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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贼
一
我叫越娴。
我是一只千年老(划掉)僵尸。
是僵尸不是丧尸,我和西方国家那种行尸走肉没有思维没有人道主义没有高尚哲学精神的丧尸完全不一样,虽然我也吃人。
身为一只自然形成环保无污染的僵尸,我可以保证我成尸的过程完全没有一点肮脏的py交易(划掉!)
反正等我因为突如其来病痛死去,然后可能是风水的问题我经过吸收日月精华成为僵尸从坟墓里爬出来以后,已经过了五十年。
循着记忆偷偷摸摸的翻到皇宫以后看到的是我那个有五个皇子三个公主的快要七十岁已入古稀之年躺在床上孤零零身边甚至没有一个宫人伺候的弟弟。
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晚景凄凉。
他看到了我:“皇姐?”
他居然还记得我,五十年啊,虽然对我来说只相当于睡了一觉,但对他来说是实打实的整整五十年。
我觉得我应该难过的,但我没有,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了僵尸所以不具备人类的情感了,完全没有一点波动,我就这么看着他。
“皇姐?”他似乎有些茫然和激动,又唤了一声,我歪着头应了。“皇姐是来接朕的吗?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最后竟是皇姐来接朕啊。”
接你?这回换我有些茫然了,可我插不上话,他似乎也不需要我说话,他说我们小时候我总护着他,他说我死后父皇母后和他有多伤心,他说父皇母后也死了,他说他一个人在这宫中有多苦,他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他说他有那么多皇子皇孙却没有一个孝顺,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絮絮叨叨了许多许多。
他颤颤巍巍的从枕头下摸出一块螭虎纹玉佩,他说他一直好好保存着这块我送他的玉佩,就像我还在他身边一样。
我坐在床沿看着他,听着他的声音一点一点弱下去,最后归于沉寂,他死了。
我应该难过的,我想。可是我的心完全没有波动,这不对,可我做不出来难过的样子。
我看着他的魂魄离体,浑浑噩噩的跟着鬼差走向门外却再也不看我一眼,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软软的一团,甚至哭起来都没有多大的声音,宫中多诡谋,仗着多活一世的经验我尽量护他周全,但没多久我就因病去世,这其中有什么曲折我也不想了解了,但这才多久啊,他就这么老了,死了。很快,他会进入轮回,忘记这一世,忘记他曾经和一个叫越娴的人做过姐弟,这世界上和我有关系还记得我的最后一个人,死了。
我的手动了动,最终也没能抬起来拦住他,现在对他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我,拦着他投胎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看着他和鬼差走远,那鬼差明明看到了我,却如视而不见一般完全没有任何表示。
我想起以前看的一本杂记,僵尸,为天道之外,不入轮回。我竟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三天后,弟弟出殡。
皇帝殡天,定举国哀思。
我躲在暗处,看着围着棺材哭嚎的人们,生前不孝,等人死后又如何要做戏?更何况他的灵魂早已去投胎了。
看着那些陌生的后辈,我想越国皇宫早已没有我容身之地,这天大地大我竟不知去哪。
弟弟葬在离我坟墓不远的地方,等众人散尽后,我钻进了我的坟墓,做最后的容身之地,陷入沉睡。
二
我是被震醒的,棺材外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震动。
有人在撬我的棺材。
…………
…………
…………
简直了有人在撬我的棺材啊!
越国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出了一个很重生死的皇帝,大规模修缮过墓陵,形成了地下墓葬群。
其实当时也挺吵的,但当时没人敢撬我的棺材于是没什么关系。
可现在我的棺材盖吱吱呀呀的就要开了,外面好像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不过因为隔音效果比较好,听不太清。
我瞪着眼睛看着棺材盖。
一声让人牙酸的吱呀声过后我的棺材盖被人掀开了。
外面的人声也清晰的传到耳中:“…………开了开了!麻溜点摸了东西赶紧……走……”
棺材上方有个人冒出来,伸向我棺材里的手在看到我以后停了下来。
他瞪着我。
我瞪着他。
“干什么呢!不是说要麻溜点吗?”
身后有人的脚步声和催促声。
他张了下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敢张嘴,只是缓缓把伸到一半的手缩回去。
盗墓贼啊。
难道越国亡了以至于连皇陵都能让盗墓贼进来了?
我缓缓坐起身,再怎么偷,也不要挖我家祖坟啊,信不信我让你家祖坟上天?
其实我很想动作帅气的翻身出棺材然后把他们一网打尽全部吃掉。
但是我睡久了全身都僵了。我缓缓把头转向这些人。
站在棺材边的戴眼镜的小哥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不动。
这是个胆大的,这样都不跑。
他身后站得比较远的几个人都差不多要软成一摊泥了。那腿抖得很筛子一样。
我冲旁边的小哥一笑。
‘哐当’一声,他睁着眼睛倒在地上。
…………
…………
…………
原来是从一开始就吓晕了…………
随着他倒下,不远处那群人就跟按下了开始键一样尖叫的尖叫,跑的跑,有想和我拼了的还拿着黑驴蹄子往我身上洒糯米。
…………
…………
…………
妈的智障。
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这句在很遥远的时代流行的话。
“那么,现在是何年间?我越国是何人当政?你们又从何处进到这方?”
在经过一番鸡飞狗跳在墓陵里乱窜后,我把四个盗墓贼全部提溜到棺材边上。
再怎么样这里也是我越国墓陵,刚刚醒来那段时间把整个墓陵摸了个透,才找到出去的密道。
正正经经的跪坐下来,拿着一把折扇在手中把玩。
这四个盗墓贼甚至都不算是成人,最多只能称为少年。现在也正襟危坐的与我相对跪坐。
“现在为20x6年,您说的越国……如果是我们所知道的越国的话…它在一千多年前,就亡了。其实我们是偶然发现一张标有此地的羊皮纸,以为有宝藏寻宝而来。”然后发现是个墓葬群准备捞一笔,结果没想到里面有只粽子,还被逮了个现行。
懵逼脸的我:“…………”。
懵了一会儿,其实只是在震惊我竟不知不觉睡了一千多年,吐出一口气:“国家兴亡终有数,这是自然的,可否将藏宝图给吾一看?”
对面的少年也集体松了一口气,心想还以为要被一巴掌拍死,忙将羊皮纸奉上。
“…………”这羊皮纸上画的是墓陵的大致结构,我不动声色的将纸收入袖中,反正他们也不敢跟我要。
看气氛似放松了点,先前被吓晕的少年壮着胆子向我告饶:“这位……”可能是不知道怎么称呼,稍微卡了一下:“前辈,我们这也是第一次来…那个啥…来摸金。您也没什么损失,能不能高抬贵手,把我们给放了啊……”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趋近于无。
我看他们一眼,这群少年都盯着我,像是盯着一把悬在头顶的刀。
而我这把刀,并不准备放过他们。
我问:“古有农户,秋获。夜入盗者,偷之。农擒之,偷曰:‘无损,何不放之?’何解?”
四个少年都是脑筋活跃的人,有个嘴快的直接说这种人当然应该送到警局关他十天半个月。
然后突然住嘴,四人脸上刚刚好一点的脸色也一下刷白。
我笑:“越国有律,盗者,当受剐刑。虽越国已亡,但我身为越国长公主,当以此为戒。”
四个人的脸色更白了。全身紧绷,看起来像是想要夺路而逃。
其中一个少年像是想起什么,大叫等一下。然后踹了踹另一个:“你平时不是吹你祖上是越国皇族吗!”
那个戴眼镜少年一脸茫然:…………
另外两人一听也眼睛一亮扑在他身上摸索着什么--
“找到了!”然后哆哆嗦嗦的捧着一块玉到我面前。
我:…………
这东西我还真认识,就是那块我弟弟死之前拿着它在我面前晃荡的螭虎纹玉佩。
这后人的面子再怎么样也要给,但前提是他真的是我越国皇族的后人。
我看着那个拥有玉佩的少年,问:“你姓甚名谁,这块玉佩又是何处而来?”
其他几人见我有放过他们的迹象忙拍了他一下大概意思是让他好好表现。
眼睛少年缩在我面前犹犹豫豫的开口:“…………我叫越元培,这块玉佩是我姥姥给我的,听说是传家宝,我也是听长辈说我们家有可能是越国皇族宏瑜亲王一脉直系血亲balabalabala…………”一个人渐渐说得嗨了起来。
我:…………
这宏瑜亲王我倒是听弟弟提起过,亲皇派,满门忠烈,弟弟死后新皇顾忌他的势力被流放了。不过血缘上宏瑜亲王算是我的舅舅。若是他倒是有可能拿到这块玉佩。
我心中有了计较,也就让越元培停下来了。
让另外三个人各自报上姓名。
给我羊皮纸的叫卿彭,想起越元培是皇族血脉的叫秦洛,还有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大于。
秦洛再次表示既然大家都是亲戚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他们放个屁放了。
我对越元培表示小伙子不错啊第一次挖坟就挖到自己祖坟。
越元培嘿嘿嘿傻笑表示应该的应该的,然后被卿彭一巴掌拍到后脑勺说应该个屁,然后又是各种道歉。
我大度笑笑并不介意然后把他们全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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