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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或许,她只是作了一个梦。
她那无所不能的父皇,没有用异样的眼神逼视她,手指,也没有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那种沉沉的欲望,黯压了多少岁月的欲望,想来,仍是惊心。
十五年,是一段足以明瞭一切的岁月。
离素,缓缓起身,踩上柔软的皮毛。脚心搔痒的触感提醒她,这是他想要让她感受到的恩宠。
时时刻刻,无处不在。
只因为她的一句戏言,他猎杀了御苑所有的白狐,织就这一副无边无际的白毯,任她去哪,都有柔然舒适,随意躺卧。
这央国,众人只知央帝视她若掌上明珠,岂知她这明珠,是被怎样的目光注视。
心头微微一悸,她仍是要忍。
落尘立在门外,手里捧着洗漱的器皿,略略失神。流溢旋回般的炫目——那是她的主子,日渐隐抑不住的艳光。
离素微微侧身,瞅了她一眼:“小落尘,收收你的口水。”
落尘一窘,忙拧了帕子递上来:“公主,朝服已备妥,您是先用膳,还是先着衣?”
离素一怔,“着衣吧,省得他来了,又有话题。”
红晕,在落尘颊上一绽,可她心底,实在不愿这微微的不安影响到主子一日的好心情。
离素浅浅一笑,也不指望他的作为能瞒过谁。日渐放肆的轻佻,以及志在必得的眸光。
她好想笑,有谁是拿女儿当妃子养的么?
“太子哥哥他……”她忍不住开口,却倏然一顿。
央流墨,央流墨。
心中泛痛。不该再问。
什么时候,他竟也无权近她的身边了。
华服金冠,她昂着倨傲的头颅。藏蓝的人海中,她缓步踏入金銮大殿。
心中却不禁想起,金銮——禁脔?
一排细碎的珠帘,浅浅遮住她的身影,宝座上的人,满意的绽出一丝笑意。他的,央离素。
笑意一撤,他冷眼瞧着匍匐的众人,很好,很好,昨儿的旨意一下,还真没有人敢真正跳出来反驳他的命令。
央流墨,央绯锦,半躬着身子,看不清面目。
一阶之上,仅有他央月沐,一阶之下,皆是尘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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