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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S高中是本城最好的高中,甚至于,在全国都非常有名气。原因很简单,因为它的升学率高嘛。这里有一流的教学设施,有规范化的科学管理,有最好的师资力量。
在S高中,有一个很有名气的教师,叫柳如梦。她长得有点妩媚动人,常常未语先笑。初认识她的人,都认为她非常容易打交道。
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即使你说“太阳从西方升起”。她也笑着说“是啊。不过,我觉得太阳还是从东方升起的。”
也就是说,她先随着你说一句,然后再说出自己的看法。
如果有的事,她不同意。那么,不管怎样,最终,她的结论仍然是不同意。人们越来越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只不过,她的笑把她的真实心理掩盖了。
柳如梦刚来这所学校的时候,马上有几个异性同事追求她。发现她明明是笑盈盈地说着话,一提到这个话题,就表现出一副有难言之痛的样子。
最后,所有追求者都被她用最动听最美丽最不伤害自尊心的话给婉言相拒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恼羞成怒。必竟,谁也不忍心真的和一个对自己说话总是笑眯眯的女孩子生气的。
何况,在所有的失败者中,还有一个英俊潇洒的陈氏企业的唯一继承人呢。这个陈华生不但没有生气翻脸,每年的情人节、七夕节都是送上整捧的鲜花,发誓要追求兼保护柳如梦一辈子呢。
柳如梦除了不谈男朋友之外,其他方面是无懈可击的。教课做事认真,能把古板的历史课上得有声有色。
最初,曾经有几个女教师在背后嘀咕:只怕这些小男生是看着柳如梦的脸,听柳如梦说的话罢了。就等着最后观察她的成绩,看她的笑话。
可是,事实胜于雄辩,柳如梦教的历史成绩硬是比别人的教的高出十几分。
现在的S高中的班主任打从心底里渴望柳如梦教自己班的历史。可是,柳如梦每年只接两个班的课,一点也不多教。
这在S高中虽然不是课最少,但也够不上一般人的标准。
校长又比较听她的话,一见她就一脸的笑。
最初,有人猜测,校长希望柳如梦嫁给自己的儿子,做自己的儿媳妇。可是,他的那个商界精英的儿子已经被三振出局。两人之间早已没了联系了。
退一步说,柳如梦年纪轻轻的,课教的少,对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
每年评先进、评劳模的时候,柳如梦的积分都低低地挂在后面。和她一起来的人的工资都已经高出她一截。
有人劝她多担几节课,她总是笑眯眯地说:“不要紧,少买几件衣服就行了。”
总之,虽然柳如梦不谈恋爱不嫁人;虽然她一直拒绝别人的好心介绍;虽然她课上的少。在S高中,非议她的人越来越少。
只是,人们在背后暗暗叹息,这个小女孩(虽然她已经29高龄,看着她的笑脸,仍然忍不住称呼她为小女孩)大概真的要象她自己说的,做单身贵族了。
这一学期开学后,第一个星期一,下午放学。所有的教师都聚集在大会议室里等着开会。铃声一响,象钟表一样准时的张校长果然不出大家所料,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
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人。足有一米八的个子,本来应该是冷酷的脸型,却因为他嘴角略微向上翘起的弧度,显得柔和了许多。
柳如梦坐在最后,正心不在焉地胡思乱想着。一看到这个人,第一个蹦上她心头的句子是“讨债的终于来了。”连忙低下了头。
这个人看到柳如梦低下了头,嘴角的笑意扩大的更厉害。整个会议室的女教师的头都有些发晕。
啊,他在对我笑。
张校长笑眯眯地对大家介绍“这是学校从人才交流市场新聘请的老师,叫欧阳宇。”
欧阳宇微笑着弯了弯腰。
“几年前,欧阳宇在我们学校上过两年多。”
许多人“哦”了一声,大家回想起来了。原来就是那个欧阳宇啊,变化真大。看他微笑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当年尖锐的象刺猬一样的影子。
欧阳宇向后面走去。
张校长看着自己亲自聘请来的高材生,得意地笑了。真没想到,北大硕士研究生中第一名的才子欧阳宇竟然不去那些外企、新闻、报社等热门的地方,而是要来自己的这个学校,来报答母校的恩情。自己的办校方针真是太成功了。
欧阳宇落座在柳如梦的身旁。
柳如梦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又怦怦地乱跳起来。感到身边这个已经成为男人的欧阳宇的威胁。她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抬着头,笑眯眯地听张校长又在讲他自己的办学理念。
一会儿,有一条腿碰了碰了她,柳如梦的心跳的非常快。克制着自己不要低头,也不要转头。那条腿索性靠在她的腿上。
柳如梦的脸登时发热,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一定是红透了。只好用手抚摸自己的脸,希望把温度降下来。
柳如梦脸热心跳,根本没有听清张校长讲了什么。会议一结束,她就迅速地站了起来。可是,她身边的欧阳宇也迅速地站了起来。
柳如梦心想着要坏的时候。
听到张校长喊了一声“欧阳宇,你留一下。”
谢天谢地。在一路上念着谢天谢地的喃喃声中。柳如梦飞快地出了校门,直接打的,也不去自己的住处,决定去妈妈那儿一趟。
往事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刚到S高中任教的柳如梦分到了两个班级。其中高三(5)班的班主任郑老师特意交待,坐在最后的学生欧阳宇聪明好学。但是,在高二后半学期,因为父母离异,突然之间,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希望各位任课老师多关心一下这个学生。
听到这种情况,柳如梦对他有些同情。而且她也一心要在教学中做出成绩,当然就开始注意起这个学生,想先观察他一阵子再说。
经常把他看在眼里,竟然发现这个好看的有些漂亮的男孩子,带有一些大人似的沧桑颓废,小小年纪,就因为父母离异,变成这样,也未免太过分了。怎么劝说他一下才好?柳如梦发现自己本性中的善良又开始萌芽了,压都压不住。
柳如梦还发现他上课的时候,有时睡觉,有时看小说,有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
但是,如果这时候,叫他起来回答问题。都需要高喊他几声,他才会懒洋洋地站起来,说:“不会”然后坐下。
有一次,语文老师讽刺挖苦了他几句。他竟然和语文老师吵了起来,差点动手打老师。如果不时班主任和柳如梦等几个老师的力保,学校已经决定开除他了。
柳如梦虽然很善于‘哄骗’这些高三学生学习。但是,对这个既不捣乱,也不问老师问题的欧阳宇却束手无策。
一天晚上,柳如梦和几个大学时的同窗好友到一个酒巴喝酒。其中一个男同学笑着问:“如梦,那个陈华生还是紧追你不放?”
“去,去……”喝了一点酒的柳如梦挥了挥手,没有解释。陈华生其实是她姨妈家的表哥。
自从她上大学后,她这个英俊潇洒的表哥每次惹了风流债,就拿她当挡箭牌,总是笑嘻嘻地自称最爱柳如梦,爱她如梦,爱她一生一世。
现在竟然发展到习惯成自然的送起花来。有时候,她真的担心,万一有一天哪个嫉妒发狂的女人会朝她泼王水,她该怎么办。不过,在母亲这边的亲戚中,唯独这个姨妈家的表哥从小到大对她极好,她实在不忍心拒绝他。
大家又闲扯了一会儿,有个女同学低低地对她说:“喂,如梦,看那边,那个男人。”
柳如梦朝那边一看,竟然是欧阳宇。只见他侧着脸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就说:“你眼花了,什么男人,是我班上的一个学生。”
“哦,学生?看着挺成熟的?”女同学竟然露出色迷迷的样子,让柳如梦想打她两下。
“你喝多了。”
然后,柳如梦就再也没有喝一杯酒,不停地偷偷地看着那人欧阳宇,心想:这个臭小子,不就是父母离异了吗,上课不听话就行了。竟然敢跑到这儿喝酒?
后来,酒吧中的人站在欧阳宇的旁边高声问:“谁认识这个人?”
没有人回答。
几个人架着欧阳宇往外拖。柳如梦看情形不对,就跑过去,拦住说:“我结帐。”
柳如梦笑眯眯地向几个同窗好友告退,然后,在别人帮助下,把欧阳宇拖上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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