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初见

　　祁宇双生，祁为长，宇次，其上一姊，名兰，其下一弟，名睿。

　　母曾祈福于灵寺，愿其兄弟相亲。

　　十七年，祁宇成人。双双如玉，温润似竹。年末，长姊出嫁，其夫沐猴而冠，月余显其原型。

　　祁怒，提剑而寻，伤己。宇游学，归家而知。

　　宇揽祁腰，压其于床，静休三月方止。

　　“兄，不知量力，应罚。”宇气，命人铸剑一柄，无刃，令祁日日练习。祁不敢辍，日夜勤习。

　　又一年，祁宇学成，试秀才，过举人。

　　媒人初上门。

　　祁避之不见，宇笑意盈盈。祁悲，称病卧床。

　　媒人去，宇归，闻祁病，心甚急，闯其房。见兄长卧躺于床，恐其病，大步向前，面漏慌色。

　　“兄，有病否？”宇立床前，以手探祁额，复而试其面，觉烫手，轻声问之。

　　祁心不悦，面墙背宇，“无事。”

　　宇更恐，命请医。医者速至，探祁脉。

　　祁拒之。

　　医者复去，宇笑送，归立床前，“兄长无病，何故此态？”

　　祁牙抵唇，蜷于被中，充耳不闻。

　　宇掀其被，迫其出，方觉祁面湿。

　　“为何……”话半，心亦痛。

　　“今喜娘上门，恐好事将近，汝自去娇妻美妾，缘何在此。”祁以手掩面，声带哽咽。

　　宇愣，束其手，目相对。

　　“今喜媒上门，来之为睿，定当喜迎。”宇笑，“汝为长兄，怎可小肚鸡肠，善妒如此？”

　　宇以祁妒。未驳。

　　一载，兰抱茵归。其夫荒诞，宠妾灭妻。茵三月有余，妾诞子，休妻扶妾。

　　祁喜茵，抱而归房，宇阻之于堂。

　　“此为幼女，当重名节，不可。”宇负手翩翩，立于祁前。

　　祁送茵至兰闺房，与宇携手而归。

　　四下皆惊，叹其兄弟情深。

　　冬深，日雪。

　　邻大母逝，奠。

　　宇备裘袍锦衣，外衬素衣而往，与祁具归。祁寒，夜咳，身冷。

　　宇惊而醒，寻声而至。

　　祁面红声亚，“无事，汝自去歇息。”

　　宇不去，留之，与祁相拥而眠，扣之于怀。

　　天明。

　　宇取药入房，喂之。药苦，祁不喜。

　　祁病反复，元宵方愈。

　　三年，茵始记事，性活泼。祁常抱其于膝，教其识字。

　　月前，公子希遣人上门，求娶兰。希打京城来，是为走商，家财万贯，诚心而至。兰感其心意，意微动。

　　今希又上门，带礼，茵悦之，扑其怀。

　　希抱茵，亦乐。

　　“公子访之，未远迎，吾之过矣。”祁拱手而出，着绣兰深袍，精致无双。

　　“希不请自来，实属无礼，贤兄勿怪。”希回礼。

　　宇后出，见此，请入。

　　年终，希得偿所愿。祁宇送兰至柳堤，“卿当离去，勿念。”

　　“与君辞，今生恐不复见。”兰执柳而去。

　　年初，睿归家，媒人复上门，以兄长未娶辞之。

　　祁宇至京都，复试会考，睿留于家，母定一女，责其完婚。

　　三月，会试完，祁宇并同乡结伴而归。路经一山，多匪，同乡笑曰，“此地多绿匪，不知可否有幸一见。”

　　山行半，恰见一车队，与匪斗。

　　祁拔剑而出，杀匪数人，与宇肩并而行。匪亡者数，逃匿者数十。

　　车队首出，以重金酬祁，同乡亦惊，恭维之。

　　祁拒其酬，问询其事，同路可行。队首喜，邀其同行，应之。

　　至城，将别。

　　队首越祁一聚，祁宇共至。

　　席间，队首娇女出，美人如玉，顾盼生辉。女名为莲，自幼丧母，随父而行。见祁之英武，春心萌动。

　　祁面露难色，出言拒之。

　　不日归家，见母翘首，心下感之。母乐子归，潸然泪下。

　　又一年，睿妻诞子，名岳。

　　又三年，母驾鹤而去，举家丧，孝三年。

　　复三年，友人访，祁宇共迎之，谈及嫁娶。

　　未知几何，友人去。去时摇首而叹，随心兮。

　　此去经年，祁宇亦未娶，相伴余生，与君安。

　　终年，岳为其丧，遗命合葬，不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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