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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胖和席复儿
“上京城内,无人不知城北的那个美人傻子。
美的用句不好听的话,简直是八千年难遇一次的妖艳尤物。
女子见他,自愧不如。
男子见他,朝朝思慕。
要说这小傻子有“美人”之名,却实实在在是个男儿身。”
“嗐——”
“男儿身又如何?人家美啊!怪不得上京城一众青年才俊为他折腰。
美的事物谁不想要?因此觊觎美人小傻子的人自然数不胜数。
美人天生呆傻,逢人就撺掇着抹天真无邪的笑,那张绝世的脸配上那抹纯真笑,神仙看了都不念天美娥,只想尝尝这蒙尘明珠。”
“这么人蓄无害的美人小傻子,给颗糖就能骗走的小傻子,愣是没人敢伸手给糖,一群饿汉只敢眼巴巴地看着,馋得口水咽干。
咦?这是为何?”
“忘了说了,美人虽傻但有郎君相护,要论他郎君是谁,这么说吧,城北那座府邸是当今丞相府,丞相有个独子,人送外号‘上京独霸’。”
“上京城的皇亲国戚多,纨绔子弟更是多,唯独只有这丞相独子敢担下一个“霸”字,那自然是“霸”得非同凡响,纨绔得绝非常人。
江湖传言,他连皇帝老儿的头发都敢揪来绑蛐蛐腿!
就是皇帝亲儿子,太子爷都不敢做的事,他做了不止一遍!”
“有人就要问了,就算是丞相独子,也不能骑到圣上头上去吧?
这岂不是以下犯上?诛九族的大罪?”
“诸位有所不知,当今国母,皇后娘娘,是人家的亲姑姑!皇帝就是人家的亲姑父!
上京城崇尚一夫一妻,百姓皆知,当今圣上和皇后伉俪情深,感情深厚。圣上对皇后是百依百顺,说直白点,圣上在皇后面前就是个耙耳朵!”
“这跟‘独霸’有什么关系?”
“众多皇亲国戚中,皇后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独霸’侄子,疼这个侄子比疼亲儿子还要疼。有皇后护着,‘独霸’不就真的是独霸上京了吗?”
“也是‘独霸’命好,有这么多人护着。”
“那倒不完全是因为命好,这‘独霸’纨绔归纨绔,可不是一无是处。人家十二岁上阵杀敌,文能泼墨成画,执笔便文思泉涌。武能以一杀百,独闯敌营。性子直爽,在朝堂上看不惯谁,当着面说骂就骂!给圣上省了不少心。”
“如此少年英才,偏偏就被一美人小傻子吃得死死的,有事没事就喜欢抱着他家美人游街,就差没把人宠上天去了。”
“说了这么多,忘了说名字。独霸,姓晋,名长厥。美人小傻子随夫家姓,名席复。”
.
丞相府正厅内,数十位锦绣华袍的公子哥围着一异域“美人”站在堂中央。
“美人”轻纱遮面,身着一袭金丝红裙,轻纱下红唇若隐若现,凤眸之中眼波流转,犹如秋水蓄池,一瞥一视,风情万种。
公子哥们将“美人”从上看到下,时不时调戏两句,逗得“美人”香颊泛红,好不羞涩。
“你们说等下长厥回来,看到他的小美人被我们打扮成这样,是不是得当众跟小美人拜堂成亲啊?”
身着龙纹黄袍的男子说完,堂中众人立马放声大笑起来,纷纷戏说今夜恐怕能直接来吃相府的喜酒了。
“太子爷,你今儿个可是替长厥办了一桩大事啊!”
太子哈哈笑过两声,转而伸出一根手指,隔着面纱挑起“美人”的下巴,戏弄道:
“席复小美人,你想不想长厥娶你啊?”
“美人”听闻,唰地一下抬起头,满是风情的眼睛瞬间被一股纯真的傻气覆盖,他咬住嘴唇,揪着袖口,拧巴了半天才说:
“不行不行。”
一开口,与一身女装不同的是一腔略显稚嫩的男音:
“胖胖说过,要我背完三字经,才,才,娶我。”
众人一听,又是一场捧腹大笑。
太子爷揩掉眼角泪花,笑言道:“小美人傻不傻?等你背完,长厥这辈子都娶不到你。他是骗你的。”
“美人”执拗地摇头道:“不会,胖胖不会骗我。”
他气鼓鼓地叉腰道:“哼!不跟你们说啦!我要等胖胖回来,揍你们。”
说完气恼地拽掉面纱,露出那张令人窒息的绝美面庞。
即便在场的都不是第一次见“美人”,可今时不同往日,“美人”换了一身女装,更是美得人神共愤。
浓眉星目,香腮软唇,脂如凝玉,皓齿含珠。
更为人所贪恋的是他那异于中原之姿的西域风骨。
良久过后太子爷开口点醒众人:
“喂喂喂!看看就行了,都别觊觎啊!长厥知道非得弄死你们。”
话犹未了,一名世子颇为不忿地说到:
“长厥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美人怎么就落到他手上了?”
世子说完,另一公子立马调侃道:“不落他手里难不成落你这玉软楼扛把子手里?”
“嘿!这话说的好像你没去过玉软楼似的!”
两方吵得正火热,打相府门口进来两人,两人一老一小,皆身穿朝服,老的鬓角斑白,步伐稳健。
小的身形高挑健硕,小麦色的皮肤,长得眉清目秀,一双龙睛自带英气,走路生风,眉宇间冥冥透着股桀骜之气。
晋长厥跨进正厅看见满庭室的人,嘿道:“哟,今儿个哪路风啊?人怎么都跑我这儿来了?”
话音刚落,晋长厥瞧见藏在人堆里那抹格外熟悉的背影,登时脸色骤变,拨开人群冲到那人跟前。
“席复儿?!”
晋长厥掌住席复的肩头,诧异道:“谁给你换的这身?”
席复噘噘嘴,拉着晋长厥的袖口嘟哝道:“胖胖,他们笑我,帮我揍他们。”
晋长厥顺手把小美人揽进怀里,瞪着一众人等怒骂道:“哪个王八蛋敢笑我家席复儿?不想活啦!”
太子垂着八字眉应道:“没人笑话,我们逗他玩呢。”
晋长厥又问:“谁给他换的这身衣服?”
太子自当晋长厥是喜欢,忙不迭回道:“好看吧?我亲自挑的。”
晋长厥微笑,抬腿就是一脚踹到太子大腿根上,将人踹了个人仰马翻。
席复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抬手轻拍晋长厥的后背,安抚道:
“胖胖别气,你凶凶,我怕。”
席复一开口,晋长厥抡起的拳头默默又放了回去,他指着堂中的一众人警告道:
“日后谁再敢动我席复儿,我把你手打折。”
话毕,揽着席复的细腰回了西园卧房。
一进门,晋长厥立马冷着张脸松开席复,坐到床榻边指了指屏风。
席复粉嘟嘟的小嘴委屈地向下一撇,自觉地揪住两只耳朵,磨磨蹭蹭地蹲到屏风下:“我又惹胖胖生气了,胖胖,我错了。”
晋长厥架子端得有模有样,拉长了嗓子问:“来。家规第十一条是什么?”
席复低下眼皮,一字一句地背诵道:
“家规第十一条,不准除张嬢嬢,胖胖以外的第三个人,给席复脱衣服。”
晋长厥提高嗓音问道:“你既然记得为什么还让太子给你脱?”
席复心智还小经不住吼,一听晋长厥凶自己,马上撇下嘴嘤嘤地哭了起来。
“嘤——胖胖——我再也不敢啦——是他说,他说换了衣服,就可以,可以见到胖胖。胖胖去见皇帝了,我都,三个时辰没看到胖胖了。”
哭着哭着,席复鼻子里冒出了一个鼻涕泡,“砰”地一声破了。
席复立时止住哭声,好奇地擤动鼻头:“咦?有泡泡欸。”
晋长厥被他哭到中途还带分心的举动逗得忍俊不禁,他招手道:“过来过来,服了你了。”
席复乖乖地跑过去,晋长厥让他坐,他便岔开腿坐到晋长厥的腿上。
两人面对面,晋长厥一手环腰,一手捏住袖口给席复擦眼泪,看着眼前带残泪的小美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其实他本就没生气,只是想吓唬一下小傻子,谁曾想小傻子不禁吓,还没说两句就哭了起来。
晋长厥道:“这次胖胖就不罚你蹲墙角了,但晚上就寝的时候,衣服自己脱。”
席复听着,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回去,他急得在晋长厥怀里乱扭,撒娇道:
“不要,胖胖我不会,张嬢嬢系的结好难解,你帮帮我嘛~”
晋长厥故意道:“那可不行,我帮你不能白帮,得有报酬。”
报酬?席复知道报酬是什么,这个他熟。
他捧上晋长厥的脸,模样认真道:“要多少文?”
晋长厥稍一思索:“十文。”
“没问题。”话音落,席复嘟着小嘴巴“吧唧”一口亲到晋长厥的嘴唇上,边亲边数:
“一、啵、二、啵……十。好啦。”
晋长厥享受完报酬,牢牢箍住席复的腰翻身把人压到床上。他低头吻了吻席复的眼尾,和他眉心相抵,戏弄道:
“想现在就和席复儿睡觉。”
席复水灵灵的眼睛眨一眨:“嗯……不是不可以,但,好像早了点。”
晋长厥无奈叹道:“唉——就知道你不懂。”
席复确实不懂此睡觉非彼睡觉,他一本正经道:
“胖胖,我能跟你说个事吗?”
“嗯,你说。”
席复道:“等下睡觉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抱太紧?”
晋长厥上手揪住席复的脸:“嘿,怎么?嫌弃我?”
席复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是,夜里睡觉,总有棍子戳我屁股,不舒服。”
“……”
晋长厥汗颜语塞,这着实难为他了。毕竟每天抱着这么一个小美人,正常男人哪里会没有感觉?
可惜要真对席复干出些什么,他良心过不去。
可有的时候又忍不住想,他连人都不想当,要良心干什么?
想着想着,又起来了。
席复扭动腰肢蹭了两下,傻乎乎地告状道:“胖胖,那根棍子又戳我。”
晋长厥的脸唰地红透大半,他松开席复匆匆爬下床,借口出门打水消磨掉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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