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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巫
这是一个普通而美好的星期六,主妇们把洗好的床单从洗衣机里抓出来,让它们好好享受一下难得的好天气。阳光很温暖,夏天才刚刚开始,但空气中早已弥漫着干燥的蜂蜜味儿。
一个几乎废弃的操场上,遥远的天际只能看到一只巨大的烟囱,慢吞吞地朝天空吐出深灰色的烟雾。这是伊万斯家的三位小公主的秘密乐园。二女儿莉莉·伊万斯正在来回荡秋千,随着她荡得越来越高,赤褐色的长发像一面燃烧的旗帜,紧跟着她的动作上上下下地跳跃着。
“莉莉,别那样!”一旁年长一点的金发女孩叫道。
莉莉在秋千荡到最高点时,飞了起来,冲向天空时还发出大笑,然后她并没有掉到地上摔惨,而是像个秋千大师般在空中滑过,停留了那么久,落地时又那么轻。
“妈妈告诉过你别那样!” 佩妮咽下最后一口蓝莓馅饼,接过最小的妹妹递过来的手帕,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佩妮,你的嘴角还沾着果酱。”最小的女孩儿有着一头蜜糖色的卷发,温柔地看着两个姐姐。
“妈妈说不许你那样,莉莉!”佩妮皱着眉,舔掉了蓝莓酱。
“但是我没出事啊。”莉莉还是咯咯笑,“佩妮,维尔拉,看,看我能做这个!”
佩妮四下扫视了一圈,操场上除了她们,没有其他人经过。莉莉从灌木丛中捡起一朵凋谢的花。佩妮向前走了两步,带着好奇和审视的态度,维尔拉习以为常地笑笑,也向前走了两步。莉莉等她们靠近能看清楚后,张开了手掌,那朵花在她的掌心一开一合,像是只有许多开口的奇怪牡蛎。
“快停下!”佩妮高叫,虽然她并没有被吓到。
“这也没伤到你呀。”莉莉合上手掌把花扔回地上,兴奋地扭过头,“嘿,怎么样,维尔拉!”
“昨天一整晚,你都在向我展示你的新把戏。”维尔拉佯装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我记得我为了拯救自己的睡眠,真诚地说了37次‘哦,这很神奇’。”说完,她调皮地冲佩妮眨了眨眼睛。
莉莉涨红了脸,双手叉在腰上,怒视着她的双胞胎姐妹。佩妮捂着嘴,咯咯地笑着,直到感受到妹妹愤怒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才勉强抑制住。“哦,这很神奇...”感觉到莉莉的目光更“热情”了,她识趣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做到的?这个牡蛎,哦不,我是说,花。”
维尔拉憋着笑,上前亲昵地挽着莉莉的手臂。“牡蛎!确实很像,你怎么做到的。”她眯了眯眼睛,甜蜜的嘴角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很明显,不是吗?”一个男孩儿冷不丁地从灌木丛后面跳了出来。佩妮叫了一声,拉着莉莉跑回到秋千那儿去了。维尔拉没有反应过来,莉莉的手臂从她怀里突然抽走,害得她差点儿跌坐在草地上。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孩儿看上去决超不过九岁或十岁,面有菜色,矮小瘦弱。他的黑头发太长了,衣服很不合体,牛仔裤太短,衬衫像样式奇怪的罩衫,破烂的外衣显然是成年人穿的。他看起来对自己的出现感到有些抱歉,他看着莉莉,菜色的脸上渐渐涌起一阵红潮。
“什么很明显?”莉莉问道。
男孩儿显得激动又紧张。他看了一眼佩妮和不远处的维尔拉,放低了声音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你什么意思?”佩妮紧张地问,维尔拉的唇也紧抿着,看上去随时都能跑上前狠狠地揍他一拳。
“你是……你是一个女巫。”男孩儿小声说,黑色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晕,骄傲而矜持地望着莉莉。
她看上去像是被冒犯了,猛地跳上了秋千,任由秋千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佩妮上前一步,把莉莉护在身后。
“那可不是一个好词!”维尔拉松了口气,她显然认为男孩儿只是个看多了童话书的小呆子,“刚才只是个小魔术而已。”然后她转过身,昂起头,小步跑回到两个姐姐的身边。
“不!”斯内普说道,他的脸红极了。他拽了拽那件滑稽的外衣,跟了上去,宽大的外套像蝙蝠般上下扇动着。
三姐妹想了想,一致表示不相信他,她们抱着支撑秋千的一根柱子不放,好像那里是个安全之所。
“你是!”男孩儿对莉莉说。“你是一个女巫!我看了你好一会儿了,但是那并没什么,我妈妈就是个女巫,而我也是一个巫师!”
“巫师!”佩妮和莉莉叫道,维尔拉从他意外出现带来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了,“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那个斯内普家的孩子。”她告诉佩妮和莉莉,尾音微微上扬, “你为什么监视我们?”莉莉瞪大了眼睛。
“我没有监视!”斯内普说道,狼狈地避开了莉莉的目光。陽光下他又热又不自在,头发脏兮兮的。“而且我再怎么也不会监视你的!”他朝佩妮和维尔拉的方向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恶狠狠地说:“你们是个麻瓜!”
即便她们不明白麻瓜是什么,从语调中她们也能听出对方的意思。
“莉莉,我们走!”佩妮尖声说,维尔拉也有些不高兴。莉莉立刻听话离开了,她也不想留在这里了。她们大步穿过操场大门,维尔拉忍不住扭过头,发现男孩儿脸上全都是苦涩的失望神情。可她没有停下,‘女巫?’维尔拉皱着眉,好奇的捉摸着这个陌生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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