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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
（OOC怪我，电影产物，迅速滑跪）
弗里曼人对救世主的狂热信仰，对天神的盲目崇拜和执著，使得他们在看向保罗时，目光里大多带着敬畏之情和隐隐的探究意味。
这几天他突然发觉，每当他告诉杰西卡蒸馏服到底还有哪些用处，在地下城里要注意哪些细节时，她注视他的眼神，亦与过去不同。
不再像训练他使用音控术时那般高高在上，冰冷又带着强烈的掌控欲，而是多了几分脆弱、迷茫、彷徨和不适。
他总能第一时间发觉她微妙的变化，看穿她面对姐妹会的恐惧，也是第一个点破她怀孕的人。
望着她眼下因为香料，渐渐变得如海般湛蓝的眼睛，他觉得那些被她克制的极好的情绪，正在搅动出巨大的漩涡，要将他生生卷进去，再撕扯开。
好在她曾教他学习音控术，让他心中明明已经掀起波澜，却仍能压低语调，冷冷回道：“别那样看我。”
从前她看他的眼神，像桌上的餐具般，时常闪过银光，是冷的是死的，眼下终于有了些温度和情感。
他握紧拳头，手上的戒指像螺丝那般，一点点嵌入掌心，用尖锐的痛感提醒他肩上背负着厄崔迪家族的血仇和千千万万人的信仰，一边又借此压抑不知何时涌起的满足感。
他享受和她之间地位的翻转，享受占据主导地位，享受她对他疏离恐惧却又不得不任他掌控的快感。
尽管他无比痛恨发生逆转的前提，却仍然渴望成为她在茫茫宇宙中唯一的支柱。
杰西卡并不像之前那般强势，指出他哪里做得不好，说他太过刻意，只是有些无措地别开了眼。
她当真这样躲开他，保罗却又不自主皱起了眉。
他学着她的动作，揽过她因为大量消耗水分而变得有些干燥的后颈，贴紧她的额头，迫使她不得不直视他。
一瞬间他眼前闪过梦境里那样交替出现的细碎画面，看到过往长河中，父亲也曾这样或温柔或炽热的靠近她，内心翻涌着异样又微妙的情愫。
一声“杰西卡”险些脱口而出，又生生咽了回去，转而继续尊称她为“母亲”。
他很多时候排斥这个称呼，觉得那将她推得很远，好像仅仅只描述了他们的血缘关系。
偶尔却会感谢这个称呼的重量，将他从失控的边缘拉回来。
比如现在。
杰西卡也如雕塑般紧绷着，显然还没完全适应他一冷一热的前后反差。
起伏着的呼吸拂在他脸庞上，让他忍不住胸口一滞，与她对视一会儿后，才又开了口：“你的衣服要调整下。”
她正孕育着新生命，身形变化还不明显，但他生来就为穿蒸馏服的敏感，让他不会漏掉任何一点细节。
他板过她肩膀，让她背对着自己，替她调整衣服松紧时，一双手却因为触到她温热的背脊而微微颤动，像是在白天被沙漠里高悬的太阳烫了一下。
似是刹那间把时间拨回到他即将出生时，共感她彼时沉重间夹杂些许欣喜的心情。
就算他还没强大到能预知未来发生的一切，却也对一件事深信不疑。
他和她已然是黑暗中彼此唯一的光，是从降生起，就绑定在一起的羁绊，早已跨过纯粹的血缘。
而这时而让他厌烦，时而让他疲惫，时而让他喘不上气试图切割，时而又让他感到无比心安的纠缠，会一直追着他，缠着他，咬着他，会带他走向宿命的终结。
“就这样陪着我吧，杰西卡。”他望着她的背影，在心中默念着。
fin
（不得不说电影里演员的张力太强了,而且这种带着推拉撕扯转换的关系实在太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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