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合集

　　001

　　-麻将之夜-

　　长夜漫漫，苦于无趣，双鲤张罗，预备组一桌麻将。
　　但打什么麻将，却叫五人苦恼。

　　公羊月说：“我出于剑谷，长于巴蜀，应该打四川麻将。”
　　崔叹凤反对：“按你这么说，我应该打湖南麻将。”
　　公羊月说：“别装了，你明明是个西安人。”

　　三缺一，双鲤看向十七。
　　十七表示：“高句丽不打麻将。”

　　三缺一，公羊月看向晁晨。
　　晁晨表示：“有辱斯文。”
　　公羊月拍板：“就他了，他听我的，所以四川麻将。”说完，顺手把双鲤也扭过来，“她住雀儿山，算四川，少数服从多数。”

　　-无赖-

　　晁晨被拉来凑数，无奈上桌，十七无事可做，给众人煮了熬夜茶，蹲在房梁上纵观四家。

　　公羊月是个性子野的，嫌小牌胡得不够刺激，一直做大；双鲤惜财，不管大钱小钱，能走就走，跑得比兔子还快；崔叹凤则精于演技，好牌哭烂，诱得晁晨总给他喂牌。
　　今夜晁晨点子背，好几把垫底，到这一局，血战到底又只剩他和公羊月互殴。

　　晁晨知道他起大牌，每一手都盯得紧张，眼睛快粘在牌上。
　　公羊月就是不好好打，把牌扣在手心，在他跟前晃一眼，始终不肯落下来，过了好一会，微微一笑，说：“你是不是想要这张？”

　　晁晨没答话，遮掩般眨了眨眼。
　　公羊月凑上前，轻声说：“你来亲我一下，我就给你。”

　　趁火打劫。
　　晁晨扭头不理。

　　公羊月往后退了退，趁他不备，倾身在他唇上飞快一吻：“那我亲你一下吧，其实我已经自摸了。”
　　说完，他衣袖一摆，“不小心”将码好的牌扫倒。

　　双鲤吵着让他把牌捡回来，公羊月却说不记得了。

　　-拿什么偿-

　　这一天，双鲤福星高照，一克三。

　　公羊月一向是穷光蛋，便对双鲤说：“没钱，借点。”
　　晁晨两袖一抄，则顺势对公羊月说：“唉，斯人奈何打秋风。（翻译过来，缺钱）”
　　崔叹凤便又及时同晁晨附和：“奈何奈何！晁先生，可能赊我三两？”

　　双鲤怒：“喂，禁止套娃！是不是玩不起？”

　　既然没钱支付牌资，双鲤便提议劳力偿还，往堂中一坐，拍手是俩小厮捶肩，再拍手是俩丫鬟喂糕点，她拿着羽毛当令箭，依次点过堂中人。

　　点到晁晨。
　　晁晨说：“在下可代为记账。”

　　点到崔叹凤。
　　崔叹凤说：“洞庭培植过不少药材，或可剪草修花。”

　　点到公羊月。
　　公羊月说：“看我干嘛，我只会打架……”

　　这时候，十七从屋顶上落下来，自告奋勇：“我洒扫屋子吧。”
　　双鲤一头雾水：“去去去，别捣乱，你压根儿都没参与，”说着，又转头去看公羊月，“好了，一日三餐你负责。”

　　——

　　翌日清晨。

　　晁晨醒得早，想到公羊月得张罗早饭，心里颇为不安，于是披衣下榻，往庖屋去。在敦煌时他曾同繁兮讨教奶茶，兴许能替他备上一备。
　　没想到刚至门前，竟听见屋中有声，探头看去，公羊月竟已起身煎鱼。

　　公羊月扫了一眼：“就知道你会来。”
　　晁晨难以置信：“你竟会煎鱼？在高句丽之时，你可是剥虾都不……”
　　公羊月耸了耸肩，笑道：“我要是说会，你怎会剥给我吃？”

　　晁晨扭头便走。
　　公羊月扔下铲子，将他拉拽回来，搂在怀中，朝灶台上的小碗抬了抬下巴：“还差一把葱花。”

　　晁晨叹息，抓来一把，洒在锅中。

　　公羊月眉目温柔，将下巴轻轻落在他额心：“你来作甚？”
　　晁晨没好气道：“看你有没有把这庖屋炸掉！”

　　公羊月贴近他耳畔吹气：“真的？”
　　晁晨从他怀中挣出，把手中拿着的银壶塞他怀里，施施然走至屋外藤萝架下落座。公羊月将鱼起锅，又拿来两只银角樽，两人对坐而饮。

　　双鲤闻着味儿来，赞道：“好香！”
　　公羊月用筷子戳着鱼头，将整个骨架挑起来给她看，说：“没了，只有鱼骨头。”

　　双鲤愤怒：“早饭呢？”
　　公羊月从桌子底下端出一盘刚从地里拔出的野菜：“请你吃草。”

　　双鲤忍无可忍，对着扫地的十七霸气一吼：“扫帚来。”
　　“哦。”
　　十七将扫帚甩出，将好打在双鲤脑袋上。

　　双鲤捡起扫帚，追了过去，路过庭院，瞧见园中鲜花枯败，大为震惊：“我的花呢？花呢？”
　　崔叹凤慢吞吞走出来，认真说：“我在研制一种新药，试验一下……”

　　双鲤嘀咕：“新药？然后呢？”
　　“没有然后。”
　　崔叹凤挥袖，一抔粉末炸开，双鲤晕在十七脚边。前者递过去一个眼神，解释说：“她会昏睡一整天。”

　　公羊月拉着晁晨走来，朗声笑道：“正好出去喝酒！”
　　说完，便出了门。

　　走在大街上，公羊月指着一家铺子：“王记酒家的烧鹅，死丫头爱吃，给她多带一份。”
　　崔叹凤接口：“她那些花早年就养得不好，干脆拔了，午后约了个花农，说是能栽种出极品富贵牡丹，若成，最好再在门前种棵摇钱树。”
　　晁晨亦道：“那账册我理出来了，就给她放在枕下。”

　　三人说完话，才发现少了个搭腔的。
　　晁晨忙问：“十七呢？”

　　时间回到出门前，十七看着躺在地上的姑娘，抬步走，又回头，再抬步走，又回头，最后拿袖子包着手，一口气把双鲤扛进屋，放在榻上，走时抱来一床绣着金乌的薄衾替她盖上，伺候之仔细如同此后自家大王。

　　双鲤醒来，喊来管家。
　　管家问：“可是要将他们找回来。”
　　双鲤却摆摆手：“算了，让他们玩，吃的用的，都算姑奶□□上，姑奶奶别的没有，有的是钱……”

　　“……嗯，钱？”
　　双鲤顺势一摸腰间：“我的钱袋子呢？”

　　她看着身边的薄衾，重重捶了把木榻：十七什么时候也这般滑头？哼，都怪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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