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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三哥,我不想去,去了反倒束手束脚,你知我素不喜如此,故还请三哥为我去回了皇舅舅。”少女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可怜相。
“你啊你,真不知这性子随了谁。”蓝衣男子无奈,屈指弹了弹少女的脑门,而后转身扬扬手,“父皇那儿,你三哥我可没胆子去回,要回自个儿去。”
平日从未唤我一句三哥,今时今日,晚了,三哥也救不了你。
不一会走远了,竟还有大笑声传来。
“萧轩,你给我回来!”少女气急败坏,不满地撅起了嘴。好你个萧轩,给我记着。
片刻,一貌美女子缓缓掀了帘幕走进来,轻轻地揽少女入怀,温声问道:"婞儿,这又是跟谁置气呢?”
这女子乃当朝嫡长公主,与皇帝一母所出,姊弟二人自幼关系便甚是亲厚,更兼公主不恋权势,方才嫁得心中之人,幸福美满。
“母亲,萧轩方才过来送过两日的礼服,说是有场国宴,让女儿前去,可女儿不想去,就央了他去回了皇舅舅,哪知他……。”
本是极其清冷的一张脸,此刻气鼓鼓的,倒颇有几分小女儿情态。
萧姝掩面一笑,端详着女儿这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收了笑意,“既是国宴,又岂有你说不去就不去之理。你要明白你不仅是丞相之女,你更是萧国嫡长公主的女儿,是萧国的清媞郡主,萧轩不帮你,是他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不是可以轻易玩闹的。你可明白?”
小丫头通透,一点即通,口头上说着:“我不懂,我不懂。”转头却规规矩矩地试了装,淡紫色的起云锦,若有似无地绣上了梅花,一层轻纱掩着,高贵脱俗。映着少女如花容颜,更觉贵不可言。
萧姝伸手抚上了这锦缎,便觉柔滑如水,”你看你皇舅舅多疼你,起云锦一年才得一匹,这样花色和式样的就连母亲我也是没见过的,你就穿着这衣裳坐在那儿,按你平素不说话时的样子来就好。”
“知道了,姑且做次木头美人,事后再找皇舅舅讨赏。”话说得俏皮,堪堪压下心中万千个不乐意。
朝云殿上,皇帝正襟危坐,面上不怒自威,身边随侍着皇后和贵妃,下边坐着几个皇子和重臣,环视一周,却见一连挨着两个位置上不见人影儿,心下了然,转身问身侧的皇后李若仪,“这轩儿和婞儿可曾入宫?”
皇后生得温柔,姿色俏丽,举止得体,方缓缓答道:“早先臣妾已见过他们了,婞儿今日仪态端方,颇有皇姐的风范,轩儿今日也甚是稳重,皇上大可不必担心。”
贵妃一听这话,扑哧一笑,“这清媞郡主和三皇子从小一见面就吵,这会儿指不定在哪闹着呢,皇上。”这一笑,眸中妖异之色更盛,果真是妖姬。
萧亦未曾接话,只淡淡的说了句:“萍儿,你失言了,”便垂眸不语。
贵妃兰萍儿只得低低地答了句是,就端起酒盏自顾自地饮了。眸色中隐隐有些不甘,但转瞬即逝。
此刻,御花园中,萧清媞无聊地把玩着茶盏,低着头,口中碎碎念,“说好了在御花园老地方见,人又跑哪去了。””不帮我就算了,还骗我,以后不理你了。””萧轩你个混蛋。”
久了觉得乏了,萧清媞起身看了看周遭,忽然看见杏花开得正好,就提起裙摆走了过去。
纷纷扬扬的杏花上还带着些许水汽,落在衣上,发上,阳光透过树梢斜斜的打在身上,少女笑着闹着,捧起一捧洁白,洒在空中,漫天的花瓣犹如一只只断翼的白蝶,奋力挣扎,却终是无力下坠,逃不过萎谢的命运,甚是凄美。
萧清媞来了兴致,索性脱了鞋袜,光着脚站在地上,迎风而舞,轻柔的纱舞动着,淡淡地遮住少女姣好的容颜,多了几分神秘。
此时萧轩忽然来了,大声冲萧清媞嚷道:“萧清媞,你还在这儿玩,快点,宴会要开始了。”
萧清媞一惊,优美的身形一顿,旋即呈一道优美的弧线跌在地上,“萧轩,你嚷什么嚷,自己爽约不说,还害我摔倒,快过来扶我起来!”
萧轩见状,赶忙过来扶萧清媞,语气带了些心疼和自责,“都是三哥不好,害得你如此,以后三哥都让着你好不好?”“现在怎么样啊,能走么?”‘“要不三哥背你吧。”
见着萧轩脸上的担忧,萧清媞气顿时全消,笑着趴在萧轩背上,“”那这样的话,我就原谅你,不过你要背我回去,我倒没事,就是累了。“”
萧轩笑着背起萧清媞,动作轻柔,嘴上却骂着:“你这个鬼丫头,真是我的克星.”
说着朝门外走去,身后一道白色的身影走近,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发钗,看了许久。
“三皇子和清媞郡主到。"皇上闻声,抬起眼来,“婞儿,轩儿你二人迟到了,可知错?”语气温和却威严。
萧清媞福身一拜,“禀皇舅舅,婞儿方才与三哥在一处,却不慎跌倒,这才来迟了。”举止庄重,神色却多少带了分孩子气。
萧亦见了,眸色愈发慈爱,"可有伤着?”“快来人,扶郡主落座。”
萧亦本就无心责罚,只是外国来朝礼数还是要的,如今见了婞儿这番模样,也就做罢。
"羌国大皇子到",萧清媞才落座,就看到一白衣男子进来,肌肤如雪,黑发用玉冠束着,一双眼眸如深邃的古井,泛着微波,却深不见底,当真是公子如玉。
顾昳行了礼,在萧清媞对面落了座,不自觉淡淡地扫了萧清媞一眼,却正好撞入她的眼中。
萧清媞面上一红,收回了目光,总觉得这个人看着温润如玉,可那双眼睛却深不见底,写满了冷漠与疏离。
半晌,萧清媞有些困倦,便想逃了,反正也是些无聊的歌舞,不如不看。
不巧的是,羌国使臣竟出了声,“久闻清媞郡主大名,不仅容貌冠绝天下,才艺更是一绝。先前曾以先代一舞曲扬名,不知今日可否一见?”
“使臣说笑了,今日郡主本当一舞,可前会儿不慎跌倒,今日怕是不行,不如以其他才艺代之。”萧亦说道。
“禀陛下,古时曾有伯牙钟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不如今日清媞也在此弹奏一曲,看在座是否有知音之人,如何?清媞见状回道。“朕以为甚好,不知使臣怎么看?”“如此甚好,我等也不枉来此。”
既是挑知音,那便是这首高山流水了。
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
忽然,清越的萧声响起,和上了琴声,没有半分违和之感。萧清媞心下一喜,道是知音难寻,他竟能懂我的琴心?手指翻飞,琴声转而如行云流水,扬扬悠悠……
曲毕,萧清媞笑道:“大皇子之才,清媞叹服。竟能以萧声和我这曲高山流水,可谓高妙。我倒不敢妄求此等知音了。”
“郡主谬赞,郡主之琴心才令人惊叹。"顾昳眸中似有赞赏,但很快便消失了,仍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殊不知今日并非伯牙遇知音,而是文君以琴心相挑。只是他听懂了她的琴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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