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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境、百鬼林
在这世上有一些人总想要窥天破际去找寻所谓的本源,这些人被称为魅眼。
魅眼皆出于修仙习法之门,但只有最杰出的弟子才有竞选魅眼的资格。
他们又都被看做道家的不诚之人。
道家以为天法道,道法自然。
他们以道修仙却不觉天际之外也是自然,即尚道,又背道。
每十年两仪镜大开一次,入者需从同伴死尸上踩过。
他们互相残杀没人知道两仪镜究竟能过几人。
守护窥天阵法的人叫箧(qie),相传她是最早窥破天际的人,晓喻明理被称为明洞主。只有通过了她的考验才能窥破天际。
过去几百年间只有四人从天阵法活着回来,然近百年内只有一人,但他回来后却闭口不谈任何关于那里的事。
“仲池为师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青岳长老起身向他走近。
仲池拱手:“师父请讲。”
青岳长老心有不舍:“活着回来。”
仲池:“会的。”
仲池站在弟子中间看着几位长老,“青丘苑大弟子仲池携各位师弟拜别掌门与各位长老。”
天色将暮青丘苑的魅眼出发了。
两仪镜前的魅眼越来越多,但两仪镜却丝毫没有要开的痕迹。守卫只有两人分别站于两侧,二人皆为鬼魅化身,左侧的叫魅身,右侧的叫魅影。
“师兄,这两仪镜为何没有动静?”一名叫做仇鹤的弟子问。
仲池道:“明日才是大开之日,先静观其变。”
“这两仪镜不会是不开了吧。”一名男子走出来道。
“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动静。”
“是不是咱们人太多了?”
“鬼魅大人倒是说句话。”
一人开口后接踵都是附和之声,仲池只觉嘈杂。
“尔等肃静。”魅影发话了,人群中没有了声音。
魅身道:“两仪镜明日会开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过。”
“啊?这这这,我们可都是最杰出的魅眼。”
“对!我们都是选出来的魅眼为何不能过?”
魅影只是略微动了动说话的两名男子便被封了喉,“我说过肃静。”
魅身低头笑笑有些娇媚,“等了十年才有了活人你不要吓着他们,我知道你们都是被选出来的魅眼可在我们这儿你们还不是魅眼。”说话间魅身一抬手下面人身上的魅眼标志都消失了。
“这里只能进去百人,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会进入第一项考核,嗯阿影叫什么来着?”魅身突然忘记了。
魅影:“我怎么知道。”
魅身尴尬一笑接着说:“十年未见人不记得了,反正就是斩妖,从你们斩妖的个数开始算最多到最少依次排序,第一百零一就不能进了。”
“不能进去的人怎么办?”有人问了。
“能怎么办哪来的回哪。”有人答。
魅身依旧笑着束起食指摇了摇,“你们是在虚无境里斩妖,若是不到前一百可就出不来了。”
仇鹤问:“会永远困在那里吗?”
魅身嘟着嘴摇摇头,“届时你们会灵力尽失然后会被虚无境中剩下的妖吃掉。”
“啊这?”有人开始担心安危了。
“有何可怕不就是妖吗杀就是了。”
“记住了要杀妖,准备好了吗?祝你们好运。”所有人眼中最后的景象都是魅身邪魅的笑。
虚无境——百鬼林。
林障中仲池看到的始终只有自己一人,无论是往前还是向后,身边有白影掠过仲池能辨出那不是妖而是鬼。
“说,妖在哪里?”锋锐的剑光在雾林中格外耀眼。
被用仙剑指着的鬼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仲池的剑又靠近了那鬼几分,接着他用剑划破手指血滴在剑上,四周升起不同于障气之雾。
“啊?啊啊啊啊!青秋苑的剑。”鬼慌了,被此剑所伤他将永远不能轮回,完成这次任务后他就可以离开虚无境了。
仲池:“说。”
那鬼这才松了口,“别,我说了你别杀我,我还要轮回。”
“好。”
那鬼道:“妖都在鬼的体内,鬼散了妖便会出来。”
“什么?”仲池蹙眉。
鬼哭道:“放了我,求你放了我。”
剑收回鞘仲池道:“你走吧。”
青秋苑是修仙界的第一大派,但不是所有青秋苑的人都能配本苑的剑。来到这里的也只有两把。
进虚无境时仲池与其他人一样,不就是杀妖?现在看来虚无境远比他想的狡诈多了。
一剑锋芒,一鬼焚之,三妖现身。这名弟子接着便斩了三妖。
“第一位斩妖人南华山弟子。”魅身的声音在虚无境响起。
接着魅身又道:“妖皆在鬼魄,众人需得先斩其魄再斩其妖。”
魅身声音刚落仲池便听见刀光剑影的舞动声,厮杀开始了。
手起剑落,他道:“得罪了。”每一个鬼魄灰飞前都在祈求,哪有人不想转世。
“时间到。”魅影话音一落众人身边的雾障顷刻消失。
仲池眼前正飘过一直鬼,他道:“谢过公子不杀之恩。”
魅影道:“现在公布魅眼名单。”他示意魅身可以开始了。
魅身道:“我有些累了不如明日公布好了?”
“怎么还能有这样的?”有弟子不满。
魅影眨了眨眼,眸中飞出两颗寒钉要了那人性命。
“明日公布。”魅影道。
百鬼林没有再一次被雾障所弥漫,丘寒走到仲池身边坐下。
“师兄你斩了多少妖?”丘寒问。
仲池回:“足矣出去。”
丘寒的手紧紧攥着:“我听其他人的意思都斩了很多,真怕出不去。”
仲池丝毫没受影响,“宁心、勿慌。”
丘寒又问:“那个南华山的弟子师兄可曾见过?”
仲池摇头,“未曾。”
丘寒道:“想来也是心狠之人,你说他在知道前事怎么下得去手的?”
“正阳,休要在背后论人。”仲池道。
丘寒:“哦。”
外门弟子仇鹤找了他们许久才找到。
“大师兄。”仇鹤道。
“嗯。”
仇鹤道:“方才我在来的路上见到了一位奇丑无比之人。”
丘寒顿时来了兴趣:“在哪?”
“就在左侧。”仇鹤道。
丘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一名男子可谓是奇丑无比。
“真是没见过如此丑陋之人。”丘寒感叹道。
“咳咳。”仲池咳嗽两声丘寒马上闭上了嘴。
“他应该是一个人。”仇鹤没懂的仲池的意思。
仲池道:“仇鹤,莫在人后议论他人。”
仇鹤:“是师兄。”
夜色降下,百鬼林中更显阴森。
仲池见众多师兄弟去了一棵树下自己也准备走过去,路过那丑人时见他身旁有串珠子。
“小兄弟眼下掉落的可是你的物件?”仲池问。
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剑眉高鼻、身形修长,谈吐间又不失风雅。
“不是,还有这位公子我恐怕是要比你大些。”他不喜欢小兄弟这个称呼,这里也没有人有资格称他为小兄弟。
仲池拱手一拜道:“在下青丘苑弟子青渊字仲池,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丑人起身还之以礼,“在下名曰了秋,无门无派自在散人。”
仲池:“方才失礼了。”
了秋:“礼乃人立,何来失礼?”
了秋这话说的不明不白仲池也不知他是何意思。
“仲池是吧?你们青秋苑长得都这般好看吗?”了秋问。
仲池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了秋莫非是因为自身其貌不扬才有此一问,若是自己说的太过谦虚会不会反而伤了他?
“我没其他意思,你看见南华山这次来的人了吗,丑死了。”了秋又道。他许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他在南华山脚下睡了许多年,睡够了就来了这里。
这一语直接拉低了了秋在仲池心中的地位,莫非这了秋没有自知之明?这里好像没有比他更丑的了。
“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仲池道。
了秋在其身后又说:“仲池,心不狠的人终究是要死在这里的。”
仲池回头拱手道:“多谢公子提点。”
区区一面了秋是怎么知道他心软的?莫非方才那鬼说的话被他听见了?仲池哪里知道这虚无境中的雾障对妖来说根本不存在。
一进虚无境了秋便看到了仲池拔剑逼问那鬼的情景,彼时所有的弟子乱作一团,他们之间相互看不见,场面真是令人发笑。仲池放了那鬼而南华山的人却没有这么好心。
“大师兄,那丑,不,那位公子同你说了什么?”丘寒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仲池:“没什么。”
丘寒又道:“大师兄我看这里没人理会他咱们也当心一点。”
仲池:“嗯。”
了秋绝非等闲之辈,仲池想。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响起魅身的声音。
“诸位过的可好?”魅身问。
没人敢回答,生怕被魅影杀了。
“还不错。”了秋起身道。
众人看向这个丑人,果然是越丑越大但。
魅身笑道:“你是不管在哪里过的都好。”
了秋:“鬼魅大人快公布名单吧,我看大家都饿了急着出去吃东西。”
“这个人胆子也太大了。”丘寒道。
“不要讲话。”他敢说话就自然有说话的本事,仲池想。
魅身:“好,我给你个面子。”
“虚无境百鬼林,事为斩妖意在择人,无善心者杀之。第一位斩妖人南华山弟子,杀之。”魅身道。
“为、为什么?”被点名的弟子慌了神。
魅身道:“在鬼魅大人说之间你为何杀了那鬼?”
那弟子回:“我以为妖鬼一体。”
魅身一笑道:“以为?在不确定之事对鬼痛下杀手实为无善心者。”
“人鬼本为一体,诛鬼不眨眼杀人亦会是如此。”魅身道。
言毕那弟子便倒在了地上,竟都没知道是谁动的手。了秋心想,这些可笑的修仙门派连鬼魅都打不过,还妄想窥天。
“现在开始公布名单,第一名南华山弟子华奎,第二名青秋苑弟子仇鹤…第十九名青秋苑弟子丘寒……”
“怎么没有大师兄?”丘寒有些紧张地问仇鹤。
仇鹤回:“或许是在后面。”
丘寒与仇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仲池却旁若无事。
“第九十九名青秋苑弟子青渊。”
听到这里青秋苑的弟子们才松了口气。
魅身道:“只剩最后一名了,公布之后余下的诸位会法力尽失,这里的鬼会转世离开,届时他们体内的妖会吃了诸位。”说完他还不忘笑笑,笑得那么温柔。
还有一百多人没有被提到,而名额只剩下了一个。
“第一百名,了秋。”魅身道,“恭喜了。”
了秋向前走了几步道:“谢过鬼魅大人了。”
“怎么会是他?”
“这个丑人原来叫了秋,名字还不难听。”
“诸位,明日虚无境见!”言毕鬼魅大人消失,百鬼林也不见了。
百人回到了最初的位置,听见了来自虚无境中人们绝望的喊声。
“明日怎么还是虚无境?”
“是啊,究竟还让不让进两仪镜了?”
“我看能进两仪镜的人都不会多。”
多数弟子开始表达自己的不满。
了秋听完冷笑一声,就这样的人也配进两仪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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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苟且偷生十余载,她早已忘了自己曾是贵人。
——
柳安藏了卢以清十年,直到他觉得那些卑劣的手段能给她一寸净土.
锦衣玉帛、无上尊贵,他愿倾其所有,只要卢以清听话。
不想自幼依偎着自己的人,眼神中满是疏离。
酒醉迷离之际,他问:“我能否做得阿竹的心上人?”
恐怕在所有人看来柳安都对自己情义深重。
她反问:“你这般敬我,究竟是因为姐姐还是因为父亲?”
怀中的人抱着她的腰身蹭了蹭,“仅是因为阿竹。”
中元节当晚夫人一宿没睡,丞相站在她身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柳安,你杀我父亲时心软了吗?”
柳安心中一颤,他的心和手都软了。杀前丞相的那把剑是他来中原的第一日,前丞相亲手赠与他的。
“阿竹,我会用这把剑护你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虚无境、百鬼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