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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即临
“喂..妈”纪晓苏看着手机屏幕“母后大人”的来电显示,迟疑了三秒,最终还是不情愿的接了电话。
“乖乖,到了么?”短短一句话,纪晓苏很佩服自己居然能够捕捉到里面的雀跃语调,她都能想象此刻手机那边的刘秀芬女士,绝对是一脸欣喜。
“到啦到啦,我已经在楼下了,马上就上去。”
“不用太紧张,主要是看病嘛,相亲是其次..”
“什么相亲啊??我是来看病的好吧,不对!这也不算病...”纪晓苏扶额,心里已经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上了贼船,好好的周末不在家休息,非要坐大老远的车来这“看病”。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按了六楼。
“叮”六楼到了。
电梯门一开,“林之砚心理咨询”几个大字映入眼帘,纪晓苏愣了一下。她虽然从来没有来过正规的心理咨询室,但是眼前的这种“咨询室”显然跟她以前在学校去看过的“心理辅导老师”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您好,小姐,请问有预约么?”还没等纪晓苏反应过来,已经有扬着标准服务微笑的工作人员上前。
“有的,我是严教授介绍的,约的今天上午十点半。”她急忙正色。
“纪小姐是么?先喝杯水稍等一下,林老师马上就来。”前台确定了预约信息,领着她进了一间装修简洁大方的“诊疗室”,纪晓苏没有着急坐下,而是习惯性的观察了下四周。房间坐北朝南,采光又好,落地窗占据两面墙,一扇百叶窗都没加。视线转移到面前的办公桌,档案书籍排列得整整齐齐,两支笔一左一右的摆在一摞空白的A4纸旁边。
这位“林老师”,应该是个保守死板又自负的人,纪晓苏迅速下了结论。
“纪小姐怎么不坐?”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纪晓苏一回头,哪怕是对帅哥完全不感冒的她,也眼睛亮了一下。眼前的人眉眼长得极为出挑,只是眼神细看有些疏离,五官周正,穿着这么一身白大褂站在门口,颇有些“禁欲”的气质。结合前面的观察,这看来是个“衣冠禽兽”,她默默地在心里想。
“林医生,你好,我是严教授介绍过来的。”纪晓苏率先打了招呼,顺便细心地注意到听见“医生”两个字的时候,对方向上挑了挑眉毛。
“叫我‘林老师’就可以了。”
“好的,林医生。”
林之砚拿起水杯的手顿了一下,这才把目光全部放到面前的“患者”身上,正好撞上了一双没来的及收起得逞笑意的眼睛。
“纪晓苏,23岁,刚从国外毕业回来,过来咨询的原因是...长时间做梦,是吧?”林之砚翻开她刚在前台填的个人资料。
“...是的。”纪晓苏的脸有些发红,因为这种原因来做心理咨询,她实在觉得有些尴尬。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的情况严老已经提前跟我说过了,具体开始做梦的时间是?”
“8月19号,那天我出了车祸..”纪晓苏望着面前正用签字笔“奋笔疾书”的男人边回忆到。
在被车撞之前,那本来是平淡无奇的一天。被车撞之后,纪晓苏只能说那一天用“极其倒霉”四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那天她本来打算待在家点外卖,可是她超级想吃的那家米线居然在外卖平台上找不到。吃货的行动力不容置喙,她立马出门准备打包回家吃。结果回来的路上,居然倒霉的被一辆不知道哪里冲出来的三轮车撞倒了,她只记得上一秒她还兴高采烈的拿着自己的米线,下一秒醒来就在医院的急诊室了。幸运的是医生检查说她没有大碍,只是身上有些擦伤,开了点外用药就让她回家休息了。然而第二天,她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她开始做梦了。
是的,她居然开始做梦了。对于别人来说,做梦可能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纪晓苏从16岁开始就再也没有做过梦了。准确地说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完整真实的梦,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根本就不像做梦,而且这个梦一做就是连着一个星期,一模一样的剧情,快把她搞疯了。
刘秀芬女士看不下去她的黑眼圈,一问才惊觉不对,拉她去挂了专家号,照了CT,可是医生坚持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最后在刘秀芬女士急的要去找茅山道士“解煞”之前,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学心理学的老同学---严教授。
严教授大力推荐了自己的得意门生,林之砚。据说这个林之砚是他在B大教过最有心理学天分的学生,发表过的相关论文曾引起过业界轰动,而且27岁就成立了自己的心理咨询工作室,不到两年已经做到行业顶尖,在这行很有人气。纪晓苏这次也是托了她母亲大人的关系,才从“已经排到明年”的预约里面硬给她挤了一个出来。而最难得的是,刘秀芬女士听说这还是个单身帅哥,她正愁自己乖女从来不谈恋爱,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砸一个准。瞬间表示看病加相亲,一条龙服务,妥了。
“你知道之前不做梦,才是不正常的么?”林之砚做完记录放下笔,脑袋略微偏向一边问道。
“我有上网查过,做梦是一种普遍的生理现象,其实我并不认为我从来没有做过梦,我更倾向于做过只是我不记得了。”林之砚听完她说这句话,嘴角突然微微上扬,右手轻叩桌面,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这样吧,把你的做过的梦画下来。”纪晓苏看着推到她面前的一张空白A4纸和铅笔,有些手足无措。
“额...我从小最没天赋的就是画画。”她真的不会画画呀。
“没事,不要求你画得有多好,绘画在这里只是一种心理映射,你边想你的梦境随便画就行了。”
纪晓苏一脸纠结的拿起了铅笔...
五分钟后...
林之砚看着画得毫无逻辑的简笔画,出奇地有些沉默...上次来找他咨询的有自闭症的小学生都画得比她好。
“要不然你还是口述吧,其实像你这种情况还是直接陈述比较好。”
纪晓苏哭笑不得,她都说了她画画不行嘛。
“咳,所以你这个梦已经连续做了...十天,对么?”林之砚识趣的把话题转移到正题上。
“对,已经十天了。”
“是哪种类型的梦呢?”
“是很...恐怖的噩梦。”
林之砚脸色不变,但是没再发问,显然是等着她继续往下讲。
纪晓苏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开始讲述困扰了她十天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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