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人偶

　　那里有火光。
　　有火光的地方就会有人影。
　　……

　　“痛！”我一把捂住了眼睛，吓得娘急冲冲地跑过来问发生了什么。
　　她脸上焦虑的神情映在我的左眼里泛着微微的光芒，眼睛突然又不痛了。
　　“你这孩子，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用左眼看黑暗处吗？老是不听话！”
　　又是好一通念叨才肯放我回屋，我沉默不语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那间黑屋。
　　三年前建起的那间黑屋，摆放着我爹的灵位，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响起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宅子里却只有我一人听到。
　　“二少爷别问了，怪吓人的。我上次去摆放供品可什么都没看见。”
　　周围亦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我叫林墨，字怀南。林家世代本居江南富饶之地，祖上不知何故迁徙到这偏僻的荒山，故我爹为我取字怀南，怀念江南之意。
　　可惜这荒山好像困住了所有林家之人。
　　我大哥当年不听劝阻执意要寻山口，自走失后再也不曾回来过。
　　因而我娘对我很是在意，生怕我有个万一。
　　左眼阻碍了我的行动，但凡黑暗之处便会疼痛难忍，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生长出来。
　　旁人说我的眼睛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我却隐隐约约感觉到，我的左眼不该天生如此。那间屋子的事情我不曾告诉过任何人，但我总在零点十分梦见它。
　　屋里有火光。
　　每一晚火光都越来越大。
　　我看不清人影，我的左眼抑制不住地睁开，像中了魔咒一样。
　　每晚如此，日复一日。
　　疼痛也在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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