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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大雪笼罩住哈尔滨这个城市,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大马路上两道人影分外明显。
“不!!!陆曙你不要走!!!我给你跪下了!你不要走!!!”许秋哭吼着,话刚说完就跪下了。
“不必,为了你的前途,好好生活。”陆曙头也没回地走着。
“陆曙!!!你说的......你说的一辈子就是1461天是吗!!!”许秋的双目逐渐空洞,眼睛也已经干涩到了眨眼都会痛。
许秋的脸上都是泪水凝结住的冰霜,空中的雪花争先恐后的往许秋这挤,许秋身上不断有雪花落下,也不断有雪花融化。
他从来没想过,陆曙居然会因为他的前程而提分手,他也从没想过他会和陆曙分开,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许秋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攥到指甲刺穿皮肤都没发现,两只手不断滴答着血,流下的血也快速凝结。
“陆曙!!!我问你最后一句话!!!”许秋的声音已经沙哑到难听,但他还是大声的吼着。
陆曙听到这句话,眼眶里的泪水一下涌出来,怎么还是这么傻。
他克制住哽咽,停下了脚步,“问。”
许秋呆住了,攥着的手也不自觉松开了,就这么想和我一刀两断吗?
他从小就像个成年人一样,自己洗衣做饭,照顾几岁大的弟弟,还要保持住成绩。
他把能扛的不能扛的都扛下来了,虽然累,但他还是咬牙扛下来了。
以至于导致了他什么都能扛下来的错觉,可这次,他似乎抗不下来了。
陆曙是他在黑暗里摸到的第一束光,是他的命,他要是走了,他就会死。
许秋吸了吸鼻子,呼吸着冷到极致的冷空气,他的心亦如此,你太狠了,狠到连我都可以轻松的丢弃。
原本已经干涩的双眼又涌出来了些许泪水,许秋任凭泪水流过脸庞,身体在流失热量,发抖着,身侧的手也在颤抖着。
“如果你是想拖延时间,那你就不必说了。”陆曙努力压制想转身抱住许秋的冲动。
“不!不是!我问!你......你还爱.......爱我的对吧。”许秋越说到后面越哽咽。
陆曙身侧被羽绒服遮住的手攥得越来越紧,硬生生憋出一句,“不爱了,早就厌倦了。”
你是我的白花茶,我的命,所以我不能让你受到一点委屈,不能让我连累。
陆曙坚决地走出了这个城镇,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
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真像啊!
就像我的白花茶,亮的耀眼,却又让人控制不住地想靠近。
许秋怔住了,心里五味陈杂,是不是我变了性格你就会喜欢我了?
是不是只要我会打游戏你就会喜欢我了?
是不是只要我不拖你后腿......你就会喜欢我了?
许秋就这样想着,整个人一直跪在雪地里。
早上八点,一个路人发现了大马路上晕倒的许秋,着急地打了120,许秋就这样被送进了医院。
“不要!”许秋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几乎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唇上也是。
又做这个梦了,陆曙你真的是,离开了你也能牵动我的情绪。
许秋起床,拉开了窗帘,看着对面的埃菲尔铁塔,你说你最想来的地方,我替你来了。
许秋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的情绪,足足看了十几分钟才离去。
我以为爱可以填满所有遗憾,没想到制造遗憾的竟然是爱,你给了我从未拥有过的温暖、踏实、安全感,可最后给我所有负面情绪的人,也是你。
许秋正在刷牙。
“叮铃叮铃~~~”
许秋吐掉了口中的牙膏沫,又装了杯水漱口。
“喂你好,这里许秋,请问您是?”许秋将电话夹在自己的左耳朵和肩膀里,从衣架上拿出一条毛巾,开了水龙头冲着,拧干擦着脸。
“喂你好,这里莫远,请问您正在洗脸呢是吗?”许秋已经洗好了,洗了一遍毛巾,挂回了衣架上。
“是的。”
“噗,你还承认了?行吧行吧,不唠嗑了,和你说正事的。”电话那头的莫远说。
“说吧,等会我得去看着画廊,那啥凯特那小子我不放心。”许秋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一边,换着衣服。
“害,大画家可真忙,我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重回电竞圈。”莫远忐忑地问。
电竞圈几乎是谁都知道许秋是因为陆曙玩的电竞,之前他们是粉丝们最看好的情侣,可现在分了,陆曙仍然在打电竞,许秋则是去了国外当了画家。
许秋退役那年好多粉丝都不舍得,一边不舍一边心疼地送走了去国外的许秋。
陆曙那几年也是被黑的彻底,什么遗照人肉,甚至还把人家初中高中干的不正经的事都扒出来了。
但后来Ace越打越弱,几乎是靠陆曙一个人撑起来的,黑粉直接少了三分之二。
许秋穿衣的动作顿了顿,“他......还在打电竞吗?”
“是啊,他之前在Ace混的叫个风生水起,然后和你分了之后,Ace越来越弱,就在前几个月,Ace刚解散。”
“......是吗。”
“是啊是啊,咳咳,我现在创了个叫Season的战队,我是来邀请你的,你愿意来吗?”
许秋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你知道我几年不打电竞了,你现在邀请我就是邀请个菜鸟进去。”
对方很快回答,“没事啊,就你那天赋,学几个星期没问题,实在不行几个月,我知道你现在是著名的画家,但我还是希望你能重打电竞。”
“所以你是打算用掉那次的人情了?”
莫远顿了几秒,“是,不止是我,国内也有好多你的粉丝期待你的回归。”
操,陆曙你***,为了你我把许秋欠我的人情都给用了,你要是不争气,没追回,我就当场把你掐死,丢到马桶里。
许秋再次沉默,“那就合作愉快。”
莫远听到这话差点没跳起来,努力克制住话里的开心,“合作愉快。”
莫远挂掉电话,正想出休息室,就看到了刚进门的聂舟,他兴奋的抱住了聂舟。
引得聂舟起了一手臂起皮疙瘩,嫌弃的推开了莫远,“你神经病吧。”
莫远丝毫没被他这态度影响,反而更兴奋地把聂舟举起来了。
“呜呼~~~秋神要回来了!还是在我们的战队当ADC!呜呼!”莫远兴奋地大叫着。
本想踹这个犯神经的莫远一脚的聂舟听到这话顿时也乐了,“卧槽卧槽,你说的是真的?!”
“废话,我邀请的,你说真的假的!”莫远扔起了聂舟,一抛一接的,就像扔小屁孩一样。
聂舟也没管那么多,也跟着兴奋地大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秋神!我的偶像要跟我同战队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后来的人没听到许秋要回来的话,看着他俩轮流抛对方,他们相视一眼,这俩发神经了吧。
为什么会和这俩傻逼队友同队,真怕到时候到了外面他俩也这样。
许秋穿好了衣服就急匆匆的下了楼,直奔画廊。
刚到画廊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无所事事的凯特,许秋用法语跟他交谈了会儿,毕竟他也是合作人之一。
凯特急忙打电话给了其他合作人,他用法语急切地叫着其他合作人来一趟画廊,边说边带着一句oh my god,许秋差点没憋住笑。
其他合作人几乎是跑进画廊的,许秋是画师,其他人只负责提供画廊或者是推广销售,所以许秋一走,他们就相当于断了经济来源。
一个有着大胡子的男人用蹩脚的中文说:“许秋,你确定要离开法国,回去打什么电竞?”
另一人拍了拍这个大胡子的男人,“Attends, Joseph. Parlons d'abord。【等等,约瑟夫,我们先谈谈。】”
许秋立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Je vous ai laissé une douzaine de tableaux.Vous n'avez pas à vous inquiéter des sources de financement récentes.【我留给你们十几幅画,你们不用担心近期的经济来源】”
许秋还告知了他本意就没有打算以画画为正业,那几人还想说什么,许秋拒绝了,直接告诉了他们画的地点。
那几人只好作罢。
许秋拿出手机定了今天下午的机票,往家里走去。
刚到家就接到了他妈妈的电话,许秋按了接听,“小秋啊,你是不是要回国了啊?”
电话里传来悦耳的女声,他妈妈是搞音乐的,美声那种。
许秋应了声,“你和爸在夏威夷玩的开心吗?”
许秋说这话也是无奈极了,从许秋上大学后,他就见过他父母一次,他都感觉自己不是亲生的了,他爸妻管严,他妈更是不管他,许秋不断的在心里叹气。
“哎呀,还好啦,就是太阳有点刺眼,诶!老许,等会我啊!我跟儿子打电话呢,好好好。”
许秋妈妈那边特别吵,风声水声说话声合在一起简直能刺穿人的耳膜。
“小秋啊,妈妈先去跟你爸爸游泳了啊,钱还是会定期打到你卡上,缺什么就和妈说,妈先挂了啊......”许秋还没说话就被挂了电话。
许秋:......
从没见过这么心大的父母,之前他和爸妈说他出柜,他爸妈就只应了声,然后说了些下面那个应该注意啥,当时他俩还没**,试问自己父母是怎么看出自己儿子是个受的?
许秋当时不相信自己是个受,结果......某天,下不了床。
许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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