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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皮甜心闯江湖
一座无名孤山,绿裙的美貌少女被一个手持双刀容貌妖孽的男人冷笑着逼到了悬崖边。
现在的她,发丝凌乱,绿衣染血,双目通红,这个男人已经追了她整整三天。
这三天,她忙着逃命从未好好休息过,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致,她自知,经历三天夺命逃亡的她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已经面临着崩溃。
这个将双刀使得出神入化的男人叫做慕容,作为江湖上有名的赏金猎人,有一手极为精妙的追踪手法,就算贺含希在这三天里已经使出了全身解数,也无法逃出生天。
她咬劲牙关,倔强的杏眼里吐露着对面前男人的无尽憎恶。
贺含希紧握手中的利剑,施展出她最精妙的剑法,短短几个瞬间,两人已经交手了十多招,她一次又一次极力想要从对手密集的刀影中找出生路,可是实在不敌,强劲的刀力将她的剑招轻松地阻断,两人之间的差距如天壤之别。
她咬牙,这条命,绝对不会让你们轻易夺取!
贺含希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又一次勉强接住慕容力道强劲的双刀后,虎口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得颤抖,她已经深深感到绝望,为什么,明明已经让她失去了她所拥有的一切,现在连她的命都要夺走!
简直欺人太甚!
莫小彤的命就是命,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攻击她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赏金猎人,人称双刀客的慕容,也是他让人把照顾她长大的梁姨活活打死,为的就是那个正候在一边,等着用她的心入药的莫小彤!
莫小彤!贺含希一想到这个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齿,那个贱人总摆出一张天真烂漫的脸,却毫无愧疚地轻松夺走属于她的一切,毁去了她在这人世间最后的温暖!
她原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贺石之女,父亲受邀诊治御剑山庄少主年仅十一的温玉所患的先天不足之症,带着她住进了御剑山庄,谁知道在一次外出寻药时,一去不回。
贺含希没有其他亲人在世,只能听从夫人的建议,暂时借住在御剑山庄,没想到这一住,便是十年。
温玉的病因为有贺石所留药方日日调养,虽说没有彻底治愈却也比以往好了不少,脸上虽有几分病态,但也掩盖不了他似嫡仙般出尘的面容。
贺含希十六岁时,也到了少慕知爱的时候,自然而然得对青梅竹马,又生的极为出色的温玉产生了好感,性格直率的她便向温玉吐露了自己的心意,在被拒绝后仍倔强地一直跟在温玉身后穷追不舍,事事依着温玉喜好。
可温玉不知为何,总认为她不坏好意,口蜜腹剑,一直对她不假辞色,贺含希虽然失落,却也不肯放弃地继续追逐着温玉的背影,而温玉的身边也一直没有其它女人出现,就在贺含希以为温玉总有一天看到她,能够接受她的时候。
咋咋呼呼,脸上总是带着天真活泼笑脸的莫小彤出现了,她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绝色的容貌,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可偏偏,不管是温玉还是江湖浪子慕容都疯狂爱上了她,这也就算了,既然温玉有了心爱的女人,她会选择放弃,可她莫小彤千不该万不该将父亲留下的医书占为己有,还害死了待她如亲女一般的梁姨!
想到这里,贺含希在出招的空隙,向站在安全地带,窝在温玉怀里浑身无力的莫小彤冷笑着望去一眼,杏眼里满满都是对这个虚伪女人的嘲讽与憎恨,还有一分下定决心的决绝。
莫小彤,你想活,我偏偏不如你的愿!想要我的心救命?你妄想!
她在再一次接下慕容攻击时,突然卸去了力道,刚烈的刀劲带着她滑出好几米,而这时的她也站在了悬崖的最边上,
悬崖上寸草不生,净是些怪石林立,一低头她就能看见凶险无比的万丈深渊,
这崖上的风极大,贺含希的绿裙白衫和齐腰的墨发交织在劲风中飞舞 ,单薄的身形让她整个人感觉摇摇欲坠。
慕容不敢再轻举妄动,怕她被逼急了,真的跳下去。
温夫人说过,贺含希的心是能解百毒的神药,温玉的先天不足就是被她的心头血治好的。
七天前,他一时不查,莫小彤被他以前的红颜知己下了毒,现在已经危在旦夕,只能拿贺含希的心来入药,才能解毒,要是贺含希死了,小彤恐怕也活不成了,在他心里,杀个贺含希算什么!世界上所有人死了都行,就他的小彤不能死!
[含希姐姐,你打不过慕容的,反正你现在也是苟且偷生,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你就用你的心救救小彤吧!小彤不想死啊!]莫小彤抬起埋在温玉怀里已经因为剧毒变得青紫的小脸,楚楚可怜地说
呵呵,感情就你的命是命,其他人的的命都是可以随便牺牲掉的了?
贺含希被这莫小彤这贱人厚颜无耻的发言气得内伤发作,她用没有拿剑的手抹去了唇边流下的一行鲜血。
手中的利剑抬起,稳稳指向正等在安全地带,被温玉牢牢护在怀里,面色发青,口唇发紫的莫小彤,发丝凌乱,通红着双眼的贺含希再也无法压制自己对那个虚伪女人的憎恨
[莫小彤你这个贱人!我贺含希到底和你什么仇什么怨!父亲的医书被你占为己有,待我如亲女的梁姨被你的姘头找人活活打死,现在你更是为了活命想要挖我的心,莫小彤你休想如愿!]
慕容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嘲讽,忍不住开口道[贺含希,你真是蛇蝎心肠,小彤如何对你,我们都看在眼里,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现在她中毒危在旦夕,你就不能牺牲一下自己吗?]小彤已经够善良了,他一直看不惯这个处处针对小彤的贺含希,要不是小彤可怜她,慕容早杀了她了,也幸好没杀,要不然小彤现在就真的没救了。
[呸!牺牲?笑话!慕容你这个畜生,为了莫小彤把我的梁姨活活打死,此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以消我心头之恨!想要我牺牲救那个贱人,休想!]贺含希狠狠啐了他一口,好一对奸夫□□!和她谈牺牲?
[贺含希,我御剑山庄养你十年,你也应该有所回报了!]看似温文尔雅的美青年温玉紧邹眉头,小彤的身体是真的拖不了多久了。
贺含希看着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要她回报的病弱青年,想起自己曾经爱慕过他,现在只想呵呵笑笑,[温玉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现在在这儿和我谈回报?回报?那温玉你呢?我爹为了医你外出寻药,一去不回,而若不是我为你月月放血,你早死在三年前了,你的病是怎么好的你我都清楚!你御剑山庄的养育之恩我早还清了,如今是你们欠我!你现在为了莫小彤想要我的命!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
看温玉被贺含希说的哑口无言,脸上出现了几分愧疚,好像是真的不愿再出言逼迫贺含希了。
莫小彤害怕极了,她还那么年轻,她不想死啊!
她开始怨恨起所有人,都怪慕容,没有处理好以前的情债。
她恨死那个女人了,那个贱人自己留不住男人,却要给她下毒!
她好恨,她恨贺含希,不肯牺牲自己救她。
也恨慕容和温玉,作为她的男人,没有保护好她。
自己那么善良。从来没有主动加害过别人。她的人生很长,她还有那么多东西没有享受,怎会舍得死!
[含希姐姐,我不想死,你救我啊!小彤求你了!]莫小彤朦胧这泪眼,可爱的小脸已经失去了活力,她挣开温玉的怀抱,无力跌坐在地上,给贺含希俯下了身,[含希姐姐求求你,反正你也不想活了,不如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温玉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空了的怀抱怅然若失,听着莫小彤毫无骨气的哀求声,抬头望见贺含希在风中摇摇欲坠却饱含倔强的消瘦身影,心里有一角轰然崩塌了,自己真的要为了小彤逼死这个儿时唯一的玩伴,为自己续命的恩人吗?这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他不是对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可那时他却被谣言与虚假蒙蔽,一直在误会她,曲解她。
现在,他已经明白的太晚了。
没人理会温玉内心的曲折,悬崖上,慕容摄于贺含希的威胁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几人陷入了僵局,含希可丝毫没有放松警惕,面上仍是极为轻松的样子,让人怀疑她是否还留有其他后手。
听了莫小彤辣耳朵的脑残话,她出言讥讽[你不想死,难道我就想死吗?莫小彤,你可真是善良啊!]莫小彤被她说得肩头一颤,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贺含希望着她做作的姿态,只想呵呵。
慕容许久不做声,就算听到放在心尖上的莫小彤被她嘲讽,仍然不为所动,贺含希知道他在等机会将她一举拿下,贺含希低声冷笑,自己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她下定决心,另一只未拿剑的手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抛向还在等待时机的慕容,还为等几人看清,那古怪的球体膨地裂开,未能逃开的慕容瞬间被不知名的粉末包围了,他方才反应过来,速度极快地躲开,可是药粉已经粘上了他的皮肤,他心说一声不妙。
被那药粉沾上,慕容浑身顿时一麻,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一瞬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在伏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贺含希得意且凄厉地扬声道
[你们放心,反正都是死,我也不愿意为一个虚伪的女人死,你们就等着心爱的女人为我收尸吧!慕容!我会在地府和梁姨一起等着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温玉,十年的亲梅竹马,和救命之恩,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下辈子,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会有瓜葛!
莫小彤!我们一起死吧!]
温玉被她的话说得心里隐隐作痛,他看着她在悬崖上极为张扬地放声大笑,用极为狠辣的目光将他们一一扫过,然后没有一丝犹豫,决绝地从涯上一跃而下。
她心知,那药粉只能困住慕容这种武功高强的人一时,她还是无法借此逃离,为了不落入他们的手中,尸体都不能留下,她贺含希宁愿粉身碎骨!
温玉眼睁睁看着她,像是一片尚还鲜活着的绿叶被劲风生生卷走,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含希!不要!]温玉急忙冲了上去,口中喊道。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眼睁睁看着那抹清幽的绿色消失在万丈深渊之中。
他突然发现,心如刀绞,
有些人,有些事,他永远失去了。
已经恢复了七成的慕容气的妖孽的俊脸都扭曲了[贺含希你这毒妇!]贱人!贱人!
能够治愈莫小彤的唯一希望从他眼前溜走,他差点气的走火入魔,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能抓到她了!
莫小彤吓得魂不守舍,贺含希死了,她也得死[怎么办啊!温玉哥哥!我不想死!含希死了,没人能救我了!]
慕容强忍着残留的药力,心疼地将她搂入怀里小声安慰着[小彤!你别怕,我们一定想办法救你。温玉!你想什么呢!还不快来,你不知道小彤很需要你吗!]他朝还在涯上发呆的温玉大吼。
身形消瘦的病弱青年望着眼前的万丈深渊,脸上有几分怅然若失,听到慕容的呼唤后,回头看向那个面色发青浑身颤抖的少女,她满脸惊恐,像是陷入了恐怖的幻象,嘴里一直呢喃着不想死,为什么死的不是别人。
这就是他爱得死去活来,宁愿和别人分享,也要在一起的女孩吗?
温玉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被她调戏时心中的悸动,
当时觉得她说不出的有趣可爱,而现在在相处中每天给无知单纯的她收拾烂摊子日益增加的无奈。
曾经信誓旦旦说过永不后悔,可他现在突然有些后悔了。
那个和他一同长大曾说过永远跟随的女孩,再也回不来了。
贺含希,你曾经说我一定会后悔,我嗤之以鼻,可现在,我后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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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后悔,你高兴吗?]
绿裙白裳一身鬼气的的少女冷笑一声,[我已经说过了,和他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他后悔,与我何干。]
[我很欣赏你的果断,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回到这一切的开始,改变这一切。]
听到如此诱人的提议,少女没有失去戒备[我需要付出什么?]
[我要你的灵魂。]
[好,我答应你。]贺含希毫不犹豫得答应了,她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了,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她就可以救下为她而死的梁姨 ,她就可以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父亲的遗物绝不能再被那个女人染指。而这些比她的灵魂重要得多。
[你不问我是谁?]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我只要知道你是可以帮我的人。]贺含希面无表情地回答。
[呵呵,乖孩子,你可以叫我神,我的生命太过漫长,我喜欢看戏,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一场好戏。]
[我会的,神。]贺含希微笑,的确会是一场好戏,这场好戏她也十分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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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希姐,你别伤心了,少爷不会冷落你太久的,那个臭丫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迷惑了少爷,你放心,夫人是向着你的。]坐在她床边安慰她的碧桃言之凿凿,娇俏的小脸上满满是对她的同情。
[依我看,含希姐你可得好好整治整治那丫头,要不然她可得骑到你头上去了。]
贺含希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想,看来是回到了莫小彤刚进御剑山庄的时候呢,听到碧桃为她不平,含希只想呵呵,好演技,好一只喂不熟还会噬主的恶狗。
夫人的手段真是高明。花了整整十年在她身边埋这么一颗钉子。那时候她身为神医的父亲前脚刚走,夫人后脚就领着六岁的碧桃进了她的院子。那时的她不过也才九岁,被夫人三言两语哄的感激不尽,不顾梁姨的反对,把碧桃留下了,从此她的身边的事,夫人全部了然于心。
在她落难后,碧桃可没少落尽下石,她最后身无分文被赶出御剑山庄,正情深意切安慰她的碧桃可功不可没。
现在想想,夫人对她如此体贴,也不过是想让她贺含希成年后心甘情愿的为她的宝贝儿子温玉献出精血。
呵呵,这辈子她不会再傻兮兮的为他们默默付出,她倒要看看没有她的血,莫小彤那个虚伪的女人如何为温玉治好病。
还有那本落入莫小彤手中写有父亲一生心血的医书,她也一定会拿回来,上辈子,为了拿回那本书,梁姨被莫小彤那个贱人诬陷为贼,被慕容找人活活打死,含希恨得牙痒痒,这件事她一想起心里就止不住的泛起疼痛,那是梁姨啊!
她没有母亲,父亲整日忙着钻研医术,是梁姨一手将她带大,听父亲说,梁姨年轻的时候所嫁非人,嫁了个衣冠禽兽,她在连续失去了好几个孩子后无法忍受,寻了死,是外出寻药,正好路过的贺石救了她。
神医贺石可怜她的遭遇,逼迫他丈夫写了休书,他想到刚满周岁的女儿在家中无人照顾,便将梁姨带回了千雪湖,让她让她来照看贺含希,而失去了好几个孩子的梁姨更是将满腔母爱都倾泻在了她的身上,在贺含希的心里早已经将梁姨当作了自己的母亲。
她好庆幸,可以重新开始,弥补对梁姨的亏欠,这辈子,她再也不要让梁姨受到任何伤害。她要照顾梁姨寿终正寝。
[含希姐,你听到了吗?含希姐?]
见她许久不曾言语,双目半合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似的,碧桃心里有几分莫名的不安,抬手在贺含希眼前一晃了晃,她试探性的问道。
她心想,这平时极为信任她的蠢女人今天是怎么了,难道不是因该和她一起声讨莫小彤那个野丫头吗?
含希露出一丝冷笑,睁开眼,慢悠悠的扫了面色忐忑的碧桃一眼,[梁姨呢?]
[梁姨她呀,去给你熬粥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碧桃缓了神色,乖巧的回道。
含希懒得去应付她,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夫人还得哄着她,这碧桃是夫人的人,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她使坏,含希她也就懒得再和她装什么好姐妹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拿回父亲的医书离开这御剑山庄,没了她这颗棋子,贺含希倒要看看御剑山庄这场好戏如何演下去。
见贺含希许久不答话,碧桃也不好多呆,打扰到她休息,姓梁的那个老女人又要对她甩脸子了。
[含希姐,你不想说话,那碧桃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关于那个臭丫头与温玉少爷的事我也不拿来让你心烦了。碧桃告退,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可千万别被气坏身体。]
碧桃一脸怜惜与关心得为她掖了掖被子,贴心得为她关上了门,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脸上的怜惜与心疼消失的一干二净,碧桃暗自思索着,这个蠢女人似乎是真的被温玉少爷的举动伤到了,得和夫人禀报才行。
含希待碧桃走后又想了一会今后的打算。
没过多久,梁姨端着粥进了房间,[小姐,你好些了吗?梁姨给你做了小米粥,你多少吃点吧!]梁姨温柔的问候让含希眼一红
,她贪婪地扫视着久违的梁姨,
快到四十的梁姨虽说没有武功在身,精神头倒是极好的 ,她乌黑的头发被花色单一的包头一丝不苟得缠起,簪着一支朴素的木簪,眼角几道岁月的纹路也掩盖不了她面容的秀丽。
看着满脸担心,皱着眉头的梁姨,含希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从床上直接跳了起来,顾不得梁姨手中的热粥,扑了过去将梁姨紧紧抱住。
[梁姨!这一次,再也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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