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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成的香饽饽
意识渐渐恢复了。
良久,他睁开双眼,眼前粉色的纱帐非常陌生。
……这是在哪?
四肢麻痹,他身体痛得几乎动不了。
龇着牙,喘着气,他强撑着爬起来,打量四周,发现所有的摆设都很陌生。
就……古色古香??
他正发怔,门“吱”地一声被人推开了。
来人的脚步很轻快,绕过屏风跑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的他,“呀”地一下,喜悦布满了整张小脸。
“您醒啦!”
“你……”他困惑打量对方。
面前是个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气质干干净净的,眸子里有神,皮肤很白净清透。
视线下移,看对方的穿着打扮,他有点懵。
他不禁低头,也看了看自己。
……什么鬼?
再看看她。
“……我……”
她身上那套……是古装吧?
他摸摸自个儿这身这套白色的里衣。
又双叒叕看看她。
对比下来,越发觉得不对劲。
……就……
……不对啊!
“你……”
他想问她为啥穿这样啊,可是一开口,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微抬下巴,他挠了挠自己喉咙的位置,试图嚷嚷几声,发现声音几乎发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
今天是怎么了?是有人要整他还是怎么的?
眼前这人怎么穿这样?自己又为什么穿成这样??
是他睡着了被谁搬到这来?
那这是哪?
汉服街拍景点?
玩Cosplay?
那他的嗓子是怎么了?
他着急,烦躁抓了抓喉咙,对小姑娘比手势,要问个清楚,却在这时,又有一个男人忽然绕过屏风进到卧室里来,打断了他们。
这人衣着光鲜,且打扮极为妖冶高调。
一出现,给人感觉跟孔雀开了屏似的。
一进来,见他坐在床上,对方明显就是一惊。
眼睛瞪得老大,跟见了鬼一样。
“你……”
有什么不明的情绪自这人的眼中一闪而过。
末了,这人眨巴眨巴眼睛,隐藏了情绪,手中的纶扇在脸前一拨,换成了喜色,走过来:“哟,醒了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我的大宝贝诶,左霁大宝贝,你一睡就一天一夜,之前可愁死我了!”
……叫他什么来着?
大宝贝?
都是男的,TM喊谁大宝贝呢?
他眉一蹙,想斥他,可对方没给他发声的机会,立马:“绿帘?”
“是!酌醉哥哥!”
小女孩机灵,马上就跑一边,他目光紧随,不料,下巴被捏,脸被扳了回来。
眉骨有力,眉毛英气,眼前这只“孔雀”有着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眸。
这双眼眸极近距离盯着他,仔仔细细,瞧了又瞧。
他不满回瞪着,眉头越皱越紧。
“你……”
想干嘛?
话没能说全,对方大声抱怨:“哎呀呀,要死了,你瞧瞧你,睡了这么久,整个人都憔悴了,待会儿怎么卖啊!”
什么?
他一愣。
……卖?
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可,看看对方,这一身靓爆的打扮,再看看这个在自己眼前不断挥舞的兰花指,怎么看怎么觉得有毛病,他赶紧把眼前的手拨掉了。
“……酌……”
“绿帘!”
又双叒叕打断了他,这个被称作酌醉的男人又喊了这么一嗓子,只听一声“是”,那小女孩跑出来,把自己抱来的东西全都放到了床上来。
这个叫绿帘的小女孩数了数床上的东西,发现没有遗漏,笑了开来,对酌醉恭敬:“酌醉哥哥,都齐了。”
他看了看这些东西。
干净的衣服,佩饰、香包,都是些古风的东西。
“那热水呢?梳洗用的物件呢?”
“是!”绿帘头一点,一溜烟跑了去。
酌醉很满意她的勤力,目送她出去后,转回脸来,见他紧皱眉头盯着自己,纶扇掩脸,娇俏一笑。
这,令他略略有些尴尬。
不要玩了好吗?
大家都是男人。
抛媚眼个鬼啊。
他完全没了耐心。
想要从床上起来,却被酌醉塞了满怀的衣衫。
“换换换。”酌醉催促他:“别磨蹭了,赶紧的。”
“你……”大爷
他话还没骂全呢,酌醉又走开了。
得。
他嗓子哑了,连说话都费劲,更别说骂人了。
他把怀里的衣服随手一丢,起身走了去。
酌醉到梳妆台那瞧了又瞧,摆弄着手里的扇子,嘴巴里唠叨:“今儿个晚上可是你头一回的大喜日子,你得上点心啊。”
大喜?
他眉一皱,头一歪。
末了,直接把听到的都抛诸脑后,他手往房门上一抓,酌醉视线扫过梳妆台,听闻开门声,微怔一把转头,刚想喝住,踏出去的他自个儿缩回来了。
“……什……么鬼?!”
一张好脸煞白煞白的。
他不仅人回来了,连门都大力一把合上了。
转过身来,背脊紧紧地抵着门板,他惊愕得很,慌失失:“我穿……我穿……我穿?!”
穿越了?!
怎么可能呢?!
可,如果不是这样,那外头那些又是怎么回事??
就他,断不可能有人会花这么大的成本跟他开这种玩笑啊。
“干嘛呢?”
瞧他这惊慌不已的模样,酌醉走近来,到他面前,嘲他:“就穿这么一身走出去,你不要面子了啊?
“大爷们听说你肯出来接客都高兴坏了,今儿个晚上都早早过来,在下面等着了。你啊,也别让我失望,乖乖地,帮我赚笔大的,嗯?”
“……开……”
什么玩笑?!
他一把打掉了酌醉伸到他下巴上的手。
忿忿瞪着他。
“……我……”
他想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可是张开嘴才发现完全记不起自己是谁。
……就?!
他很肯定自己并不属于这里。
但……
对于自己的来历,还有他到这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他完全没有印象。
惊愕、慌张、迷茫,他努力回想,背后压着的门忽然被人大力撞开了。
他猝不防一个小趔趄栽进了酌醉的怀里。
回过头来,见是绿帘踉踉跄跄地把好大的一个热水桶提进来,赶紧给她腾出了地儿。
“左霁哥哥怎么还没换衣服呢?”
绿帘把热水桶放到卧室的地上,然后拿起里头的葫芦瓢,把水舀到木架子上的铜盆里,对他们说:“老爷们都到了,厨房说忙坏了,楼下都已经坐满了呀。”
“……这关……”他什么事啊!
他咬牙忿忿。
奈何,嗓子坏了,内心暴走,话却根本说不全。
不过。
……等等。
老爷们??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有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只是他太过于关注自己现在在哪忽略了。
“……她刚才……”破嗓子努力挤出点声音来,他对酌醉艰难开口,问:“……说……?”
“她说,老爷们都到了,金主们早早就过来了,楼下都坐满了!!”
什么?!
听这“翻译”他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老……爷们?!”
破喉嗓子挤出的声音一下八调子高。
他内心的震惊再难复加。
所以,他不止穿越了,他还穿到了妓院,他不止穿成了出来卖的,他的金主还是爸爸们?!
“……我……”
上辈子是屠了整个银河系才遭了这么个报应吧?!
两眼一抹黑,他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酌醉赶紧扶他一把,却被他烫着般粗鲁推了开去。
酌醉一个不稳踉跄两步险些摔倒。
浅眸中的愠气一闪而过,末了,最后却化作了一笑。
“我看你啊,是睡糊涂了。”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
他缓和圆场,末了,从身上掏出一小包东西,走近来,对他:“打起精神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嘛,这个啊,待会儿放客人酒里,还记得吧?”
什么?!
这又是什么?
看酌醉塞他掌心里的药包,听:“记得小心点,等人晕过去了你悄悄回我屋里,嗯?”
……这?
他困惑,抬头再看酌醉,更不懂了。
所以,穿越是真的,金主爸爸们也是真的,但是卖春……是假的?
眼睛眨巴眨巴。
他想要问清楚,酌醉却不耐烦,先发话:“哎呀,绿帘!”
“在呢!”衣衫被绿帘捡起来,送到他面前来。
他彷徨,见绿帘眼巴巴看着他,只好接过。
腰带还在绿帘手上呢。
她捧着,等着他,等他把衣服穿上了她好帮他系上。
他见她等着,只好穿上了。
酌醉在一旁算是看出来了。
也就绿帘拿他有点办法。
这不,瞅着对方年纪小,而且还是个丫头,怜香惜玉呗。
洗漱的物件陆续送到面前。
绿帘一样一样把他伺候好了,把他人往铜镜面前一推,他转脸抬眸,定睛一看,不禁一怔。
这张脸……
未免太太太优秀了吧?
这……根本就不是他本人啊!
镜中,面容俊美,眼眉如画。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指腹自皮肤上滑过的真实触感,他开始相信,自己是真的魂穿了。
手忽然被人抓过了。
他转头,见酌醉不耐烦催促:“走走走走走。”
“……啊?”
走?
他想说自己还没准备好呢,就被酌醉不由分说拽了去。
他被带出到了前庭楼阁。
被酌醉拽着推到了木廊边上,他往下一看,还真是座无虚席。
他被这场面吓到了。
人太多了。
而且,因为他的出现,偌大的热闹场子一秒变得鸦雀无声。
楼下静悄悄的,都抬着头盯着他,让人心里发紧。
他不由得露怯,退了一步。
他也明白了过来,酌醉刚才一点都没有夸大,真的所有人都在等他。
这些人看他的眼神热辣辣的,令人极不舒服,他喉咙发紧,面对这些饱含太多想法的轻佻打量,心里发毛,实在是怂。
“我……”已经露过脸了。
是不是可以先回房去了?
竞价是这些人的事,最后拍板的是酌醉,他没有必要站在这里被人SJ吧?
想跟酌醉说,一开口,他就听酌醉向楼下各位大佬打招呼:“各位大爷们等了这么久,是不是都心急心焦了?瞧瞧,为了今儿个晚上,我们左霁啊,可是有好好地下功夫准备哦,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到底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够成为他的第一位入幕之宾呢?”
这胃口钓的……专业!
要不是卖的是他自己,他都想给他竖个大拇指了。
他没好气。
可,没料到,话音刚落,楼下一呼百应,吓他一跳。
卧槽!
场子一下比刚才更热了。
看这些个长相猥琐、好色下流的大老爷们一个个都色眯眯盯着他,露骨得很,他艰难吞咽了一下,背脊阵阵恶寒。
“……你……”
给的药应该靠得住吧?
他想问酌醉。
酌醉却对他打起了眼色。
他俩没有默契,所以他眉一皱,看不懂。
“笑一个。”
酌醉瞪他,暗示:听话!
这他当然是拒绝的。
这是在卖他啊,他又不是自愿的,凭什么配合?
“三十两!”
什么?!
他心惊转头。
不配合都能有这等好价?
刚想瞧瞧这货长什么样,他又马上听到另一头有人:“五十两!”
“豪气,豪气啊!”下面不知是谁开始夸赞吹捧。
很快,所有的人都像得到了鼓励一样,纷纷出手了。
“我出七十!”
“我再加十两!!”
“九十!九十!”
这些人摸着酒杯底,喊得是越发起劲。
他的脸也因为这个越来越苍白。
手心因紧张而冒汗。
拳头越握越紧。
看这些所谓的有钱老爷们,老的、丑的、油腻的,一个个色迷心窍,都抢着要一亲芳泽,他满脑子都是想逃的冲动,却被酌醉提前察觉,一手抓过他前臂,摁住了。
他瞪酌醉。
酌醉抡起扇子挡脸假笑,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警告。
酌醉向他暗示了一下场下。
他才发现这里看场的打手挺多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知道自己不可能逃得掉的,他咬紧了后槽牙,但,想到自己衣兜里的那包药粉,又冷静不少,忽然听:“我出一百五十两!”
这一声令一众哗然。
听这价码,酌醉的眼里迸出了财奴的光。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一下都集中到了一个方向。
高大肥腻的土豪老头站了起来,在大家的吆喝吹捧下觉得自己倍有面子,兴奋得意,拱手抱拳,接受大家的道贺,俨然已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左霁傻眼了。
这人的岁数少说都60+了。
就这还出来嫖,不怕死在床上吗?
顶着个没几根毛的地中海厚油头大脑袋,土豪老头掏出个鼻烟壶嗅了又嗅,抬起头来,正巧与左霁的目光对上,这大盘脸上,黄豆儿大小的眼里迸出色眯眯的精光。
厚厚的暗紫卷唇猥琐上扬,一口参差的老黄黑牙吓得左霁猛退了一步。
他赶紧扒拉酌醉。
正欲求求呢,却听酌醉低低声对他:“就他了”
什么?!
这种人,走近他方圆五里他都想把他打死好吗!
更别说什么坐到一块喝酒调情摸来摸去了!
“……你个……”
见钱眼开四个字没能蹦出来,因为酌醉的话比他快。
酌醉好大声,对着楼下谄媚:“谢漆爷~哎呀,钱多人大方,漆爷好豪气哦!”
“唔!”
左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紧捂住了嘴。
心里是一万只草X马呼啸奔腾而过,一想到待会儿要被这样的老头吃豆腐,头皮直接发炸。
他还来不及哭呢,阁楼下,忽然传来了骚动。
有一个身材特别高大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绕过了所有的宴席,直接站到了众人前面。
因为身姿绰约,面生又显眼,一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一站定,他便抬起了头来。
视线正好与左霁的目光对上。
这是一双清澈有神的眼睛。
带着坚定。
与左霁视线碰上的那一刹,便紧紧地把左霁的目光锁住了。
这人是谁?
世界,仿佛静止了。
左霁愣在了那里,看着他。
直到……
眼前,菱角分明的薄唇轻启,这个年轻人淡淡地迸出一句:“一千两。”
这话瞬间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那胖老头一下变了脸色。
这话也一下把左霁给轰醒了。
左霁挺惊诧的。
看这人一表人才,也不像是会到这种地方来玩的人,没想到竟然也是买家。
虽不清楚这里的物价如何,可,看一众的反应也能猜出来这人给出了天价。
那,是不是意味着今天晚上是这个人没跑了?
心里有了点小确幸,他瞥向酌醉。
他坚信不会再有人给得比这人多了。
想叫酌醉快点拍板呢,却意外地发现酌醉紧皱着眉头,眈着此人,双唇紧抿,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怎么了?
左霁奇怪了。
不应该啊。
“怎么?”年轻人仰头,对酌醉问:“我家主人愿意出价一千两,酌老板不给个答复么?”
什么?主人?
这话着实令左霁意外。
换言之,买下他这一夜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个他?
而是别的什么谁?
小小的遗憾油然而生。
往深处想,这人的主人不会又是什么糟老头子吧?
他心里叫苦,再看酌醉,更觉奇怪了。
因为,酌醉不吭声就算了。
脸色居然比刚才还要更难看。
到底怎么了?
财迷听到铜板的声音不该是这种反应啊。
莫不是……
他满带怀疑,看向了年轻人。
又听到:“怎么?不是价高者得么?难不成酌老板认定我会加码,所以先按兵不动?”
“那……太贪了吧。”有人发话了。
有人摇头私语。
“……就是,哪还能有比这更高的价啊。”
人们开始议论。
人声渐渐鼎沸。
眼看三人成虎,酌醉却还是一脸的高深莫测的模样,让左霁不禁好奇他脑子里现在在想什么。
左霁想问,忽然又听:“嫌少?”
这声音是从外头传来的。
是一道浑厚好听的男声,说:“那就三千两!”
这价一出,众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场的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回头,着急想看看这人的庐山真面目。
“是他?!”
“……居然是他?!”
看到进场来的那抹深蓝身影,人们纷纷炸锅。
只见,此人径直走进来,从容抬头,与左霁目光交汇这一刻先是礼貌一笑,而后,才转看酌醉,问:“如何?”
“李熹公子出手这么大方,不会只为一夜春宵吧?”
酌醉终于开口了。
但,与之前的逢场作戏截然不同,态度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当然不是。”李熹答他:“是赎身。”
这话一出,在场的宾客们又炸了。
左霁惊愕,紧张看向酌醉,这才发现酌醉其实也很紧张,因为他放在围栏上的手快把木头捏碎了。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酌……”
“不……”
左霁和酌醉几乎同时开口,可没想,这李熹抢话,高声:“黄金!”
什么?!
下巴脱臼,眼睛脱窗,大家听到这个数字都疯狂了。
有人激动拍桌子,有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场的情绪一片高涨,还有人大呼:这哪值,这哪值!
李熹不以为然。
他嘴角轻提,说道:“酌老板,不知道这个价格你可还满意啊?”
“还是说……”刚才代为叫价的年轻人讽刺加话,道:“光用钱不行?”
这时,周围没了一点声音。
因为,这句语气轻松的玩笑话听起来像是威胁。
在场的,除了左霁,大家都知道李熹的身份。
众目睽睽,听年轻人这么说,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酌醉表态。
这一刻,酌醉是真的骑虎难下。
看看这一众,沉思了片刻,酌醉的目光落到左霁身上。
一瞧他这眼神,左霁心里“咯噔”一下,果不其然,就听酌醉宣布:“……成交。”
声音虽不大,却瞬地让楼下的人兴奋称奇。
大家都像打了鸡血一样。
只有左霁的心跌到了谷底。
这不是假卖春吗?
不按套路来,他让他接下来怎么办啊?
“你……”
他气不过,看酌醉一脸无奈,末了,迁怒瞪向李熹。
这人摆明了就是冲他来的。
态度明了,势在必得。
开出来的条件任谁都打发不掉。
但,为了区区一个男妓,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为的什么?
仅仅是因为垂涎他的男色?
他忧思存疑,皱眉盯着李熹。
李熹得逞,直接迎视左霁的目光,菱角分明的薄唇意味深长地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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