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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能嫁给顾慕言是幸运的，玉素一觉得这是多年在菩萨座下求来的，可能是求得不诚心，所以才得了该有的抱应。
外面的打杀声一次次提醒着玉素现在正在发生着什么，有时她希望她能糊涂点，再糊涂点。
傻一点，再傻一点。
不要去想那代表着什么。可是她做不到，现在非常清醒，甚至觉得活了这么久，只有现在才是真正醒着的。至于从前，那都是一场梦，一场爱恨交织，血腥的梦。
品尝着青滨的桂花米酒，以前她最喜欢，甜甜的，十分爽口。
现在喝来，总觉得太甜了，甜的发腻。
梨儿近悄悄的进来，轻声道：“公主，地上凉，去里面歇会儿吧！”
玉素问：“外面下雨了吗？”
梨儿顿了顿，答：“是，已经下了两个时辰了。”
玉素“唔”了声，开始沉默，梨儿也不敢多说，为玉素披上衣服，静静退出去。
玉素趴在案上，已经两个时辰了吗？
外面的战事快结束，他应该快来了吧！
玉素昏昏沉沉的睡着，不知过了多久，殿门再次被打开，有强烈的阳光射进来，玉素惊醒：“梨儿，雨停了吗？”
没有人回答，有人缓缓走进来，从脚步声就可以听出来人是一位沉稳坚毅的人。
来人已经走到她的身旁，他应该刚刚沐浴更衣过，身上的瑞脑香清苦醒脑。
玉素却感到一阵恶心，剧烈的咳嗽。
他紧忙蹲下为玉素抚背顺气，玉素一扭身躲过，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情绪很激动，声音沙哑尖锐，难听至极：“顾慕言！你不准碰我！”只一句话已经喘个不停，顺过气，缓缓道：“我嫌脏。”
他并不介意，似乎早习惯这样的场面，安静坐到玉素对面，看她瘦弱的身子许久，说：“我来接你回家！”也许是因为太过疲累，他本来清越的声音也有些干涩沙哑。
玉素只是望着他，迷茫：“回哪里？”
顾慕言：“素素，你是我的妻，我在的地方也是你的家。”
玉素忍住快要滴出来的泪，哽咽的声音骗不了人：“我已不是你的妻子了。”
顾慕言：“你明明知道的我的心……知道我怎么想的……又何必说这些话故意惹我生气，让我难过。”
玉素开始小声的哭，大哭，嚎啕大哭，泪眼朦胧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慕言，我爱你胜过一切，你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现在……我……东方玉素无家……无国……无夫……无子……一无所有，我要回去哪里？你告诉我，我要去哪里？”
玉素眼中没有仇恨，像以前那样看着他，带着爱和些许崇拜的眼神，可就是这样的眼神才更让人不安。
“马上就整个天下都会姓顾了……恭喜你……”
“我也不知道我该去哪里，也许会像静安公主……那是作为公主最终的荣誉和归宿。”
顾慕言闻言死死盯着她，静安公主，她竟然说了那个人。
他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掀桌子，几乎咬牙切齿从口中挤出一句话：“东—方—玉——素！你敢试试看！”
玉素不再哭了，面色平静，语气温柔而肯定：当然！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疯了……”
“慕言，我很好……”看着他良久：“你也很好，你并没有错，错的是，命运……”
一切都很好，是错的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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