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水球体

　　舞水球体
　　文/阙尚缬
　　水晶球内宛然轻曼的雪花悠然旋转，球内住着一对幸福的老夫妇。而我曾对他说过，我所渴求的就是这样的陪伴，相偎相依直到暮年——
　　孽缘的开始总有它不可解的无奈——
　　秦飞豪旋风般的卷致我面前，猛摔下一本厚厚的书。
　　“这是什么！马可妮！”
　　“我知道自己叫什么你不用那么大声。”我低头看着课本，硬是不抬头看向站在我桌前脸色发青的他。
　　“不就是本书嘛，你自己不会看吗？”我疑惑的瞄着那个智障儿。
　　“你最好看清楚了再回答我！”他不耐的低吼。
　　这家伙要不是为了维持他在学校的形象，怕是早抓起我猛摇一番了吧。哼，伪君子！我定睛瞧着那本似曾相识的书，好象是这家伙前几日借给我的参考书，不过……怎么整本书像被狗啃似的？
　　我呐呐的蠕唇，“那个、封面上的几个字有点眼熟厚……”
　　“厚你个大头鬼，马可妮你怎么解释！”火大的他完全不顾及形象的向我开火。
　　“我只不过是把书放在书桌上，我哪知道小白会那么喜欢你的书啊！你凶什么凶！”音量由小至大，历次交手的经验告诉我，胜利总是站在声音大的一方，这也就是所谓的“先发制人”。
　　“你这主人是怎么管教你家那‘头’白痴猫的？你猪脑袋啊你！”青面獠牙的猛拍桌子。
　　“你才是猪咧！猫是用‘只’算的。”
　　“那是对一般的猫而言，你家的小白是‘头’投错胎的猪！”
　　“不准你侮辱我家小白的猫格！”义正言辞的捍卫小白的尊严。
　　“哼，它有吗？”秦飞豪轻蔑的冷嘲，那只好吃懒做的猫会有那么崇高的气节？他怀疑。
　　“你管它有没有，反正就是不准你诋毁小白，否则，嘿嘿……我就把……”奸笑着，接下来的话大家是心照不宣拉。
　　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盯着我，看的我心里毛毛的。
　　“嗬，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怕你了。”我虚张声势的嘴硬道。
　　“马可妮，有时候我真后悔认识你。”他落寂的转身离开。
　　呜——这次好象闹得太大了哦！
　　我望着那本孤零零躺在桌面的参考书，我也知道这次是自己不对，将他好意借予的书弄得破损不堪不说，还强辞狡辩，当然最后又拿他最在意的事威胁他，更是严重刺伤他的自尊心。
　　回忆起那家伙临走前搁下的话，‘什么是后悔认识你’，说得好象我有多愿意认识他似的！算一算，和秦飞豪认识也有十三年了吧！
　　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相遇——
　　我们是在公共浴室认识的，现在想来还是觉得那家伙真是有够不害臊的。
　　五岁的秦飞豪万分不愿的随着秦妈妈来到女浴室，磨磨蹭蹭的扯着妈妈的衣角进入更衣室。
　　“小豪，快点脱衣服啊。”秦妈妈催促道。
　　秦飞豪委屈的扁扁嘴，要不是爸爸出差他说什么也不会跟妈妈来女生的浴室的。不过，妈妈承诺会在洗完澡后给他买那组他向往已久的‘圣斗士星矢’玩具。
　　“阿姨，阿姨……”克服了羞涩和别扭的秦飞豪开始致力于外交。
　　“啊？小朋友你是在叫阿姨吗？”正在洗头的马妈妈（也就是俺的妈妈）偏头问着坐在浴盆里的小男孩。
　　“阿姨，那个是什么啊？”他遥指同样坐在浴盆里的我，啊，不是，是我手中的玩具。
　　“那个是娃娃风车，你要玩吗？”妈妈低头向我，“妮妮，把玩具借给小哥哥玩一下，好吗？”
　　我望了望秦飞豪，大方地决定将好东东与他一起分享。“好。”
　　“这个是怎么玩的呀？”他谦虚的请教我，与现在的嚣张跋扈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把它放在水龙头下，它下面的风车就会转起来的。”我跨过边界跑到他的浴盆里和他一起摆弄着玩具。
　　“呵呵，真好玩。你在哪里买的啊？”他笑嘻嘻的望着随水流转个不停的玩具。新颖的娃娃造型在腹部巧设风车吸引着好奇的他。
　　“…….”
　　哎，接下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令我们开始怒目相向我是怎么也想不起了，我唯一的记忆是我和他互掷着对方的玩具，我被他扔过来的风车砸中，当场晕倒。吓傻了两位妈妈，她们不明白刚才玩得还好好的孩子怎么转眼就打了起来？
　　然后，现场是一片混乱，大人们忙着为我穿衣、打120……，没人去责怪那个罪魁祸首。后来，我知道当一切忙妥后，秦飞豪被修理的很难看。
　　之后，他被父母押送到我家负荆请罪，求得我的原谅。宽容大量的我当然是……哈哈哈哈哈！小小惩戒了他一番。
　　这次‘事故’给秦飞豪留下了极其深刻的记忆，以致他在任何情况下再也不去女浴室了！呃，实际上年岁渐长的事实也不容他再踏足那里。
　　然后的然后，随着年轮的齿痕划过，不经意回忆起往事的我豁然明白他当年踏足女浴室的行为是多羞羞脸的事！聪明的我理所当然的善加利用资源，时不时地拿出来威胁那个与我“孽缘”不断的家伙。
　　也不知道上帝是怎样安排每个人的？明明是冤家的人平日不小心遇到就够倒霉的了，洗柚澡、烧香避邪都嫌不够，他老人家居然让我和那家伙一路走霉，竟也相识了十三年。
　　措手不及的情窦初开——
　　暮霭沉沉，我踏着自己的影子慢慢踱回家，平时都是和秦飞豪一起回家的。那次“事故”竟使得马秦两家夫妇一见如故，秦爸爸更是在我家旁置办了房屋。
　　好闷哦！那家伙虽然时常恶言毒语，但总归一路有伴。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无聊。
　　“真小气，不过是将你的书弄破了，用得着这么生气吗？”我喃喃地对着空气抱怨。
　　“原来你也知道我在生气啊？！”冷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偷听我说话！”我惊喜的回头，故意指控他不道德的壁角行为。
　　“你说得那么大声，我不想听也不行。”他无奈的摇摇头。
　　“你不生气拉？”见他神色平静，我兴奋的跑到他的身边。
　　“造口业者毫无悔意，你说我还气得起来吗？”他晃头叹气的一如小老头。
　　“对不起，对不起嘛，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同我计较嘛，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用那件事威胁你了，你就原谅我吧？”我的摇尾乞怜大大取悦了那位黑脸“包青天”。
　　“嗯……？还有以后？”
　　“不、不，绝对没有了。”我做发誓状，头摇跟拨浪鼓似的。
　　“嗯。”他满意的颔首。
　　呼——终于搞定了这个难缠的家伙。
　　“你呀——”他轻笑的揉揉我的短发。爽朗的低笑声溢出唇，仰首望向足足高我一个头的他，心不禁紧紧抽动了一下。
　　远远地我家小白踩着庸懒的步伐的向我们走来。
　　“小白，你是越来越肥喽。”秦飞豪轻松的抱起小白，与它玩起它最爱的游戏——空中抛猫。每次站在旁观看的我总是被吓的几乎心脏衰竭。
　　小白是我十二岁生日时，秦飞豪送我的礼物。我一直想养一只小猫，但妈妈却认为凡事无定性的我不出三天一定会将小猫抛至一旁。到时只能由她来收拾烂摊子，所以坚决反对。
　　就在我失望透顶时，秦飞豪居然送我期盼已久的礼物——一只纯白的小猫。并向妈妈许诺当我不想养时就由他来收养小猫。这样这只小猫顺利入住我家，成为我们马家的一员。从此，妈妈爱，姥姥疼的，过得不要太滋润哦！
　　“你爸妈回来了没啊？”我状似不经意的问。
　　“没吧，怎么拉？”他瞥眼看我。
　　“我妈让你今晚去我家吃饭。”拒绝啊，拒绝吧……
　　“好啊。告诉你妈我洗完澡就过去。”他一锤打破我的希望。
　　“哦——”好失望的声调。
　　其实，那个、我真不是为自己辩解哦，我真的不是，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不希望秦飞豪去我家吃饭绝对不是因为我小气，而是那家伙实在是太、太、太有人缘了。每次他来我家吃饭，都让我有一种错觉，也许秦飞豪才是那个马家的小孩。
　　“来，来，小豪你尝尝这个猪蹄，阿姨炖了好几个小时。”马家妈妈殷勤的往他碗里夹菜。
　　啊，我的猪蹄——我望着那盘从我眼前飞过的猪蹄，真的是只留余香，回味无穷。老妈很过分的在那家伙称赞美味后将整盘猪蹄移至他的面前。我也很欣赏那盘猪蹄好不好？太伤人感情了！
　　啊，我的猪蹄，口水要流出来了……
　　“阿姨，妮妮好象也很喜欢吃猪蹄。”姓秦的总算良心发现了。哼，还不速速将盘子端到本小姐面前来。
　　“你吃就好，这是阿姨专门为你做的。妮妮常吃的，都吃腻了。你多吃点啊，瞧你这孩子瘦的。”老妈怜惜的望着那小子，而我则在老妈的猛瞪眼下痛苦的点头，“是啊，你吃就好，我常吃的。”故做嫌恶的望着猪蹄，天下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余光一路瞟至他大大张开的“罪恶”源泉，心痛啊！

　　“吃水果。”饭后，秦飞豪在我书房里帮我补习英文。
　　“谢谢。你把这些卷子在十点之前做完。”他指了指放在书桌上的一堆纸张。
　　“十点？可是现在已经七点了啊！”我惨叫着，那么多我怎么可能做的完！
　　“正确的说你还有二小时五十八分钟。”他劝我放弃无谓的挣扎，抓紧时间。
　　“一定要写吗？”我垂死挣扎。
　　“除非你不想考大学了。”他淡然的声音从书后飘来。
　　一语点中我的死穴，整天做梦都幻想大学生活的我怎会不想上大学呢？不过，凭我的实力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困难拉。
　　真不明白，他学习怎么会那么好？在学习上花费相同的时间，为什么他的成绩就那么好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凝视着他。
　　“一直看我做什么？快作试卷！”像多长两只眼，他头也不抬的命令。
　　“知道了拉，罗哩巴嗦的。”偷扮个鬼脸，认命地拿起笔和要人命的英文试卷努力奋斗。
　　安静了不到一刻钟，我突想起，“秦飞豪——”
　　“什么？”他完全沉迷在数学题海中。
　　“朱美妤让我问你对她有什么看法？”就因为和这家伙‘表面’上看起来很‘哥俩好’，他的那些爱慕者由他那边不得近身后，便争相巴结我。所以，嘿嘿，托他的福我当然也收到了不少好东东。就像这回帮朱美妤传口信代价是东方•斯贝拉冰淇淋的优惠券。
　　“朱美妤是谁？”他一脸茫然的问着我，“我对她要有什么看法吗？”
　　“你不认识她，她可是校花耶！”我不可置信的尖叫。
　　“我为什么要认识她？！”他兴致盎然地反问我。
　　“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你要交女朋友吗？”唉，拿人优惠，忠人之事。
　　问完之后，我紧张地悬着心等待他的回答。他一反常态的沉默着，房间里一片寂静。
　　“我是有喜欢的人了，只是她还不知道。”他微赧的羞红了脸颊。
　　“是谁？”我被自己近乎醋意的逼问吓了一跳，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
　　“你想知道？呵呵呵……”他反倒悠闲地踱至我的面前，轻轻拨开我额头右方的刘海，在我右眉上方有条三公分长的疤痕，如今已呈淡粉红色，不仔细近看，绝对无法发现。
　　“还疼吗？”他轻抚那道‘事故的纪念品’不自觉的眼里溢满柔情，激得我不由的战栗。
　　“当然不会拉，傻瓜。”我推开他的手，以大笑甩落心中的莫名情愫。
　　“唉——”他低叹，荡气回肠的启起许多不了的情绪，“我以为我的心意她最清楚，可直到最近才明白这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她到底是谁？”磨牙霍霍欲向某女的脖颈咬去。
　　秦飞豪每日的交际圈我是最清楚不过了，并未见他与哪个女生特别的亲近啊？莫非是在我眼皮底下他与某个女生产生了“奸情”？
　　想到这，我不觉气闷。
　　“她，你也认识，每天都会遇到的。”他轻描淡写的企图蒙混过关。
　　但是，此刻的我已没有心思去同他计较！他有喜欢的女生了！心酸酸的，有些发涩；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脑中一片混乱，无法思考……
　　佯称身体不舒服，把秦飞豪赶回家。从没想过他也会有喜欢的人，也许我难过的不是他有喜欢的女生，而是那个女生永远不会是我！
　　不久之后，秦飞豪的身边就会伴着一个女生，他再也不是那个和我一起玩耍的同伴了！
　　我们终将长大......
　　也许终将陌路！

　　篮球场四周人山人海的盛况彻底将我淹没，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非要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的看那十个人满操场的抢着一个球？
　　学校开运动会本该是我休养生息的大好时机，可秦飞豪硬是将我从冷气房中拖出来观看劳什子的篮球赛！
　　徐徐的微风吹来，稍解我满身的热气。那家伙认真投入的样子吸引我不由自主的把心神放在‘战况’上，他交错横流的汗液恣意挥洒，加速的心跳声穿越人群附和着我的心跳，不禁为他每一次的得分而雀跃。呵呵，也许这就是运动的魅力吧！不过，就算认同了运动的魅力也笃定自己不会是体育爱好者。
　　中场休息，秦飞豪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向我走来。
　　“呼——好渴！”他夺过我手中的矿泉水就往口里灌去。
　　“秦飞豪，那是马可妮喝过的呀！”班上的女生娇嗔道。
　　“那又怎样？”他喝完瓶中的最后一滴水不在意的问，却为我惹来几个超级大白眼。
　　“丫头，怎么样？我打的还帅吧？”他自恋的摆着pose。
　　“别靠我太近，你身上臭死了。”我皱眉捏鼻躲避他的玩闹。
　　夏天的汗液味混合着体味实在是很恐怖，他像是玩出兴致来，直到一个男声的介入，我才得以摆脱众女口中所谓的‘男人味’。
　　“阿秦，过来跟我们讨论下半场的战术。”这场篮球赛打得非常艰苦，让平时嘻嘻哈哈的几个大男孩不得不严肃以待。
　　“噢，好。”他回头应了声，“马可妮，你要看到结束知道吗？”
　　我迷惑地远看秦飞豪与队友模拟着各种动作，他喜欢的女孩今天会来吗？
　　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思绪一片空白。
　　球场上突然乱成一团。“怎么了？”我抓住身旁的同学问。
　　“好象是秦飞豪受伤了吧。”他受伤了？我猛地一惊，跑到人群聚集点，赫然看到他抱着肩膀蜷曲在地，冷汗布满额头。在发现我后他径自把手伸向我，“马可妮，你怎么这么慢？”
　　“喂，小子，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我以粗鲁恶劣的语气掩饰心慌混乱，转向他的队友，“麻烦帮忙把他抬到担架上，好吗？”
　　手忙脚乱的终于将这小子送到病床上老太爷般的伺候着。“妮妮，我想吃苹果。”歹命的我只能缩在病房墙角卖力的削着秦大爷想吃的苹果。
　　“哎，刚才探病的人里有没有你喜欢的她啊？”我推了推跷着二郎腿翻着杂志啃着苹果的他。
　　“啊？谁啊？”他口齿不清的问我。
　　“你说的那个女孩啊？”我气恼的捶他一记。
　　“喂，小姐，基本上我个人认为刚才进来的好象都是男性公民吧？”
　　对喔，来探病的很奇怪的都是男生哦。“咦——班上的女生怎么没有来？瞧，你的人缘就是这么差……那她会来吗？”
　　“她啊？应该会吧。”含含糊糊的。
　　“她到底是谁啊？你告诉我吧，我绝对会帮你保密的。”
　　“马可妮，我们来玩拼图游戏。”他兴致勃勃的提议。
　　“喂，别闹了好不好！不想说就算了，我又不会强逼你。”我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上很民主的说道。
　　“咳、咳……你先放开我听我说啊，我是想直接说出来多没意思，我把她大体的特征描述给你，你来猜这样不是更好玩吗？”我的手被握在他的大掌中，以妨再次袭击某圆柱。
　　“哼，怎么不早说，等等，我去拿纸笔。”口气酸酸的，总算可以知道是何方妖孽了。
　　听着听着我的脸上浮现小丸子的黑色线条。“你确定你没有说错你那位心上人的体貌特征吗？”他怎么越说我越觉得像是我？呵呵，可不是我自恋哦，他说的那人真的是和偶蛮像的，而本人十分确定俺老妈生的绝对不是双胞胎。况且那些小习惯又怎会与我如此相似？
　　“嘿嘿，你知道了啊。”他憨憨地在那傻笑，复又贼笑。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一直在等一个女孩长大，明白我的守侯。我可以给她所要的透明无杂质的陪伴，可她总是不明白，没办法，我只能提示她了……”他无奈的耸耸肩，“看来你还不是很笨吗。”
　　啊啊啊——
　　他说什么？可不可以回播一次啊？
　　呵呵呵——
　　他喜欢的女生是我！是我耶！
　　哈哈哈——
　　幸福的泡泡乐翻了天！

　　In fact,童话的结局‘不都是’幸福的
　　什么，什么？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吗？
　　呵呵，天知道！
　　不过，我总算弄明白我额头的伤疤是因什么而来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我和他有这样的一段对话——
　　“我们当时到底是为什么打起来的啊？”我枕着他的腿，啃着苹果含糊不清的问他。
　　“啊？呃，嗯，那个啊——我也不记得了……”左避右散的故意回避。
　　“少来，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吞吞吐吐的一定有问题，你快点给我坦白交代。”小样！居然想在我的面前装蒜。
　　“就是那个……那个……”
　　“快点说啊——”
　　“我那天偷亲了你一下……”接下来的话被我用抱枕打断，我又羞又气，“色狼！”七拳八脚的向他招呼去。
　　“只是额头，你要相信我——”变腔怪调的声音从抱枕下奋力传出。
　　“去死吧你！”
　　战况十分的激烈啊！
　　缕缕的阳光铺洒在我们年轻的面孔上。呵呵，我的幸福呀，已牢牢掌握于心。摊手遮面，细细纹路爬满洁白的掌心，束束橙色映染明晃的心形球体。
　　呵呵，我的幸福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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