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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不利遇损友
扶澜不止一次的觉得,像清息这样的人应该去当和尚,因为他太清太冷,甚至算的上是无情无欲,这样的人不去当和尚的话不是太过可惜了吗?但是他的想法并没有用,白清息依旧在这喧闹的凡尘中继续他自己寡淡无味的生活。
“喂,你不觉得老是这样看书很无聊吗?”雅致的庭院中,扶大公子浮夸的摇着自己的扇子半靠在门上,俊美的脸上满是无法理解的神色,每日过来看这人,他都是在看书!而且偏偏看的最多还是佛经!
回答他的只是白清息一个眼神,一个示意他噤声的眼神,似乎是不喜他打扰了自己看书的心境,这眼神莫名让扶澜感到一阵气堵,想他扶澜可是堂堂国相的长子,不说家中的权势地位,就是自己那顶了尖的相貌,都能让想追他的女子从城头排到城尾,自己在这小小的破屋里呆着,那是给足了这书呆子的面子!这书呆子不赶紧将自己供奉起来,竟然还敢不领情。
“不准看了。”扶澜一合金扇,上前一把将书从清息的手中抽了出来,俊美的脸上带着几丝被压抑着的怒气。
白清息这才抬头,清幽的目光带着些许无奈开口说道,“扶公子若是不喜,尽可以离开。”
他的目光犹如月光下流淌的泉水一般,带着清凉之意,登时也让扶澜的怒火平息了下来,有些幽怨的说道,“白兄可真坏,我在这可站了不少时辰了,连杯茶水也不给我喝?”
“扶公子身份尊贵,想要喝茶只管去清风楼喝最好的云浮,又何必要来我这讨入不得眼的粗茶。”白清息淡淡说道,转而又在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了本诗经,静静摊开在自己的腿上。
对于白清息这软硬不吃的性格,扶澜也是无奈了,心想这南阳城想要巴结本公子的人多的海里去了,干嘛自己非要在这遭人嫌弃呢!转身就要离开,最后想了想,还是在门口顿住了脚步,朝屋内瞧了一眼。
那人对他的离开连眉头都没有动一分,兀自坐在藤竹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书,一头墨发以一根青玉簪绾起,肤如白雪,一袭青衫就像在画中存在的人,这脸蛋更是连宵红楼翠依姑娘都比不了一二,扶澜不禁愣了一愣,心中有了一个怪异的想法,要是这白清息不是男儿身,绝对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呀!
这样的极品也难怪能吸引到南瑾的注意力,而且对自己也是爱答不理的,想想真是不能忍!一头折返回去,愤怒的说道,“亏你还天天窝在这破屋子里读圣贤书,都读都狗肚子里去了吧?本少爷在你这等了你这么久,临了要走了,你连个招呼都不打,知不知道什么送客之道!”
这连珠炮弹的话让白清息微微皱起了眉,好看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淡漠的看着几欲抓狂的扶大公子,开口说道,“白某并没有请你来。”
只一句,就噎的扶澜半晌无言,也是,他从未请过自己,若不是自己成日里赖在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南阳城若论谁的脸皮最厚,绝对当属扶大公子是也!扶澜露齿一笑,又摇开了他的金扇,“你虽没有请我来,但是见面三分情啊!咱们认识也有好些日子了,自然是朋友了,难道朋友走,你也不送送吗?”
对于他的话,白清息直接就愣住了,这人耍起无赖来,真让人没了脾气,顿了顿,脸色有些尴尬,好一会才憋出一句,“那扶公子好走,白某就不送了。”这话虽说的生硬疏离,却让扶澜的心情好了不少,显然清息被自己的“朋友“理论给镇住了,顿时就得寸进尺了,“作为朋友,你冷落了我这么久,是不是该补偿补偿我?”
而回答他的,就是白清息的黑脸了。这人不要太不要脸啊!
对于他的黑脸,扶澜却看得颇为有意思,能把心性淡漠的人惹得生气那也是一项本事!所以他十分不要脸的再度开口,“要不要本公子告诉清息该有怎么个补偿法?”
“白某并非你的朋友,也不是君子,无需补偿你。”白清息几乎要被他无耻的言论给气笑了,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人扰了他的清净,反而还有理了,说他脸皮厚都是抬举他了。
扶澜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回道:“你瞧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若不是朋友,这段时间我们能朝夕相对?哪个正常人能允许一个陌生人天天在自己的家里。”伤心欲绝似得捂着胸口:“亏我还将清息你当自己的挚友,天天推了所有的事,只为陪陪你,你倒好,你……罢了,罢了,我走就是了,反正你也想让我赶紧离开……”
扶澜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本想激起了白清息一丝内疚之意,没想到的是,回答他的只是清息的一个字,淡淡的“恩”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他。
恩?恩是算怎么回事?!
抬眼去看时,白清息又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静静的翻着书,就像是天塌下来也影响不了他半分,扶澜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扇子,雪白额头上青筋暴起,打从出生开始,还没人能这么无视他的存在呢,他南阳城混世魔王的称呼可不白叫的,嘴角一咧,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将扇子抵在胸前摇了摇,带着几分玩味几分认真的开口,“本公子瞧你看了这么久的书,想必也是有些累了,不如我们一起去清风楼喝茶如何?”
白清息根本不为所动。
这也是扶澜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也没有着急上火,照样笑的十分灿烂,“今日白兄要是不陪我去,以后晚上我就住你这里了哦。”
他就不信,这句话还能让白清息淡定自若。
果然,话音刚落,清息猛地抬起眼看向他,他的眼眸很黑,像是一抹化不开的墨一般,不知道是不是那眼神太过幽深的缘故,扶澜甚至觉得带着几分锐利,像能将人吸进去,握着扇子的手,掌心都冒出了细密的汗,转念一想又有些忿忿,自己是想请他去喝茶又不是要绑架他,怕什么!硬撑着和白清息对视。
不过一瞬间,白清息便转开了目光,终于将自己手中的书放下,向来冷淡的面容上流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白天的时候,扶澜站在这就已经觉得麻烦至极,若是晚上还赖在这里,当真是想都不敢去想。
“你答应我了,哈哈,那我们快去吧!”一见白清息将自己手中的书放下来,扶澜就乐得眉开眼笑,只差没手舞足蹈的欢呼了。
这模样让白清息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自己不过陪他去品茶而已,用得着这么高兴吗?细瞧了几眼扶澜,相貌是一等一的俊美,特别是现在笑起来更是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邪魅,绝对是这南阳城闺中少女梦中情人的不二人选。
只是性格有些奇怪,好好的贵公子不到处去游山玩水,拈花惹草,反而整日的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管对他是怎样的冷淡,都跟一狗皮膏药似的,骂也骂不走。
“还不走?”瞥了眼乐得跟朵花样的人,白清息觉得自己有些头疼,真不知道自己招惹上这人的。
“走走走,立马走。”扶澜“嘿嘿”笑了一声,连忙整理好神情和他一道离开出门了。
南阳街道此刻正是热闹的时候,小贩们各种叫卖声不断,向行人兜售着自己的东西,车水马龙,一派喧嚣的景象。
蓦的,整个街道好像被寒冰冻住了一般,安静的诡异,只因那街头出现的两个少年,一个紫衣潇洒,一个青衣沉静,相貌都是顶了尖的俊,好似是画卷之中走出的人般,那一瞬间让人只顾观看,而忘却了说话。
看着四周失声的众人,扶澜摇了摇自己的金扇笑道:“今日我倒是沾了清息你的光,平日里这街道可是吵的我脑袋疼,你一出现,众人只顾观看,被你的容貌所震惊而忘记说话,真是有趣。”
他向来多混迹在南阳城内,不说所有,绝大部分的人都是认识他的,也不会因为他的出现集体失声,如今这番景象绝对是因为白清息出现的缘故。
不过这番夸奖,白清息是没有半分接受的意思,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竟不知道你的性子喜静?”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诮的意思,想必没有任何一个男子会因为另一个人男人夸奖他的容貌而感到高兴。
旁人若是说这话,扶大公子必是会发怒的,但是眼前这人,扶澜是半分火气都没有,反而笑嘻嘻的答道:“你不知道的地方可多着呢,日后相处定会时时有惊喜。”
白清息眼神怪异的瞥了他一眼,他这话本是揶揄讽刺之意,这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无耻程度也真是没谁了。
对于白清息投来的眼神,扶澜坦然接受,并回以媚眼,“一看你就是喜欢宅在家里,没事多出来走动走动,瞧瞧有什么喜欢的玩意,今日本公子请客,给你一并买回去,千万别跟我客气。”
“白某还未穷到需要扶公子请客的地步。”白清息断然回绝,他发现扶澜此人最大的特点就算丝毫没有界限感,说出的话,每每都能让自己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不爽。
他的这点不爽扶澜心中跟明镜似得,将白清息这种清心寡欲的人惹的有点情绪也只有他扶大公子做得到,只当没看见,用一种十分暧昧的腔调开口道:“咱们俩都什么关系了,什么请客不……”
话还没说完,扶澜却忽然消了声,干咳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清息,这地方不方便,咱们还是赶紧去清风楼吧。”一面说着,一面还将身体往白清息那边挡了挡。
这忽然转变的态度让白清息有些奇怪,眼神越过扶澜的肩膀,只见一男两女正在他们的不远处,似乎刚从某个地方出来,一路有说有笑的,这几人清息并不知道认识,不知道为什么扶澜想要躲着那几人,不过这并不关他的事情,既然答应了扶澜陪他去清风楼,他也只需要同他一起去而已,现在去和等会去并没有什么区别,点了点头。
一见白清息答应了,扶澜连忙展开扇子半挡着自己的脸,准备悄悄开溜。
两人刚刚转身,就听见前面传来男子的嘀咕声,“今日怎么了?南阳街道这么安静……”
说话的声音是谁,扶澜用脚趾头都想得到是谁,心中暗自腹诽:燕瑾这家伙这么大摇大摆的带着霄红楼的姑娘出游,简直就是白日宣淫,千万不能让他看见自己,否则自己在清息面前的形象势必要一落千丈,更重要的是燕瑾身边的其中一个女子还与自己认识,简直要命!
千万不要让他们看见啊,扶澜在心中默默的念叨,不过很快他的愿望就破灭了,一道熟悉的带着几分不正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哎哟喂,这不是我们的扶大公子吗!”
在听见这道声音,特别是感觉到说话之人追上来的脚步声,扶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倒霉催的,真想大耳刮子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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