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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垣仙人
大街上十分热闹,大红花轿行走在街巷里。
本草堂里,景安城最有名的大夫,有着“紫垣仙人”名号的景安第二美人——林淅,正在给一位姑娘号脉。
那姑娘眉含春雪,含情脉脉,捂着嘴看着那位大夫,忽被一声咳嗽声打断。
“你到底有病没病,没病就赶紧走,还有人等着看呢!”林漓不耐烦的对那位姑娘说着。
没错,许多只为一睹林淅容貌的人都装病过来,奈何装的不像的也挺多,林淅一眼就能看出,那些人没看两眼就被赶出来了。
好歹这次这姑娘装的挺像的。
“咳咳咳……小女近来头晕眼花,腰酸背痛,还有些咳嗽,林大夫瞧出什么来了?”
若是不看那含春的双眼,或许她真是病了,脸色苍白,嘴唇还有些干裂,走路的时候还飘飘然,确实是有些病态。
“姑娘确实并无大碍,林某瞧不出什么问题,若是姑娘觉得不妥,我给姑娘开些安神的药吧。”
林淅很是无奈。
他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没病也一定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还浪费了药材,这些都是他和林漓自个儿去山上采的,虽不是特别名贵,却也需要用到点子上。
一旁的林漓白眼都要翻上天了,骂人的话就在嘴边了,林淅瞟了她一眼,她也不敢说什么。
那装病的姑娘已经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瞪她一眼。
啊!她可真是太无辜了。
“哥,你难道没看出来,这些女人都是装病的吗,看看他们的样子,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了,好意思吗?”林漓一边吐槽一边检查账目。
“好啦,阿漓。我当然知道她们是没病,我要是每个都拒绝,万一真的有人病了,我没看到怎么办,那不是错失了救人的机会。”
“是是是~我的好哥哥!”林漓抬眸看着自家兄长。
他们并非亲兄妹,林漓是林淅小时候和父亲上山采药时在山脚捡的。
当时林漓才五岁,是个无父无母的乞丐,他们从一群狼狗嘴里救下她,没有名字。后来就一直跟着父子俩学习医术,大点的时候,说要保护林淅,便学了武术。
林淅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想济世救人。
“对了,哥,苏县令不是给你发了请帖吗,你怎么不去啊?这宴会怕是已……”林漓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闷哼。
一年前,林淅在明月楼喝酒时,这位苏县令也在,苏县令当时喝着酒,突然捂着肚子喊疼,怕是酒喝多了,胃疼,林淅正好带着药,便给他服下了。
而后让老板娘带他去楼上厢房里休息,林淅让老板娘按他开的方子去本草堂拿药,
苏县令清醒后,拉着林淅的手要报答他。林淅说,这是分内之事,不必客气。
后来也只收了药钱,别的没多要。
今天正是那县令苏正德的儿子苏逸之与景安城第一美人安婉清的婚礼。
林淅“嗖”的一下子站起来,“砰”膝盖撞到桌子了…,一下没站稳,又坐回凳子上了。
“哥你没事吧!这…,好像肿了,还是我去吧。”林漓说着就拿了伤药给林淅涂上。
“你一个姑娘家,去什么去,我没什么事,”林淅试着走了两步,“你看,还能走呢!你就在家看着店子,我就去吃个饭,很快就回来。”
“那好吧,注意你的伤,要不叫二胖送你去吧。”林淅没听到…
林漓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她哥不是一般的能忍。
苏府
“恭喜县令!贺喜县令!苏县令真是好福气啊!”
“苏县令恭喜啊!哈哈哈!”
“苏县令,这是贺礼,还请收下,恭喜啦!”
各式各样的贺词交织在一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真心也好,假意也罢。
“林大夫,你终于来了,就等你了!”可以看出苏正德真的高兴,嘴角都快翘上天了。
“恭喜苏县令了。”向苏正德行礼后,便把贺礼递给仆人了,有些不自然地走向宴席。
林淅不算苏正德的什么亲戚,他们只有一面之缘,最多也就是个救命恩人。他今天来也就是走个过场,而且他他已经迟到了,刚赶上吃饭。
宴席已经开始了。
苏正德坐在主桌,穿得喜庆,年近四十的人,看着也十分精神,看来对自己的儿媳很是满意。此时他正举着酒杯,一桌一桌的敬酒。
林淅轻轻抿了一口一口,是十里香,这苏县令真是阔绰。
突然,林淅旁边的人倒了下去,林淅以为是喝多了,把他扶起来,但是别桌的人也接二连三的倒了。
大家开始慌了,有人跑了出去,还没跑到门口就倒了下去。妇人和小孩们的叫喊声也越来越小。
林淅觉得不对劲,放下手中的酒,怕是有人下毒了。赶紧给旁边的人把脉,并未发现中毒迹象,又从口袋里拿出银针,探了几个穴位。
只是迷药…
那为什么他没有事?
他刚才好像只是喝了一口酒来着。
应该只有饭菜里有迷药,苏正德好像也只喝了酒,林淅寻找着他的身影,
苏县令家的饭很好吃,所以除了他所有人都已经动筷子了。
现在只剩他和苏……
……正德
苏正德什么时候吃的饭!!
林淅看着趴倒在他身后的苏正德,一阵无语。他走过去把他扶起来,靠在墙边。
他得去找找还没有能动的人。
一路上倒了很多人,走到厨房的时候,看到一个15、6岁的少年,那少年没有穿着家丁的衣服,一身没有任何绣花的靛蓝色衣衫,扎着马尾,绑着蓝色的发带,腰间挂着一把佩剑,高挺的鼻梁,一双桃花眼很是撩人。
明明是个少年人,眉眼间却透露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那少年微微抬眼,林淅知道少年已经看到他了,便笑岑岑地向他行了一礼。
终于见到活人了。
“这位公子,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府上不会就剩我们俩了吧。”林淅小心翼翼的问。
“嗯。”少年看他的眼神带着惊喜,林淅似乎还看到了眷恋,“我刚刚都找遍了,没看到其他人。”
林淅走近才发现这个少年比他还高半个头,不禁有些吃瘪。
“敢问公子年方几何啊?”刚说完就后悔了,林淅真想把话收回来,问的什么破问题,这种时候问点该问的行不行!
“17。”少年像是怕他尴尬,还冲他轻笑一下,那一笑,林淅看呆了,心跳忽的漏了半拍。心想这景安第一美人是他才对吧……
林淅赶紧摇了摇头,把自己的这些想法甩掉,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叫风生,公子叫什么?”那少年又开口到。
“在下林淅,是景安城的一名大夫,”林淅自报家门,“风生公子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说话间听到一声惨叫,还有人?林淅望向风生,风生一挑眉表示不知道。
“过去看看!”风生握着剑蓄势待发,林淅是什么也没带,银针倒是一大堆。
林淅走起来还是有点痛,风生走在前面发现他没跟上来,便过来扶着他。
“没事,你赶紧过去看看,我等下就过来。”
刚才从院子里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疼的厉害了,不过再痛他也能面无表情。
刚才风生没有仔细看他,自然不知道他腿上还有伤。
此时他额头也有些细汗冒出来了,风生看他难受,突然在他面前蹲下,“我背你吧。”
“不不不,你赶紧过去,我马上就过来,别耽误救人。”
林淅拒绝的很干脆,但是风生好像不买账,他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重重地叹了口气,
“还是我扶你吧,这种情况最忌讳单独行动,还是不要落单的好。”
声音是从新娘的房间传出来的,他们赶到的时候,苏逸之被绑在床上,被安婉清掐着脖子,安婉清身着大红喜袍,全身散发着红白相间的魔气,还有尾巴和耳朵,好像是猫。
林淅明显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安婉清是妖。
因为安婉清确实很美,这种美人堪称妖孽,连他都忍不住想多看两眼。他之前并未见过这第一美人,只听过其名号。
她头上的发冠已经被丢到床边了,大概是闲碍事,精致的妆容因为她眼里的杀戮显得有些狰狞。
安婉清也被吓到了。却没有觉得生气,反而很满足。
“又多了两个猎物,啧,极品啊,”安婉清舔了下手指,如此情绪的动作被她做起来却令人不寒而栗。
风生拿着剑刺向安婉清,安婉清躲的很快,他的剑差点就砍到苏逸之了,屋子里施展不开,他们边打边往外走,林淅赶紧帮苏逸之松绑。
“你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吗?她对你做别的没?”
“没…没事,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苏逸之说话有些费劲,林淅让他暂时噤声。
林淅检查了一下,并无大碍。
真是奇怪,搞这么大阵仗,居然一个人都不伤,太反常了。
屋外的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安婉清的修为应该挺高的,风生伤不到她,安婉清也并不主动出击,只是躲掉风生的进攻。
风生突然变换了招式,安婉清措不及防的挨了一剑,风生用力加深了这一剑,安婉清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别把她杀了,留着问话。”林淅赶紧阻止风生的进一步行动。
林淅把绳子递给风生,绑好安婉清后就把她拖到房间里了。
“风生公子是修仙之人?”
“不是,只是四处流浪时学的一些防身的本事罢了。”风生盯着林淅的脸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他的脚,“你的脚还痛吗。”
林淅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他不说还好,一说脚好像更痛了,林淅“嘶”的一声,风生赶紧把他扶到凳子上坐着,刚想给他倒水,又把水杯放回去了。
“没事,”看着风生有些沮丧的表情,林淅想安慰安慰他,“你报官了吗。唔…这报官好像没什么用。”
“这些人都只是昏了过去,这妖也不伤人,苏公子可知道安婉清的来历?”风生质问似的看着苏逸之。
“你知道些什么?”林淅低声问风生。
“交给我。”
风生一步步走向躺着的苏逸之,苏逸之肉眼可见的透露着快溢出的恐惧。
苏逸之突然坐起来,捂着脸开始哭,“不是的,不是,不是…”
“什么不是?”林淅皱着眉,
“我们是两情相悦的…”苏逸之继续嘟囔着,像是没听到林淅的话。
“傻了吧你,她都要吃你了,还两情相悦,你俩都是螳螂怎么的。为爱献祭啊。”林淅觉得苏逸之蠢到家了,
林淅看到风生正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别过脸,捂着嘴轻咳了几声,脸不自觉的红了。
现在正好是晌午,林淅的小动作被风生看的一清二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安婉清看不过去了,冲着这边喊:“你们干什么呢!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我是妖啊!我是妖!!”
“安静点,马上就轮到你了。”
林淅被她喊的有点别扭,又没什么遮挡的,想背过身去,忽然扯到伤口,一下没坐稳,眼看着就要倒地上了。
风生眼疾手快,一把揽住林淅。
林淅的头靠在风生的肚子上,风生抓着他的手臂,扶他坐稳。
“小心些。”风生如沐春风的声音从他头顶冒出来,
这下林淅脸更红了,轻声道了谢。
安婉清嘴角还留着血,她现在眼睛都直了,咧着嘴笑,
“真是好生稀奇,好生精彩,比我在明月楼看的戏还要好看上百倍!”要是她没被绑着,估计就能听到她的掌声了。
“苏逸之怕是没什么用了,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不如现在就让你体会一下魂飞魄散怎么样?”
安婉清好像比之前更怕风生了,不知道是不是林淅的错觉,最开始进门的时候他就看到安婉清看风生的眼神不对劲。
和风生打架的时候还对他骂骂咧咧,绑了她之后,就只调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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