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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塞勒姆里的巫师
这里是一处被世人遗忘了的郊区,破旧的教会里住着二十个孩童。他们大概只有六、七岁,最大的孩子刚刚过了十一岁生日。
教会犹如琉璃一般的窗户上永远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这里永远没有阳光,像极了阴森的地窖。
他们,是被饲养的老鼠。
每天早上,他们在星光的指引下前往最近的小镇,给镇上的居民派发传单。晚上,他们披着月光回来,匆匆吃掉几块冷掉的面团。
新塞勒姆慈善社,就是这种地方。
不——应该说是第二塞勒姆。
有这么一群人,他们深信魔法存在却极度憎恶魔法,像这样的地方就是他们的聚集地。
不要再走神了。
阿诺德暗暗提醒自己,今早教母心情就很不好,似乎是因为她在邮箱里收到了一封信?
但是,谁会来主动联系我们?
“嘭咚。”
心神不定的阿诺德在清洁桌面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玻璃杯,他一怔,连忙弯腰去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诺德眼前的时间逐渐变慢,杯子竟在空中停住了!他一边侧过身子挡住教母的视线,一边手疾眼快地接过杯子。
幸好,只有一些水洒了出来。
阿诺德刚松了一口气,开口歉意道:
“我马上去找抹布来......”
下一秒,他被人一脚踹翻在地,好不容易救下的玻璃杯重重砸在地上,碎片在手腕上划开道道伤痕。
“你这肮脏的、丑陋的——”
“巫师!”
教母怒斥的声音隐隐颤抖,她随手一挥,手中的信纸便飘入壁炉中,瞬间燃成灰烬。
阿诺德马上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霎时间如坠冰窟。
今天早上从这封信来了之后,教会里的门窗就一直紧闭着,就好像——
是在防备着某人逃跑一样。
但也说明了,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阿诺德抓起地上最大一块碎片,不顾手被割得鲜血直流,直冲教母而去,企图先下手为强。
只可惜教母养了他整整六年,早就预料到他不会乖乖就范。她拎起身旁的木椅,狠狠地砸向阿诺德的脖颈。
她怕我。
阿诺德在倒下的时候,就想到了。因为害怕,所以她拿出拼命的力气来攻击一个小孩;因为害怕,所以她要把他这样的人挫骨扬灰。
过了许久,教母几乎是虚脱一般停下了手,木椅“嘭——”的一声落在地上。
阿诺德已经不动了,只有轻微的喘息声证明他还活着。
再次醒来时,阿诺德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得自己在一个很高的地方。意识的恢复,痛觉也逐渐传来,是胸骨断了吗?
阿诺德甚至不想呼吸,口腔内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他听到了孩子们窃窃私语的声音、教母训诫的声音。
“恶魔就隐藏于我们之中,我们必须把他们找出来!再用火焰烧死他们,让他们灰飞烟灭!”
“下地狱和主忏悔吧!”
阿诺德奄奄一息地被挂上十字架,看着教母用手中的点火棒点燃了他脚下的木柴堆。
“敬第二塞勒姆,人类最后的栖息地。”
他猛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吐到了教母的脸上,口齿带着血沫,声音几近嘶哑却铿锵有力。
“天真,黛芙妮·拜尔本。”
“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自1945年后第二塞勒姆就一振不撅,只能苟活在这小山村之中吗?”
阿诺德的语气带着对拜尔本淡淡的怜悯,仿佛要死的人不是他似的。
“因为你们惹了不能惹的人啊。”
“巫师若真要是你们所说的那么强大,他们真的会被这区区火焰烧死吗?”
“你们杀掉的是普通人吧?那样的话,无论是正常人还是巫师,都不会放过你们。”
说罢,阿诺德坦然地闭上眼睛,血液模糊了原本澄澈的蓝眸,愈烧愈旺的火焰已经窜上他的鞋底。
“我不会死的。”
“我诅咒你——”
“黛芙妮·拜尔本,你将会同你的祖辈一样,坠落地狱的深渊,滚去那里见你的主吧!”
嘴上这么说着,阿诺德却清楚地知道,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去挣脱开锁链了,刚刚昙花一现般的魔法,现在也完全感受不到。
巫师是会死的吧?即使有着神奇的魔法,□□也是像凡人一般脆弱无力。
主啊——如果你是真实存在的话。
就请你让我死得轻松一些吧。
门“咔嚓”一声响了,阿诺德费力地睁开眼,眼前的一切依旧是那么地模糊,但是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似的,所有人都停下了他们的动作。
下一秒,阿诺德就被放到了地上,身上的火焰也被扑灭。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轻轻放在他的胸口处,一股暖流从那传遍全身。
手上的割伤最先恢复,接着是脚上的烧伤,最后是胸骨的断裂。
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断裂的骨头拉出来,骨头重新生长的痛与痒,让阿诺德不自觉攥紧了手。
是谁?
阿诺德费力地睁开了眼,眼前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身披一件深紫色的拖地斗篷,半月形眼镜戴在扭曲的鼻梁上。
良久,阿诺德全身上下的伤都被老人治好了。
阿诺德无措地拽着自己破旧的衣服,声音有些颤抖:“谢谢您救了我。”
阿诺德拉着老人的手站了起来,好奇地打量四周,所有人都被迫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这就是巫术吗,先生?”
“这是魔法,小兰卡斯特先生。”
阿诺德眼睛一亮,劫后余生的喜悦和从未感受过的安全感交织在一起,一种崭新的情感自此在他心中埋下。
阿诺德难掩心中的雀跃,道:“您知道我的名字,您是为了我而来的,先生?”
邓布利多笑着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阿诺德。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来接过学生了,这次来美国,主要是为了邀请一位著名的黑魔法防御大师来霍格沃兹任课。
不过,这些琐事没有必要和这个孩子讲。
“霍格沃兹的邀请函?”
这就是早上的时候,被教母烧毁的那封信。阿诺德反复阅读着信上的内容,心中突然蒙上了一层阴影,他突然开口问道:“先生,我想一定是搞错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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