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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于飞
壹——君来有声,君去无语,翻云覆雨里
长期浸泡在酒液里的大脑似乎没多少清明的时候,但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却仍让歪躺在树上的白芷有些奇怪的呲开醉意朦胧的眸向下撇了一眼。
金红的燃烧着的色泽有些刺眼,这边的人都这么奇奇怪怪吗?白芷百无聊赖的看着那个光看脑袋就能让她想起故乡活在传说里的某种红毛鸟的人两三下便将之前一直打扰自己好眠的噪音来源给彻底静音了。
“上面的朋友!已经没事了!可以下来了!”炼狱杏寿郎自然是能察觉到树上还有人在的,但他只以为对方是为了躲避鬼的袭击才逃上去,不过说起来,这树还真高啊,殊不知自己被当成了某种神兽的炼狱抬头往上看去,一时竟没有找到对方藏到了哪里。
这家伙比之前的那个更吵啊……被对方的大嗓门震得有些头疼的某只酒鬼一边揉着突突乱跳的额角一边顺手将手中的东西砸向了音源,然后满意的在又安静下来的世界中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至于对方又说了什么,她才不想管呢。
“虽然我不太喝酒!但还是谢谢!”炼狱晃了晃手中看上去饱经沧桑的酒壶,里面还有大半的酒液,就算不打开盖子也能闻到壶口沾染的醇香浓厚的味道。可惜他不喝酒,但或许父亲会喜欢这个回礼。
既然对方没有现身的打算,炼狱也不好勉强,在确认了周围没有其他的鬼后也很快离开了。
而等白芷醒来打算再来一口提神的时候才发现拴在手边的酒壶不在了。努力从昏沉沉的记忆中抠挖了好一会儿才不得不接受了似乎是自己昨天随手给扔了的这个事实。
在周围搜寻无果后,白芷有些可惜的看着空荡荡的手心,酒是好酒,但她可惜的不是这个。
罢了。
罢了。
那时白芷也没想到会在仅仅两天后就将自己的酒壶给找回来了。
而在很久很久以后她才不得不承认,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炼狱槙寿郎也没想到大白天的自己出来买个酒也会遇到打劫的,他再落魄不济原来也是柱啊,对方看起来也是个酒鬼,年纪轻轻的身上的酒气比自己还浓,还是个女的,嗯,美女。
原本想着要让着对方的原柱,在过招的时候却发现眼前这女酒鬼的身手不错,若不是她的目标不在自己身上,恐怕自己会更辛苦些也不一定,说不定还会输。
没错,白芷的目标是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的酒鬼大叔手上的酒壶,那正好是自己前两日不慎丢失的那个。
难得回家一趟的炼狱杏寿郎在得到自己父亲正在集市上和人打架的消息后惊讶之余也不得不赶了过去。
想象中父亲将对方打伤的一幕并没有出现,在他看上去更像是两个醉鬼在争酒壶,等等,那个酒壶似乎是自己前两天带回家的那个。
贰——有诗待和,有歌待应,有心待相系
误会很快就解除了,白芷也很快拿回了自己的酒壶,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那个酒鬼大叔给叫住了。
“喂,小姑娘把老年人打伤了抢了东西就打算逃走吗?”
“父亲!”炼狱杏寿郎虽然知道自家父亲近年性子越发的怪了,但这样说起来总归是他先拿了别人的东西不对,而且他总觉得父亲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像是在碰瓷。
“啧,你想怎么样啊,臭大叔。”将酒壶塞回腰间的白芷砸了砸嘴,倒不是她怕对方碰瓷,因为对面的要真敢这么做她不介意把假的变成真的,之所以会这么问,也仅仅是因为想着找回了酒壶给点报酬也没什么,虽说语气也不怎么好。
“谁是臭大叔啊,也不看看谁身上的酒味重,这样,就你之前的酒再来点就行了。”
“就这?”
“对,就这。”
“行。”对白芷来说,酒能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儿,反正她自己也是要去买的。
这发展和炼狱杏寿郎想的不太一样,天刚擦黑,一个扛着巨大酒坛的身影来到他家门口,在坛身的对比下,并没有被遮掩多少的女体显得尤为纤细。
“啊,你是那个凤凰小子。”白芷的辞典里已经很久
“凤凰?”炼狱杏寿郎不太明白的摇摇头,自我介绍到,“我叫炼狱杏寿郎,需要帮忙吗?”
“哦,白芷。”有人要接过酒坛她自然没意见,看对方体格也还行,应该不至于会被这一坛子酒给压闪了腰。
炼狱杏寿郎自然是不会扛不动酒坛的,但接过的一瞬还是僵了片刻,并不是因为这几十斤重的陈酿,而是因为不慎碰到了对方裸露在外的手臂,虽然白天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位女士的着装着实的大胆了些。裸露在外的大腿和手臂上纹绘着奇异的刺青,上衣的领子开的很低胸骨处同样蔓延着红蓝的图案,浅棕的无袖衫被一圈黑色的腰带一捆便是对方身上唯一能称得上着装的服饰了,后背倒是被一个半长及腰的披风挡了个严实。
如果可以的话,炼狱杏寿郎倒是很想和弟弟千寿郎一样,早早的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但于情于理,他都得留在席间作陪,看着两个白天还为着酒壶大打出手的酒鬼入了夜喝了酒又成了忘年交的好友一般。
之所以能和这位炼狱先生成为忘年交,是因为对方有着和自己相似的的经历,白芷能从对方的话里听出那种对于过去的悔恨与无奈,也多少能看出他对身边的人的影响。不过让她感到意外的是,他的儿子炼狱杏寿郎倒是一位难得乐观的人。
若是换成其他人的话......
又是一口清酒入喉,这里的酒比过去喝的度数大约要高上不少,如若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快就醉了呢,醉到连那人留下的酒壶都差点给丢了。
“白桑,白桑......”留下来收拾残局的清醒人炼狱杏寿郎在将自己闹酒疯的父亲给弄回房后对着同样醉的不省人事的白芷发起了愁。这人喝醉了也是安安静静的,白日里嚣张上挑的凤眼此时安安稳稳的阖着,睡相也是规规矩矩的,不吵也不闹。
“大哥?”千寿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将杏寿郎莫名跑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似乎离对方太近了,近到连他都似乎被对方身上酒意给影响到了一样。
“大哥,要帮忙吗?”千寿郎有些奇怪,自己大哥很少会有像这样发呆的时候。
“不用,千寿郎,你先去休息吧,父亲那边我也已经安顿好了。”杏寿郎一边说一边取过自己的羽织将已然陷入醉乡的某人裹上,“我带白桑去客房那边。”
这时想到什么了的千寿郎正想开口,却发现自家大哥早就走的没影了。
客房,那不是半年前就被当做仓库用了吗 ?
叁——得非所愿,愿非所得,看命运嘲弄,造化游戏
这是她这几个月来难得从正经床上醒来的经历,不是野外的树梢,也不是寺庙的廊下,更不是哪家马厩草垛,是正正经经的床铺。酒意褪去后逐渐清明的思绪占了上风,提醒着她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和那位大叔喝了一顿酒,再然后就醉了。
那么这里是......?
视线不过梭巡了半圈便找到了答案,合衣靠坐在一旁还睡着的不就是那个被自己叫做凤凰小子的炼狱杏寿郎吗?
这么说,这里是他的房间吗?一边往对方那走一边下意识去够腰间酒壶的白芷摸了个空,看来是落在昨天喝酒那了。
虽然她自认并没有弄出多大响动,但那个凤凰,啊不,炼狱杏寿郎还是醒了。
“哟,醒了吗?凤凰小子。”和杏寿郎不同,白芷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凑上去的动作早已超过了安全的距离。
“早上好,白桑。”和父亲身上长年缠绕的酒味不同,同是酒鬼的白芷身上的味道却更像是混合了酒意的某种醇香,沉沉绕绕的,勾人。觉得自己想法有些冒犯的杏寿郎微红着连轻咳了一声,“所以白桑说的凤凰小子是指我吗?那是什么?”
“啊,那个啊,一种能吐火的红毛鸟。”醉鬼不知所谓的说着胡话,“算了,你也别叫我白桑了,听着别扭,叫.......白就可以了,杏寿郎?”想到芷这样的发音相对困难,于是选择了相对好称呼的姓氏。
“我明白了!白!这就可以了吗?”
“不......”
“嗯?怎么了?”
“小声点......”宿醉不是病但是头疼能要命,加上杏寿郎那精神到夸张的声音,这让刚清醒点的白·宿醉·严重头疼·芷有些接受不能,脑袋疼的快要炸了啊......
被酒精摧残的微凉的指尖并不能起到良好的按摩效用,任凭她将额角揉的发红也不见的有什么用,但很快,一双带着暖意的手代替了她的动作,劲道柔和的力度很快便将那股突突的青筋给安抚下去了。
“抱歉,这样好些了吗?”
‘——,这样会好些吗?’
白芷的眼前似乎出现了重影,黑白与金红交织着叠加起来,连带两人接触的那个地方都出现了熟悉的幻影,啊,是你吗.....
“还好吗?疼的厉害的话我去熬些解救的汤水。”杏寿郎见对方张着嘴,望着自己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痛色,不免有些担心,他记得父亲也总在醉酒后的早晨嚷着头疼,所以家里常年都备着解救的汤药。
“好,麻烦了。”白芷点点头,感觉柔软粗糙的触感从自己的眼角处消失。
杏寿郎离开房间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抱膝坐在原地的少女半张脸沐浴在晨曦的微光下,晦暗不明的光影让他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只觉得有一种让人透不过气的悲伤,这是他所熟悉的经常从父亲身上感觉到的情绪。
她也失去了什么吗?
等他端着汤药回到房间的时候,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空无一人的房间,同时消失的还有昨夜被主人遗落在他家餐厅里的酒壶。
再之后,炼狱杏寿郎便总会遇到对方,或许是某颗高大的树下,也可能是某个飘着醇香的酒家,两人倒也不是有意要碰面,只是碰上了就打个招呼。
白芷居无定所,若是顺路就给人带几封信件几件物什换点酒钱,这些是杏寿郎从家里挂着紫藤花家纹的人家口中知道的。“那姑娘看着挺凶的,但心肠很好脚程也快,好几次急需运送的药物也都是拜托她连夜给送过去的。”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总是爱多唠叨两句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提到了白芷,只是没想到原来炎柱这样的人物也知道对方。
凶吗?炼狱杏寿郎的脑中突然闪过对方乖巧安静的睡颜来,一点也不。
再然后,白芷看到杏寿郎上了某个委托人口中据说有去无回的列车。这小子,真当自己是火凤凰了吗?他可不是传说中不死鸟啊,哪有危险就往哪里冲的尽头看得白芷有些火大。但追根究底的,她为什么会生气又为什么会跟了上去,这一点可能连白芷自己也不清楚。
在逃票坐车顶和追一夜奔跑的铁皮怪间,信奉能躺着绝不坐着的白芷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她其实并不确定小凤凰知不知道自己跟来了,但车顶除了风大了些风景还是不错了,如果能忽略车里吵吵嚷嚷的打斗声的话就更好了。抓着酒壶有一口没一口啜着的白芷并不是很担心炼狱杏寿郎,她见过对方的身手,这车上的那只怪物,哦,他们叫这种东西为‘鬼’。
总而言之就是,这只鬼,很弱。白芷撇了撇嘴,在车顶上躺平了闭目养神。没过多久她察觉到有什么在接近,随后身上多了件还带着暖意的柔软织物,被误以为已经睡早了的人撑开眼,也只看到了炼狱离开的背影。
啊,被发现了。抱着这个想法的白芷又盯着头顶的星空愣了片刻,然后又将羽织裹了裹,翻个身继续睡。
一不小心睡着了的结果就是之后差点被失控的列车给甩出去,哦,也不对,她本来就是在车外来着。
抖了抖沾上了灰的白色羽织,用随身的木棒将地上的包袱给挑了起来,白芷打算将手里的东西物归原主。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帮杏寿郎接下一招的白芷觉得老祖宗的话也是有些道理的。这个鬼和车里的应该不是同一只,要比那强得多,若不是她来得时机巧,小凤凰或许会受重伤也不一定,虽然现在这种断了几根骨头的伤也不算轻。
“要打吗?”白芷单手拄着短棒,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懒洋洋的问着对面的粉毛鬼,末了还打了个酒嗝。
肆——期盼明月,期盼朝阳,期盼春风浴
如果说上弦被一个酒鬼给赶跑了这件事被炭治郎列入心目中最震惊的事情第二位的话,那排行第一的大概就是那个酒鬼还强吻了炼狱大哥。
说强吻这话,对也不对,其实原本只是打算给对方喂药的,但看着对方还挂着血的唇角鬼使神差的,喂药的方法就有点变了味。
混着药香的酒被对方渡过来的时候,炼狱杏寿郎道谢的话刚起了个头便被酒意给呛了回去。他也不是滴酒不沾的人,只是常饮于剑术有碍。但在看了白芷的打法后,他又开始迷惑起来,那种毫无章法像是醉鬼疯拳的武技似乎也挺.........厉害的。
果然,人不可貌相。
这几人受伤最重的是断了几根骨头的杏寿郎,不知道是不是她之前给人喂药的手段太过‘刺激’,那个腹部受伤额头带疤的小鬼,几乎是抖着手从她这里接过止血散的。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她又不吃人。
她的确不吃人,但是她‘吃’人啊,炼狱·守礼·单身好青年·杏寿郎直到被带入就近的治疗地都没想明白他和白什么时候发展到了这一步。
相似的房间,相似的格局,只是躺着的人变成了他,而抱着武器靠在墙边小憩的人变成了白芷。
“那个,白!这次麻烦你了!谢谢!”
“唔......你之前说的,没地方去就去你那里还算数吧。”
“啊?嗯!当然!”那是在知道白芷并没有固定居所后的一次偶遇中,炼狱杏寿郎给对方的提议,不论是鬼杀队或者是他老家,他都很欢迎白芷去,但是当时他明明记得对方拒绝了自己的邀请。
“那就这样吧,我跟你去。”
“好。”炼狱没有问对方为什么突然愿意了,听到对方说她跟自己走的时候,两瓣薄唇上下一碰就让他想起那个口带着酒味的药来。
白芷见对方盯着自己发呆,视线好巧不巧的被她抓了个正着,便仗着人受了伤行动不便的空档又凑了过去,笑的没心没肺的调侃道,“还想吗?杏寿郎。”
自己的名字硬是被女人用奇怪的口音叫出了弯弯绕绕的酒味儿来,还没来得及辩解些什么,便又被喂了两瓣极香极软的醉桃。白芷这样的其实并不是广义上宜家宜居的伴侣,但一旦接受了这样的设定,杏寿郎又觉得对方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相反,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她很好。
一直这样被动也不是他的风格,既然认定了这人,那就是她了,伸手搭上对方的腰时,炼狱杏寿郎想的是,大约是时候给父亲去一封家书了。
对方这样借着力道主动拉近距离进攻的架势让白芷小小的讶异了一下,随即像是示弱了一样调转了两人的位置,若不是......大约两人的关系今天或许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炭治郎觉得自己大约是进来的不是时候,在拉开门看清室内情况的那刻,手上的动作一度快过了脑子唰的一下将他通红的脸和善逸的疑惑关在了外面。
被这个小插曲打断的两人,也差不多回过神来了,只不过一个的脸上脸上还带惊疑的红晕另一个则是一脸遗憾的往对方的怀里又拱了拱。
好温暖啊,长期处于酒精荼毒的低温女体在靠近热源的时候就忍不住的发出满意的喟叹,杏寿郎像小太阳一样呢。白芷被这暖呼呼的温度烤的昏昏欲睡,抱住了就不想撒手似得,被对方双臂捆住不能离开的炼狱便也心安理得的跟着睡了个回笼觉。
炼狱槙寿郎在接到了来自长子信件的时候,一度惊讶的连酒壶从手中滑落而不自知,这让一旁不知道其中内容的千寿郎还以为传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白白担心了一场。
在得知兄长属意的结婚对象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芷时,千寿郎虽有些惊讶,但突然又想到那个夜里,杏寿郎给对方裹上羽织小心翼翼的抱起的样子,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
伍——以情相悦,以心相许,以身相偎依
白芷或许不久后就该为其冠以自己的姓氏了,但现在杏寿郎仍是习惯唤对方‘白’。
他本以为白芷会是那种不拘一格大大咧咧的性格,却没想到对方在他养伤期间把他照顾的很好,甚至能看得出对方于药理一道也颇有心得的样子。对此白芷的解释是曾经有一个叫花小离的小妹,那人教她的。不等他再问,就见那双凤眼一挑,反笑他,若不是她懂这些,也不会在他刚负伤的时候还敢那样做,如果没有那个疤头少年前来搅局,她有的是办法在不影响他伤势的情况下做到最后。
不,谁也没问这一点,还有灶门少年不是疤头少年,他叫炭治郎,而且是自己刚收的继子。
另一个让炼狱没想到的是,看起来独来独往的白芷其实很黏人,或者说黏他,没两天他便习惯了背后随时会多出来的一份重量。白芷并不轻但也不重,纤长的躯体是肉眼可见的紧实有致,这也是让他头疼的一点,不论出于哪个角度来讲,他都想让对方换一身服侍,但突然说起的话又未免有些突兀了。
不过就算白芷的身材再如何养眼,跟他们同住的炭治郎也是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的,这些天因为炎柱负伤的关系,训练一事便也交由了被自己亲眼目睹和炎柱关系匪浅的白芷负责。按理说,白芷是个大美人,身手也绝对没的说,但即便如此,连一开始最为兴奋的善逸也在坚持了两天后便嚷着要出任务飞也似的逃了。
至于伊之助,没有受伤的他在第二天就离开了。
于是只留下了必须得养伤的炭治郎还留在宅子里,一般来说养伤期间也不会有太过严苛的训练,可白芷不一样,炭治郎觉得对方对自己的身体比他本人还要了如指掌,训练的度把握的那叫一个恰如其当。
以至于他每天都以为自己会死过去或者伤口会恶化,但在被灌了不知名的药后第二天仍旧能生龙活虎的起来继续重复前一天的训练。
中途要说唯一的插曲,那可能是和千寿郎一起冲来的炼狱槙寿郎先生,那种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泡了我儿子的眼神看的白芷莫名的心虚。
炼狱先生过来倒也不是说反对什么,他已经很少管杏寿郎的事了,婚姻一事上他便也不准备插手,只是又拉着白芷喝了个通宵,连发现炭治郎是日之呼吸的使用者都是酒醒后的事了。
那边忙着查日之呼吸的资料,白芷和杏寿郎倒是闲了下来,整日整日的待在一处。这让他发觉自己很多曾经以为的事都和想象中有些出入。比如白芷其实很会做饭,随手便能作出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的美味料理,又比如白芷其实也不总喝酒,至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身上的酒味便消减了不少,又或者白芷的性格其实很好,一双凤眼看着吓人却从没见她生过气。
愈看对方愈觉得欢喜的两个年轻人,感情迅速升温。
好喜欢你啊,杏寿郎。这是白芷现在最爱挂在嘴边的话,她喜欢炼狱杏寿郎,喜欢他时刻带着暖意的宽厚背脊,喜欢他永远一副热情面对生活的态度,喜欢他望着自己时那双金红的眼睛里只刻着她的模样。
陆——旧梦依稀,往事迷离,春花秋月里
伤好后,作为炎柱的杏寿郎很快也回到了前线,有时白芷会跟着他一起去,有时她也会继续四处的转转走走,只是比起过去的漫无目的旅行,现在她多了两个可以回去的地方,一个杏寿郎位于鬼杀队的住所,而另一个是他的老家,炼狱槙寿郎倒也没有因为酒友身份的转变而改变对她的态度,仍旧是有酒一起喝有醉一起买。
只是,在某次小酌正酣的时候,炼狱先生有那么一瞬摆出了家长的姿态,异常认真的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喜欢的真的是我儿子吗?
——是啊,我喜欢他。
白芷喜欢炼狱杏寿郎。
可她不仅仅是白芷,在更早更早以前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但是她忘了,那是她很小时候的事了。或许是因为那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那天白芷难得梦到了过去,那个早被她塞进醉生梦死中不愿直视回想起的过去。
那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一样,其实距离她出海遇到风暴也不过见过两次红叶染霜。
她骗了杏寿郎,她其实没有叫花小离的小妹。
如果真需要有这么一个人,那大约就是她自己吧,她的记忆开始的地方师父将自己捡回去的那座山,并且异常图方便的给她取名白芷,若那天找的是其他药材她的名字大约也会变成其他的药名。
她出师前的岁月是在万花谷渡过的,她的天赋不错,还未及笄便已学成出师,恰逢乱世祸起,她也早早的拜别了师长投身战乱的洪流中。
只是出谷没多久白芷的身后便多了根小尾巴,看装束是君山的人,可她并不记得之前和君山丐帮有过交情,更别提认识什么人了,那人着实讨厌自称殷大侠,总爱问自己认不认识他。
白芷自然说是不认识的,被缠得久了还泛起了头疼,这算是她的老毛病了,时不时的头疼自她记事起便是有的,但对方看上去却比她还紧张,见她揉了半天也不好的样子,干脆撸袖子自己上手了。
丐帮重掌法,对方的指腹带着粗糙的老茧,不甚熟练的按压却奇迹般的让她感觉好多了。
“抱歉,这样好些了吗?我,我不吵你便是了。”那人似乎很是内疚的样子,那张见到自己便傻笑着的脸耷拉下来,连带着她也感觉闷闷的。
“不,这不是你的错,老毛病了,小时候失忆过,在醒来就总是疼,谁来瞧都不见好。”白芷无甚在意的摆摆手,那时本就年幼,想不起来又如何。
“那你想要想起来吗?”
“以前想过,现在不想了。”
说话间白芷看见对方的眼睛似乎亮了一瞬,但等她说完却又暗了下来,又是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了。这人莫不是认识自己吧。
“不过现在也可以想想。”
这之后,她便跟对方半真半假的踏上了寻找记忆的旅行,好几次她问他是不是认识自己的时候,对方都没心没肺的笑着说等她想起来就知道了。
而到最后她也没能想起来。
“想不起就别想了,忘了就忘了吧。”因为偷了叛军密报的关系,他们被狼牙追了三天,两人都狼狈到了极点他却还笑得出来,回头看了看越来越近狼牙军,男人又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我还能再拦他们一会儿,你想把东西送出去,之后山下见。”
‘我还能再带着他们绕一会儿,——,你等我走远了就赶紧下山,我们......山下见。’
十年前殷家被灭门的那天,带着她出逃的兄长也是这么说的,只不过这一次对方失约了,就像是报复她失约了十年一样。
既然对方不想让她想起来,她便不想了,既然这里的寸寸土地都被回忆浸染,那就出海去罢。待到战乱稍息,白芷便烧了那人所有的遗物只带着酒壶踏上了远渡的航船。
柒——愿勿相忘,愿勿相负,又奈何恨与欺
炼狱杏寿郎见过白芷两次盛装,一次是在帮忙寻找音柱的妻子时换上了花魁的和服。
“杏寿郎觉得如何?”盛装打扮下,染着胭脂的凤眼美人真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唔姆!非常的漂亮!”杏寿郎从不吝啬肯定,只是若要他来选,他更愿意让白芷换回原来的服装,未婚妻太过美貌也难免让人担心。
不过好在当时白芷也去了,这次又是上弦,不仅是双为一体,其中一个还会用毒,若只有音柱一个人来了或许还会有些麻烦,但不巧,白芷不仅身手不差还会解毒。
两次遭遇上弦,又两次将帮助鬼杀队将对方击退,鬼杀队的主公产屋敷耀哉也对白芷好奇起来。
“问我有没有什么愿望吗?”白芷眯着眼打量起眼前这个看起来并不太好的男子,可诅咒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内,恕她爱莫能助了。
“对,这段时间以来很感激你对孩子们的帮助,也不知道......”
“什么都可以吗?”白芷问道。
“当然。”
“那能拜托你来主持婚礼吗?”白芷冲杏寿郎挑了挑眉,“我和杏寿郎的。”
“......当然。”
于是白芷第二次的盛装是在他和杏寿郎的婚礼上,为了队内难得喜事,所有的柱都回来了。
那也是杏寿郎难得喝醉了的一次,真要说起来他的酒量恐怕没有总泡在酒坛子里的白芷强,这一天却还是将敬给她的酒全部挡了下来。
在接受对方带着酒意的吻时,白芷便也醉了似得,脑子愈发昏沉起来,又像是被对方的热度灼烧得烂熟糜软。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了对方在向自己道歉。
‘抱歉,芷。’杏寿郎其实并不想这么早与白芷结婚,倒不是说他没有这个打算,而是觉得自己总是身处危险之中,或许明天,或许后天,便会在灭杀鬼的途中死去。那并不可怕,自选择了这条路,他就早已有了这样的觉悟,但是白芷不同。
他担心自己会在对方本就飘零残缺的灵魂上刻上抹不去的印记。
炼狱杏寿郎确定对方接受到了他的歉意,因为蹭在自己胸口的那人,软软的开口回应着他。
“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话初不过是他以为的一句玩笑,而直到决战来临的那天他才意识到芷是认真的。
在柱死伤近半的时候白芷,不,炼狱芷也赶来到现场,杏寿郎是没打算让她参战的,这原本应该是和她无关的战役。
但她还是跟来了,以他从未见过的姿态,墨衣紫杉,一头青丝规整的顺在脑后再没有了往日狂放不羁的模样,点墨挥毫间就将无惨的攻击尽数拦下化解。
也让他们能够有一番喘息的余地。
只要再重新调整一下战术的话战胜无惨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愈发靠近无惨的人却不是这么想的。在注意到杏寿郎被重伤了左臂时白芷就听到自己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她再不能失去什么了,也再不能失去重要的人了……
是以,在与对方玉石俱焚的时候芷也并没有过的的犹豫。
而在这样近乎同归于尽的招式的重创下,无惨终究没能在天亮之前逃离也没能再给鬼杀队带来更严重的伤害。
只除了,芷。
看着炼狱杏寿郎脸上难得自责哀伤的模样,芷却突然笑了起来,抬手揉了揉对方金红的发,“对不起啊,小凤凰,其实我啊……”
话未说完,芷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看着自己空当当的怀抱,杏寿郎觉得那一瞬空了的似乎不只是怀抱。
捌——望长相思,望长相守,却空留琴与笛
关于芷的消失,鬼杀队的众人在附近遍寻数月无果的情况下也不得不选择放弃,只除了一人。
“今天那家伙又去了吗?”炼狱槙寿郎在听到关门声后出生询问到。
“是的,兄长说想去西边看看。”
“看看看,那座山都快被翻了个遍了,能找到的话早就找到了。”
“父亲也不相信芷姐姐还活着吗?”
“不,只是……”只是不想让杏寿郎变得和过去自己一样罢了。
炼狱杏寿郎虽然并没有露出消沉的模样,但话却是越发的少了。
发呆的时间也越发多了起来。
每天例行的寻找也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些事做,无惨已死,鬼杀队便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还有家的便回了家,没有家的便在鬼杀队的产业下重新谋份差事,两三个月下来人便也散的七七八八了。
仍留在总部的只有年幼的少主和代代都以猎鬼为业的几家人了,炼狱家便是其中之一。
“要喝一杯吗?”在杏寿郎回家后,便收到了来自父亲的邀请。
他们父子俩极少一起饮酒,在杏寿郎的印象中这还是自决定要和芷结婚那次后的第二次。
记得上次,为了他要娶芷的事,父亲也是拖着他陪喝了半宿,他那时还不太明白为什么父亲看着自己眼神欲言又止。
现在他多少有些明白了,酒液一杯杯入喉,两人仍没说话,可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
直至酒尽灯枯,炼狱槙寿郎起身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才拍了拍儿子的肩。
杏寿郎在发现醉酒后芷的脸会变得模糊时便决定要戒酒了,他担心要是自己也忘了的话,芷会不会就真的不存在了。
被褥洗过几次了,但他总还能从中闻到属于芷的味道来,他的左手在最终战时受了不轻的伤差点没能保住,只是就算养好了也不能恢复不到过去的状态了。
千寿郎原本挺担心坚持要独居的兄长,但最终也还是被说服了,两兄弟促膝长谈了一夜。关于未来的打算,关于活着的人,关于……芷。
“兄长,你说芷姐姐她最后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等她回来我会问她的。”
玖——凤凰于飞,翙翙其羽,远去无痕迹
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躺在一片熟悉的花海中,万花谷的晴昼海。
只是心海几经桑田,这里也早已物是人非。
再见落星湖,心境也已不复从前那般惊诧于其的絢丽琉璃。
曾经沧海难为水,见过涅槃火焰后又怎再流连其他的光影迷离。
乱世已结束,万花谷几经大难,谷中弟子也折损了大半。
“是……白芷师姐吗?”
听见有人唤着自己,白芷顺着声音看去,是昔日的同门,总跟着自己身后的小师弟也有了独当一面的风范。
她的东西甚至房间都仍留着,每隔几日都会有哑仆来打扫整理,只是少了主人生活的痕迹多少有些清冷了。
“为什么还留着呢?”白芷有些不解,她从对方的话里知道距离自己出海的时日其实不止过了两年,算上曾经在外漂泊的日子,对万花谷来说她已经离开七年有余了。
“因为我们都记得。”记得有这么多的人曾经来过,曾经在这里生活、成长、存在,所以只要不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都会一直将同门的房间保留下去。
一直记得……不会难过吗?不会觉得悲伤吗?守着回忆生活不会累吗?
不会,这不就等到师姐了吗?曾经小小的师弟宽慰的拍了拍白芷的肩不甚客气的将对方赶去休息了。
“师姐再不休息的话,我的小侄子可是会哭的哦。”
啊啊,是了,这件事她倒是一直忘了给杏寿郎说,不过对方大约多少也察觉到了,不然也不会拒绝她参战了。
只是她最后想说的可不是这个啊。
杏寿郎,她的小凤凰,焰火炎炎,但得以涅槃重生的人是她,她虽然骗了他很多甚至只是贪恋他的温暖,但后来她也是真的爱他……
白芷并没有就此长住下来,而是又提着包袱出了趟远门。
她去了趟兄长的墓,白芷在对方的墓前说了很多,说她不想再忘了,说她嫁人了,那人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还说他教丐帮的武功总不如万花用着顺手,以后也不会用了,还说他快当舅舅了,但是以后她可能便不过来了。
但是,白芷说她不会再忘了他的,不论是作为白芷还是作为殷家小姐。
作为白芷的师弟,苍术总觉得自己操了太多的心,自己这个师姐从小便不是个安分的,仗着天资过人便总爱翘了日课漫山遍野的跑,得了师父吩咐的他也只能追着对方不得一刻的安宁,生怕她的头疾犯了没人知道被野狼给叼了去。
和自己不同的是这位师姐很早就出师去了谷外,但也同样不曾安分,一同出去同门师兄师姐每每回来都会告诉他,他的师姐又去偷了几份秘闻又闯了几个大营,又或者给他带了什么好吃的。
年满十六的小少年拿着几年不变的糯米糖糕有些生气,这师姐就不能回来看看他吗?
可再后来,他就再没能收到对方的消息了,等到他也出谷才知道她在一次盗取密报后便失踪了,但大约是仍活着的,那时死的是一个丐帮弟子。
听师父说,死的那人是她的兄长。
他不信,他去看过那人的墓碑,字是师姐的,碑文却没有提到两人是兄妹的关系。
而再后来,白芷带着两个小师侄再次失踪的多年后,他几经巧合又一次路过了那人的墓碑时发现上面的碑文变了。
拾——君来有声,君去无语,翻云覆雨里
炼狱家后来开了道场,不过执教的人并不是杏寿郎而是槙寿郎先生,虽然弟子们其实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因为不论是哪位炼狱先生在剑道上都非常优秀。
不过稍微年轻些的炼狱先生的左手有些不便,若是他们想也可以拜托对方训练自己的体能,但是没人能坚持过一周的,为此年长的炼狱先生还训了对方好一顿,有胆大的弟子偷偷去听了,也只听得,杀鬼,没有必要这样一些莫名其妙的词汇。不过在这之后杏寿郎先生给安排的训练倒是轻松多了。
另一个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炼狱一家似乎都不着急两个小辈的婚事,最小的千寿郎暂且不提,连杏寿郎也,有不明情况的人前去说媒牵线,却得到了对方已经成家了的回复。但是没有人见过女方,想到槙寿郎先生的情况,该不会也......这也一度导致了某种克妻言论在乡里流传开来。
直到某位身处话题中心的女主人公现身。
新建的道场内有一颗大树,杏寿郎现在也养成了个无伤大雅的习惯,那就是有事无事坐在树下发呆,有时一坐便是一天,似乎树上总有一天会冒出个人来一样。
“杏寿郎——接一下我。”又是阳光晴朗的一天,青天白日的炼狱杏寿郎却好似出现了幻听,哦,不,大约不是幻听,真有什么从树上落了下来,而等他接到手里感受到对方的重量时炼狱·原柱·杏寿郎才不得不庆幸还好自己的身手没有退步太多,也对自家妻子连自己都敢扔的做派感到无奈。
“我回来了,杏寿郎。”
“嗯!欢迎回来!”
抱着两个不知道从哪冒出的酷似炼狱家出品的小孩慌慌张张跑来找自家兄长的千寿郎,只来得及看到对方抱着像是失踪已久某人离开的背影。
被完全抛下了的千寿郎看着怀里更小的两个炼狱小团子,突然有一种预感,这样的日子或许可能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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