚体能可是无期徒刑啊教练教练.......”

　　我倒在床上很惬意地听着耳边的聒噪隐去了心理最后那一点点不安和不舍遗憾算得了什么呢逝去的梦想这不是后继有人吗......

　　“教练我们去庆功吧！”

　　“不是已经开过庆功宴了”

　　“谁说的没有教练怎么能开庆功宴呢！”

　　“........”

　　“不过教练啊 你也太.....任性了说也不说一声就一个人跑掉了”

　　“媒体都采访过了吧？”

　　“嗯还问我教练为什么脸色不好”

　　“你怎么说的？”

　　“我说教练兴奋过度 头晕就先去歇着了”

　　“死丫头......”

　　“啊 别.....教练！别揪耳朵掉掉下来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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