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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拉能量变傻狗
东海深宫禁地内。
阵阵波澜拍打在礁石上面,不远处的珊瑚被一股劲风拦腰割断。
似有若无的阴笑从大风里传来,投着层层叠叠的涟漪浪水,壮阔间,还有一种阴森连连的感觉。
封薄到的时候,封印邪神的符咒已经破损了一半,他若再晚来几步,邪神冲出,后果不堪设想。
来不及想其他,封薄挥袖起咒。
强大的灵力围绕在他周身跳跃,本就在翻腾的海水蓦地形成了一个漩涡。
漩涡中心的圆圈越扩越大,到最后,封薄本挺直的腰身,逐渐弯曲。
“几千年了,看来你挺贪吃的。”封薄鬓角上的冷汗底下,同周身翻涌的海浪融为了一体。
“还不死心!还妄想着出来祸害四方!螭龙,谁给你的胆子!”
尾音一落,风声里,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
漩涡中心,现出了螭龙挣扎的办个躯体。
那螭龙躯体巨大,眼珠如灯,周身的鳞片漆黑坚硬,漂浮在半空里的龙须粗大如绳。
“呵呵……又是你!又是你!九阴!”螭龙神情癫狂,吼声里带着愤怒的颤抖。
封薄五指张大,俊逸的五官微微扭曲,他加大灵力巩固封印,透支身体的后果,无非就是头痛欲裂。
螭龙苦苦挣扎半晌后,朝着封薄张嘴吐去一团浓雾。
“九阴,我出不来,你也别想好过!我早晚会出来找到他,然后吃了他,再将你碎尸万段!”漩涡里的回声嘹亮,螭龙的龙头被一阵强光袭去,紧接着,便没了声响。
只是那团挥散不去的浓雾,直直打在了封薄身上。
封薄吐出了一口浓血,浸湿了胸前的高档西装。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液,嗤了声:“每次都这么讲,没意思。”
至于螭龙嘴里提到的那个人,他更是不会让那个人受一点半的委屈。
岸上等候的人正着急地踱着步,他一会儿捏拳视死如归地盯着海平面,一会儿又锤地叹气的。
“砰”的一声。
封薄从东海走了上来。
“大人!”
可仆从还没来得及惊喜,惊吓就来了。
“别跟夫人讲我受伤了,记住!别说!”晕过去的,封薄只对着仆从说了这一句话。
大意了,他小看螭龙的毒了!
数周后。
“伦先生,您丈夫出了点意外,现在在海医院xx层xxx楼,请您过来处理一下吧!”
挂掉电话,伦翛倚在飘窗上的,乌黑的圆眼澄澈干净,包子一样柔白的脸微微鼓了起。
外面的太阳毒辣阴狠,晒得马路两边的柏树都焉头巴脑地垂着翠绿的枝桠。
偶尔有顶着耳朵路过的妖精以飞快的速度奔向了小区门内。
伦翛咬了咬嘴唇,精致仿如洋娃娃的脸上,出现了纠结的神色。
一双白胖的小手交叉在一起,扭成了麻花。
他是从妖精开始同人类和平相处时起,就被家族里的元老送给封薄,做了个名义上的海神夫人的。
可事实就是,这几百年来,他见过封薄的次数,十根手指都能数得出来。
而他们每一次的见面,都不是些美好的回忆。
封薄很凶,而那双本就深邃的凤眸直勾勾地盯着他,浑然天成的压迫在伦翛周围炸开,他每次都会被吓得变回原形——卷成一团白白胖胖又软软的海蛞蝓,低低地哭。
连头上的耳朵都被吓地向两边折了去。
这次突然接到海医的电话,说实话他光是想到封薄那双冷冽薄凉的眼睛,就吓得指尖发白发抖了。
可是没有办法,伦翛沮丧着包子脸,还是苦哈哈地下了飘窗,一脸不情愿地去了海医院。
坐在车里的时候,伦翛咬着手指头想,要是再被吓哭了该怎么办啊?
海医院里只治疗各种妖精,伦翛看着走廊里瘸了腿的狐狸先生,和挺着大肚子的棕熊夫人,又开始纠结了。
纠结着纠结着,一旁红眼睛通身温柔的兔子护士就把他拉住了。
“您是伦小先生吧?您快跟我们上楼看看吧!”
兔子护士动了动长耳朵,朱红色眸子里的波澜起伏跌宕。
伦翛稀里糊涂地就被护士拉进了专用电梯里。
窄小的电梯里,护士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时不时地偷看了下伦翛。
伦翛只觉得自己手怎么摆都不自在,他能察觉到护士向自己投来的打量目光,娃娃脸一侧微微鼓了鼓,伦翛就在护士惊奇的目光里,红了一张小脸。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有一道震耳欲聋的男音蓦地传了出来——
“你们休想骗我!我就是一只优雅高贵美丽似俏佳人的!长!毛!犬!”
最后那三个字几乎是气急败坏地低吼出声的。
伦翛被吓得钉在原地不敢动弹半分,他惊慌失措地盯着不远处的那扇门,藏在潜意识里对封薄的惧意就此被唤醒。
护士摊开手耸了耸肩膀,一脸生无可恋:“您看吧,海神大人出了点意外,醒来硬是觉得自己是只海狗就算了,他偏要强调自己只是长毛西施犬!”
伦翛小嘴嗫嚅了两下,圆澄澄的眸子还有惶恐在里头盘踞,他试探般地挪了挪脚步,还是磨磨蹭蹭地走到了病房门口。
贵宾房里,封薄瞪着眼睛,刚硬立体的五官线条流畅,眉目里藏着一团浓墨般的怒气,那双眸子,正蕴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火气。
伦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圆溜溜的眼睛惊魂未定地眨了眨。
就连方才还怒火中烧的封薄,蓦地眯起了眼睛,那道目光落在伦翛白白软软的脸上,忽然优雅高贵地一抬下巴。
“哦,你就是跟我缔结良缘的……小夫人?”封薄翘起二郎腿,姿态优雅,随即哼了一声,“哼哼,你是来接我的吧?”
伦翛愣在原地,小嘴微张,半天才发出了一个字:“啊?”
封薄不耐烦地换了只腿翘,本就深邃的凤眸变得傲慢,他道:“我说,你就是我的小夫人嘛?”
他目光上下打量了下浑身都糯叽叽的伦翛,嫌弃似的啧啧嘴:“这么傻,怎么会是我的小夫人!”
伦翛吞了吞喉咙,彻底晕了脑袋。
天啦噜!
这这这……封薄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伦翛手足无措地往前挪了几步,慌不择路间,他扭头看了看一旁的护士:“大、大人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呀!”
护士眼神左右漂移,看伦翛实在是怕得不行,这才娓娓道来:“还不是东海被封的那位螭龙出了点问题,大人前些日子去处理,回来就隔三差五地脑袋疼。”
叹了口气,护士接着道:“可是大人又是震慑一方的海神,又不能随便暴露他的病情,一拖再拖,最后就变成这样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就记得嚷着喊着要找您。”
封薄微皱眉,精雕细刻的五官如同霜雪般冰冷,他哼了声。
伦翛瞬间绷直了躯体,僵着手指轮到半空中。
却见封薄眼角一瞥,忽视伦翛的动作,兀自美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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