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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
万人之上,一人之下【重生】
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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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历四十二年,淮阳帝驾崩于淮京城正寝宫。据传这位淮阳帝生前最不喜下人在宫内侍奉,以致直到第二天晌午才被壮着胆子进来通报一声的小太监发现断了气儿。
正值壮年的淮阳帝估计也是没有料到自己竟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结果连传位大事都还尚未了结就匆匆离世。
这位皇帝生前的最后时间里没有人伴在他身边。宫里的太医传出话来,说是恶疾突发,又无人照应之由。
后来群臣只得簇拥着依据顺位来说最为妥体的大皇子登了基,年号义阳。
二皇子是个武将,担下了复疆重任,鲜少返京。
三皇子主动请了一个南越王的虚名,去了江南地界做了一任闲职的王爷,也算是给仓促上位内心不安的大皇子打了一剂定心丸。
而其余皇子要么年岁尚小,要么无心权术。
至此,淮周的朝廷最终尘埃落定。
只是还有那么零星的几位,会时不时的想起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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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阳历三年春。
淮周的朝政和民生并未因这场变故而变得颓唐。淮阳帝这位执了一辈子政的皇帝将一切规矩与制律都照顾的井井有条,周转有方。
义阳帝登基的这第三年春天,淮周愈发的显出一派民生融融的气象来。
杨城。
梨融馆。
淮越在青纱绒帐笼着的床幔里倏地睁开了眼睛。
人在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状态下时,一般脑子里都会按照一种冥冥之顺序迅速的对自己进行严打拷问。
我是谁?
他瞪着眼睛想了想,突然发现作者已经在上上句里提到过了。
淮越——是谁?
在一般情况下,这个问题要比上一个更为困难一些。毕竟一个名字和一个活生生的人比起来,还是比不过实打实的人更有说服力。
可是在极为特殊的情况下——比如现在,用第二个问题去询问却要远远比第一个得到答案来的快的多,而且是又快又准,说不定还带点神学主义和私人感情色彩之类的玩意儿。
淮越。淮周的第四任皇帝,淮周的救世主,把民不聊生的淮周从奸臣的掌控下拯救出来的明君。尽管三年前因病西去,百姓们却依然在心里爱戴的君主,淮阳帝。
淮越本身倒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做淮阳帝时候的记忆大致还有个印象,但潜意识里告诉他似乎现在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简单。他抓抓脑袋,决定先把这道题放到一边,进行深刻的最后一问。
我在哪?
他本来觉得依凭自己的才智,哪怕现在他身处何等偏僻地方,也能根据周围的条件大致推测个八九不离十来,那么这张卷子他就是满分了。
不过心里想得再完美,现实总是会在适宜的地方抽上他一巴掌。
淮越试着动了动窝,手臂却突然贴到了什么触感异样的东西来。
带着体温,还会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那种……
好像是——一个男人。
自己——淮越,堂堂淮阳帝的被窝里,居然还躺了一个活生生的、不着片缕的大男人!!
我x。淮越拼命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脏字儿,结果低头一看,自己也是光溜溜的□□,脏字还是没能忍住脱口而出。他狠狠的把脑子里其余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了出去,心里瞬间盘算着数条脱身的计策,陌生的男人却由于他的动作而缓缓醒了过来。
淮越感觉自己当初宰了那个狗太监的时候都没像现在这样紧张。
陌生的男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侧着支撑起来半边身子,脸上挂着哈欠。仔细看看,似乎年纪尚轻,用男人来称呼有些过了,顶多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这副二十岁的青年男性裸体从淮越的被窝里醒过来,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丝毫不合理的地方,迷蒙着睡眼自在的打着招呼。
“越儿,你醒了?”
越儿?小子你叫谁?
淮越的心里仿佛经历了地壳板块的疯狂运动一般激烈斗争了一下,超现实的现状让他决定暂时放下纠结,先把眼前应付过去,于是点着头嗯了一声。
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抬起眼睛看了看他,突然开始嘿嘿的笑,模样倒是周正灿烂级了,只是笑的淮越心里直发毛。
“你……笑什么?”
男子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欺身向前。多年居于高位的反刺杀心理让淮越下意识的敏捷一侧身,但床幔内的空间实在太小,硬是被对方按住肩膀在脸颊上亲……亲了一下。
什么。
等等,刚才发生了什么?
淮越悲哀的发现,即使当了一辈子的皇帝,这世上有些事他还是无法掌控。
对方看着他愣神的样子,兴许是觉着好笑,又凑过来在他耳边低低补上一句。
“我先走了,晚上再过来。秦公子可不要提前跟别人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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