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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炬龙君
青年将双手平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剑客。剑客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诗号。
“燕鸿过后莺归去,细算浮生千万绪,长于春梦几多时,散似秋云无觅处;闲琴解佩神仙侣,挽断罗衣留不住,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
青年鼓了两下掌,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茶壶与茶杯,为对方快速地倒上了一杯茶。
“阁下的诗号不错。”
“承让了。”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一介无名武夫,与先生萍水相逢,名号告知先生也是无用。倒是先生您非是泛泛之辈,缘何在这样破败的茶馆生活?”
青年听完后若有所思,手不自在地在头发上游走了一会儿,盯着饮茶的剑客,慢慢想起来自己的经历。
青年名唤炬龙君,这个名字并非自己想要。多年前,青年在某个山崖旁的小树林里被人发现,当时他状态很糟,被人用一柄长枪贯穿身体钉在一棵树上,他伤愈后近乎完全失忆,周身上下除了兵器、几本书和几封信外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当时身上恰好有一封信,发现他的人便根据那信的收信人推测他的名字叫做“炬龙君”。
伤愈后的青年为了恢复记忆并为了一个自己也想不起来的失忆前的目的,开始四处工作顺带打探有关“炬龙君”的消息,这期间他做过很多职业,当过厨子做过医生摆过地摊教过书,说来奇怪,他做这些工作开始时完全凭一时脑热,但一上手却莫名地驾轻就熟。更怪的是,无论他工作做的多好,三个月不到必定会有客户聚集来向他发难。
三个月前,他来到了这家茶馆工作,一切蛮顺利的,直到今早一个念着藏剑生诗号的无赖冲进这里将自己的老板的脑袋弄了下来并把茶馆砸得只剩两张桌子,而此时那个无赖正面带微笑地喝着自己沏的茶……
等等……好像那个无赖就是眼前的这位剑客嘛。
“先生怎么了?……”剑客发觉了炬龙君脸色有些不对。
正在疑问之中,剑客突感头部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耳边只感到一声轰鸣,随即便彻底丧失了感觉。
炬龙君甩了甩剑鞘上的血渍,叹了口气,非是因剑客之死,而是感叹自己因为失忆症的缘故,致使无辜的老板丧命。当然喽,其中掺杂着些许“老板死了谁来付我工钱”的无奈与恼怒。
他上前从剑客的死尸身上摸出了一些银两,剑客还算富裕,修复损害的茶馆并给老板办丧事已是足够,剩下的钱应该够让老板一家把茶馆生意继续做下去。
他走向剑客的尸体,将尸体往肩上一扛。
“本来,汝之诗号若是汝原创,或能启发在下想到诗号回敬。但汝一边无耻盗用,一边行草芥人命之事,遇上在下,可悲,可悲。”
炬龙君找了个地方掩埋了剑客的尸身后离开了茶馆所在的集市,随性地游荡了几天。一天,他在人群中遇到了一个恰好与他同路年轻人。开始时,对方没引起他多少注意力,但后来几天,他注意到这个年轻人出入于各类擅使刀剑的门派,而且从进门到被人赶出来的时间间隔没一次超过半个时辰。
年轻人挑起了他的兴趣,这天,年轻人刚被人从门内赶出来,炬龙君便上前将他拦住。
“在下炬龙君,见到小兄弟处处碰壁,难免心生好奇,小兄弟不妨将自己的苦恼说出,在下定会尽己所能帮你解决。”
名战一开始对炬龙君这种“自来熟”有些反感,甚至有些想把他一把推开的冲动。但仔细观瞧,想来对方或许是个修为不凡的剑客,满足他的好奇心试着让他收自己为徒倒也无妨。
“在下名战,先生既有兴趣,详情听说……”
听过后,炬龙君双手一背,似是剖析言语的真伪。
“请问小兄弟的仇人姓甚名谁?”
“不落狂阳东方鼎立。”
“不落狂阳东方鼎立……嗯?”
炬龙君一转身,抓住名战的双肩。
“你说的东方鼎立可是多年前曾经斩杀北极天宗赫颜姑苏,导致北极天朝瓦解,雪山崩解成红雪江,还在赫颜姑苏头颅上留字:“天无二日,惟吾旷照,东方不落,鼎立不摇。”的东方鼎立?”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应该是他没错。”
“哈,这样的话,你这个徒弟我收……”
话语未尽,只见一把方头大刀裹挟着炎气从远处飞来,直插在炬龙君面前。
“听到吾的名号后,居还敢收他为徒,该说你愚蠢,还是胆大?”
刀主未现身,但炙热的炎气已让两人感到无形的压力。
炬龙君右手抽剑,左手将名战护在身后。
“在下非是阁下所言的那两类人,只是久仰阁下大名,有一丝挑战的想法。但如今阁下既自诩不落狂阳,却又不肯现身与在下一战,似乎有辱阁下威名啊。”
“废话少说!你若能接下吾三招,便有资格收名战为徒!”
话音甫落,一旁的方头大刀腾空而起,眨眼间便织成一张的刀网困住炬龙君。
炬龙君不畏不惧,长剑出鞘,随手一挥,便将那刀击飞到一边。
被击飞的刀在半空中停住,旋转了几圈,随即调转刀头直扑炬龙君。
炬龙君挥剑抵挡,两把兵刃相撞,方头大刀再次被击飞,而炬龙君亦感右手微痛。
“无名小辈!接下最后一招,你便有资格收名战为……”
刀主话未说完,却见炬龙君做出惊人之举。
炬龙君极快速地收剑,随即,双枪上手。
“你!”
面对对方的诧异,炬龙君以暴风骤雨般射出的子弹为回应。瞬息之间,十丈之内景物尽摧。那名隐藏的刀主逃走了,只在地上留下了几滴血。
“先生……不对,师父……你……”一旁的名战有些不知所措,可能是因为这位主动要做自己师父的人刚刚的行为不符合他理想的师父的标准。
“小兄弟,别叫在下师父,在下无能做你的老师,刚才不过是想要教训下那个狂人罢了。”炬龙君将双枪收回,转身走向名战。
“可是……师父你刚刚击败了那个东方鼎立……”
“小兄弟,你是个非常适合修行剑术和刀法的人,因此只有追随一流的老师才不会辜负你的天赋。炬龙君有些特长可称一流,但这些特长中从来没有剑术。”
名战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小兄弟,去往琉璃仙境,找叶小钗,他是适合做你老师的人。记住,若想让他收你为徒,必须拿出诚意。”
说罢,炬龙君便离开了,在树林里走了足足两天。行进中,他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难受。刚才,他明明想着把“你这个徒弟我收……不了!”的大喘气玩笑跟那个年轻人说一下,也想过要陪年轻人一起去琉璃仙境并和他交个朋友。但在拔枪射击后,实施这些想法的动力却没有了。
回想起名战的模样,炬龙君的双眼莫名湿润了,多年前,似乎有过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一个无论怎样努力都回想不起来模样的人。
正当炬龙君试图回忆自己的过去时,背后一阵阴风袭来,天空随即笼罩了一层诡异的黑色。
诡异的气氛让炬龙君意识到了危机,也就在他拔剑出鞘的下一秒,只见一个装扮古怪的人——就像戏曲里孙悟空身边的猴童一样,从空中跃下,抓耳挠腮,高声喊喝。
“天地玄黄,万气本宗,度修万劫,证吾神通。王驾出巡,挡驾天诛!”
话音刚落,那猴童身后便出现了一队人,两个装扮的像黑白无常的保镖以及一乘两人抬的轿子。
“没想到啊,前脚兄弟刚受伤,后脚王爷就大驾亲临了。”
金身猴童展开圣旨,开始宣读: “今据娑婆世界,南瞻部洲,剑客炬龙君……”
猴童还未念完,炬龙君突然暴起,一剑将其格杀当场,随即直取轿中人。
他知道自己怎样惹上了这位,但此时跟这位理论是完全的无用功。更何况,他有正事要办。
非影、幽泉挥动双臂,阻挡炬龙君。两个鬼使身法诡异,且不畏刀剑掌气,使得战局一时僵持。
轿中的邓九五捉准时机,金银双掌击出。炬龙君未行闪避,被一击震退十余丈。
正当邓九五准备像以往一样“圣驾回程”之时,却见炬龙君仍旧活生生连口血都没吐,拦住了去路。
“王爷请留步,在下有事需要商议。”
非影、幽泉挥动双臂杀上。炬龙君却是不挡不躲,右手食指在空中轻轻一划,两个鬼差与轿夫便像断线木偶一般扑倒在地,生机无存。
“自诩王爷、身居贵胄,好歹也该用一点高级的术法吧。”
回应炬龙君的是数道金银掌气,但打在他的身上的效果不比把鸡蛋丢到大树上强多少。
“王爷也该休息一下了吧。”
炬龙君突然出现在轿前不足半步的地方,一剑插进轿中。
“请王爷稍安勿躁,切莫让在下承担拦驾弑王的罪名啊。”
“你有何事想说?”
听起来王爷仍是沉稳,但眼前人带来的压迫感已让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在下想请王爷……退出您正在参与的斗争!”
“为何?”
“只因在下与王爷的命运皆容不得自己做主。”
“此话何意?”
“在下无需王爷挂心。王爷的处境,您自己心知肚明。但有道是祸不及妻儿。王爷虽然可以为了兄弟与霸业牺牲女儿。但您,真的能狠下心来牺牲那个人吗?”
轿中人没回答。
“在下身在苦境,于公于私皆不能允许野心家荼毒生灵。若是杀一人能扭转局面,纵使那人是不杀蝼蚁、虔心礼佛的无辜妇人,在下也能毫不犹豫地挥剑。今日在下只能说到这里,还请王爷细思。”
言罢,炬龙君一挥手,鬼差与轿夫又站了起来,整支队伍随即消失。
该交代的也算交代完了,炬龙君便欲离开,却听闻两首诗号传来。
“何须剑道争锋?千人指,万人封,可问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尘不染,天下无双。”
“华阳初上鸿门红,疏楼更迭,龙麟不减风采;紫金箫,白玉琴,宫灯夜明昙华正盛,共饮逍遥一世悠然。”
从树后闪出两人,似是已经观察他和邓九五很长时间了。
“请阁下与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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