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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烛影摇红的绣幕锦帐里,一位雍容华贵的男子躺在床上,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一层纱幔,衬着白皙的皮肤更显诱惑。
他双目紧闭,面容苍白,可即便是这样,也掩盖不了他眉宇间透出的锋利。
长发披散着,呼吸平缓,俨然是睡熟了。有脚步声传来,床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来人一袭白衣,面容严肃,好看至极的眉宇间似乎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让人不知觉的就沉了进去。
床上的人看着那人掀开帐子,坐在了床边。
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来人似是关心的问了句:“陛下醒了?可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段辞没说话,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许多话堵在喉咙里,想说却说不出来,最后他只摇了摇头。
“没有。国师此次前来,可是望星楼出了什么变故?”
段辞的声音很虚弱,晏子御神情动了动。“没有,只是陛下这病,怎还不见好?是不是太医们没有尽心?不然全杀了吧,连个小小的风寒都治不好,留着还有什么用?”
纵然知道眼前的人生性残暴,却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沉得住气,还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想着,晏子御又说道:“陛下,前些阵子,臣从一位隐居山林的神医那里得了些药,说是包治百病,臣就拿来,让陛下服了。若是真如他所说,那是最好,若是不然,那就没有让他活着的必要了。”
段辞看着晏子御,眼里的伤痛不加掩饰,而晏子御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看不到段辞眼里的情绪,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放着几粒红色的药丸。
真像毒药的颜色,段辞想着。突然,段辞笑了笑,撑着身子做起来,伸出略微颤抖的手,拿出了一颗药丸吃进嘴里。
费力的把药丸咽下去,扯出虚弱的笑:“国师有心了,望星楼的事,还是劳烦国师多多费心了。”
“陛下言重了,这是臣应该做的。”
晏子御又把盒子合上,放在段辞床头,嘱咐道:“陛下,这药丸一天吃一粒,切记,千万,不可多吃。”
段辞摸了摸盒子,微微垂眸:“好。”
晏子御起身,理了理衣袍,对着段辞说道:“陛下,臣还有事在身,就先回了。陛下刚刚服了药,应多休息才是。”
“好。”
晏子御转身走了,步伐坚定,没有一丝犹豫。段辞看着他挺直的背影,突然就笑了,笑声透着凄凉。
又环视了一周宫殿,华丽,却没有温度。屋里的火盆还没烧完,段辞却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冰窖一般,寒冷包围着他,仿佛要穿过他的血肉,冲进他的骨头里。
段辞拿起木盒,慢慢摩挲着,哑声缓缓说道:“子御啊……你当真是……不留一丝情谊啊……哈哈哈……”
“罢了罢了,这江山,你想要,就都拿去吧……谁让我欠了你呢,就当我还了吧。”
“还有啊,今年的桃花,我不能陪你看了……梨花酿……你也不能陪我喝了……一切也该结束了……”
一滴泪从段辞眼里落下来,滴在了盒子上。溅起泪花,段辞笑出了声,打开盒子,把剩下的药丸全部塞进嘴里。
屋外的风雪似乎更加大了些,呼呼的吹着,似乎能把什么吹走,或者能把什么吹回来。
当眩晕袭来时,他仿佛看见那个身着白衣,满脸笑容,眉目间都散发着笑意的晏子御,正提着一壶梨花酿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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