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又又变小了

作者:自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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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烤肉呢?


      谭一行 丁喜旺
      当谭一行的师父即将灯尽油枯之时,用一只干瘦得皮包骨的手紧紧抓住谭一行的手,用微弱的声音一字一顿道:
      “待为师走后,将为师肉身直接火化,无需土葬。然后你便可自行下山去,山下有个莲花村,去找一个丁姓人家。他家有七个儿女,已经不堪重负。为师上次拜访时已经和丁父说好了,将他最小的儿子丁喜旺收归门下。咳咳~”
      坐在一旁一身素衣的谭一行满脸惆怅。他才被这个所谓的师父带回来三年,原本以为可以有个家,顺便学个一招半式,最不济也可强身健体,结果还未及束发之年,整个门派就要只剩他一个人。看着病床上躺着面容枯瘦,奄奄一息,已是弥留之际的师父,不觉内心惶惶。
      “我派虽只剩你一人,外加山下小师弟两人,却也不可妄自菲薄,为师现在就将自己的毕生所学传授于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逍遥派的第二十八任掌门!我逍遥派以后便要靠你们发扬光大了。”
      说着老者紧握少年的手突然发力,谭一行只觉有一股气息顺着他们相握着的手源源不断地流淌进自己血脉之中,流向四肢百骸。身体里就像被掀起了滔天距离,顿时自觉气血翻涌,燥热不已。
      “屏息,定神!”师父的声音在谭一行的脑海里响起,仿佛一根定海神针,让谭一行原本紊乱的气息有了方向。他照着师父教的方法,盘腿打坐,闭目,一点一点将这股强大的能量一点一点引入自己身体之中,顺着自己的脉象游走,游过奇经八脉,慢慢与自己的气息和平共处。
      细细密密的汗珠在少年紧皱的眉头凝聚,低落,悄无声息中,谭一行感觉不到了时间的流逝,只有身体和这股强大能量的合二为一。
      当意识回笼,再次睁眼时,谭一行发现一直紧握着自己的手变得僵硬,冰冷。他这一坐就是三天,而师父早已平静地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
      谭一行感到一阵难言的孤独和悲伤涌上心头,他悲伤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仙逝的师父,脑海里回响的是这几年和师父相处的点点滴滴,兜兜转转,自己又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一个。
      谭一行是一个孤儿,他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姓啥名谁。记事起他便流落街头,和一群乞丐抢地盘,抢饭吃。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让他面黄肌瘦,个子比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生生矮了一头。
      夜晚便走远点去城外的一个桥洞过一夜,如果是天气暖和便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了。
      当师父找到了这个小乞丐时,他正对着街对面的包子铺流口水,鼻子里充斥着新鲜出炉的肉包子香。刚出炉的新鲜大包子,在自己饥饿的注视下被一个个买走,却没有一个属于自己。
      就在他闭上眼睛,鼻子腔里充斥着包子的香味,想象着自正抱着一个肉包子狂吃的时候,一个带着刚出炉的温度的大包子就真的贴上了他的脸,触碰到了他的鼻尖。
      他以为自己是想吃想疯了,或者自己因饥饿而出现了幻觉。可是当他睁开眼睛时,面前真的是一个白胖白胖的热乎包子,还有一个慈祥的一头白发的老者,正对着自己笑。
      二话不说,谭一行便一把夺过包子狼吞虎咽起来,也不管包子其实还有一点烫嘴。
      三下两下便吃光了整个包子,这可能是自己一生中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了。
      这一个肉包子对于在长个子的年纪连牙缝也塞不了,更何况是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什么像样的食物的他了。
      吃完,满口余香,不自觉又舔了舔嘴唇余留的肉香,然后一双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位对着自己笑的老者,他的怀里,还有一堆包子。
      “你可愿意拜我为师?”老者笑盈盈地对着小乞丐晃了晃手里热气腾腾的包子。
      来者一头雪白的长发随意地盘起,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面一笑起来满脸褶皱,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可以说是面目慈祥,一身素衣纤尘不染,颇有一番道骨仙风。
      而此时的他怀里抱着一堆包子,对于幼小,忍受了无数饥饿的潭一行来说,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在这街头流浪已有些时候,小乞丐也算是见识过一些人间冷暖。他在这双眼睛里看见了单纯的善意,而不是以前遇到的那些眼里不是透露着鄙夷,就是厌恶的人。
      “咕嘟。”
      小乞丐盯着包子咽了咽口水,一言不发。他小小的脑袋里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对他好,连爹娘度不要他了。
      “每天都有包子吃!”老者见小孩倔强地盯着包子不点头,便又生出了几分怜爱。
      “好!”
      可能是看出眼前的人并无恶意,于是小乞丐便义无反顾地接过老者手中的包子,跟着老者上了山。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流落街头无家可归的人了,还能坏到哪里去呢?填饱肚子后恢复一些小孩子该有的活力,亦步亦趋地跟着老者跋山涉水,最后来到一个,隐居在一众山清水秀中,气势不算多恢弘,甚至有些衰败的大门前,上书三个大字:“逍遥派”。
      ……
      周围变得异常安静,只有山林间偶尔的鸟鸣悠悠传来,万籁俱寂。
      谭一行将自己的手小心地从已经僵硬的师父手中收回,轻轻地将师父的手放回身体一侧,整理好师父的遗容,退后,对着这个给了他三年家人般温暖时光的老人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遵照师父的遗愿,在后山一片开阔地,架起一堆柴,颤抖着将师父的遗体放上去,用手里的火把点燃,就这样慢慢看着自己的师父化为了灰烬。
      “你在干嘛?烤肉?”
      一声清脆的童声响起,仿佛平地一声惊雷,让谭一行从此对于烤肉两个字有了阴影。
      他默默转身,瞧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还微微泛红的眼里带着杀意。
      只见身后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他满脸是泥,一身衣服也因为很久没有洗而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个子瘦瘦小小的,最大不超过十岁。
      只是那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眼睛却明亮如星,直勾勾地盯着谭一行。
      原本一肚子火的谭一行这时被这么一双纯净的眼睛盯着,心里的怒意顿时消了一大半,心里嘀咕着这是哪里跑来的野孩子。
      “咕嘟咕嘟~”
      就在这时,男孩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他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拉了拉自己背的一个小布包,见对方不答话,只得尴尬地假装看风景,眼睛时不时瞟向那个烧得正旺的火堆,鼻子间充斥着一股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奇异肉香。
      谭一行看着小乞丐一身褴褛,不由得想起了三年前的自己,心里不免有些触动。原本和师父相依为命了三年,现在,又剩他一个人了,即使是一只狗,也会让他感觉到人间还有一丝温暖在。
      表面却依旧无无波无澜,冷冷地问道,
      “你是谁?”
      “我,啊我叫丁喜旺,前段时间这个山上一个老师父说要收我为徒,所以我,我提前过来了。”
      男孩有些拘谨,说完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那双不太结实的布鞋,因为长途跋涉,破了两个洞,老大和老二正在外面看风景。
      谭一行明显能感觉到男孩的话里有些犹豫,于是不说话,只是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仿佛是注意到了对方无形间的压迫感,小孩子立马怂了,眼泪就花花地往下淌,将原本乌漆嘛黑的小脸硬生生淌出了两道干净的小河。
      “我,我在家最小,不能干活,只,只会吃饭,我父母,养不起,所以,所以,哇~”
      小乞丐一边说着一边委屈地大哭起来,这几天独自上山时受的累和委屈一起涌上心头,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还时不时用那破烂一样的袖子在脸上抹一抹,彻底成了一只大花猫。
      他是被硬生生从家里赶出来的,也没有家了!
      听着小孩的哭声,看着小孩花了的小脸,谭一行戒备的心松动了些,这小孩莫不就是师父让自己下山寻的那个?也是苦命人,被赶出来了。
      也罢,省得自己去寻了。
      潭一行故作老成地说道:
      “那你对着师父磕三个头,就当拜师了。”
      说完对着熊熊燃烧的火堆一拱手。
      男孩一听,抽抽搭搭地看了眼正在燃烧的火堆,他虽然是个有些笨拙的小孩,此时却电光石火间明白了刚刚的“烤肉味”是怎么一回事了,心里顿时涌上一个比谭一行更大的阴影,一时不知所措,如鲠在喉。
      还未入师门,却将师父当成了烤肉,也得罪了眼前这位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家伙,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苦命的人开了个倒霉的头。
      心里天人交战了一瞬,在拔腿就跑到顺水推舟之间犹豫了一瞬他便乖巧地“噗通”一声跪下了,恭敬地对着火堆便磕了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郑重的叫了一声,
      “师父!”
      然后起身,一张花了的小脸上,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谭一行,像极了一只温顺的狗崽子等待着主人的下一步指令。
      谭一行看着眼前这个乖巧听话的花脸小乞丐,因师父仙逝的孤独感也消减了几分。自己也算是多了一个师弟了,逍遥派兜兜转转还是两人,不增不减,离将门派发扬光大,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谭一行将燃尽的骨灰仔细收拾好,放进了事先准备好的青瓷坛中,包好。领着新入门的小师弟回去。
      进了先贤堂,师父的骨灰便和其他逍遥派的先人们放在了一起。
      自逍遥派创建以来,入此堂的人也不过数十人,可见这个派,真的很小众。师父临终所托是将本派发扬光大,还真是任重道远。
      谭一行深深叹了一口气,对着一众排位拜了拜,便起身要离开。谁知他刚一转身,便差点被吓得当场去世。
      只见身后立着一个叫花子模样的小孩,顶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对于一向独来独往的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冲击。原来这小孩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也不发出声音,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狗,存在感几乎没有。
      谭一行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两声,以掩饰刚才的尴尬。心里痛骂这小崽子怎么跟个影子似的,一点声音没有,差点将自己高冷的大师兄的形象给破坏了。
      其实这也并不怪丁喜旺,作为一个一家有七个小孩,老大老二老三都是男孩的情况下,他这个带把子的幺儿一点也不讨喜。
      父亲母亲生儿子传宗接代的古老思想在他出生之前就被满足,自己和贴心小棉袄的四姐五姐六姐比起来更是天壤之别,作为很能吃的行走的烧钱机器,将来结婚还不知道要花费父母多少积蓄。
      其实自己的出生应该只是个意外,或者父母为了人丁兴旺,意外结的一个小尾巴。在大哥二哥三哥都可以干活补贴家用,就连四姐五姐都可以做女红赚钱养家时,他这个光吃白饭的就显得特别多余。刚断奶便被交给了刚会做饭的六姐带,就和小孩玩过家家一样。好不容易长大了些,有天一个看起来有些仙风道骨的老人路过,看着正在被六姐追杀而跑得飞快的丁喜旺,对他的父母说道:“此娃看起来仙骨奇佳,何不随我上山,拜入我门下,潜心修炼,将来一定可以有所成。”
      什么是仙骨他的父母不太懂,但一听说这老头要带走这在家光吃白饭的小儿子,夫妻二人立刻答应了。
      本来老者是想办完手头的事情,寻个良辰吉日来接新收的爱徒,奈何途生变故,先行驾鹤西去。
      有了人应承,而丁喜旺在家里的日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他父母恨不得直接将其送货上门。结果他们好歹没有狠下心,而是直接准备个包裹干粮,方向一指,让这长腿的货物自己送上门去,岂不是更经济!
      在父母画的前方有无数肉包子在等他的大饼的诱惑下,小崽子踉踉跄跄上了路。
      “跟我来。”
      谭一行对身后的小尾巴说道,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妥,回头准备给他介绍下本派的先人。结果一转身就和小尾巴撞了个满怀,自己洁白的道袍上被印上了一张黑乎乎的小脸,和丁喜旺的脸一模一样,这样一来,丁喜旺原本脏兮兮的小脸倒是干净了一些,露出了小孩子白皙的肤色,还挺好看。
      丁喜旺一看那黑印,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要给人家将这黑印擦干净,结果黑乎乎的小手在道袍上越抹越黑,本来就胸口一块,小小的,一下子扩张成了日不落帝国。同时变黑的还有谭一行的脸,颇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对,对不起师兄,你,你脱下来我给你洗!”
      说着,伸手便要去脱谭一行的衣服。这下谭一行的脸又黑里透起了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
      这小孩不仅蠢,而且笨!更是一点礼数也不懂,男男授受不亲也不晓得!
      “住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忍无可忍之下,谭一行早就将自己刚才要做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一把拉着小孩的衣领,拎小鸡仔一样将人拖了出去,一路去了卧房。
      一排卧房因长期无人居住,很多已经年久失修了,只有东面一连几间,谭一行和师父一起住的那一排房子还会被谭一行每日打扫,用来上课,修行。
      谭一行随便打开一间,将人扔了进去,又立刻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拿了几件之前师父给自己做的,已经小了的衣服,一股脑扔到床上,
      “沐浴,更衣,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脏兮兮的样子。”
      简单交代完每日用度,也不管小孩懂不懂,记不记得住,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床上的衣服,还愣在原地的丁喜旺傻乎乎地乐了,露出一口森白小牙,想伸手去拿,又赶紧收回手,深怕自己手太脏,像刚才一样把衣服弄脏了。
      傍晚,谭一行将自己煮的清粥和小菜从厨房里端出来,顺便敲了敲隔壁的门,叫那小孩出来吃饭。
      “来了师兄!”
      门被打开,只见一团白色从眼前闪现,见了来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笑颜如花地说道:
      “师兄,我手洗干净了。”
      说完炫耀似的将一双小手伸出来给他看。在家原本就不受宠的小幺儿为了争宠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将自己可以学会的东西一一掌握,甚至做到熟练,为的就是爹娘的一顿夸奖或是刮目相看。爹娘的夸奖倒是没有几次,因为前面的姐姐哥哥们做的,只比他好。不过也将烧水劈柴做饭洗衣之事学会了,而且业务越来越娴熟,练就一身生存好本领。
      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在鼻尖萦绕,谭一行看着眼前沐浴完一身白衣的小孩,就像剥了壳的鸡蛋,小手和小脸简直比女孩子还要白皙,那张小脸让人想起初夏清晨盛开的栀子花,温婉可人。
      “这是男孩子?”他在沐浴时竟然给自己加了香香的药草???”
      谭一行望着眼前的小孩出神,一时竟忘记作何反应。
      “师兄?师兄?”
      丁喜旺将手在人面前晃了晃,一脸惊讶地看着仿佛断电的大师兄。
      “咳咳~吃饭去。”
      被这前后反差震惊的潭一行反应过来后有些尴尬,咳咳了两声便先行一步走在了前面。
      看着又“活”过来的大师兄,丁喜旺也高兴地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两人坐在桌前,两碗清粥,一叠清炒小菜,谭一行的厨艺是实在不咋地,以前的伙食都是由师父负责的,谭一行有时候也想替师父分忧,学着做饭,奈何只尝试了一次,师父便用“弟子远庖厨”将人从此打发出了厨房,并连夜立了个门规:谭一行只需好好修行,不可靠近厨房半步。
      师父有事下山去了也会留好口粮给他,这还是师父走了后第一次,没办法,只好下厨。
      丁喜旺兴高采烈地看着眼前的粥,虽然只有一个菜,卖相还不太好,有点像没洗脸的自己,黑乎乎的,但是他内心却十分满足了。在家的时候,因为人多,饭桌上永远都是父母和劳动力最强的人才能上的,自己每次只能拿着一只碗站着吃饭,而这次只有两个人,他可以坐着吃饭了!
      丁喜旺高兴地端起粥,吃了起来。谁知,一口粥刚下口,他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而当他和师兄云淡风轻(满怀期待)眼神撞上时,立刻将僵住的笑容变得活泛起来,
      “师兄,这饭菜是你做的,真好吃!”
      这个马屁拍得谭一行身心舒畅,也长长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在怀疑,师父立的那个所谓的“弟子远庖厨”是在针对自己,觉得自己厨艺不行。既然这个小师弟都说自己做的饭菜好吃了,那么也就是自己多虑了。
      收回目光,谭一行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扯了扯,然后气定神闲地端起面前的一碗粥,喝了起来。谁知一口粥刚入口,谭一行便眉头紧缩,刚刚的好心情立刻烟消云散,风雨欲来。
      看着眼前满脸笑容大口吃法的小孩,心想“这小子框我,这粥根本没煮熟!”险些将自己牙齿硌掉,表面不好发怒,只好强装镇定。
      丁喜旺艰难地将嘴里的粥咽下去,又伸出筷子试探性地夹了一筷子菜,装作漫不经心地送入嘴里,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中毒!千万不要中毒!”
      “好吃吗?”
      谭一行知道这小孩在撒谎讨好自己,内心愤愤,决定让对方自食其果,你不是觉得好吃吗?那就多吃一些!。
      “好吃!”
      丁喜旺连忙认真地点点头,一脸真挚地看着对方。
      “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谭一行心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对方,手里的筷子都快被自己给握折了。
      “嘎嘣~”
      就在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僵持之时,丁喜旺嘴里似乎是咀嚼到了一粒小石子,发出了一声脆响,硌得牙齿一阵疼。他赶忙将嘴里的菜吐了出来,结果吐出一口血,小屁孩终于绷不住原本装出来的镇定了,“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
      “我中毒了!啊!!”
      谭一行瞬间脸色铁青,你这是对我在厨房劳动了一个钟头的极大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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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师兄,烤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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