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红妆

作者:京执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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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山某水埋姓氏一钗一佩断知闻


      唐李华“极思确榷” ,作“浩浩乎,平沙无垠,夐不见人。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之悲象;

      又感“尸踣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无贵无贱,同为枯骨。可胜言哉!鼓衰兮力竭,矢尽兮弦绝,白刃交兮宝刀折,两军蹙兮生死决。降矣哉,终身夷狄;战矣哉,暴骨沙砾。鸟无声兮山寂寂,夜正长兮风淅淅。魂魄结兮天沉沉,鬼神聚兮云幂幂。日光寒兮草短,月色苦兮霜白。伤心惨目,有如是耶!”之苦绝;

      为之奈何,问天地苍生“苍苍蒸民,谁无父母?提携捧负,畏其不寿。谁无兄弟?如足如手。谁无夫妇?如宾如友。生也何恩,杀之何咎?”唯恐战之损益,苦在黎民!纵然天地为愁,草木凄悲。吊祭不至,精魂无依,也可叹从古如斯,呜呼哀哉,岂非是江湖侠骨已无多?答且毅坚:否!但请起看历历楼台外,窈窕秋星亦是君……

      十分天下九分亡,犹把山川换寸量
      江湖难留
      清风不识暗香人,论得玉面作红妆
      萧瑟全收

      (一)某山某水埋姓氏一钗一佩断知闻

      有饮湖晚雨留人入醉乡,便现那古战场旁一西子湖柔刚各半,相得益彰,那古战场曾为兵家必争之地,角声漫天,不论秋色,长河落日,非临易水,阳刚异然,两军暂和之时,便在那一衣带水之地作隔,那水环于一湖,名唤晒月湖,传曰此处原为一神仙所居,离去时不忍故居荒芜,便将那皎皎月影投入湖中,企盼此处夜暮时分也恰如白昼,以待将来便能一眼寻到故居,留恋之深,令人唏嘘。
      那晒月湖畔尽头千百里处有一晒月谷,隐隐藏于深处,不可觉,也鲜少人前来问津,那晒月谷外观狭小,内里却别有洞天,单单是那阴翳的茂林修竹便可叫人迷了眼睛,更别说这里面正争相打斗的热闹声响,外人更是无从得知,只见那步伐零落交错,领头的黑衣剑士赤手空拳,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步步逼近,略略数去,竟有二三十此般衣着的帮手,各个都是虎背熊腰,劲似蛟龙,论哪个都是真拳真式,毫无一丝花拳绣腿的模样,这般雷厉风行,定当不是比试一番,但求速战速决。

      可这般形势之下岂非有是等闲之辈,另观那令黑衣剑士棘手之人,竟是四个玲珑的娇俏姑娘,身段纤细窈窕,利剑妙妙地攀附在腰旁,全然不似那些个把剑背在背后的壮汉,倒添了几分侠骨外的柔情,这几位女子脸上无一例外的都戴有一枚银色的镂花装点面具,只见其中有一连连向前的豪迈女子,着揉蓝衫子杏黄裙,长裾却无连理带,细袖莫是合欢襦,有一耳边轻悬一明月铛,欲滴似泪垂,脸也被那面具遮着,只在额前有一朵细小精致的梨花点缀,暗想莫不是那首当其冲之人,其余三人则大多以守作攻,一双藕臂双叠轻点在背后,莲步轻移,不紧不慢,似是捉弄旁人,一时间竟也分不出个高下,渐渐焦灼起来。

      却忽闻那树林里有了几分动静儿,那簇簇野花上的蝶儿也不禁闻声惊起,枝上停栖的鸣鸟却丝毫没有几时反应,众人还不待定下,已然有一道红色身影飘现,长裙贯曳,身上毫无香袋奢饰缀衣,红裙著色妒煞石榴花,青丝上端有一雕琢白玉钗懒懒挽住碎发,腰间只系一红玉精点螭纹玉佩,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那脸上如那四位女子一般着银色面具,一半由遮掩的明眸看不清妆容。

      却见那未掩着的一方露出的那另一善睐明眸被红色妆容淡淡勾勒,分明势同玉匣启龙,眼底暗暗有一泪痣,却又似那血凤出岫,眼神凌厉,又难隐深情,一袭红衣热切,却毫无丝分风尘,反逸几处清丽脱俗之感,那女子挥剑直指而来,竟使得那剑客节节败退,险些招架不住,其余那四位女子见状,交会一状眼神便一齐剑数并发,不几片刻便使那二三十粗莽大汉拜倒在地。

      先前那黄衫女子举剑刺向那彪汉领头,距其颈几公分处利落停下,轻启朱唇,字字珠玑:“你们竟是何方佞卒?胆敢来犯这冷月仙居!”

      那头领岂非是个胆怯鼠辈,眼神实在轻蔑,那黄衫女子怎能忍受这般折辱,指尖一动便是要夺了那人的性命,千钧一发之际,那后来的红衣女子以一暗器相阻,黄衫女子手中的剑应声落地,才保全了那男子不成为剑下亡魂,那黄衫女子观此,带着一丝娇嗔,却不依喊道:“师姐,便叫我斩了这狂徒,震震那些个心怀不轨的来犯之人,你阻我又是何故?”

      那红衣女子在面具后似是笑了起来,还未开口,另一位紫裙女子便素手轻遮绛唇走上前来,这紫衣女子衣绣珠翠,黛眉却如新沐雨,云净无尘埃,最妙是那唇绽的绕梁之声,生动如蕊红新放,婉转似烟香悠扬,只是绛唇未启,先觉笑意:“姣梨师妹还是这般意气用事,红妆师姐哪里是要阻你,分明是要治治你这锐气才好。”

      那黄衫女子还未摸得着头脑,其中一嘴角有梨涡的青裳女子便作那醍醐灌顶之效用,似是道明了话里的关窍:“姣梨师妹,黛眉师姐话外之音是要你留下这头领作活口,好一探究竟本末缘由!”

      黄衫女子似也知道行为有过,于是嘟囔着,奔到那红衣女子身边,轻牵着袖口,“师姐,我并非还是小孩子心性,也不是要立刻置他于死地,我左不过就是吓他一吓罢了!”紫裙女子听罢便又将笑语,只是这话还未曾出口,便被折了回去,只见那红衣女子先将开口,声音竟不差那紫裙女子清脆剔透分毫。

      “黛眉师妹可是多心了,我们师出同门,又深知姣梨的性子,我又怎会见怪于她,况且此人这番侵扰,就是杀了也不打紧,我阻上一阻,也是一时兴起,无心之失罢了!”

      黄衫女子见状,了然那红衣女子用意,便转向那紫裙女子,轻蔑一笑,“还得劳烦黛眉师姐挂心,姣梨在这里给姐姐赔不是啦。”却在微微作那个不像样的揖时凑近,全然不似从前般恭敬,声音也小的可怜“黛眉师姐,且不要再故作犹怜,妄念来管我的闲事!”
      那紫裙女子仍笑着,眉头却无意识的微微蹙紧,脸上的笑也不禁僵了几分,幸有一着葱绿色翠羽纱缦的妙人上前解围,破了这僵局,绿缦女子上前,半蹲下来,瞬时折下那闯入男子的蒙面,几人都不禁惊了几惊,这男子看着倒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清秀模样,只是那耳廓旁一道伤疤,却实在是骇人,那绿缦女子稳了稳心神,“观你这伤疤痕迹,莫不是那拟古谷中人士!”

      那男子仍不肯多言,却也是个性情中人,只说“我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卒命,可也要守这道的规矩,要杀要剐,便悉听尊便”。

      那一行女子自是明白不会从这男子口中套出些什么话来,还未来得及商量好对策,却只闻得那天边一只威方猛的独鹞攧着高风,长啸而过,那二三十男子清醒着的便已然尽戕,绿缦女子看了看面前倒下的横尸,探了一探他的气息,便叹道:“恐是'残樽'!”

      众人皆惊呼道:“残樽?”绿缦女子娓娓道来:“'残樽'乃为奇毒,传言只需将其掷于杯中服下,只待残樽里的余滴殆尽,便可取人性命,只是这残樽实属罕有,多有流言,而眼见者鲜矣,如今能配成此毒者,怕是……"“唯有拟古谷中拂袖游子可成”那绿缦女子闻言,“红妆师姐所言确矣!”。黄衫女子惊问道:“斜翦师姐可是这冷月居中的药毒高手,可有法子解此剧毒?”

      那绿缦女子只微摇摇头,叹道:“无法!”几人喜怒不形于色,各怀心思,却见一银钗姑姑不知从哪里闪将出来,此女子倒也不似年岁多大,气韵却老成的很,虽未着粉黛,却也算得上几分倾城之色,面上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倒是有些许骇人,只听得先前几位齐齐恭敬地喊了一道:“梅萼姑姑!”

      那被称的姑姑也不着痕迹的微微欠欠了作身子,算是回敬,“冷月谷主于朝思暮想阁邀各位相商大事,还请移步!”那红衣女子便答道:“有劳姑姑,我等稍刻便至!”语毕,那姑姑便没了踪迹,想来应是复命去了,黄衫女子紧随红衣女子先行离去,青裳与那绿缦女子相继赶去,却不曾想着那先前没了踪迹的梅萼姑姑此时又现将身来,掩在暗处。

      身后竟还站着一位,隐隐地看不得确切,只闻得那姑姑言道:“恐那红妆仍是不肯伤人,想那剑锋之处,向来只有痛斩敌恶之时,怎可有朝向自己之意,谷主还应……"

      “梅萼,无需多言,我自是有打算,你且将这里的残兵败将收拾清楚,便去代我问候那凤五步便好,他女儿既在我门下这许久,定要好好问候才好!”那姑姑听闻如此,便不好再多言,却仍不免关切,“谷主……”,“你且去罢,我这里无需烦忧,那姑姑便言一句“是”,已没了踪迹,那隐着的人微微叹了口气,似是自语着“她哪里是不肯,怕是不忍啊!”
      语里竟有几分哽咽之意,却一瞬间而已,让人意会恐是错觉,瞬时也便没了痕迹,只听得那林里生灵几时响动,不知或喜或悲,或言何物。

      且说那一行人相继到达朝思暮想阁,那正椅上却已有恭候之人,座上的的女子挽着一髻,着一水墨色长袍,倒似男子装束,面上着一金色面具,拂手示意对面的几人落座,便言:“今日邀大家至这阁中,是想言一事,我冷月漂泊许久,有缘至这晒月谷里与大家有这师徒情分,前日里竟与我的一位兄长相逢,自是想要退隐了江湖,去享那团聚之乐,所以这冷月仙居,怕是也要散了”。

      众人皆是一惊,只那红衣女子眼睛未见波澜,眼底深深不知有何心事,主座的女子顿了一顿,似是有意无意瞥了一眼那抹红衣,“只是我这冷月仙居的令佩……”

      那红衣女子像是突入凡尘的仙子蓦然找回了魂魄一般,一个激灵便问道:“令佩!”或许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红衣女子瞬时便作了行拜,言道:“红妆失礼,还请师父责罚!”那主座的女子默了许久,“无碍,你便回座去罢!”那红衣女子但道一句“多谢师父”便归座上,只是一瞬间的迟疑还是暴露了她心里的疑惑,似是没有想过会如此结果。

      那主座的女子续言道:“这令佩,便算作我与大家作别的一点心意吧,只是我这冷月仙居的令佩只有一个,徒儿们各个身怀绝技,我竟也一时不知予谁才好,为免偏心,也为免这冷月仙居的攸攸之口,我便作一令:谁能够拿得拟古的折桂令佩,便可得我这冷月仙居的令佩!”

      座下的黄衫女子惊问道:“师父所言可是那号令拟古谷中弑茶毒医的折桂令!”“不错,姣梨所言正是”“师父可是要借用那拂袖游子制药,师父可是身体有何不适?”那绿缦女子甚是关切,“我无事,只是想要一事相托,这一生就此一世,便要了了这一世的夙愿,若是……罢了,你们可清楚了?”“只是那拟古,师父,我们与拟古素来没有什么交情,况且刚刚那些来人,处处都指向拟古山庄,只怕……”

      “瓷靥,你既说我们与拟古无仇怨,他又何必赶尽杀绝,刚才的是蹊跷,处处指向,有时反而是在混淆视听”,那青裳女子闻言,“是徒儿考虑不周”。

      “你们且启行吧,在此之前,你们依旧是冷月仙居之人,如此,也可在路上省去不少麻烦,至于来犯之人的身份,我会先寻一些线索,有什么事,我会让梅萼来通知你们”,众人站将起来,言一声“是”便退下,这谷主在阁中休憩了片刻,便回到了晒月楼中。

      这晒月楼尽是月纱,终日清凉,静谧柔和,只见那谷主坐在榻前的桃木椅上,轻抿一口疏茶,便言道:“这里并无旁人,你且出来吧”那月纱后不知确切哪里竟闪出一个人来,正是那红衣女子,“正可是好茶啊,你不妨也与我一同尝尝。”

      “多谢,不过我只想知道,你先前所言,究竟是否妄言?”那谷主笑答:“自是算数,红妆,你等这一天不是等了很久了吗?若非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之事,我又怎会留到今日?”

      “我从未想过要杀你。”“哦?就算我曾经那样折磨你,你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吗?红妆,你的不忍,也许有一天会害了你!”“害了便害了,我便去取那折桂令,希望你说话作数”红衣女子当即便要离去,却被所言定住了脚步。

      “红妆,我自是明白,凭你的本事,这折桂令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若你拿到,却只能了你一桩心事!”“你!”“红妆,江湖有它的规矩,得令佩者,或是掌管持令者师门,或是令得其做一件事,我也是爱莫能助啊。”“冷月,你实在是狠心!”

      “我的好徒儿,你便好好想想,在那二者中择一吧!”那红衣女子看着面前大笑的癫狂之人,双手握拳,隐忍着痛恨,旋身离去,那狂笑的女子竟瘫坐在地上,笑着的眼上却似有了泪,陷入不易察觉却深深的哀恸之中……

      巢堂坛凤五步居处

      一紫裙女子坐在园外显眼之处,面前跪着二人,身边围着护卫,好不威风,那跪着的其中啜泣着的一人添着髻,似个妇人,却也是风韵犹存,那旁边跪着的与那妇人有几分相似,年纪却要轻些,二人身着都是华服,披金戴银,比起那椅上的女子还要雍容上几分,那紫裙女子品尝着面前的点心小肴,不紧不慢,身后的丫头们摇着竹扇,撑着荫蔽的大伞,挡着那毒辣的太阳,反倒是地上跪着的二位娇弱身子,怎可受此“摧残”,那妇人看着座上的女子,先是不屑,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太阳到了正午后几个时辰愈加毒辣了,于是她窃窃地抬头看了几眼,犹豫了没一会便忍不住开口:“我,我们能要些水喝吗?”

      可那紫裙女子似是没有听到似的,那妇人旁边的女子可是忍不住了,张口便骂道:“你这个不懂规矩的贱人,竟敢叫我和我娘给你跪下,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还不快让我们起来,好吃好喝伺候上,给我赔礼道歉,我便考虑考虑原谅了你!”那妇人赶忙止住女儿,示意她不要多言,可那娇惯小姐哪里肯听,“娘,你也算是她的母亲,她不尊着您就算了,还张狂到如此地步,我好歹也是她的妹妹,她竟如此对我母女二人,我告诉你,快快将我二人放了,否则我定要爹爹做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哈哈……”那紫裙女子笑的前仰后合,眼睛里却无笑意,“好啊!”

      那跪着的娇惯小姐还以为自己的威胁起了效果,扶着自己母亲便要站起,却被身后的护卫再一次按跪在地上,她大声喊着“放肆”,却怎能抵得过身强体壮的护卫,只好再次跪下,疑惑而气恼地看着面前坐着的紫裙女子,“你这是又要耍什么把戏!”那紫裙女子一脸无辜,“你可真是误会我了呀,我的好妹妹,我能耍什么把戏呀,左不过,是在与你融洽感情呢!”

      “你,你这是什么话,你不是同意我与母亲……”“你瞧你,几年不见,话都不会听了,可见是你母亲管教无方啊,妹妹刚刚说想要死无葬身之地,姐姐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好好成全妹妹了呀!”“你,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哈哈,妹妹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就在刚才,妹妹不是说要自己死无葬身之吗!”“你,你竟颠倒黑白如此,我,我那是叫你,你死无葬身之地!”那紫裙女子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也跪下,握住那满嘴恶语的娇惯小姐,“好妹妹,姐姐知道爹爹宠你,姐姐哪敢有什么居心,都由得妹妹处置”,说着还哭了起来,好不可怜。

      那小姐一时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没了反应,还以为自己真是吓慑住她,便说道:“你倒也不是那般愚笨,这个家现在是我说了算,你若是同那些婢女一般好好侍奉着我,我便也不会委屈了你,赏赐自然也是有的……”还未说完,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便站起来跑向了后面,嘴里喊着一句“爹爹!”

      跪着的那二人纵是再笨,也猜出刚才的转变是何缘由了,那女子行将站起来,差点因为跪太久而软掉的腿摔倒在地,却也顾不上而扑了过去,急得便要解释,却被眼前的男子一巴掌呼倒在地,她大喊一声:“爹!”那男子便又是一掌,厉声喝到“眉儿许久未归,你竟如此咒她,实是狠毒心肠!”那女子委屈着,却仍不满解释到:“爹爹,分明是那贱……”一语还未说完,那男子便止道“休得胡言,快回你房中去,给我好好思过,没我命令,不得出来!”

      那呼喊女子便被护卫拖着离开,那妇人脸上的妆容也尽花了,头上的金饰也半落了下来,跪着爬到男子身边,“老爷,老爷,绻儿何时受过如此责罚啊,老爷,绻儿心气重,怕是会想不开……”

      “你闭嘴,都是你惯着,才叫她如此娇纵不已。”那妇人见状,知了已无转圜的余地,便哭着去看遭禁的女儿,那先前的紫裙女子看毕了大戏,当然是将拂袖而去,那男子唤住:“眉儿,你刚归家,怎也不与爹爹交谈交谈?”那女子并未回头,语气里尽是疏离,“交谈?我与你可还有什么好谈的!”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去,那男子独自站着,发丝也不禁有分斑驳,却仍是叹着,“棣华,她还是不肯原谅我!”,身子雄壮,怎怕这冷风侵身,只是心里单薄,茕茕孑立着……

      紫裙女子回至闺阁中,便闪将出一人,那紫裙女子问道:“何事寻我!”那黑影言道:“冷月仙居前日里派人来访过凤五步,话虽无关紧要,可……”那紫裙女子知晓其意,便给那黑影一个示意,那黑影闪到紫裙女子耳边将事和盘托出,那紫裙女子细思量一番,便言道:“那冷月仙居的令佩虽也是极难得,可我也不屑于需要它来相助,只是没曾想到那红妆……好,我便也去试上一试,于我也没有什么妨碍?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那黑影沉了一沉,“属下本不应多言,可那凤绻与那五夫人,怕是咽不下这口气,若成祸患……”“那两只土丝雀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过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放心,此事我定有法子,你且先退下罢!”那黑影便闪了出去,那紫裙女子转着手里的杯子,“红妆,我倒要看看,你与我,究竟是谁,更胜作一筹!”

      且说那红衣女子虽愤痛难忍,却也不见有何表露,掩藏实在深沉,第二日大早,那黄衫女子便收拾好在一门口张头探脑,其后悄悄走过来一个人影,“姣梨,你可是要把我这门瞧出一个大洞才肯罢休吗?”那黄衫女子着实吓了一大跳,却在辨明声音后笑了起来,“红妆师姐,你惯会取笑我!”“好啦,那便不取笑,走吧”“我可是早早就起来准备上了”那黄衫女子一脸骄傲模样,那红衣女子笑道:“一起逛个集市还需要准备什么?”那黄衫女子连忙摆手,“我说的可不是这件事,我所言是我要与红妆师姐一同去拟古夺得折桂令!”

      红衣女子闻言,当机立断,“不可以”,“为何不可”,“此行艰险异常,有太多未知,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师姐,我……”“姣梨,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二人正争论着,闹事上便突然人群混乱起来,二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却突然被乱跑的人群冲散,红衣女子正寻着黄衫女子的方位,却突然发现了貌似动乱的根本,只见远处跑来一位秀气的公子,一边回头张望,一边玩命的跑着,撞翻了几个小贩的推车,红衣女子眼神快速环视了几下,只待那公子经过其身边时,说时迟那时快,红衣女子只一个伸手便将他拉了过来,随即隐匿到一处荫蔽,当下便没了踪迹。

      那追赶的人便似无头苍蝇一般,仔细搜寻着,没有任何遗漏,却也是发现了他二人,红衣女子当即与他们打斗起来,那公子倒是缩在墙角,用手四处挥舞着,对方来人太多,料是红衣女子也陷入焦灼,恰好不知何处投来一烟雾弹,红衣女子趁势便拉着那公子逃离开来,二人进入一庙中掩起来,红衣女子确认外面无虞后,便问道“姑娘可还好”,那公子模样的人随即愣上一愣,痴痴问道:“你怎的知道我是女儿身!”

      红衣女子但笑不语,突然外面赶进来又一公子,红衣女子正要戒备,却被那公子模样的女子拦下,说道:“侠女莫急,此人乃是我的兄长。”红衣女子作罢,那男子先是匆忙检查了自家表妹无碍,然后转头看向那位表妹口中的“侠女”,瞬时便被勾了心魄,只见那女子肤白胜雪,双颊因为跑过而微微泛红,简若仙子下凡,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那红衣女子也何曾见过男子如此这般瞧着她,便转了头,言到:“既然你二人聚首,我便不必打扰,告辞!”那女子急忙问道:“还不知女侠姓甚名谁,他日如何报答恩情?”那红衣女子偏头笑道:“无名,某山某水埋姓氏而已!”说罢便离开,那女子还不知个中关窍,倒是那白衣男子言到:“她着一钗,一佩,意在要断那知闻,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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