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合集

作者:白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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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灵


      【这是我在高中时候做古文阅读理解的时候发现的题,直接给改成了短篇,绝对不会考究,写写也就是图一乐而已,希望看到的小可爱不要当真,毕竟虽然他们活在魏晋,却不一定真的沾了这些,大家都知道同人是什么,希望最好理智一些,历史上的谢灵运跟我笔下的谢灵运没有任何关系,希望大家也可以区别对待,特地在此谢谢各位!】

      “好诗,能做出这样的诗的,必然是个可塑之才。”身着蟒袍的青年垂眸念了遍竹简上雕着的诗后,忍不住低声称赞道:“这种人才料想不是藉藉无名之徒,想来你们听过……他叫什么,可是士族加子弟?”

      满室文人墨客犹豫片刻,才有人站出来,道:“他乃是谢璇之孙,与颜亭之并成为江左第一,然其年纪尚幼,文笔美则美矣,但是深刻却远远比不上颜先生,文王殿下,这……”

      “尚幼又有何妨,尚幼极为上佳。”文王从主位上站起来,兴奋道:“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我亲自拜会,若可将之纳入我麾下,想来……”

      未尽之言不可言明,但……离那个位置这么近,总是忍不住想要争一争。

      谢灵运是个很随性的人呢,他从来都不拘于时事,不受当时世俗的影响,完全不理会那些文人墨客着装应该以清新淡雅为主的陈词滥调。

      他衣着色彩艳丽,如他可以用明艳张扬来形容的样貌一般,引人注目。

      听世居酒楼是当时京中最大的酒楼,酒美菜香,与它的口碑一样好看的,是它的价格。

      在这个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时代,能来这里喝得起一杯酒的人可谓是极少。而谢灵运,就是那种喝得起,并且还是为数不多的来的勤的人之一。

      他爱好领着一大帮子自己的酒友,在大厅的角落围着一张圆桌,饮的极畅快恣意,谈的天花乱坠。

      “谢兄,上回你的那首诗写的当真是上佳,起承转合有一说一,鱼鸟花林就没有一个是你吟不来的,下回若是你说你有什么不会的,可是当真要吓我一跳。”

      “可不是,谢兄如今已经是世子了,这世间旁人能做的,哪一个是他做不了的?”

      “谢兄品味高雅,连衣着都引得京中人争相效仿,如今有多少人之为了知道谢兄一件衣服的用料制法,来找我们打听呢。想来别人那儿也有不少,但真的做好了衣裳穿,又不及谢兄万一,真真是东施效颦,贻笑大方。”

      谢灵运单手支脸,自斟自饮,似乎听得很是开心。在旁人恭维自己时,他向来是不插话的让这些巧言令色之徒以为自己的话被全然听进去了。

      但谢灵运信得甚至连十分之一也不到,待他们吧自己积攒了许久的好词说完了,谢灵运才开口:“日后若是他们要,你们便给吧,不拘什么人,若是喜欢我的衣裳,求到我面前了,即便是送他们一两件也是无妨的,只是你们万万不可从中收取银子,一件衣服而已,仿了也就仿了,没有什么要紧。”

      几人面色瞬间尴尬起来,连声应是。

      谢灵运权当自己没看见他们的表情,又饮了几口酒,任由酒液顺着自己的嘴角滑到下颌,他眼尾微挑,斜睨了一眼楼上挑起一角的珠帘,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文王放的帘子,冷着脸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殿下,这谢灵运实在是不可担当大任,他形容放浪形骸,身边又多是些蝇营狗苟之辈,即便是殿下爱惜贤才,也没有必要找这样的人……”这回同文王一起来三生渊的人叫殷景仁,亦为士族,他对谢灵运的感觉向来很是复杂,既羡慕对方的才气,有嫉妒她的能力。

      他殷景仁费了多大力气才入了如今这位最有才能的亲王的眼,但没想到谢灵运只用一首随意胡诌出来的诗词,便将他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

      “住口。”文王喝令他道。

      文王没想到谢灵运是这样的人,他的确是太年轻了,年轻的还有满身的少年气,身量还未长开,但是已经不难看出她日后若是长成,该是怎样动人心魄的风姿。文王忘不了,对方因为饮了酒,眼尾飞红,嘴唇殷红,但脸上并无醉意,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斜斜的乜过来,几乎要把他的心神勾的乱七八糟。

      殷景仁以为他因谢灵运的事情生气,心中一喜,而后便听到文王说道:“这个谢家的世子不愧是可以写出如此明艳绝伦的文章的……好,好,好。你先回去,我要与他见上一面。”

      说罢,不待殷景仁反应,便已经迈步离开。

      殷景仁不知道为什么文王见谢灵运喝了几杯酒,便似乎对他感兴趣了,他非常想要留下来一探究竟,但文王的命令他从来不敢不从,文王虽然看起来温和,但是却是最有雷霆手段的。

      更何况,文王到底是个王爷,即使殷景仁从来没有见过他身边跟着别人,却是知道这附近其实是有暗卫的。

      他是个极爱面子的人,不愿意被暗卫拎着毫无形象地出去,于是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

      谢灵运本来就因为饮了会儿酒,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有些许昏沉了,便想要离开,他爱酒,爱饮酒,却不爱喝醉、他从十六岁开始饮酒,便一回也没有醉过,他见过无数人酒后的醉态,觉得那样子简直丑陋至极,他不愿意让自己的意识受到酒的控制,也不愿意自己露出那样的丑态。

      一道声音忽然传来:“不知道谢世子方才说的话,都算不算数?”

      “我说的话自然是算数的。”谢灵运朝声源处看过去,看到来人,怔了怔,而后便笑开了。起身对文王行礼,道:“原来是文王殿下,我说谁会闲来无事掀开帘子看我们这些醉鬼,不知王爷所言,我说的话是哪一句?”

      文王被一语道破窥伺的事,也并不着恼,抬手制止谢灵运身边那个如今才反应过来要行礼的酒友们的动作,他们如今在角落里,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如果这群人一个个地向文王殿下挨个儿行了个礼,恐怕明日文王与谢公世子见面的事情,便会传遍整个京城。

      谢灵运看看周围的情况,先一步提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王爷,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再议不迟?”

      这正巧合了文王的意思,他们很快决定到文王的包间中去,其余几人见文王没有的带上自己的意思,险些绷不住自己心中的嫉妒,失态了。

      文王意味不明地笑着看谢灵运一眼,谢灵运很不端庄的翻了个白眼。

      他即便和文王一起走,手里也提着一个酒壶,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到了二楼入了包间,谢灵运才算恪守君臣之礼,让文王先坐了,自己才找个地方坐了。

      他这边自斟自饮,文王没忍住开口道:“你的有人,似乎都并非士族?”

      “为什么我交朋友也要讲究些什么身份门第?”谢灵运不答反问。

      “你将他们当做朋友,他们可未必。”文王没有相信谢灵运的话:“你看看他们几个的修养,如今他们离不,不知要在你背后嚼多少舌根,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他们结识你,不过是为了攀上权贵罢了。”

      “这种事……”谢灵运嗤笑一声,道:“我看的出于看不出,不过只凭我一个人的意愿罢了,我本以为可以以心换心,但这太天真了,我是交友,他们却似乎想要攀附权贵,还要自命清高。文王殿下知道他们经常说的都是些什么吗?”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不仅是你,这话就连我也听到过不少。”文王想到那些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的愤懑与不满,觉得可谓是非常可笑。

      他们不是王者,所以自然不懂上位者在想什么。

      “原来你们都是知道的啊?”谢灵运吧酒壶放在桌子上,文王拉拉桌边的绳子,这绳子可以传到店家那边,让他们上来,文王为谢灵运又叫了一坛酒,谢灵运灌满酒壶,喝了口后才笑道:“所以说,我交不到朋友,是因为如今官位世袭……虽说我因此受益,但总归……得不到自由。”

      “父皇幼时教导我们,世世代代为官者,虽不乏子孙后代资质平庸,然,为官只平庸却并非毫无作为,可以少生是非。如今寒门自命不凡,会吟几句诗便自以为可效仿周公蜀相,若要让他们为官,定然不得安宁。”文王见谢灵运终于随着自己说话,露出了除了笑之外的诧异表情,有些得意道:“故而只收士族而非寒门,于家无益,于国有益。”

      谢灵运不由得出言道:“我亦为士族,你这么说好么?”

      “我想得到未来的公爵支持,怎敢不坦诚相待?”文王笑道:“不知世子可曾看到我的诚意?”

      “未来的公爵可并不是几句真话,就可以轻松收买的。”谢灵运一挑眉,勾起唇角,笑的肆意。

      文王拎起酒坛,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朝着谢灵运,让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杯底,而后问道:“如果再加上一份真情呢?”

      谢灵运与他对视片刻,一齐笑了。

      一年后,谢灵运的父亲,谢混去世,谢灵运承袭其爵位,获封安乐公。

      这是文王向父皇讨的恩典。

      “什么情况呀,什么骑侍郎,时人谁不知道我只是个文人,即使学过骑射,却也学的极差,始终不得要领。”谢灵运靠在椅背上,可以说坐的毫无形象,身上穿着时人不敢穿的艳红色,头发只是略微束在脑后,他虽然已经承爵,但还未到加冠的年纪,而且还和文王殿下走的很近,所以即使这么放肆,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些什么。

      天才从无至今,总是与旁人有些不同的,所以很多事情都可以被谅解。

      “不愿意去?为何?”文王给他倒了杯水,笑着问道。

      “京中多好,繁华又热闹,并且这地方我熟得很,干什么非要外放。”他端起杯子,正欲喝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再说了,这地方还有你护着,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天高文王远的,还有那个王爷愿意给我倒茶?”

      文王好笑道:“这会儿总算是知道我的好啦?”

      “是啊,知道了。”谢灵运伸手用小指勾起文王的袖子,小声道:“不如你和你父皇商量商量,让我在京中闲着也成啊,反正谢家底蕴丰厚,我这辈子可劲儿败都败不完。”

      文王翻转手腕,将他的手牢牢地锁在自己手中,道:“你说的对,即便你败完了谢家,还有我呢,我养你。”

      谢灵运一怔,恍惚间知道了什么,他不敢再解读文王饱含深情的目光中拥有的其他情绪,下意识甩开对方的手。

      落荒而逃。

      半晌后,殷景仁从门外进来,看见文王木头似的盯着自己的手心,一动不动地,疑惑道:“文王殿下,我方才看见……康乐公跑出去了,可是他冲撞到了您?”

      “并未。”文王如梦初醒般收回手,掩在袖子下握紧拳头,试图留住方才的一丝余温。

      “不知对于康乐公,王爷有何打算?似乎并不打算因他……”殷景仁不甘心道。

      “不必多言,我只是……”想要他,但是把他吓跑了。

      文王看了一眼殷景仁,神色间淡淡的:“你下去吧。”

      殷景仁只得愤愤地退下。

      数日后,不待文王有所动作,谢灵运自请出京,任琅琊王大司马行参军。

      “他竟然为了躲我,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文王得到消息后,难以置信到几乎失态,他不管殷景仁还站在自己身边,自言自语道:“为何……难道我竟然已经如此令他……厌恶了吗?”

      殷景仁跟在文王身边数年不被厌弃,自然是极为聪明的,他脑中百转千回,很快明白了文王说的那些话的含义,心下一惊,知道了自己这是得知了上位者最隐秘的心思,极有可能被灭口。

      他见机行事,立刻跪下道:“殿下大才,无论什么样的人都定当仰慕,只是如今太子地位稳固,向来有很多东西无法掌控,殿下倒不如先放下这些,先将得到大位当做最重要的事情,到时候,康乐公的职位,自然由殿下做主。”

      “你说得对。”文王到底书有帝王之才的,一时无法掌控心绪情有可原,但鼻祖快速调整,他平复可心态后道:“不起来吧。”

      殷景仁顺从地站起身,文王走到他身边,按住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说道:“你很好……很好。”

      说罢,背着一只手,缓缓地往屋外踱步。

      殷景仁站在他身后躬身道了声:“恭送殿下。”心头狂喜,看来他说的这话正巧说到了文王心里,文王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彻底记住了有他这号人。

      富贵险中求,自古以来,不外如是。

      “康乐!哎,康乐,你走的这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刘义真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作为庐陵王,怎么就一时想不开,要和这个出来之后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似的谢灵运出来,意料之中的根本跟不上,他没有半点形象地按着膝疯狂喘气,一张脸憋的通红。

      谢灵运听见喊声后才停下脚步,看见落后了数十尺的刘义真,大笑道:“庐陵王好力气,这才走到半山腰,就矮了半身,等到了山顶,是否还要爬着上去?”

      “你小子!”刘义真笑骂他几句,道:“如果这话是你同旁人说的,估计又要得罪人了。”

      “我怕什么。”谢灵运满不在乎地靠着树,冲刘义真喊道:“你如果是这种人,倒是真的没必要降格同我一起出来游玩,不会与我相交,你作为庐陵王,需要受多少法理的拘束?”

      刘义真笑着摇摇头,把手伸给谢灵运示意他拉自己一把:“你不懂,作为一个王后,不仅要忍受朝中的猜忌,又有过多的拘束,一旦有什么新政欲行,官署之中寸步难行,他们又都是士族,开始相处融洽,但藕断丝连,牵一发而动全身,难啊……”

      “世道如此,咱们也没办法。”谢灵运见刘义真是的当真走不动了,也不再往上走,席地而坐,把背上的行囊打开,将干粮与良酒铺陈一地:“不如与我一般,寄情山水,游玩赏乐。”

      刘义真见谢灵运的情态,瞬间满意了:“你说得对,但是你有大才,如今少帝继位,你估计不必再被防备了,朝中总有人能听取你的意见了吧?”

      “哪儿能啊。”谢灵运再提起这事儿,已经不再自怨自艾悲愤惋惜,但到底心中不平,这四周也没什么外人,故而他什么都敢往外说,他道:“文王本来就算计好了,让我与他走得近,在先帝在位时,因我年纪尚小,不得重用,如今又是因为……”谢灵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眸色黯淡一瞬,但随即烟消云散。他又接上话道:“因为我万一得了权,对他没什么好处吧……”

      刘义真只是听说过谢灵运与文王交好,但是不知为何谢灵运对文王怨气那么重,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问,这回闲扯扯到了这个话题上,他顺势问道:“你当年与文王……”

      “我与他之间没什么,只是理念不合,无法做君臣罢了。”谢灵运一提到文王就不由得想起自己和文王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对方的眼神,深沉又热烈,几乎要灼烧到他的心脏,那天张皇回到家中后,他本来有一瞬间后悔,但也仅仅只有那一瞬而已,自古以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可擅动,想要逾越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不敢,也不能,所以不悔。

      “文王也是大才,只是终归并非正统,如果他是皇后所出,想来帝位非他莫属、……可惜了。”刘义真猜不出来谢灵运的心思,谢灵运说什么他信什么,只是感慨道:“你们二人都是可惜了,他是明君,你是良臣,如若可以一同理国政,不知要让国家好上多少。”

      “没什么可不可惜的。”已经这么久了,谢灵运也看得开,一展宏图的心思少了,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他只求自保,他道:“如今我们皆是浮萍,无依无根,但是至少还有命在,即便有才华,也不一定必须实战,即便有力,也不一定要等到山顶,山顶视野固然好,但站的过高,极易跌入尘泥之中,更何况,山腰凉风习习,绿树贯顶。总比在山顶上受风吹日晒要舒爽得多。”

      “说的好!”刘义真举杯道:“今日我们就在这个山腰,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谢灵运笑着答应。

      他现在,爱酒,爱饮酒,且爱喝醉。

      “他倒是与旁人过得开心。”文王放下手中的消息,轻笑。

      殷景仁连大气也不敢出,这几年这位王爷更有上位者的气势了,喜怒不形于色,他从来猜不出这位心里如今是喜是怒,但这消息大概内容是这位也心心念念的人与旁人走得很近,所以大概是……怒吧?

      殷景仁思虑片刻后,道:“王爷莫急,这些年折戟沉沙,只差临门一脚了。”

      “你说得对。”文王之间轻点竹折,并不多用力,似乎这东西与平时得来的少帝又没了几个儿子的消息一样,令人愉悦。

      少帝是为嫡长,极为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但他没能留住一个子嗣,于是就开始有谣言,少帝资质愚钝,不可当大任,继任为天理不容,故而断其后嗣,以便退位让贤。

      “他既然子承父位,我为何不可……兄终弟及?”文王道。

      少帝崩,文王继位,史称文帝。

      “国公爷,陛下已经是第二次传信过来了,您还不动身吗?这可是回京的好机会,您家还在那儿,难不成就真的不再回去了?落叶归根才是正理呀……”

      谢灵运单手支脸,侧身躺在贵妃榻上,有听,但是没有听进去。

      他对仍旧试图循循善诱的人道:“无束,你是不是忘了我为什么给你去这个名字?”

      “国公爷,小的哪儿敢忘了啊,您说人这辈子,即使无法摆脱旁人束缚,也不要轻易被自己束缚,无忧度日,无束为人。”

      无束说的极为顺口。

      “你说的对,但是不懂。”谢灵运冲他笑笑,背过身去。

      “小的懂啊!”无束急了,生怕谢灵运觉得自己荒废学识,慌乱的解释:“您不总说京中繁华,最得滋味吗?小的只是在为您着想。”

      “可京中权贵太多,这里我官职最大,谁能管我?”

      无束这才了然。

      两人刚说完话没多久,一与无束年龄相仿的少年急匆匆从屋外跑进来,来不及告罪,便跪在地上喊道:“国公爷,京中来人了,带着好多士兵!”

      着黑色松鹤官服的范泰已经拿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进入门内道:“陛下有旨,着康乐公谢灵运即刻入京,不得延误!”

      谢灵运眸光深沉,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龙椅上含笑看着自己的帝王,轻声道:“你得偿所愿了。”

      文帝保持着满含笑意的表情,道:“没有,康乐,只有你可以让我得偿所愿。”

      “可我不想。”谢灵运可以不得志,也可以寄情山水,甚至可以穷困潦倒,但他不能做皇帝身边的陪侍,被记载在史书上,更不能成为佞幸,被后世唾骂万年。

      文帝不再掩饰自己的情意,眸中深情简直要溢出来:“无妨,康乐,我不逼你。”

      “不逼我?”谢灵运气笑了:“幼时你与我交好,从来不遮不掩,让我打上你的印记,让先皇知道我不愿出京,觉得我年少轻狂不得重用,不得不寄情山水,这是你不逼我?”

      自此,相安无事数年。

      “国公爷,陛下都已经请了好机会了这次宫宴您还是不去吗?”无束凑在谢灵运身边,轻声问道,态度十分小心翼翼。

      “我去干什么?去为那些名声不及我的人歌颂功德?他们现在都以为我是什么人,皇帝的玩物!我是国公!不讲尊卑分分明,凭什么让我去受气!”谢灵运越说越气,最后直接将手中的杯盏摔了出去,怒道:“王延寿,殷景仁,他们这些狗东西竟然敢给我脸色看,他们在文帝面前跟哈二狗似的,叫人恶心!”

      “国公……这话莫让人听了去……”无束被谢灵运的态度吓了一跳,紧张的四处张望着说道。

      谢灵运心烦意乱,不想再听这人的话,随意准备了一番,又打算离开游玩,无束一看便追上去道:“国公爷,你这个何苦呢?每回出去都是十天半个月,还不带几个人,也不请辞,这怎么行呢……”

      谢灵运叫停马车,掀开帘子瞪了这个傻奴才一眼,道“我出去,与他何干?”

      无束追了几步,到底是追不上四条腿的马,只能被甩的远远地。

      “国公爷……”无忧看着后面跟着的无束。

      “我知道,无束是真心为我好的,我不会对他不满,但我不愿听他的。”

      无忧愣愣的叹道:“国公爷好像成长了不少。”

      “当然,人总是会变的。”

      人总是会变的,但有的东西却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一成不变。

      “康乐,你让我很为难。”文帝依旧挂着他在谢灵运面前一成不变的笑,道。

      谢灵运问:“哦?我倒是不知,我做了什么?”

      “一开始,只是想让你在藏书阁中整理书籍,你却在室中饮酒,险些引起火灾,后又让你编撰《晋书》,你却只是粗略地分出条理便没了下文,又升你为侍中,你又时常出去游玩,多日不归,在自己府中挖池塘,种莲藕,栽竹子果树,,将国公府的例制毁坏,现如今朝中参奏你的奏折已经堆满了半室。”文帝说的这些罪名足以其他臣子死上千百次,但仍不足以撼动谢灵运分毫。

      谢灵运道:“我生病了。”

      文帝笑的无奈:“康乐啊……”

      “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想看我一事无成,千夫所指,”谢灵运咬着牙,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

      “我……罢了,灵运,你说,你待如何?”

      谢灵运一字一顿地说:“我要离开京城。”

      文帝见状,沉默片刻后,说:“好。”

      谢灵运忽然很难过,他问:“怎么是我呢?”

      为什么是他呢?文帝身边有很多知情人这么问过,但没人得到过回答,也许只是当年在听世居看到谢灵运斜睨过来一眼,心中的激动便随着血液流遍全身,穿透四肢百骸,根深蒂固地如同顽疾,再难根除。

      谢灵运等了很久,忽然跪下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文帝登基后行君臣之礼,郑重的让文帝心惊不已。

      “康乐,你这是做什么我从未强迫你向我下跪……”文帝站起来说道。

      “陛下,河北已成国之顽疾,望陛下许我出去征伐河北,尽早出去隐患!”谢灵运语毕,深深的拜下去。

      文帝并未应允。

      谢灵运离开后不久,河北果然动乱。

      文帝接到消息后,笑着将帛书扔到众人面前,道:“朕说河北动乱,是康乐公的消息,你们便众口铄金地说情况不属实,如今动乱已至,不如当时阻拦的各位大人领兵出战,不退敌不得回,你们说怎么样?”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下朝后,文帝回到自己房中,轻抚自己收到的消息,道:“玩了这么久,他也应该回来了吧?”

      下面的人应是,开始草拟诏书。

      “哎,理由便是御史丞傅隆弹劾他不务正业,莫让他知晓真相。”文帝又嘱咐了一句。

      回京后,谢灵运一入谢府,就看到主位上的文帝。

      “康乐,你可算回来了,我很想你。”

      谢灵运不说话,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犹如螳臂当车,他已经清楚了。

      “灵运,你的余生,就待在我身边吧,哪里也不要去。”文帝执起谢灵运的手,双眸含笑:“如果没有我,你根本无法做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是么?”

      如果没有我,你不会被折断羽翼,更不会一生碌碌无为,你的才气会让你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但那样的你,我留不住,值得将你囚在身边,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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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文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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