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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懵懵懂懂的年纪里,记得和忘记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在那个时候,发生过而又忘掉的事实在是太多,这种无意识的东西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在以后的岁月中也不会再出现。虽然曾经确实存在,可是却是毫无意义,过去了就永远过去了,留不下任何痕迹。但是,有些事却是恰恰相反,让人一辈子也挣不开,逃不了,纵然到了历经世间各种痛苦,即便是看淡世事的地步,想起来依然会难受。
那是小事,却影响了一生,深入骨髓,渗透人生。不是悲观,,不是虚假,不是矫情,真的只是发生了,就已经这样了。
故事现在要开始了。
许洛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吧,那种莫名的东西如影随形,在她的人生当中贯穿,引导。无时不刻。让她最后变的不可琢磨,难以揣测,阴晴不定。
许洛是个很平凡的人,父亲是个有点固执带点呆板的木匠,每个月都没有固定的薪水,没有很大的想法,幸福满足,安于现状。母亲却是一个十分倔强眼里容不得一点沙的人。这样的家庭对于中国如此广袤的土地庞大的人口而言,平凡的没有丝毫特色。
因为母亲是个带点完美主义的人,年轻时一直都在挑挑拣拣,说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宁可不嫁,就这样直到二十六岁才遇到了许洛的父亲。感觉真是个没法说的事,看过那么多的人,最后拍板的居然是个没有出息的小木匠。
许洛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叫许齐,两人从小没有一天安分过,两天三天就要打架。许洛是超生的,因为那个时候正赶上全国实行计划生育,整个中国都处于癫狂状态。可许洛的妈妈很希望有个女儿,就不顾政策,坚持反国家路线,偷偷的将许洛怀上。为此,周边所有的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紧急戒备状态。
在那种时期,已经怀胎八月的小孩可以打掉,当死婴生出时就直接扔了。医院不是人们所想给人希望的地方,那是还未出世小孩的绝境,那里有聚集着数不清世界上最无辜的的生命,那是母亲们的噩梦。医生面目可憎,他们麻木的屠杀着一个又一个。除了孩子的家人谁也不会在乎那些消失的生命。他们不会说话没有语言,他们主要默默被动承受着。许洛差点也成为那一个又一个当中的一员。
许洛家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在八十年代,小镇上面还有好多未拆除的老房子,那种很古老的房子不像现在的楼房有楼梯,想要上二楼就必须用自制的可以搬动的木梯。那种建筑的采光不好,楼上都是黑乎乎的,堆放了一些杂物除非有必要,不然是没有人上去的。她母亲在知道怀上她以后就收拾了一下然后一直躲在自家的小阁楼里。每次都是家人为她送饭。这样瞒的死死的。大家都不知道。
可是总要显得许洛的命运有那样一丝丝的不好,上天不会让她就这样无惊无险的出世。世界之事真的很难说清楚,在她就快要出生的前一个月她被人惦记上了。小命也差点不保
因为在小镇大家虽说没有什么大恩怨,可是一些小口角总算难免,大家都为鸡毛蒜皮的事活着,也为这些事伤神费时。你在不知不觉当中或许就得罪了什么人。不知道许洛家什么时候得罪了人,也被告密了。许洛到现在也想不通有的人为什么会如此神通广大,这是让许洛佩服至今的事。想想,仇恨的力量还真是强大呀!。人捕风捉影,一点蛛丝马迹都可以去翻天。人呀,就是这样。
现在许洛的家就翻了天。
计划生育部,小镇干部都紧急行动,到许洛的家里大集合。他们的表情是如此的郑重严肃,好像许洛家里藏匿了通缉犯,可是他们的眼睛里却有一丝莫名的兴奋。这样的干部总动员不是去为了去解决什么重大问题,而是去为了让一个未出世的生命消失掉。想想很不可思议,在那时却在也不过平常,没有丝毫的罪恶感。这事说大了是为了祖国的发展,为了响应党的号召,说小了就是不能把本镇的政绩拉下来。有整个国家做行动的坚强后盾,谁会顾及到个体私人感情,谁有去想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呢?那些生命没有能力与国家抗衡。
他们都把那种货车开来了,把家伙都带上了,准备不交人就要把家当全部拖走,继续躲藏就要把房子拆了。这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虚张声势,不信大可以来试试。许洛隔壁家的房子就被拆了一半。每当长大的她看到那栋两种颜色的房子时,总是很感慨国家的强大并庆幸自己能够感受阳光。
许洛一直都很感恩,她觉得自己能够活着那是上天的眷顾。不管我们以一种怎样的姿态存在,快乐与悲伤,张扬和卑下。但我们毕竟可以去感受。
如果在现场你拒绝去医院或者试图反抗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人多力量大,团结就是胜利。不过幸好,许洛躲过了一劫,并顺利的健康的茁壮的成长了。虽然偶尔有点失落,有点抱怨。但是许洛的家变的一贫如洗,可以用的都统统被拖走了。真的是家徒四壁呀,而且巨额罚款,对于条件本来就不好的她家来说,任何一笔钱都是负担都是巨额。
望着空荡荡的家,许洛的父母真的傻眼了,不过不要太担心,日子总不会把人逼入绝境的,它总使人活下去的。没有凳子,没有桌子,没有床,没有柜子,不用担心,慢慢来,别忘了许洛的父亲可是木匠。
守着空荡荡的房子,没有凳子,没有桌子,没有床,没有柜子的日子也没有那样糟糕的。重要的是一家人呆在一起。就在那样的条件下许洛出世了,背负着巨大债的她如母亲所愿,是个女孩。
许洛小宝宝咿咿呀呀无忧无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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