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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向花间留晚照
冬末,东城那位少爷该离家上课啦!那位少爷的爹是东城的地主。
一般呢,这有点小钱的地方就会有地主。幸好,这东城唯一的地主不作恶,地主宗老爷是靠转运荔枝起家的。
早年从商的经历让宗老爷尝尽分离奔波之苦,不想让人们也为转运货物的利益而受苦折磨,时常做些善事:冬天送衣被,夏日发粥汤。
宗老爷的善行是对得起平日里那一句句“活菩萨”的,不过宗老爷子信道,东城人也就不叫菩萨了。
信道的老爷子会做一些奇怪的举动,比如让大家佩戴一些东西,瓜果蔬菜之类,一戴就是几天,有时果子裂开,流出汁液弄脏衣服,很难打理。成熟的也就罢了,有时是一些小果苗,这做粗活的人时不时就让土给洒了、苗给折了。东城人也疑惑,不知佩戴有何用,虽然宗老爷修道,但戴些瓜瓜果果总没有什么害人的吧?出于对宗老爷的爱戴与感恩,总也是乖乖戴着。
宗老爷的儿子,是在春日生的。
宗老爷十分高兴,取了词中“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的“一且”二字做了孩子的名。
宗一且在东城少女的口中代称是“那位少爷”。
少女聊起自己心事时,故事主角的名字从来都羞于出口,而不是羞于启齿。她想尽一切办法,像一个石匠般的琢磨文字,将那个他区别于别人,将那个他描述得动人又不至于过度夸张让人反感,将她观察到的那个人的方方面面以及让她心动的点点滴滴娓娓道来。大家明明都可以确定那个主角了,可是少女就是不说出口。
在东城,故事主角常常是宗一且。
少女的密友问少女:“心上人该不会是谁家少爷吧?”
少女红着脸默认。诶呦喂,这东城只有一位地主,那少爷还能是谁?不就是宗一且吗?
从此,密友就一口一个“那位少爷”,“那位少爷”的称呼也就在东城少女中传开。
那位少爷现在就要启程去凝碧城了。
宗一且踏进马车以后,管家缓缓地将家里的宝贝——两只山蓝仙鹟送进马车里。
两只山蓝仙鹟一雌一雄,雌的全身棕黄,与一般鸟类无二;雄的腹部棕黄,背部天蓝,羽翼的边缘是有光泽的暗蓝色。
两只山蓝仙鹟的母亲救过宗老爷一命,因此被视为吉祥物、得到善待。
在冬末出发还有一个好处,山蓝仙鹟的食物蝉虫就无需冰块来保存了。管家将一罐子蝉虫送进马车中,以备在车上喂山蓝仙鹟 。
宗一且他才十六,自是意气风发,若不是冬雪覆地,母亲担心宝贝儿子摔着,下了命令不许骑马,宗一且是不愿坐马车里面,当是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宗一且的马车离了家门,今日路边多了些人,对那些动了心的少女而言,这心上人一别就是半年,怎能不相送。那个着紫衣的女子踮着脚向马车看,期待一阵风把窗帘吹起,再看看那位少爷的模样;那个着粉衣的女子拿着手帕抹着泪,万一呜咽声被那位少爷听到,也算有了他心上的一个位置,若哪年真嫁给他,还能拿这件事好好话话;那位黄衣的女子推搡着粉衣女子“你这擦眼泪一边擦去行不行,挡住我看那位少爷了”。
车上的那位少爷全然不知马车外为他发生的一切,专心逗着两只仙鹟。即使知道,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用他的话来说“此事只关风与月,情痴不是宗一且”。
宗一且是无情的。
不过是在少女的相互渲染下,他不可接近的气质有了别的定义,让女子有了飞蛾扑火的冲动和奋不顾身的满足。到底是谁更无情呢,只沉溺于追求他感觉却不了解他的少女,还是连温柔的错觉都不留给花季少女的宗一且?
马车驶在雪上,大寒刚过,冷意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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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昨天注册了账号
希望耽美有玉露虫的一席之地!
文章灵感是因为看了一个视频,如果合适,会告诉大家!
耶耶,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