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青春

作者:风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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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毕业了


      也许大学的时光让我们感到无所事事,但是当毕业的脚步临近时,我们回忆起我们一起走过的岁月是那么的快乐和难忘。

      还记得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木岩无聊的躺在床上正在为自己的前程而担忧,躺了一会以后感觉更无聊和迷茫,木岩想也许他需要什么来调剂一下他的生活。木岩住在上铺,一般和下铺打招呼的方式是把一条腿抬起来然后重重的落在床上,这时候大家都会一齐看木岩,木岩认为这是最好的引起别人注意的方法,一晃四年下去了,床板上留下了木岩难以磨灭的印记,其实说实话木岩也很担心床板会突然从中间断裂,为此木岩每次睡觉的时候都是在我下铺的正上方,木岩相信下铺以安顺晨那博大身躯的安全性能完全可以代替汽车里的气囊,而且不用考虑报废期的问题。四年了大家已经习惯了木岩的踹床声音,但是这次的声音有些不同,前奏是一样的,那熟悉的“嘭”一声再一次响起,但是这次还有后续,紧接着是“啪”的一声,意外出现了木板中间裂开了并且翻了起来。木岩毫无意外的落到了下铺安顺晨的身上,安顺晨被木岩结结实实的压在了上面。只听安顺辰大喊了一声“哎呦,我操”,宿舍人一阵大笑,然后一起说“岩哥,你做到了”。木岩也笑了,因为木岩想到了一句话,其实每个人都是生活的导演。安顺辰双手一推并且就势骑上说“木岩,你可以啊,你这表白够直接的啊,怎么着?看来我没有选择的机会了吧!”木岩半天才忍住笑说“晨哥,小弟出道贵地还望日后多多照顾。”安顺辰一边笑一边说:“咋着,小样,还赖上我了”同时他的手一直在拍木岩的脸,木岩实在忍受不了了,求饶的说:“大哥,我错了,对不住啊!哥们!”安顺晨也笑了,说:“大哥,现在求饶是不是晚了点.”我继续求饶:“看在咱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份上,饶了小弟这一回吧,我实在是闲的难受啊。”安顺晨气喘吁吁从我的身上爬了下来,说:“累了,不闹了,说正经的确实挺无聊的,哥几个,有什么乐子找找啊?”对铺的马闯说:“不行的话,叫女生来宿舍打扑克吧?”对于这哥们的名字还有一段有意思的事,他自己说他们老师是这么评价他的名字的:一匹马被关在门里,你这辈子也遇不到伯乐,也就不用谈千里马的问题了。现在想想他们老师看人还是比较准的,很有先见之明。因为木岩和他刚刚还为替他补考的酬劳讨价还价,大学四年了,基本上是年年木岩替他去补考,如果安顺晨和他挂的课不一样,木岩还得替安顺晨去补考,导致木岩上午和下午的衣服都不敢穿一样的,就怕监考老师认出来。有一次监考老师可能是对木岩印象有点深,就问木岩怎么补考门门都有你呢。”木岩愣了一下,说“因为我学习太好了。”监考老师笑着走了。

      听到打扑克的提议,躺在门口铺上的程晋说:“别逗了,自从上次女生被我们骗进宿舍,咱们非让人家打扫卫生,不打扫干净就不让他们回去。现在她们对咱们警惕性可高了。打扑克估计没戏。”

      其实关于程晋这个名字我们更愿意喊他的英文名字,还记得刚开学那会儿,他问木岩农村信用社在哪,木岩被问愣了,又联想到他的名字,木岩开玩笑说看来你进城也没几天啊。从此他的名字就在我们班乃至整个系都火了。而且程晋很喜欢看爱情动作片,有一天他特认真问安顺晨你知道在哪可以下到解码器吗?安顺晨笑着说你可以自己发明一个,哥们也跟着沾点光,没准你还能申请个专利什么的。
      木岩听了程晋的话之后,感觉很扫兴说:”那哥几个,谁给点建设性的意见啊!”程晋接着说:“听说隔壁宿舍有一副麻将,是上届前辈留下来的,咱们借过来吧!”大家纷纷表示同意,麻将拿回来以后,两张书桌一拼,上面盖了一张不知道多少天没洗的床单,哥几个就开始操练起来。木岩边码牌边说:“带点物质奖励吧,干戳手指头多没意思啊!”安顺晨接过话来:“谁输了,谁请烤肉自助吧。”一致通过,比赛正式开始,每人20张扑克,谁先输完,谁请客。木岩的技术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基本上是从来没赢过,但是木岩发现其他人的技术比他还差。麻将比赛持续了一个下午,最终在木岩抽完两包烟后结束,马闯被木岩和安顺晨血洗了,程晋也所剩不多。看到战果以后,木岩觉得还是可以对得起那两包烟。赛后大家按照惯例开始绝食,为明天的自助餐做准备。木岩他们本着“吃回来”的精神,做到“扶墙进,扶墙出”。每次望着自助餐老板那无奈的眼神,他们总有一种打土豪分田地,杀富济贫的感觉。

      第二天的中午宿舍成员陆续醒来,木岩最先醒的,因为木岩是被饿醒的,胃里火辣辣的,木岩觉的都快饿疯了,他小时候一直觉的动画片里整吞一只牛的情节不太靠谱,但是现在木岩觉的要是他的话,整吞不太可能,不过木岩可以做到牛皮基本上不剩。大家除了程晋以外都风一样的洗漱,为什么程晋可以稳坐钓鱼台呢?这和他的个人习惯有关系,因为他可以做到一天或者多天不洗脸、刷牙。他的这个习惯首先是被木岩发现的,因为每次木岩他俩一起起床,然后去上课他都比木岩快。这让木岩很不解,于是木岩观察了他几天,发现这货原来可以做到不刷牙、洗脸就直接吃早饭,然后上课。

      公交车的速度已经完全跟不上大家的节奏了,打车到达之后,大家一起冲向了自助餐所在的三楼,多么熟悉的画面啊!现在的木岩一直很怀念这个场景,在梦里木岩曾多次冲进那家自助餐,后来木岩听说那家自助餐倒闭了,被一家网吧把房子租过去了,木岩的内心总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因为木岩觉的也许他们很多年后会在那家自助餐重新聚首,哥几个畅聊这些年的遭遇。然而现在木岩觉的如果他们再回去,他们就是无家可归了。

      自助餐开始了,安顺晨颇有大家风范,在用五花肉蹭完锅之后,开始了他的必修课,把他们收集来的整盘的牛肉,平铺到烤炉上,那手法之轻盈,用力之准确,堪称艺术,这让木岩觉的指挥一场交响乐也不过如此,同时安顺辰在无形之中也带动了这场没有硝烟战斗的节奏。说到吃其实马闯也有独到之处,在别人吃牛肉的时候,他先吃了二斤虾垫底,表示吃自助要先从贵的开始,也许他对“吃回来”这个硬性指标有着更深的领悟。程晋其实在饮食方面的习惯让我们颇为不解,他可以一年四季只吃凉菜,对凉菜仿佛着魔了一样,今天也不会例外,各种凉菜占据了餐桌的半壁江山,盘子的摆设也从横向发展到横向和纵向一起发展,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啊!木岩默默的吃着,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熟悉的味道,却没有往日的感觉,不知不觉木岩已经没有了继续吃下去的欲望了,木岩停了下来问道:“咱们几号答辩来?”。安顺辰也停了下来说:“好像是这个周五吧。”木岩叹了一口气,说道:“时间过的真快啊。”安顺辰听了以后一本正经的说:“何以解忧,惟有杜康,走起来吧。”马闯表示必须把剩下的牛肉都吃光再喝酒,对于他的坚持,木岩他们早已习惯了,因为这货曾经放出狠话来“必须每次都刷新自己的食量记录,做到每次更上一层楼”。木岩、安顺辰、程晋同时举起了酒杯,木岩问道:“为了什么呢?”程晋说道:“为了明天干杯!”话音刚落只见马闯捂着嘴往卫生间跑去,程晋看着马闯的匆忙的离去说:“我的话有这么恶心吗?”木岩不明所以的跟着他。走到卫生间只听到马闯的呕吐声不绝于耳,原来这货吃吐了。木岩笑着走了回来,对他俩说:“马闯到量了,吃吐了。”安顺辰幸灾乐祸的说:“一会儿咱们再喝吐他一回,让他来个幸福一加一。”马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听到安顺辰说的话了。马闯无所谓的说:“看来哥几个要和我玩破釜沉舟了是吗?”木岩举起酒杯起哄的说:“得把吐出去的补回来啊,要不你多亏啊”。马闯不在乎的说:“哦了,我就破罐子破摔了!”桌子上酒瓶越来越多,大家的话也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这是一个难忘的晚上,想着那即将到来的离别,大家的眼睛都有了一份湿润,也许是酒喝多了吧!

      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失落,也许是外边阴沉的天气传染了木岩。曾经的热血已经不在,留下的只是对往事的感伤。大学毕业已经三年了,工作并没给木岩带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唯一的感悟就是时间过的真快,一晃三年过去了,今天正是答辩的三周年,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木岩正式踏入了社会。答辩是抽签决定顺序的,从小运气就一直不错的木岩,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木岩会是第一个。有些茫然和紧张的站在讲台上,面对着数不清的眼睛,下面人带的眼镜反射出来的光和阳光混在一起让木岩感到一阵晕眩。木岩走程序一样的向下面鞠了一个躬,也许那是木岩当时唯一能做的,不知道是哪位老师说了一句,请开始你的答辩。木岩想起了毕业论文的大纲,木岩背了出来,背完后那位老师又说下面开始外语回答。现在能想起来的就是中间木岩停顿了几次,总算是说完了。他脑子一片空白,向下面又鞠了一个躬,木岩走下了讲台,心里想着这就结束了吗?从此他就进入社会了吗?空虚随之而来,有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没有看其他人的答辩,木岩走到阳台点燃了一支烟,阳光混合着烟雾是那样的刺眼,晃得木岩无法睁开双眼。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姐姐像往常一样开始了那毫无意义的寒暄,木岩“恩恩”的回答着,突然木岩感觉到了一丝与往日的不同,姐姐问木岩奖学金还剩多少。木岩愣了一下说:“我没动,都留着呢,以后找工作过度期间用。”姐姐听完明显松了一口气,说:“妈病了,现在急需钱。你把你那些钱打回来吧。”木岩着急的说:什么病?”姐姐回答道:尿毒症晚期,一个礼拜前确诊的,怕耽误你学校的事,没敢告诉你。”当木岩听到这个消息时,木岩的心里一颤说:“现在学校答辩结束了,没什么事了,我回去吧。”姐姐故作轻松的说:“订好了票,告诉我时间,我和你姐夫接你去。”木岩说:“不用了,你告诉我医院和科室吧,我直接过去了。”

      木岩像行尸走肉般的走到了他和安顺晨在学校外边租的房子里,这是一个三层的住宅,此时其他的住户都不在,整个房子格外的安静。木岩愣愣的坐在床上,回想起了父亲、母亲、姐姐和木岩,他们曾经四口之家的幸福生活,那时的木岩是那么的任性,对那种生活感到那么的无聊。现在回想起来,木岩感到也许他一生最快乐的日子就是那个阶段,父亲是在木岩高三的时候去世的,现在母亲又身患重病。时间无声无息的流失着,当电话响起的时候,外边已经彻底的黑了。安顺晨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快乐,而此时的木岩绝对不会被感染了 。“你跑哪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哥几个差点报警了,晚饭你请啊,让我们担心一天了。”木岩应付着:“你们在哪啊,我找你去。”

      转眼间到了木岩和安顺晨经常去的小饭店,店不大但是很干净,最重要的是这家饭店是这片味道最好的,四年的时间他们把这片无论是刚开张的还是刚关门的店,都试了个遍,最后还是觉得这家是最好的。饭菜还是最熟悉的那几样,因为熟悉了,所以不想改变。就像他们在学校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太熟悉了,熟悉到他们觉得这学校的生活是无限的,毕业离他们太遥远了。但是该来的还是回来的,谁都无法逃避。偶尔的相聚是为了更好的分离,而能让相聚更好的是酒。木岩记不住他到底喝了多少酒,他唯一记住的是他哭了、吐了。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把心里的那些不能告诉别人的事情发泄出来。风是人心里的刀,雨是人眼里的泪,暴风骤雨带来的是那无穷无尽的彷徨和不甘,也许这就是青春。木岩、程晋和安顺晨顶着风冒着雨走在那泥泞的街道上,不知是谁先开始唱的,反正他们三个一边走着一边唱“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中午的阳光是刺眼的,但是对于宿醉的人,也是最好的闹钟。三个人在头痛欲裂中相继醒来,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那样的无精打采,并且都懒得动。又过了好一会,木岩躺在床上点燃了一根烟,默默的吸着,他在回忆,在思考。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思考着该怎么去面对。程晋闻到了烟味,说:岩哥,扔过一根来。木岩用力的把烟和打火机扔了过去,程晋接到点燃了一根,说: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啊”。安顺辰问道:木岩,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啊?木岩,想了想说:今天我要买火车票回去。安顺辰说:怎么这么着急啊,再过几天呗,到时候大家一起走,多好啊。木岩,淡淡的说:不了,我想早一点回家,老在学校我感觉心里不踏实。程晋插嘴道:得了吧,我看你是闲的,有福都不会享玩着命的想提前体验社会的无情打击。安顺辰听完,双手后摇做起飞状,嘴里说:让那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要做一只高傲的海燕。程晋不屑的说:我说海燕啊,你是不是该减减肥了,就您那身子骨,还高傲的飞呢,得了吧,你跳的有床高吗?安顺辰直接扑了过去说:我试试啊,看看行不行。两个人又开始打闹了起来,木岩默默的穿上了衣服,拿着洗漱用品走了。一会安顺晨过来了说到:怎么着,真要走?木岩说:也该回家了,我想回去了。你投的那些简历有消息了吗?安顺辰问到。木岩说:看来人家看不上我,还没有消息呢。安顺辰说:不是有一个去国外端盘子的吗,你这身段放的够低的了,这个也没信啊?木岩说:人家要求必须是女性,我前天才发现的,郁闷啊!安顺辰笑着说:“岩哥,这个你可以啊,就您这阳光灿烂的小白脸,带个纱巾,穿个长袍,基本上就是男版花木兰了,人家这要求你完全可以做到啊,要不你打个电话再问问?木岩装作思考了一下,说:我看你应该去试试,你这身材把胡子一剃,绝对就是一标准的孕妇,什么孕妇选美啊,泰拳举牌啊,绝对是不二人选,要不你去得了,哥们把机会让给你吧。正在这时程晋过来了,说:怎么着,这小离别伤感的话题提前唠上了是吧。看来你是真要走啊。木岩说:我就是替哥几个打个前站,先试试咱们这圈的水深水浅,再说了这不是早晚的事吗?我先行一步。安顺晨插嘴到:别说那没用的了,走吃饭去吧。木岩说:我就不去了,昨晚的还没消化完呢。你们吃完给我带一份回来就行,我收拾收拾东西。

      木岩决定先买火车票,可是太原到承华的卧铺票和座位票都没有了,只有站票了,木岩还是买了。然后木岩疯狂发送自己的简历,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流失着,木岩把自己搜到的与自己专业有关的工作,挨个发了两遍简历,发完以后他觉的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又把学历对等的工作,发了一遍简历。心里想着谋士在人,成事在天,安静下来了,木岩点燃了一根烟,静静地坐着,眼睛盯着自己的邮箱,他希望邮箱能给他一个惊喜。这时候安顺辰他们回来了,看着木岩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安顺辰说:走吧,都准备好了,我给你买的饺子,现在吃还是火车上吃?木岩回答到:火车上吃吧,别耽误了火车,这趟车人挺多的,别在上不去车。程晋插嘴到:上车饺子下车面,吃几个吧。木岩打开了饭盒,用手抓了几个饺子,塞进嘴里,然后盖上餐盒说:走吧。安顺晨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就这么着急回家。那走吧。几个人帮木岩拎着东西从宿舍走了出来,在出宿舍门的时候,木岩回头看了自己的床一眼,真希望这是自己第一次走进宿舍的那张床,崭新没有痕迹,床板上没有那被钉起来的一道疤。今天校园里的阳光是那样的亮,那样的刺眼,晃得木岩有点睁不开眼,整个校园沐浴在这耀眼的阳光里,显得格外的高大。木岩钻进了出租车里,没有回头看一眼,他怕自己忍不住掉下眼泪来,宿舍的兄弟们都没有说话。整个去火车站的路上都是静悄悄的,谁都没有说话,仿佛都希望用眼睛来记录着一切,留给自己一扇以后可以回忆的门。

      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看着一批批即将离开校园的学子们,几个人一直沉默。安顺晨首先打破了沉默:木岩,你这么着急回家是不是家里安排好了工作,让你马上报到啊,你是不是怕别人捷足先登啊?木岩回答道:哪有那么多好事啊,天上掉馅饼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过我,再说就是我乐意,上哪找那些那些瞎眼的人去啊。程晋说:岩哥,言之有理,凭什么肉包子都便宜你了,别人只能当观众啊,是不是啊?哥几个。马闯跟着说:哥们吃草,给来个素馅的就行,三鲜的就挺好,再说了肉的多不环保啊,来点绿色食品就不赖,哥们也享受一把低碳生活,提前体验一把有钱人的生活。

      安顺辰听完马闯的话,拿起了饺子,说:饺子行吗,正好是你老人家要的三鲜馅的。马闯说:别介,那是木岩的晚餐,给我多浪费啊。木岩做大义凌然状:先紧着妇女和儿童,别管我!安顺辰说:马闯同学,就别客气了!然后安顺辰拿着饺子就走向了马闯,马闯见势倒退着往后跑,突然他撞到了一个人,伴随着一声尖叫,一桶热气腾腾的方便面倾泻在马闯的身上,马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女孩也被撞倒了,木岩和程晋赶紧把女孩和马闯扶起来,女孩雪白的衣服上,也被溅了一些方便面的汤,木岩拿出纸递给了女孩,安顺辰赶紧把马闯的外衣脱了下来,女孩有些生气,一张小巧的脸有些微微发红,说:怎么回事,走路怎么不看道呢,真是的。安顺晨和程晋正忙着帮马闯处理身上的方便面,没有说话。幸亏火车站的开水不太热,又隔了两层衣服,所以马闯的身上只是被烫红了,并无大碍。木岩看到女孩用纸巾麻利的擦拭着身上的衣服,一遍又一遍极其认真的擦,他感到很不知所措,毕竟他也参与了这件事。木岩掏出了50元钱递给女孩说:别擦了,拿到干洗店洗洗吧。女孩没有接,又擦了两下,然后直接放弃了,说:算了,不用了。女孩看了马闯一眼说:烫着了吗?马闯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都怪我,我没事。女孩没再说什么,直接离开了。马闯看了一眼地上的方便面说:可惜这泡面了,太浪费了,真是的。安顺晨幸灾乐祸道:马闯你可真行,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吃,咋不烫死你呢。马闯马上回击说:民以食为天,怎么了,浪费是最可耻的行为,哥们小时候只有过年才能吃泡面。安顺晨说:我错了行吗,就不该管你,要不你趴那来顿自助得了。马闯说:得了吧,我洗洗去啊!马闯说着走向了厕所。

      这时候人群出现了骚动,人们都往前挤。开始检票了,木岩他们几个拿着东西,随着人群也往前走,大家缓慢的前行着,不知道是谁小声的哭了出来,距离木岩他们不太远,木岩回头看了一眼,他猛地发现,安顺晨和程晋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马闯手里拿着三张站台票,眼眶都红红的。大家慢慢的过了检票口,手提箱的轮子摩擦地板的声音掩盖不知多少的哭声。木岩他们艰难地走到了13号车门前,木岩看到了13这个数字,他在想也许这真的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次晚餐,木岩哭了,他一回头发现安顺晨他们三个眼睛都在默默地流泪。安顺辰声音有些激动地说:到家了给个电话,别忘了啊,别让我们惦记。程晋摘下了眼镜,擦了一下眼睛,说:岩哥,来根烟。木岩掏出烟递给了程晋,程晋抓住了木岩的手一拉,然后紧紧的抱住了木岩。安顺辰和马闯也围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木岩。车门口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了,安顺辰不舍得说:上车吧,木岩。木岩点了一下头,拿上东西,慢慢地走上了车梯,在车门口他回过头来举起自己的右手一边挥舞,一边大声地说:兄弟们,我走了啊。乘务员走了过来,关上了车门。火车在一点点的前进,木岩还在不停的挥舞着自己手,安顺辰他们在外边,也挥舞着手,跟随着火车前进,他们一边跑。一边嚷着什么。木岩只能看见他们的嘴在动,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火车终于还是超过了他们,他们的身影渐渐地化为三个远方的小点。

      天边的晚霞烧出了一片火红的花朵,列车穿进了一片清凉的山里,寒意来袭,木岩打了个冷颤,他还是站在车门处,并且向车厢里望了一眼,座位上坐满了人,过道里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火车在山区里穿梭,天渐渐地黑了,车厢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木岩拿着东西,走到了吸烟区,想抽根烟暖和暖和,他点燃了一根烟,安静地吸着,这时背对着他的女孩闻到烟味,回头看了一眼,木岩也看了她一眼,木岩认出了她,正是刚才端着泡面被撞的女孩。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也是刚刚哭过,她看了一眼后,把头又扭回去了。木岩把手里的烟掐灭了,木岩想起来,该给姐姐打个电话,问一下母亲所在的医院和科室。他拨通了电话,姐姐还是毫无意义的寒暄了一阵:坐上火车拉?吃饭了吗?路上注意安全,别丢东西。木岩应付着:嗯,我会注意的,妈在哪个医院呢?姐姐说:在附属医院呢,肾内科。木岩说:那我下火车就直接过去了。姐姐说:我和你姐夫去接你吧。木岩回答:不用了,你们照顾妈吧,我自己过去没问题,不用管我了。木岩挂断电话,情不自禁地又去摸烟,突然他有想起了刚才的女孩,摸烟的手停了下来。木岩站的有些累了,他坐在手提箱上,背靠着车厢,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吵醒了,原来是检票了,不远处的女孩一边把火车票递过去,一边问:卖吃的的推车,还过来吗?乘务员回答:这么多人根本推不过来啊,你怎么不准备点啊。乘务员说完走向了木岩,木岩把火车票递了过去,乘务员看了一眼走了。木岩看了一眼表,已经晚上10点半了,木岩也有些饿了,他想起自己还有一盒饺子没吃。他拿出了饺子,饺子已经凉了,饺子盒摸在手里凉凉的。他想到女孩也没吃饭,于是他走了过去说:没吃饭吧,这饺子有些凉了,将就一下,凑活着吃点吧。说着把饺子递了过去,女孩没有接饺子,说:谢谢,不用了。我不饿,刚才吃过饭了 ,木岩看着她,笑了一下说:你的泡面不是被我的同学撞翻了吗?饺子就当是给你道歉了。女孩看着木岩,她也认出了木岩,她有点不好意思说:哦,是你啊,我就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也回家啊 ?木岩说:嗯。毕业了,该回家了,不能老是赖在学校啊,吃点饺子吧?说着把餐盒递了过去,女孩这次接了餐盒,说:我一会吃,现在不饿。木岩看了她一眼,说:我先去下厕所,等会聊。木岩在厕所点燃了一根烟,看着外边一片片的漆黑,偶尔的点点灯光,也是匆匆间一闪而过,留下的还是无边的黑暗。不知不觉一根烟已经燃尽,木岩走出了厕所,坐在自己手的提箱上。女孩走到了木岩身边,手里还拿着餐盒说:你也没吃饭吧,我吃饱了,还剩下一些,你吃吧,别嫌弃啊。她把手里的餐盒拿给了木岩,木岩接过来说:能被我嫌弃的人,只有我自己。他边说边打开了餐盒,发现在餐盒的左边摆着整整半盒饺子,木岩捏了两个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了下去。女孩看到木岩的吃相,说:你吃吧,我走了。木岩咽下了嘴里的饺子,说:嗯。木岩几口就把饺子吃完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女孩坐在手提箱上闭着眼睛。木岩看了下表,已经11点了,木岩向后靠了一下车厢,慢慢地闭上了双眼。木岩是在一片悸动中醒了过来,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将胸前的拉链拉紧,手里拖着皮箱向车门走去,木岩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已经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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