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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何清平是常大的应届毕业生。他本打算实习找工作,但是养父母都强烈要求他去考公务员。他们沟通了几次都没有改变养父母的想法后就认真准备备考了。何清平是十三岁被领养的,那个年龄已经记事了,按理说不会有人选择领养这么大的孩子,但养父母因为工作和没有后代的原因,只能尽量选大些的自己能照顾自己的。
他们去福利院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他,在一群短小萝卜中很是高瘦,脸色苍白,看起来冷清可怜极了。不知哪点触动了他们的恻隐心。何清平就这样被领养了,一离开福利院何清平表现的就像是普通家庭中被呵护长大的孩子,看起来和接触起来都正常极了。
何清平住的这两室一厅,是他养母的。虽然环境和交通不太好但也算临近市中区了。
“咚----咚--咚”越来越密集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他打字的动作顿了顿,接着闭了闭眼,然后继续在电脑键盘上敲打着。
他养母偶尔会过来住,但大部分是不见养父母踪影的。老楼房的墙几乎没有隔音效果,隐隐地传来一阵哭声,何清平放下电脑用手捂住耳朵。
阴雨绵绵的夜晚,省城依然灯火阑珊,连巷子里都透出水煮的香气和叫卖声。
这是省城最老的片区。一眼望去这些房子大片大片的墙皮剥落,露出里面褐色的砖头,地上新掉的乳胶漆还没来得及扫去,在灰黑的地面上有些亮眼,抬头又能看到远处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夹杂在南北新城区的破旧老楼显得破旧不堪,方方正正的楼房不超过六层,一栋接一栋楼与楼间就仅留个能过三人的巷子,跨过几个的小巷后才能看到一条能过汽车的水泥路。
在巷子深处一户五十平的人家现在还亮着灯,往常是早早就睡了的,房里的青年正在不停地在电脑上投着简历,屋里开了台灯却依然昏暗,只有电脑屏幕的光折射在他脸上,显得青年毫无生气。
手机震动扰乱了他的思绪,是方远。他高中认识的好哥们,只是现在很少联系了。
“喂?”
“咚”一声响从电话那头传来,接着有拖拉椅子在地板划过的撕拉声。
“喂,喂,方远?”这么晚了是按错了么,还没细想。
方远那边似乎对这声音有反应,一下子就安静了。
“呵...呵.....”一声像是大风刮过易拉罐摩擦发出的笑,靠近了手机的收音处。
这不是方远的声音,依稀记得他单独在南城买了房子,当时还在高中的群里邀请在这边的同学聚会。
何清平不知怎么听着这声音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咽了咽唾液“你是谁?方远?”
“他喝醉了,我已经把他送到家了。”那声音照样带着沙哑,顿了顿又问“何清平?”
“嗯,是我”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被对面打断。
“你住哪儿?”沙哑中不知为何带了点压抑地笑。
“我住哪儿怎么了”那边的刺啦声没停过,很嘈杂。想起之前方远发消息跟他抱怨过这公司经常酒局,他上司点了名要他去“这死黑熊就是看老子不顺眼,非要我去”他说他的上司又黑又壮一身的肌肉,所以私底下他们都这么叫他。方远是个二代,他工作的地方就是他家开的,但因为前年一些事,被他爷爷安排下来做基层员工。他们公司的人几乎都知道他身份,也没人敢惹。
他们公司的酒局,别人不说,方远绝对会是被照顾的最好的一个,毕竟是未来老板。这大概是不知道谁喝醉了拿方远手机不小心按过来的。
“嘟......”通话断了。
一阵风从窗户吹来,帘子起起伏伏。何清平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也许今年夏天可以不开空调了。
第二天一阵敲门声传来,何清平睁开眼第一件事依然是瞧了眼隔壁的卧室门,门开着,里面没有人。才放松了些,穿过客厅,拧开了门锁。
“你是何清平?”门外站着三个人,都穿着深色警服,最前面的警察白白净净,看起来很斯文。后面并排站着两个,一个戴着眼镜,另一个夹着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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