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

　　1、
　　鬼舞辻无惨磨挲着自己惨白的手指，猩红的双眼微微张开。
　　一个儒雅的男人正微笑着站在他的面前，手上持着一只竹简。
　　[你是谁？]
　　[我吗？我叫孔子，字仲尼。]
　　孔子？无惨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似乎在哪听过。
　　[之后我就是你的老师了，请多指教。]男人笑着，长发随风飘摇。
　　[好。]
　　就连无惨自己丢未曾发觉，他的嘴角竟在像上翘。

　　2、
　　[吾道以一贯之，学天时习之，观其德义耳......]
　　无惨听着孔子念着古文，眼睛却一直看着对方的衣领。
　　有些开了啊。他想。
　　男人停下了。
　　[你走神了。]孔子说眉毛有几分低下去。 [学习儒道其中的一个忌讳便是分神。]
　　[弟子谨记。]无惨低下头，眼中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流光。
　　孔子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算了，这三个月来也是憋坏你了，物极必反。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吧，恰巧这几天晚上有烟花大会，我们去看看？]
　　无惨的眼睛一亮，抬头看去，看见孔子正微笑着看他。
　　[老师......]
　　[唤我孔丘便是。]
　　[孔丘。]无惨出声。
　　[我在。]
　　[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烟花大会吗？]
　　[好。]

　　3、
　　无惨很少出门，由于身体的关系。
　　但孔丘也是，因为孔丘每天都待在书房，除去吃饭睡觉每天不是在写字便是读书以及......
　　教他知识。
　　真好啊。无惨想着，手上却突然传来了一丝暖意。
　　[？]无惨抬头看去，看见了头戴狐狸面具的孔子，孔子摸摸自己的耳垂，说：
　　[我看见这面具挺好看的，又是一对，想着你应该会喜欢......]
　　无惨低头看去，看见自己手上多了一个面具，而面具上还带有一丝孔子的余温。
　　他的是红色的，血红的那种，孔子说的不错，自己喜欢。
　　孔子的是青色的，和自己的很搭。
　　[我很喜欢。]他回答，把面具戴在头上。
　　[嗯！最喜欢无惨了！]孔子笑着点头，面具是只遮住半张脸的，他的这一笑也是能被看见。 [小无惨小虎牙一闪一闪的。]
　　无惨低下头，耳根有些发红。
　　然后手就被握住了，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就连骨头都是软的。
　　无惨一愣，看着孔子。
　　[那个，人太多了，我怕我们会走散......你不喜欢这样吗？]
　　[我很喜欢。]无惨回答。

　　4、
　　今天是无惨的弱冠礼，所以一大早他就被拉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就被人打扮好了，然后就是上冠。
　　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一瞬间他就明白缺少的是什么东西，是孔子。
　　他为什么没来呢？
　　无惨有些生气，就连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他忍着，一直忍到结束，忍到晚上。
　　入夜，无惨来到了书房门外，他静静的等了一会，才轻手轻脚的走进里面。
　　屋内的人似乎没有察觉有人进来。
　　有酒味。
　　无惨眉毛一挑，看见了正趴在桌上熟睡的孔子。
　　今天是我的弱冠礼，你竟然在这喝酒？！！！
　　[啧。]无惨上前推了推对方。
　　[嗯......]孔子有些不舒服的别过了头，口中发出了软软的声音：[让我好好睡一会......]
　　师傅的声音......
　　无惨被吓了一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别过头，脸上泛起了烫意。
　　好可爱......

　　5、
　　孔丘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然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猩红的丹凤眼，眼中闪烁着丝丝寒光和几分迷恋，更多的却是说不明白的情绪。
　　[鬼啊！！！唔唔！]孔子的瞳孔一下疯狂收缩，顿时缩成了一根针大小，他看着自己嘴上的手，心就像小鹿乱撞一样在跳。
　　无惨脸上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靠近了孔子，嘴靠在对方的耳边，呼出的热气全喷在了他耳垂上：[师傅昨晚睡得可好啊？]
　　不好！一点都不好！孔子欲哭无泪，内心疯狂刷屏：昨天晚上我睡觉梦见你了！我梦见你想干掉我！所以离我远一点啊！！！
　　[无惨，你先出去一下可以吗......]孔子悲哀的闭上了双眼：[好歹也得让师傅换身衣服。]
　　无惨盯着对方突然闷声笑了起来，他抓住孔子的肩膀，将对方压在了床上低声询问：[师傅可否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
　　[......]孔子愣住了，他皱眉思考了一下，一脸认真的说了一句：[是我醉了的日子。]
　　无惨的眼膜黯淡了几分，他的伸手附上了对方的胸口，声音有些嘶哑：[昨天是我的弱冠礼。]
　　说完，扯下来了对方的里衣。
　　昨天是无惨的弱冠礼......
　　天是无惨的弱冠礼......
　　是无惨的弱冠礼......
　　无惨的弱冠礼......
　　惨的弱冠礼......
　　的弱冠礼......
　　弱冠礼......
　　冠礼......
　　礼......
　　孔子脑中疯狂放映这这句话，愣愣的看着无惨靠近自己，然后两个人的唇便贴在一起。
　　该死的，我忘了。

　　6、
　　孔子揉揉生疼的头，抬头看向天空。
　　涣散的意识逐渐回归，眼前的夜晚告诉了他时间。
　　[我怎么......]他脑中一震，今日的事就和走马观花似的放映了出来。他的脸色红、橙、黄、绿、蓝、靛、紫都基本过了一遍，最后又重归于黑。
　　完了，一世英名。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顿时有些来气：[滚，再来我就自尽。]
　　声音是真的哑了，估计是今天求饶求太多次了。
　　好像做的时候就一直在哭，求饶也没用，弄得更狠了。
　　但毕竟是自己先做错了。
　　无惨从身后抱住了孔子，他低头在对方脖颈中蹭了蹭，就连声音放低了音量：[好，都听你的。]
　　这么不负责任的认错吗？
　　算了，饶了他吧。
　　[嗯。]孔子转身对着无惨，耳根有些红：[之后的话......]
　　[要节制。]他看着无惨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无惨愣住了。

　　7、
　　孔子此后的日子大概就是写论语、看书、吃饭、睡觉和......
　　教书。
　　孔子看着腰间上不安分的手顿时有些气结：[别乱摸，读书就读......嗯~]
　　孔子瞬间明白今天是不能站着走出这个书房了。
　　不过这他似乎生病了啊。
　　还是好好陪着他吧。

　　8、
　　孔子看着被轰出来的仆人顿时叹息了一声，他走上前去拿过了药：[我来便是。]
　　屋内的人看见他进来到是没有生气，只是说了一句：[我不想喝药，很苦。]
　　孔子摸了摸额头，大概知道自己该怎么样让对方喝药了。
　　他仰头喝了一口存在嘴里，苦味顿时弥漫在了整个口腔。
　　是挺苦的，委屈了这孩子了。
　　他心一横，吻住了无惨的嘴。
　　......
　　[药已经喝完了。]孔子翻了翻白眼，拿出了颗糖：[吃糖。]
　　无惨有几分失落。
　　[等你好起来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9、
　　无惨看见了孔子眼中的悲伤，也知晓自己再也无法进入他的眼眸。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别说了......
　　别说了。
　　[孔丘，字仲尼，春秋战国人，创立儒教，被后人尊称为圣人、孔子，生于公元前551年，死于公元前479年。]无惨轻声说到。
　　[无论你去到哪里，我都会追随你的脚步。]鬼舞辻无惨坚定地看着对方：[孔丘。]

　　10、
　　无惨化身为巨婴，却仍然抵挡不住那天边的太阳。
　　要死了吗？
　　老师......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又化为人形。
　　要是让老师看见自己那副模样的话，他会厌恶自己的吧？
　　啊，可是有些不甘心呢，老师。
　　阳光撒下，弥留着一丝烟尘。
　　......
　　无惨再次睁开双眼，看见了那一抹青色的衣物，和墨色长发。
　　[老师。]
　　[叫我孔丘。]
　　[孔丘，嫁给我。]
　　[好。]
　　他就是自己生命中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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