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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北海,弥布拉斯。
这里曾经有一座美丽而安静的小岛,岛上的人们生活质朴但怡然自得。然而现在,只剩下一片废墟,原本完整的岛体碎裂开,一部分沉入了海人们底,留在海面的不足原本的三分之一。
想当初的灭岛之难是天灾也是人祸。某一天人们知道了这座岛的地下有着丰富的楼海原矿,在政府的支持下岛上的人们开始疯狂开采,百年里开凿了大大小小不知多少矿洞。自此这里的天气变得恶劣难测,海啸飓风接连发生,岛屿终是在飓风狂浪中被撕裂……
最终,人们遗弃了这座曾经养育他们的小岛。岛上的居民在灾难中死了大半,剩余的以永不提及 作为交换由政府进行安顿。
——至此这破碎的小岛再无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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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圆历,1509 年。
北海,某不知名小岛,小岛一面水一面山,除此之外还有大片大片极其葱郁的树,以及在某棵树上坐着的小家伙——一个十分精致的小姑娘。
小家伙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小小的一只,樱粉色的头发,黑色的公主裙,胸前坠着颗石榴红的宝石,左腿上系着条粉色绸带。她坐在树上倚着树干在发呆,风吹过裙边衣角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使她像极了童话里不谙世事的小仙女。
“>﹏< 不开心,不开心不开心不开心!eng~我不管我不管,天上快点掉下来、独一无二的礼~物嘛!”恬静小萝莉一秒化身咆哮帝,晃个两条小短腿在树上摇个不停。与此同时,不远处闪电划破天际,“轰隆隆”传来了一阵雷声。
女孩儿收了声漫不经心地撩起眼角撇了撇黑压压的天空,在满满的“暴风雨,真讨厌”的情绪里从树上一跃而下,又在半空轻巧转身,嗖嗖几下没了影。
最近几日岛上冬夏交接,正是暴风雨最狂烈最常见的时候,不过还好很快就会过去。
这次的暴风雨整整肆虐了一夜,第二天岛上却是这个季节难得的好天气。
一大早的,伴夏臭着脸从躲雨的山洞里走出来——因为怕弄脏衣服,她昨晚在火堆旁呆站了一整夜——走出山洞,伴夏活动了一下站的有些僵直的身体,脚尖一点轻巧蹿了出去。
她来这座岛已经很长时间了,平日里她在岛上晃啊晃的,从上到下她掐过树尖掏过鸟窝,打过地鼠也挖过地洞;天气好的时候围着最大的那半棵「树祖宗」呼啦啦跑几圈,顺道数数岛上几棵“脉息”树;兴致来了站上最高的山尖跳支疯人舞,耗光了力气便直接躺倒……日起日落白天黑夜对她没什么区别,疯疯癫癫或者嘻嘻笑笑都是她一个人的热闹。
今日同以往一样,小伴夏在岛上「巡视」,只见她动作灵巧速度却不减,轻飘飘跳跃在山林间,不一会儿抬眼就能看见海岸了。
咦,那里似乎……有个人?
伴夏猛地刹住脚步,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满的不敢相信。要知道她可是很确定这座岛一个人也没有了,那这家伙哪来的?又想到昨天自己无意中说的话,她难掩惊喜地“呀”了一声——难道、难道天上真的掉下来礼物了?
“啊哈,礼物!”伴夏兴奋地冲了过去。
离得近了看清海上漂着的确实是一个人。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少年,戴着顶脏兮兮毛茸斑点的圆边帽子,紧紧抱着一块木板勉强地浮在水面上。他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似乎精疲力竭随时都可能晕过去。更重要的是,这个少年的运气也不太好,明明离海岸已经很近,按理说应该已经是浅滩的位置了,可偏偏他在的地方下面是个坑,于是可怜的少年只能眼巴巴看着不远处的陆地在海水里漂啊漂。
泡在水里,罗觉得这一切真是糟糕透了,好端端的怎么就遇见暴风雨了呢?虽然一直紧紧地抓着木板没有直接掉到海里,但在飓风里被抛来抛去也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体验,更何况到现在他都还泡在水里。
「还真是郁葱呢。」罗想。他努力保持着清醒再一次环顾四周,小岛原始气息满满,入目之处完全看不到有人的踪影呀。
吃了恶魔果实的人会被大海厌弃变得不会游泳,而他恰恰就是这种“旱鸭子”在水里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更何况他已经在海上飘荡近半个月,早就疲惫不堪了。努力抱紧手里的木板,他的身体也已经快到极限了,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变得模糊,罗缓缓地从木板上滑了下去……
自己这次大概真的活不了了吧!可恶,没有死在“白色城镇”那场屠杀中,也没死在多弗朗明哥手里,甚至已经逃脱了“铂铅病”的诅咒,最后却要死在这里了吗?还真是……不甘心啊!
“柯垃先生,对不起……”最后还是没能活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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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不要睡啦~快起来陪我玩~”
拉米?
罗的意识游离,恍惚间朦胧的身形模糊的声音……他到天堂了么?
“起来嘛起来嘛……喂喂,你还活着吧?”
罗挣扎着抬了抬眼,尚未完全清醒的意识完全被眼前这个仿佛发着光的小女孩占据。
这是……天使?他果然死掉了啊。罗讽刺地牵动嘴角:呵,他这样的家伙竟然也上了天堂?那……拉米呢?爸爸妈妈呢?……柯拉先生呢?大家是不是又能在一起了?
——不对,好像有人在戳他的脸。罗霍地睁开双眼,回归清明。
“你醒了呀!~”女孩显然心情很好,眉眼弯弯的笑起来很漂亮。她拍拍手站了起来小声的念叨着:“我想想,现在是不是应该给你起个名字……”
罗甩甩头回想起自己的经历,又抬头看了看岛上,最后才将视线落在一旁古怪的小丫头身上。
确实是个漂亮的小丫头,要不然他也不会第一眼就想到天使。可是——
喂喂,荒僻的小岛上乍现的公主裙少女(罗又瞟了一眼)……好吧,幼女。怎么看都太可疑了吧?唔,或者她根本就是什么鬼怪幽魂?
“你倒是说话啊!噫,不会是哑巴吧?”等了半天罗都没出声,伴夏不耐地跺了跺脚,无意间显露的娇纵让罗想到小时候听的童话故事里可爱又不讲理的小公主。
罗缓了一缓慢慢起身,看着她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可能是因为刚醒,罗的声音嘶哑无力,和女孩清脆甜美的嗓音比起来简直难以入耳,但她一点也不在意。
“呐,很高兴见到你。我是你的主人【娅娅】。”
“你在胡说什么?”听着这个古怪的小孩儿说些不着调的话,罗目光当即冷了下来。
“在说你哦。”女孩微微一笑,“作为「礼物」,你归我所有了哦。”
“呵,小鬼你在做梦吗?”
“混蛋,你叫谁小鬼!我是你的主人,不可以对主人不敬知道吗!”女孩理直气壮……不,这根本就是蛮不讲理吧?
罗理智的保持了冷静,暗自思度着小丫头的危险性,毕竟她出现的实在太可疑了。
见罗没说话,伴夏还以为他默认了十分开心,伸出手去拉他:“之前就当你不知道原谅你了,现在知道了吧?——你是我的礼物,我会很爱惜很爱惜你的,所以你要乖乖的哦~”
罗低头——手,这是一双极漂亮的小手儿,指头白皙娇嫩手型纤细又带着小孩子的圆润,肌肤相亲的时候罗能明确感觉到它的温暖柔软和略带汗意的湿润,拉着他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很好,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罗冷冷一笑一把将小伴夏甩开,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爽:“呵,你听清楚,我不是什么「礼物」,你也不是什么「主人」,更不存在什么所有权问题。……好了,过家家的游戏到处为止。现在,回答我的问题——这是哪里?”
什么嘛,他没同意啊!伴夏不高兴了:“喂!你——”
“我什么?小鬼就该有小鬼的样子,想玩过家家游戏回家去玩,我可没义务陪你。”
“才不是游戏!你是我的「礼物」!归我所有的东西,理所应当由我支配……”
“哦?乳臭未干的小鬼懂什么?那你说说我怎么就成了你的礼物了?”罗再一次打断她。
“我昨天说我想要礼物然后今天就就看到你了!”
“嗯?这样啊……呵,好巧,我昨天说我想当国王然后就到这了——那我现在是不是这里的国王了?”
“诶?!”
“我还说想喂给海里的鲨鱼喂点东西然后你就来了,那是不是就该把你丢海里喂鲨鱼去?”
“……骗人QAQ”
“哦,确实是骗你的。我说的是想要个洋娃娃,然后就看到你了,所以你现在是我的洋娃娃了?”
“QAQ诶?不,这不对!”
“哦,你也说不对了。——好了,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和你这个小鬼也讲不清楚。呵,果然小鬼就应该躲在妈妈怀里喝奶吧~”
“喝、喝奶?”才不是奶娃娃呢QAQ
小伴夏被罗怼的一脸懵,好半天才甩甩头找回脑子。
她一想:这不对呀,好端端怎么就被他带跑偏了?!不行,得带回来:“你听没听过‘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救了你,你是我的了,一点问题也没有呀~”
“哦,不好意思,没听过。”
“那现在不是听到了吗!”伴夏扬了扬头。
“……”罗黑线,嫌弃不已,“是我求你救我的?又不是我让你救的凭什么要我报答你!”
和奇怪的小鬼根本不需要讲道理,想了想□□脆说:“再说谁让你把我拉上来的,我泡在水里思考人生也用你「救」?”
伴夏不敢置信,合着还是我错嘞?!
“思、考、人、生?!谁没事在水里思考人生啊!要不然我拉你上来你早就淹死了好不好!”
“呵,你个小鬼懂什么。就有人喜欢在水里思考人生怎么了?我就乐意泡在水里怎么了?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多……混、混蛋,你不讲理!”伴夏委屈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是不是和预期的有点不一样?
“所、所以……”
“所以、”罗截过话头,“是你多管了闲事,根本不存在「你救了我」,你的「以身相许」论完全不成立。从始至终都是你自、作、多、情、啊,小鬼!”
会心一击。
伴夏被这“多管闲事” “自作多情”砸的晕乎乎的,所以自己折腾了半天又脏又累的白忙了?早知道就不去捡他了,一点用都没有,还害得人家鞋子都湿掉了!皱着一张包子脸,伴夏朝抬腿就是一脚:
——很好,既然如此你还是回水里慢慢思考你的人生去吧!
三小时后。
隐身在繁茂的树冠里,小伴夏神情复杂地看着下面瘫在树旁的家伙。
本来她都被气走了,可走着走着又觉得不甘心,还是决定回来看一看。
她回来的时候这家伙在往林子里走,伴夏看着他踉踉跄跄走到了林子边,不禁十分感慨:这人竟然还能走到这儿,真是不容易了。才这么想着,就见这人脚下一滑,啪——摔成泥爬不起来了。
目睹这一切的的小伴夏特别纠结。虽然她会想这种凶巴巴的家伙不要也罢,但真要舍弃她却是舍不得的。可……他真的是她的吗?
「我想要他。」伴夏渴求着,「想要!即便不是我的‘礼物’,我也……」
「他当然是你的。」这时心里有一个声音对她说,「能被看上是他的荣幸。」
「是……这样吗?」
「当然~」
「……他看起来糟糕透了。」
「可是你想要。」
是啊,她想要。伴夏轻咬下唇不甘心的承认,她就是想要这个看上去惨兮兮、性格也糟糕透了的讨厌家伙,早在发现他奔向他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描绘以后相处的场景了。
「看,那就是你的『礼物』!呵,他现在糟糕透了,可总有办法让他变成你想要的样子对不对?慢慢来呀,游戏才开刚开始呢……」
随着那勾人的尾音消失,伴夏的眼神逐渐坚定。是了,把那就他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好了。
作出决定伴夏不再迟疑,动作利落的跳到罗面前,却发现他早就昏迷过去了。再这样放任下去估计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小伴夏笑嘻嘻地摇着头:“呀勒呀勒,这可不行。”
他可是她看上的东西,在她说舍弃之前怎么能随便死掉呢?
“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养成系?”伴夏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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