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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袁海很糟心
农历九月二十三。
宜,结婚、安葬。
忌,开工、出行。
袁海是个不迷信的人。
如果今天22:58之前,有算命的跟他说。
今日忌出行,出门会被揍。
袁海大概率会把算命的先揍一顿。
但22:58之后,
袁海会跪下唱征服。
事情是这样的。
白天的时候,袁海与朋友王一在旅游途中遇到两个超级粉丝,她们与袁海王一相(强)谈(行)甚(加)欢(入),打断了袁海好不容易才制造出来的与王一的二人时光。
中午,王一不知道被什么刺激到,开始向其中一个妹子大献殷勤。
晚上,妹子开始回应王一的殷勤,两人邀约去山上露营,于是袁海只能形单影只地回到酒店。
22:32
袁海洗完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按亮手机,发现上头一排消息通知,最上头是王一给自己发的微信消息——
“老袁啊,今晚我就不回来啦。”
“妹子让我当护花使者呢。”
“我们要露营去。”
“回头给你拍日出照啊。”
22:33
袁海忽视了这一排的消息,打开衣柜想从大衣拿烟,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他懵圈了一会才想起来,傍晚的时候看王一那小子冷,把大衣给他了。
袁海冷着脸关上了衣柜,心想怎么那个时候不看着他冷死。
22:35
袁海经纪人打过来,痛斥他直播的时候不给女明星面子耍大牌。连珠炮地骂了五分多钟,才不情不愿地让袁海把王一的简历发过去,说之前拜托她牵线的门路有了动静。
22:41
袁海挂了电话,打开笔电,看着平时密密麻麻的桌面图标,此时就只是一个又一个模糊得边界不清的小坨坨,方才想起……
他忘带眼镜了。
眼镜在大衣里。
大衣和烟都在王一那里。
王一在山里。
具体在山的哪里……
不知道……
……
22:43
一头发仍带湿意的青年男子将手机贴在耳边,一脸愤愤地从2222号房摔门而出,惹得对面布草房阿姨频频注目。
该男子正是打不通王一手机的倒霉鬼袁海。
22:44
倒霉鬼袁海再次遇到了超级粉丝之一李云。
李云是个身材高挑火辣的妹子,长得也是一副女神范,举止得体却又带着一股小天真,一看就是家里保护得很好,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
22:45
一个口罩墨镜全副武装的男人走进酒店,在大堂一旁等候区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抄起一份杂志,心不在焉地翻着。
与此同时,李云在跟袁海拉家常。
“哎!素神原来你没去玩呀?怎么眉头紧锁的呀?”
“恩,没去,不感兴趣。眼镜落王一那了,联系不上他。”
李云撇撇嘴,“那两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去露营,山旮旯角的,估计信号特别糟糕。王哥的你打着,我看看晓婷的我打不打得通。”说罢,她试着打了两通,不出意料 ,果然还是联系不上。
袁海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临时买一副将就吧。谢谢你了。”
李云摆摆手,“这有什么。要不我陪你去买吧?我刚回来的时候看到那边有家眼镜店。不过我说呀,素神你要不买副隐形眼镜吧,你不戴眼镜的样子更帅了。”
“咳,不用了,谢谢。小姑娘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太晚了不安全。”
“哇,素神你这是担心我的安全吗?”李云故作夸张地捂住心脏。
袁海不太会跟这么活泼的妹子打交道,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哈哈哈哈哈,素神你脸红了哎,原来你脸皮这么薄的吗?”李云忍俊不禁,恶作剧地戳了戳他的脸,“好烫啊。”
被偷袭的袁海闹了个大红脸,下意识地又退了一步,被李云好一阵嘲笑。
22:54
在妹子的闹腾下,早上已经给她签了一回字的袁海,不得不在妹子的再三祈求下,握着她的手,给她认认真真地又签了一回名。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个过于热情的粉丝妹子,袁海松了口气,走出酒店,转身拐到旁边的小卖部。
22:55
坐在等候区的男人一把将杂志摔回桌上,起身大步流星地跟了过去。
22:58
袁海并没有注意到后头跟着的男人,径自在小卖部里要了烟和火机,点开手机二维码等着付钱。
店里网络不太好,收银员在那折腾了好一会。袁海等得有些无聊,便顺手从货架上拿了盒四四方方的薄荷糖,“再加个东西”
然后他就注意到了收银员惊恐的眼神。
22:59
宿命不早不晚,夹带着一股喝喝拳风,隆重登场。
袁海下意识转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整个人由于惯性摔倒在地,眼里的金星刚散一些,便见一个男人扑了上来,恶狠狠地又往自己身上砸了一拳头。
好在这回袁海眼疾手快,一把挡住对方的拳头,另一只手带着一晚上的憋屈,直接往死里砸了过去,“你妹啊!发什么神经!”
“你还敢说我妹,你要对我妹做什么!”
被吓坏了的收银员抖着手报警,“喂,110吗?我们这里有人在打架斗殴,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一男的哐当一下拳头怼另一男的脸上去了,现在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啊,有一个被打得墨镜都掉了……哎,口罩也被扯掉了……看着有点眼熟,哎,那不是那个影……”
收银员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全,手头的手机便消失了。他看着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窜进来的、膘肥体壮、膀大腰圆的第三位客人,懵逼了一秒,开始扯着嗓子,跟尖叫鸡一样大喊:“救命啊!有人抢劫啊!”
场面从此失控。
五分钟后。
2222号房的房门被人打开了。
走进来一位吞云吐雾的。
又走进来一位乌云盖顶的。
“我说老哥,这房门大敞的,避嫌呢?把门关上,被我吃了总比明天上热搜好。”袁海叼着新鲜到手的烟,打开冰箱门,从里头拿出一排冰块来,又去洗手间扯了两毛巾,把冰块分成两份裹毛巾里,打个结,看也不看地朝门边的李容丢了一份过去,“牛逼啊,大名人,当街欺负无辜弱小……”
话音未落。
一声闷响。
紧接着便是冰块掉地上、在毛巾里互相撞击的脆响。
好家伙,直接砸人后背又掉地上了。
袁海吐了口烟雾,将另一份冰块往自己嘴角按去,冰得又吸了一口烟,这才道:“哟,不好意思,没注意您老人家关个门这么费劲。”
李容后背被这坨冰块砸了个正着,转过身来,脸色更加难看。
“你不用的话就还我,这冰块我本来打算拿来冻红酒的搞氛围的,不多,用完就没了。”袁海坐到床边,翘起二郎腿,斜着眼睛瞅着李容。
其实他啥都瞅不到。
高度近视,离了眼镜,李容对他来说就是一坨马赛克。
低气压的马赛克。
“你少特么装无辜,我妹还没成年,给老子离远点。”
“?”袁海张了张嘴,“什么玩意?”
李容磨了磨后槽牙,大步流星地走到他面前,握着拳头又想往下揍。
袁海看他那架势,早就有所准备,身体往左边一侧,右手抬起抓住对方的手臂,借着力道将人带到床上,用膝盖压住。
怎料对方劲儿实在是大,三下两下便将他掀翻,直接用手臂架住了他的脖子。
动作间,袁海口袋里的东西掉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神使鬼差地,两人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
袁海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很福尔摩斯的猜想。
“刚这玩意掉地上……听声音怎么不太像铁盒子掉地上的动静?”他很无辜地问道。
李容深吸一口气,“特么哪个牌子的套是铁盒的?”
“哪个牌子的薄荷糖叫做套?”袁海愈发地无辜。
李容不可置信,“你他妈居然只买薄荷糖不买套?你他妈居然想不戴套!?”
“???我为什么买薄荷糖一定要买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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