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座山门[法青]

　　01.

　　熙熙攘攘的街道，车水马龙。

　　这是个平常的周末，忙碌了一周的打工人，总算有机会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小黎穿着那件她最喜欢的红色裙子，披着及腰长发，面容疲倦地走到了约定的甜品店。

　　她看了看手机时间，九点十一分，还早到了二十分钟。

　　推门进去，上午甜品店的人很少。她环顾了四周，在座椅区靠着玻璃橱窗的位置看见一个穿着浅青色汉服的年轻女孩。

　　小黎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小步跑过去。鞋跟踩在地砖上，声音却很轻。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小黎有些局促，赶忙道歉。

　　“不晚。”女孩浅笑盈盈，声音有如叮当风铃，清脆悦耳。

　　小黎这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青衣女孩，入眼是一张白皙的娃娃脸，细眉大眼，鼻梁挺翘，双唇红润，脸上微微笑意。

　　她愣怔了一下，心里也不由感慨，不愧是修了仙身的散仙，这眉眼举止，与她这普通小妖大不一样。

　　小黎顺着女孩的手势坐下，面对着女孩，不由压低声音，言语间满含敬意地说：“青姑娘，我此番前来为了什么，想来您也知道......”

　　“你真的要给凡人生孩子？”对面的女孩手托腮，偏着脑袋，空着的手捏着奶茶吸管轻晃。

　　这一瞬间，她似乎是剥开了身上那一层仙气伪装，深入骨髓的妖性呼之欲出，眉眼笑意有几许寒意。

　　小黎避开她身上的锋芒，低下头，面目里添了几分卑微：“他父母希望我们能有个孩子......”结婚五年了，她一直没有动静，她知道丈夫也是着急的。

　　“人与妖相恋，本就违背天道，注定没有子嗣。”青姑娘悠悠开口，语气也是平常淡漠，“要想跨越隔阂，要么妖成仙，要么人成妖......两者都看自身修行，你来寻我也没用。”

　　“我想要个假胎——”小黎开了口，目光坚定，应该是很久前就下了决定，“我是妖身，如果施法，肯定暴露身份引来道士......”

　　青姑娘挑眉：“你想假怀胎，然后产子之时找个孩子？”

　　小黎目光暗了暗：“......是。”随即又想到什么，“作为报酬，我会把内丹给你。”

　　一时间，甜品店里显得沉寂压抑。小黎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甚至不敢去看眼前的女孩。

　　“我不会帮你。”青姑娘开口，压抑的氛围烟消云散，“自损功德的事情，我青蛇做不来。”

　　她言语中意有所指。

　　最后，小黎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甜品店，她浑浑噩噩地走，满目不堪。

　　在街上晃荡了许久，头顶的树枝枯叶摇摇晃晃落在她发上，才将她蓦然惊醒。

　　小黎回到家中，那是一栋不错的小区楼，她住在五楼，两居室，空间充裕。

　　听到玄关的动静，从厨房走出一个俊朗青年。他见到换鞋的小黎，露出微笑：“还有两道菜，很快就好了——”

　　小黎抬头，看着青年干净的五官，不由的失神，最后“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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